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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导演,这剧本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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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自院内长廊而过,转身进了花厅,抬眼便瞧见了屋内桌上早已经准备好了菜肴,蔬菜瓜果,鸡鱼羊豚,琳琅满目,极为丰盛,三人客气一番后依次坐定,自是少不得觥筹交错,卜窑自桌上拿起一杯酒,面向徐枫开口道“今日之事,卜某人要向小郎君赔个不是,小郎君莫恼,万望见谅,卜某自罚一杯”说罢,一口饮尽杯中酒,

    徐枫忙起身作揖,连称不敢,“哪里哪里,是小子孟浪了”也拿起酒来,学着卜窑一口喝下,三人相视哈哈一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卜窑笑着问向徐枫“不知道小郎君哪方人士,是如何于王兄相识的?”,

    徐枫把前几日与王松年相遇时的说词向卜窑复述了一遍,但自然是略去了如何来到这里的这个事实,只是说个还俗了的小沙弥,因为自小长在山中,乃是一弃婴,被师傅捡了回去,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方人士,长大后也未曾出过寺院,不识外面道路,自还俗下山后走了数日,不料一头扎进杻阳山中,幸得王老帮助这才算走了出来,

    卜窑闻之心中略定,眼低精光一闪,又举起酒杯与徐枫喝了一杯,笑嘻嘻的说道“老夫父亲过世多年了,而今又临近他老人家的祭日,今日有个不情之请,想让小郎君用佛门经典为我老父超度一遍,安抚亡灵,庇佑后人,不知小郎君意下如何。”说罢,王松年陡然抬头望向卜窑,嘴唇略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并未开口。

    徐枫在座位上未曾搭话,心中暗想“老狐狸,我就知道你会来试一试我,如今正应我的话上来了,但我不知道此方世界的佛学经典有哪些,又是不识得此间文字,要是贸然说,怕是令他生疑啊”徐枫在座位上未曾搭话,心中暗暗想到。

    沉默了多时的AI赵四突然出声“别急,佛家经法也不是他们平常所能听得到的,如今他们有心要试你一试,你练小楷时不拿过法华经作书帖练过吗,资料库里自是有这部经典,何况旁人超度皆是诵经,何来书写一说,又不是做法事,你先拿法不传六耳之说诓他们一下,我把法华经调出来,你且与他们念。”

    赵四刚刚说完,徐枫突然觉得脑海中出现了一篇经文,一字一句甚是清晰,细看正是法华经,不由得心中感叹赵四的神奇,这边卜窑见徐枫久久未曾出声,与王松年对视一眼,开口道“小郎君可是有为难之处,如此我便不强求了”

    徐枫听到卜窑的话后连忙起身,脸上眉头皱起,一脸为难的嘴上说道“在寺中时,师傅曾与我言说,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不让我随便与人念诵,”

    回身看了一眼王松年又对他作了一揖,脸上升起了一副坚定了信心的样子“但话又致此,我蒙王老搭救恩同再造,如今又还了俗,又得卜老如此盛待,无有其他本领,如今这戒便破上一破,日后若再能见到恩师时再向他老人家请罪”

    言罢,便走向厅中空旷处,掸了掸衣衫,落膝盘腿而坐,面向二人“今日我便为卜老亡父念诵此篇,愿逝者往生,此经为《佛说妙法莲华经》,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

    徐枫只念诵了开头,卜窑便连忙起身将徐枫从地上拉起,嘴里连道“是老夫孟浪了,初听此经开头,便觉其非同凡响,此必乃无上之经典,汝师说得对,法不传六耳,怎值得为老夫至此,哎呀,真是罪过,小郎君切莫怪罪”,说罢不待徐枫拒绝,一股脑将徐枫从地上拉了起来,将其按在座位上。

    卜窑望向王松年嘴中说道“王兄平白在此看我笑话,怎不阻拦于我,却是让小郎君难做了”,

    王松年一脸愧色,“你莫说此风凉话,我怎知这孩子他会念此无上经典,以为只不过是寻常经文咒语罢了,哎呀,想来其师必是修行中人,未交其寻常之物,这孩子也是厚道,不过些许帮助,不值一提之事,便让他记在心中,将这经典诵了出来,真是羞煞老夫”,

    说罢两人面向徐枫便要拱手致歉,徐枫连忙阻拦两位老人,口中说道“哎呀,二老这是作甚,莫要如此,这不是要折杀小子吗,何至于此”这才将两人劝住,待到皆落座席间,徐枫端起酒杯对二人道“此事就此揭过,二老莫要再提”说罢,一饮而尽,心中却坏笑道“两个老狐狸,你们刚刚试探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把你们不敢再怀疑了吧。”

    两位老人听得徐枫如此说,这才放下心来,待心中略定,王松年对徐枫道“后生,此事我二人确实做的不对,定要补偿与你,想你自婴孩时便随在你师傅身边修持,而今下的山来,自是没有身份的,想那各地户籍上皆未有你,你日后行走,自是不大方便,我与你相遇即是有缘,我与卜窑兄原为你担保,你可愿在此地入籍?”

    “恭敬不如从命,那便多谢二老了”徐枫一脸高兴,入了籍,便是有了身份,就不在是黑户,不用再像今日一样担惊受怕,怕惹人生疑了,而且也说明了两个老人不在怀疑他了,如今也算度过一关。

    “卜兄,你我二人明日便去县署找县主办理此事,哎呀对了,我这些日都在管你叫后生,未曾问你名氏,想来你师傅在山上时只叫法号,送你还俗下山后,可曾为你取名?”

