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余缺过得很失败!

    大学毕业一年半了,却还没有找到工作。讲道理,好歹一个二本师院大学生,不至于找不到工作吧。

    你还别说,余缺就是这么一个毕业一年半都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为什么呢?

    体力活不行,身体太差!

    服务业不行,颜值爆表,是低到爆表!

    销售不行,嘴巴不会说!

    教书不行,考试考不过!

    这一切怪谁呢?

    怪小时候营养没有跟上?小时候营养跟不上的人多了,别人为什么活得那么滋润?

    怪爹妈没有把你生好?你看那阿外巴巴的那谁,人家......

    怪学校教得不好?你丫的自己想想,你大学上了几节课!再数一数有几节课你上课没有玩手机!

    “考、考、考,你考个什么鸡毛!你连考一个特岗教师都进不了面试,你还想考研?找关系?你连复试都进不了,我给你找啥子关系?这个钱我硬是想送,都不晓得送给哪个!我一个只读了五年级的人都晓得,抗日战争都只打了八年的嘛!”

    余缺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父亲的话句句在理。

    余缺吃着碗里的饭,他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夹菜了,或许自己没有资格夹菜吧。要夹也是夹素菜,在盘子的边缘夹。啃老族允许你伸筷子就不错了,你还想吃肉?

    确切地说,余缺把自己定位为“废物”。自己的大学毕业生身份,估计都是托了大扩招的福,才得到的吧。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一个靠老师放水才拿到毕业证的英专生,为什么老师会放水,因为那啥,毕业率反应了专业教学质量。

    “哎呀,你别这么说余缺。小缺是读书人,拿笔杆子的,你就让他考嘛。他们是生活在象......象啥子啊?哦!象牙塔里面的娃娃儿,踏入社会就好了。你看我们幺儿嘛,以前读书成绩那么不好,刚刚出来给别人切菜,才一千八百元一个月。现在当上经理,每个月也有一万多块钱,说多也不多,扣了那些保险,拿到手才九千多点点。”余缺的姑姑说道。

    余缺不敢说话,因为废物的一举一动,都是错误的。哪怕是一呼一吸。

    余缺不敢停下筷子,要是他停下来,就会给人一种不满意的感觉。哼,一个废物,你还敢有什么意见?

    这一年多来,余缺学到的唯一本事,大概就是忍了。

    他可以忍住不花一分零花钱,啊哈,这么大的人了,哪里好意思要零花钱?

    他可以忍住一声不吭地做家务活,

    他可以忍住不反驳一个字,哪怕是血淋淋的嘲讽与辱骂。

    因为,他已经丧失了自己的尊严,放弃了自己的人格。

    没有目标地活着,像行尸走肉一样;

    没有动力地活着,像圈养的猪一样。

    牛化腾骑自行车,和你骑自行车,不是一回事儿……

    牛云吃泡面,和你吃泡面,也不是一会儿事儿......

    牛思聪喝的矿泉水,和你喝的矿泉水,味道真的不一样......

    咸鱼就是咸鱼!

    没错,余缺就是一条咸鱼,一条永远都不能翻身的咸鱼。

    他可能算不上一个男人了吧,再美再性感的尤物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反应。一个废物而已,你凭什么有反应。废物,只配用双手!

    余缺对自己吃饭的速度掌握得很好,他和吃得最慢的亲戚几乎同时落筷。吃得太快,自己下桌子不知道干嘛,傻坐着?吃得太慢,你工作找不到就算了,吃饭都还这么慢?

    等到热心的亲戚都下了桌子去客厅看电视,余缺马上开始收拾碗筷了。余缺刷碗的技术可是极好的,他会把碗刷得锃亮,这大概是自以为最满意的技能了吧。

    “你看嘛,一天天地就晓得洗碗,碗洗这么干净搞啥子嘛……”

    显然,余缺清晰地听到了客厅的对话,因为说话人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压低声音。他只是停顿了一下,依然把洗碗当作一个伟大的工程一样仔细地刷着。看到洗得干干净净得碗筷,他的眼睛泛出难得一见的亮光。这做人,总要有一点成就感,哪怕只是一点点。

    洗完了,余缺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就是他的整个世界,虽然很暗,但是很安静。

    “你看嘛,一天就关在屋头,又不晓得出去!”

    余缺就是这样的人,自卑到不敢出门。

    你矮没关系,只要你有钱;

    你丑没关系,只要你有钱;

    你穷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打拼,会慢慢有钱的。

    余缺没有钱!也不会慢慢有钱!因为他连打拼的念头都没有!他就是这么一个自暴自弃,并且无药可救的垃圾。很多时候,他都想过要结束自己的人生。

    “这样活着,真的无趣呢。”

    闻着枕头散发出的淡淡霉味,余缺也没有思考太久人生,很快就入睡了。

    翌日,余缺早早地起来,他没有注意到枕头上全是泪痕。“女人?哈哈......余缺,你傻逼了啊,哈哈......”

