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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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他对成东涵就是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焦旭之心中十分困惑。所幸一行人各有所思，他的异常举动也无人在意。
成东涵自觉他在天界最多待了几个小时，但凡间却过了几个月，这是他之前没有意料到的。东都城内变化不小，要不是此刻有要事缠身，成东涵真想好好游玩一番。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太阳也快下山了！”
小丫带着成东涵等人来到赖大经常乞讨的地方，却不见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之余，又被更深的恐惧所覆盖。
“别急，那不是有人过来了么？”
焦旭之两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得小丫又气又无可奈何。
此时大家都忙着收摊子，无人在意这里的剑拔弩张。
“死丫头，现在来是给赖大收尸的么！”
大猫带着兄弟们朝小丫逼近，恶狠狠地说道，吓得她连连后退。
而跟在大猫身后的小弟们则是拖着赖大残破的身体，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仿佛在炫耀他们好不容易捕获的猎物。
“大哥！”小丫绝望地嘶喊着。她看到赖大蜷缩成一团，地上也拖出了一条血痕，心内百感交集。要不是被成东涵拽着，早和大猫拼个你死我活了。
“你这是干什么！”
成东涵上下打量着这个不修边幅且略带油腻的胖子，心中嫌弃不已。但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的他也是有心无力，语气多少有些虚。
“干什么？老子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也没见你们把那仙药送过来。心里窝火，就和赖大玩玩，还能干什么！”大猫边说边踢了踢一动不动的赖大，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你胡说，明明都给你了！”
小丫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直直地站在那里，浑身止不住颤抖。她不相信裕民会在这种情况下背叛他们。身旁的成东涵抿了抿嘴，回头看了看焦旭之，竟无语凝噎。
“哟，你现在勾搭上有钱人家的公子，不管你哥哥了是不是！”
大猫看成东涵等人衣着不俗，话语里的气势相应弱了几分。他那双鹰眼来回掠过，成东涵、游峻茂被他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在反复确认小丫身边那三人并非世家子弟后，大猫才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才不是，我，我都给裕民了，他不是来找你们了么！”
此时的小丫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无所适从又无可奈何。闻此，大猫瘪了瘪嘴，随即发出不屑的笑声，似乎洞悉了一切。
“我懒得管你们之间的破事，总之我不能吃亏。今天你不拿点什么东西出来，赖大这条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成东涵最是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之徒，奈何他此刻没有法力。若真动起手来，对方那么多人，自己肯定是占不到便宜的。
一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放下拳头，努力平复心绪。
“喂，刚才怼我的时候挺横，现在倒是说句话啊你！”游峻茂看这剑拔弩张的样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去怂恿焦旭之。这激将法的效果还是很显著的。焦旭之瞪了游峻茂一眼，大脑飞速想对策。
“那神药确实都给裕民了，他做出这样的事我们也很意外。我这里有三十两银子，请兄弟们喝酒。依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
焦旭之说着，往前走了两步，伸出左手搭在大猫的肩头上，在与他四目相对之时，焦旭之的瞳孔刹那间变了颜色。也正是在这一瞬间，大猫身子发软，整个人也有些站不住。突如其来的压迫感，竟让这个常年茹毛饮血的混混头子难以承受。
“是！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大猫躬着身子，活像一只遇到天敌的老鼠，拿了银子，再难顾其他。
这还不过片刻，便逆风翻盘，成东涵心里暗自钦佩，却未曾多心。他只看到小丫趴在赖大的身上哭天抹泪，忙收了心，上前查探赖大的伤势。
“我这儿还有一粒丹药，给大哥吃，他就会没事的。”小丫双手颤抖着，嘴里只说着有的没的。
“没用的，他已经不行了！”
见此，成东涵握着小丫的手，虽千般不愿，但还是揭露了赖大的死讯。
“不……”
……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好心办了坏事！”
焦旭之爬上屋顶，躺在成东涵身边，看着满天繁星，缓缓说道。
此刻，夜深人静，女儿家的戳泣声无形中被放大了数倍，惹得其余三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见成东涵默不作声，焦旭之自顾自说着，“赖大那样的身份，断了一条腿是没有人会在意的。但他那条残腿要是好了，可就不一样了。”