    徐枫听得此言心下暗想“这时代怕是不曾有平民有过姓氏,他二人是因缘际会还是如何我不得知,我姑且留个心,只说名罢了”便对王松年道“小子下得山时,师傅到曾替我取过名,乃是听枫二字法号拆开来,单唤一个枫树的枫字,说让我与前缘斩断,好在红尘行走”

    “枫字,好字,皋兰被径兮,斯路渐。湛湛江水兮,上有枫。得坤巽坎卦,地气生,相济木,风穿林,隐伏水,风水相济,虽孤寂却又生生不息啊,上吉,不错不错”卜窑眯着眼睛捋着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好,好个老神棍”徐枫满脸恶趣味的想到

    王松年点点头说“如此一来此事便定下了”言毕,众人又少不得喝了一巡酒。

    自是吃饱喝足后,卜窑命人撤下酒席,换了壶热茶,又重新换上新鲜瓜果,向王松年说道“王兄,后日便是丁卯日了,山神祭准备得怎么样了?”

    “往年也有留下不少东西,此番准备很是充足,县主须得坐镇城中,后日我与你带上后生一同前往吧,三个人也能弄得稳当些。”

    “山神祭?什么山神祭?”徐枫一脸疑惑的问向王松年

    王松年解释到“你自幼在庙中自是供佛不甚知道,所谓小神进不了大庙,你师傅想必是修行中人,想你那山中自有佛门护法,何须山神,至于这世间别的山,山中自有山神,庇佑山中生灵,顺应天时,保佑山脉所在之地风调雨顺。”

    “而这杻阳山自有一位山神,统领山中异兽,乃一龙头鸟身之神,性情温顺,端的是灵验无比,而这山神祭正是为其而做”

    “哦,竟有此事,真是神奇,不知二老可曾看到过这位山中之神”徐枫一脸好奇的问

    卜窑搭过话来“自是有的,说起来我与王兄具是受过山神恩惠,我祖父当时只一平民,只因算得山神祭所用之物以及祭祀吉时,那年准备得当,山神便让那年山中风调雨顺,丰收之时稻米甚为充足,当时的小楚侯大喜过望,便把我祖父奉为第一客卿,又赐了一姓氏为卜,我家中人自此便皆姓卜,而王兄比之与我祖父与山神更有因缘,年少时在山中捕猎,见一兽形似马,白首,虎纹,赤尾,不慎掉落山涧,王兄将其救出,又为其服下草药,便放那兽离去,谁知竟引来山神现身,原来那兽名为鹿蜀,乃山神随侍,山神赐王兄山中赤金数两,又飞至县署内,与县主言,此人甚善,愿举为杻阳山守,后来再举行山神祭时,山神见松年兄格外守礼,任劳任怨,于山中未坏一兽,开口赐他王姓,又授他一斧,猛兽不近,蛇虫不前,很是神奇,而那时正是二十年前我刚为县中主卜,第一次得见山神,而王兄已经是第二次了”说罢便一脸感叹,好像很怀念那个时候。

    可徐枫听得此言却如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一样,声音有一丝颤抖向二老问道“您是说,那山神亲自开口赐王老姓氏,又授了他一柄奇斧”

    “当然是,我二人当时俱在山神面前,听得很是真切,山神赐姓后又张口喷出一口气,那气落在地上才化成斧,山中之神修炼不知多少载自是有些神通,无需诧异,这楚湘府府主就是一例,他乃当年随穆王西巡之人,修行有成,而今已有一百余岁了,仍健步如飞,据说一双眼善辨鬼神,可惜未曾得见”

    “这,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徐枫一脸苦笑的心想“前日还以为只是个跟周代很像的朝代,如今却又告诉我这世上有能言,会吐气化物的山神,听起来还不止此地独有,光这楚湘府还有个一百来岁依然健步如飞的老头,老天爷啊,你这是玩我吗,我这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吗,你快让我回去吧//(ㄒoㄒ)//”

    王松年与卜窑就山神祭一事又聊了很久,徐枫哪里还听得下去,满脑子里都是山神神通,府主修行之事,只在旁边有一茬没一茬的搭着话,少顷,因两个老人酒气上涌,这才结束了谈话,见天色已晚,卜窑便让二人住了下来,卜家仆人带着徐枫来到了一处客房,让徐枫在此暂时安顿一晚。

    躺在床上,徐枫在心里默默说道“刚才在席间说话,山神之事你听到了吧”

    “自然听到了,龙头鸟身之神,没想到此方世界有这样神奇的事,但未亲眼见到,不知是真是假”AI赵四回道

    “你觉得几成像是真的”

    “八成”

    “怎么几率这么大”

    “你都穿越至此地,最不可能的事如今都变成可能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我们该怎么办”

    “如今你身份问题是解决了,且等到后日见到山神时再做打算吧,若它真有神异之处,莫不失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兴许我们能找到回家的办法”

    “你说得有些道理,但愿如此吧”

    “莫在想了,白日经历了这么多事,晚间又陪他们演了一场戏,太费心力,你早些休息吧,我也攒些能量,明日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资料”

    “好”

    因白天又是伐木又是与两老头演戏,席间又喝了许多酒,身心俱疲,不多时的安静之中,徐枫只觉得酒气上涌,眼皮有些发沉,便迷迷糊糊睡去了。

    月朗星稀,月光穿透天空照在大地上,而一直安静的屋中传来了一阵阵鼾声,惊扰到了附近的憩息的鸟儿,鸟儿拍拍翅膀展翅飞走,一时间屋外虫叫蛙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