    余缺吃过早饭,照例把碗刷得干干净净,摞得整整齐齐。他背上了大学时候背的旧书包,对父母说道:“爸、妈,我找工作去了,不管什么工作,我都会做的。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他没有拿他的教师资格证,甚至连毕业证、学位证都没有拿。

    “你看他待得了几天?”唯一的回应。

    余缺转身朝车站方向走去。今天,他看起来精神多了,只是孤单的背影,还是显得有一丝凄凉。

    “诶,大学生,今天去哪里啊?”老司机认出余缺问道。余缺在这个小镇,名气可是很大的。基本上每个人都知道,有一个大学生,天天宅在家里,一年半都还没有找到工作。

    余缺打开手机支付宝,用花呗支付了车费,并没有回话。四十五元,这是淡季去省城蜀都的车费。他闭上眼睛,听着众人的议论。

    “你看啊,他就是那个大学生,一年半都没有找到工作。以前成绩不是挺好的么?”

    “你知道什么啊,现在有的大学生根本就是混时间。就知道打游戏,谈恋爱。这样读出来有什么用?”

    “看到没有,你以后上大学可别学他,别成为一个废物了。”

    “知道啦,我怎么会和他一样!”

    老司机发车了,余缺没有回头望,干涸的眼眶泛出晶莹的泪花:“孩儿不孝。”

    三个小时后,余缺、蜀都。

    余缺并没有立马找工作,他在浪,在这个偌大的城里,浪。

    两个小时后,余缺从北门汽车站浪到了春熙路。站在橱窗外面,余缺盯着那些精致又时尚的衣服,在脑海里试穿着这些衣服。我实习的时候,要是穿的是这些衣服,应该也很帅吧。

    余缺站在那里发着呆,门口的美女店员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这是一个穷逼无疑。

    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从他身边走过,耳朵里传来听不懂,但很流行的韩国歌曲,每隔几秒,就会有一对情侣路过。

    “这人有病吧?买不起还一直站在这里看,真丢人。”一个女生牵着手对男朋友说道。

    “是啊,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文化的人,他可能不知道CK有多贵......咱们快走,说不定是个神经病呢!”

    然而来往的行人,又有几个能轻而易举地买得起呢。在嘲笑别人的同时,可悲的是他们连看都不敢看太久。我只瞥一眼,证明我只是觉得衣服还行,但是不适合我。但是一直盯着看深怕就会暴露出自己买不起的事实。。

    余缺继续漫无目的地浪着。

    路边的烧烤架上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奥尔良的烤翅肯定比土鸡的烤翅好吃。

    “Pe

    ta?Kill!恭喜玩家在排位赛中获得五杀,特奖励五百元网费!半糖网咔欢迎您的光临,网吧全体员工致力于为您提供舒适的服务,优雅的电竞环境。”在那个装修得富丽堂皇的网咖里面上网,一定会很舒服吧。

    慢慢地,夜幕降临。好饿啊,余缺找了一家面馆,同样是支付宝花呗付款,十元钱就舒舒服服地吃了一大碗面条。没想到在这么繁华的市中心,都可以吃到不太贵的食物。

    余凡在小巷子里寻找着廉价网吧,他并不着急,因为通宵一般十一点才开始计时,去得太早,会多花几元钱,反正自己也只是给手机充个电,睡一觉。

    路过一个小巷。

    “小哥哥?这里,找小妹儿么?”顺着声音望去,余缺看到在淡淡的红色广告牌下面,依稀站着一位穿着黑色丝袜的性感女人。在他读大学的地方,管这类女人叫做“黑脚杆”。

    “哦,不了,我没带钱。”余缺应道。

    “几十块钱就够了,可以支付宝花呗的。来嘛,都是附近兼职的大学生,你来看看嘛,不满意走了就是了。”

    “几十块?还大学生?呵呵!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余缺心里暗道。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余缺也想发泄一下,发泄这一年多的抑郁。但是他也知道,几十块钱的货色,肯定不是好货色。算了,不管了,关了灯不都一样。至少,人家拿了钱会办好事儿,至少,不会和你谈感情。

    “你先进来嘛。”

    余缺被性感女人拉进了小巷子。他以前看过新闻,仙人跳,假查房什么的。但对余缺来说?我一条咸鱼,自由得一无所有的咸鱼,怕什么?。

    屋子的灯光很暗,余缺眼睛还没有适应过来,“嘭”的一声,棍子敲在他的后脑勺,余缺昏了过去。

    四十块钱想和大学生?你怕是活在梦里!

    “开灯!”一阵高傲的女人声音响起。

    “是,红姐。”瞬间,灯光打开。房间里站了几个穿着白挂衣的医生,还摆放有一台看起来很高档的手术台。

    余缺被抬到手术床上,一丝不挂,有人正在抽取他的血液化验。

    过了几分钟,“红姐......”一男子拿着化验单对红姐说道。

    “嗯......不错。”红姐接过单子说道。转身看着余缺,哪怕是见多识广的红姐,目光也停留在余缺的不凡之处。不过也就一秒之后,红姐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喂,王总。”红姐淡淡地说道。

    “年轻人。”

    “男的!”

    “老娘没时间和你废话!要或者不要?最后一单。”

    “要要要,我的红姐,那价格?”

