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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上山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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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傍晚,在苏安家吃过晚饭的程慕言正盯着那些苏安亲手写的医书,一张一张的认真看。

    “好了,别看了,仔细眼睛。”苏安虽然对程慕言非常严厉,但心里还是心疼她的。

    “没事,我眼睛好,不信师傅你看。”说着冲苏安眨巴眨巴眼。

    “好了,这是给你的,你看你那个破院子,什么都没有,给你个盆子,以后不用去河边洗脸了。”苏安依旧板着脸说。

    程慕言回头一看,两个打磨精细的榆木盆子和一个木桶放在自己身后。

    “嘻嘻,谢谢师傅。知慕言者,唯苏师傅也。”程慕言嬉皮笑脸的拽了句名言。

    “油嘴滑舌!”

    “好了,快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呢。”

    “师傅,不会又是抬水吧!”

    “不是!”苏安瞪了她一眼。

    “那慕言先走了。”说着抱起木桶个盆子,抱着医书就跑了。

    程慕言一路小跑回家,只为能挤出时间多看会医书。

    回到家的程慕言放下东西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些纸张。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程慕言只好恋恋不舍的放下医书,拿起木桶去河边抬水,打算回来好好洗洗。

    现在程慕言已经痴迷医书了,不过干什么都嘴里念叨着自己刚刚背下的内容。

    一直到洗澡,洗漱完,嘴里还念念有词。

    看到程慕言实在是眼皮打架,撑不住了的时候,终于闭上了眼。可那医书却死死的在手里拿着。

    第二天,程慕言是吓醒的,她梦着苏安检查自己的功课,自己没有背下来,被苏安严厉的打着板子,让她一下子想到了嬷嬷他们被打时的样子,便惊醒了。

    “还好是梦。”程慕言起身拍着自己的胸脯。

    下床拿起昨晚桶里剩余的水,倒进盆子里,洗了把脸。

    “哎,这皮肤越来越干燥了。”她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着。

    “算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学到医术,这些等以后发达了,慢慢补偿自己吧。”

    拿起医书便往苏安的院子里走去。

    “来了,早饭在桌子上。”正在院子里打着太极的苏安对程慕言说着。

    苏安每日早上都有早起打太极锻炼身体的习惯。

    “嗯。”程慕言只顾低头看着自己的医书,头也没抬应了一声便坐下吃饭。

    挑了三两口面条也没吃进嘴里,程慕言嘴里还嚼的津津有味。

    “空气好吃吗?”苏安见状过来拿走了程慕言的医书。

    程慕言才回过神来。发现桌子上都是面条。

    “嘿嘿”程慕言不好意思的冲着苏安笑着。

    “快吃饭吧,今日为师带你去见真的。”

    “真的?那师傅这是要带我去采药?”程慕言两眼放光的看着苏安。

    “嗯。”

    程慕言两三口扒拉完面条,又把掉在桌子上的面条捡起来吃了进去。

    “师傅,快走吧。”程慕言催促着。

    “看你猴急的样子,再加上你这活脱的性格,真是只猴儿。”苏安看着她没好气的说着。

    虽然只有两天,但苏安对她的改观的进度条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了。苏安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对她性格的磨砺了。

    苏安回屋拿了两个筐子,自己背上一个,递给程慕言一个。师徒二人就出了门。

    真如苏安所说,一路上程慕言兴奋的像只猴子一样蹦蹦跳跳的。

    “哎,师傅,我们去哪里啊?”程慕言跟个好奇宝宝一样问着问题。

    “当然是去采药的山上了。”

    “那师傅之前采药也是一直去哪里吗?”

    一听程慕言问关于采药的事,苏安的话多了起来。

    “不一定,为了寻求更多的草药,多么远的地方也去过。甚至走个一年半载的也是常事。”苏安回忆着自己原来采药的时候。“有些时候到了地方,草药却早被人捷足先登了,只好等着新的长出来。”

    “哦,怪不得师傅那么宝贝那些药材呢。”程慕言撅着小嘴。

    “当然了,从把它在地里带回来,然后晾晒,有的则需要碾压,最后为成品,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苏安说着,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情。

    仿佛一说到草药,药材,苏安就变了个人,变的温柔了许多。或许这就是真正爱惜草药的人的表现吧。

    师徒俩表说话边走,不知走了几个时辰。

    “喏,到了,这里就是了。”

    “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是美啊!”程慕言看着满山茂密的树林,不由得发出惊叹。

    “好了,快找吧。今日采多少明日就卖多少。换多少银钱就买多少布匹。”苏安清楚而缓慢的说着。

    “哎,师傅,你买布匹做什么啊?”程慕言纳闷的问着。

    “当然是给你做身衣赏,整日穿的这么破烂,说是我苏安的徒弟我都觉得丢人。”苏安一脸嫌弃的说道。

    “嘻嘻,谢谢师傅。”

    听着苏安的话,程慕言也不恼,她知道她这师傅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是心疼她。她很珍惜这样的关心和疼爱。

    说下,程慕言便埋头找着草药。

    “等找到草药还是要考的啊,别想的那么简单。”苏安严肃的说道。

    “是,师傅。”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师徒俩一无所获。

    “这采药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啊,又要爬山,又要低着头找,还不一定能够找到。”程慕言嘟囔着。

    师徒俩就这样一路摸索着。

    “哎,师傅,我找到了,你看这是不是地衣草。”

    “对,那……”听着程慕言的喊声,苏安走了过来。

    “我知道。地衣草,又名仰天皮,掬天皮。味苦,性冷,微毒。明目,研末汲水服之,治中暑。”

    “嗯,不错。都记住了。看来离制药不远了啊。”苏安笑着看着她。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

    “哎,师傅,您懂毒吗?”

    程慕言背着地衣草微毒,便想试探的问问。每个懂医术的人都会懂毒。

    “当然,不仅懂,会懂的不少。怎么?想学?”苏安玩味的看着她。

    “嗯,想学。”

    “那等先把药材学明白在学也不迟。”

    本就打算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程慕言的苏安,听着程慕言这样问,心里更加满意。

    他对这个小女孩真是越来越满意了。

    “来,我这里有种草药,你来看看是什么。”

    “这是白英,性寒,味甘、苦,有小毒。归肝经,胆经,肾经。清热利湿,解毒消肿。其全草治发热及妇科病等,其根治关节疼痛。”程慕言不紧不慢的说着。

    苏安就这样微笑着看着她。

    “嗯,全对,看来很有天赋啊。”

    大约到了卯时,两人的草药采的差不多了。程慕言对苏安的提问也对答如流。

    “走吧,再不走就天黑了,这一带经常有野狼出没。”

    意犹未尽的程慕言本来还想继续采,一听有野狼,便快步跟上了苏安。

    “今日怎么样?”苏安询问着程慕言。

    “收获颇丰,见识到了真正的草药,虽然很累,不过也值了。”

    “哼,你还累,还不是为了给你做身像样的衣裳。平常管你吃喝就够费银子的了,我可没有闲钱在给你买衣赏。”苏安一脸嫌弃的说着。

    “师傅最好了。”程慕言挽住了苏安的胳膊,在苏安的胳膊上来回蹭扭。对苏安撒着娇。

    “这像什么样子,一点女孩子家的矜持都没有。”苏安笑骂她。

    “我才不要什么矜持,有师傅疼就够了。”

    苏安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开心的,她不求程慕言能够拿她当真正亲人一样,但也不想程慕言疏远了他。他只想把对她娘的所有亏欠都弥补给她,更何况自己无儿无女,他是真真喜欢这个孩子。

    就这样两人一个嘴上嫌弃着,一个继续撒着娇,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