    “老规矩,一个亿减一分”红姐冰冷的回答道。

    “这太贵了吧?可不可以少一点?”

    “太贵了?你要是不愿意,我想会有人愿意的。拜拜。”

    红姐还没有来得及拨下一个电话,王总立马给她回了一个电话。

    “哎呦,我的姐,咱们再商量一下嘛,都是生意人,你说是不是。”王总谄媚地说道。

    “现在,两个亿,一分不少!”红姐的语气完全不想和王总讨价还价。

    “别别别,我的亲姐啊!你饶了我吧,我的钱都压在货上了,抽不出手啊!”

    “呵呵,王总,不好意思啊,现在三个亿。王总要是愿意的话,把钱汇到我户头,三分钟内,我给王总留着。”

    “艹尼娘的!我多嘴干嘛?作死啊!”王总挂掉电话,给了自己一巴掌,把电话砸了个稀巴烂说道。旋即,立马有打开抽屉,只见抽屉里面装满了最新的iPho

    e手机。他随意拿了一个手机,打通电话:“之前那个账号,立刻、马上给我汇三个亿过去。”

    其实,余缺并没有晕过去,在没有还手能力的时候,保持昏迷并寻找适当机会逃脱才是求是之策吧。况且,余缺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反抗。自己的内心想法到底是什么,谁知道呢?你知道么?

    哈哈哈,居然有人看上我这?还出三个亿?这世道怎么了?好嗨哟!好震撼!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仿佛人生已经到达了**!

    “叮”短消息到来,三个亿入账。红姐瞥了一眼,把手机交给了旁边的助手,说道:“按照这个单子打下去。三分钟内必须入账,只要讨价还价,立马加一个亿,明白么?”

    “明白,红姐,我这就去办。”助手接过手单子,朝红姐深深鞠了一躬。

    然而此时,余缺看到,单子上面写的是......

    心、肝、脾、肺、肾......

    罢了,也算是物尽其用吧,余缺又恢复了往常的情绪。他的内心在想什么?谁又知道呢?你知道么?想毕,眯上了眼睛。

    “弄到我房间去。”

    “是,红姐。”两个大汉小心翼翼地把余缺抬到了红姐房间靠床的的椅子上。

    只见红姐打开一个古色古香的留声机,点燃蜡烛,关掉灯光,然后拍了拍余缺:“该醒了。”

    “谈过恋爱么?”红姐翘起穿着黑色丝袜的脚问道。(万分抱歉,不能具体描写,请各位自行脑补。)

    “谈过。”余缺答道。余缺仔细观察着红姐,在昏暗的烛光下,红姐越看越漂亮,越看越迷人,越看越妩媚。余缺的眼神,游走着一丝又一丝的迷离。

    “处子?”

    “是的。”仅仅两字。

    “有点儿意思,这年头谈了恋爱还是处子的人也不多了,特别是男的。好啦,你不用说话了。你红姐我呢,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不想要爱情,但又想要一个孩子。”

    红姐脱掉鞋,用脚尖勾着余缺的下巴。像是审视猎物一样地看着余缺。

    “所以,今晚,你是我的。”

    余缺爬上了床。

    酣!畅!淋!漓!此处省略八百字!

    事后,余缺右手搂着红姐,左手摸着红姐的头说道:“我会死吧。”

    “你知道?”红姐仰起头反问道。

    “我知道我也逃不掉。”

    “哦,所以你要求我放了你?”红姐的手还在不停地游走。

    “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于大自然罢了。古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哦?”红姐饶有兴致地望着余缺:“有点儿意思......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啊......心愿啊?我想想,可以请红姐帮忙还一下我支付宝的花呗么?”

    “就这个?看在你这么卖力的份儿上,作为补偿,我还会每个月向你父母汇钱的。”

    “麻烦红姐了,希望红姐能物尽其用吧,身上的东西,能安排,就安排。”

    “你这样的人啊,我还是第一次见。”红姐用食指撬开余缺的嘴,另一只手在余缺胸膛的某个点画着圈圈道:“我会给你生个宝宝的。”

    “听起来很划算呢,那就请红姐坐上来,自己动。”

    “恭敬不如从命......”

    酣!畅!淋!漓!此处省略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个字!

    翌日,红姐带着余缺逛遍了整个春熙路,余缺觉得,自己好像恋爱了一般,很幸福。这是他一年多以来,笑得最开心的,活得最快乐的一天了。

    甚至,在一个著名服装店的试衣间里,他们也写了八百字的作文,还录了视频。

    傍晚,上手术台前,余缺又和红姐来了八百字。

    余缺乖乖地躺在手术台上,等待麻药注入体内的那一刻。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尼玛红姐是施展了什么迷魂大法,让一个人乖乖地做被宰羔羊。

    “麻烦诸位了。”

    和谐八百字。

    事后,红姐载着余缺的尸体来到了一片深山老林。

    柴火堆了起来。

    “我来点。”红姐接过火把,朝柴火堆扔去。

    那天,风很大,火烧得很旺,红姐摸着肚子送别余缺。

    余缺走得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