“那样的身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成东涵话一出口，便明白了焦旭之的意思，心下黯然，别过头闷闷不乐。他一个医者，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
焦旭之叹了口气，毕竟死者为大，嘴上还是得积点德的。他现在只当成东涵是个刚下凡的散仙，未经世事，对凡间之事不慎了解。他缓缓道了句，“过几天你就明白了。”随即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看了看小丫，眼里满是同情，却也无可奈何。
破庙里，游峻茂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既想出去陪着小丫，又觉得人家此刻可能只需要静静，所以不敢随意造次。
“凡人有三六九等，神仙也有上仙、下仙之分。自古以来，都是一样的，”成东涵望着那一轮明月，心下戚戚然，一夜无眠。
“喂，成东涵你快来看看，小丫这是怎么了。”
天刚蒙蒙亮，游峻茂便摸到后门处查看小丫的情况，见她趴在赖大的坟头一动不动的，便感觉情况很不对。
“她身子弱，昨夜肯定是受凉了。话说回来，这种地方真的能住人么！”
成东涵现在才意识到这破庙生存条件的恶劣，自己也被自己的后知后觉给惊呆了。而游峻茂则有些懵，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成东涵哪里不一样。此刻再看，确是“超凡脱俗”无疑了。
“去城里的客栈住吧！有钱！”焦旭之冷冷地说道。
……
“喂，这就是你说的有钱啊！”当成东涵看着焦旭之拿小丫系在腰上的钱袋订了两间上等客房时，心中颇有不满，不禁开始抱怨。
“我这是为了谁啊？不愿意就回去！”
“还不都是我的钱！”
这后一句焦旭之只在心里默念，并没有说出口。毕竟这些原本也是不义之财，来路不甚光彩。
众人安顿好后，游峻茂留在客栈里照顾小丫，成东涵和焦旭之去药铺里购买药材。
外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这条街上昨天明明都闹出了人命，现在大家仍表现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成东涵的心。
“诶，看哪儿！”
焦旭之指着出事的十字路口说道。
“怎么了？”
成东涵应声回头，那里满是拿着破碗、衣不蔽体的乞丐。他仔细瞧着，依稀还有几个熟面孔。
“是他们！”
不知为何，他对成东涵就是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焦旭之心中十分困惑。所幸一行人各有所思，他的异常举动也无人在意。
成东涵自觉他在天界最多待了几个小时，但凡间却过了几个月，这是他之前没有意料到的。东都城内变化不小，要不是此刻有要事缠身，成东涵真想好好游玩一番。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太阳也快下山了！”
小丫带着成东涵等人来到赖大经常乞讨的地方，却不见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之余，又被更深的恐惧所覆盖。
“别急，那不是有人过来了么？”
焦旭之两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得小丫又气又无可奈何。
此时大家都忙着收摊子，无人在意这里的剑拔弩张。
“死丫头，现在来是给赖大收尸的么！”
大猫带着兄弟们朝小丫逼近，恶狠狠地说道，吓得她连连后退。
而跟在大猫身后的小弟们则是拖着赖大残破的身体，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仿佛在炫耀他们好不容易捕获的猎物。
“大哥！”小丫绝望地嘶喊着。她看到赖大蜷缩成一团，地上也拖出了一条血痕，心内百感交集。要不是被成东涵拽着，早和大猫拼个你死我活了。
“你这是干什么！”
成东涵上下打量着这个不修边幅且略带油腻的胖子，心中嫌弃不已。但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的他也是有心无力，语气多少有些虚。
“干什么？老子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也没见你们把那仙药送过来。心里窝火，就和赖大玩玩，还能干什么！”大猫边说边踢了踢一动不动的赖大，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你胡说，明明都给你了！”
小丫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直直地站在那里，浑身止不住颤抖。她不相信裕民会在这种情况下背叛他们。身旁的成东涵抿了抿嘴，回头看了看焦旭之，竟无语凝噎。
“哟，你现在勾搭上有钱人家的公子，不管你哥哥了是不是！”
大猫看成东涵等人衣着不俗，话语里的气势相应弱了几分。他那双鹰眼来回掠过，成东涵、游峻茂被他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在反复确认小丫身边那三人并非世家子弟后，大猫才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才不是，我，我都给裕民了，他不是来找你们了么！”
此时的小丫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无所适从又无可奈何。闻此，大猫瘪了瘪嘴，随即发出不屑的笑声，似乎洞悉了一切。
“我懒得管你们之间的破事，总之我不能吃亏。今天你不拿点什么东西出来，赖大这条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成东涵最是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之徒，奈何他此刻没有法力。若真动起手来，对方那么多人，自己肯定是占不到便宜的。
一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放下拳头，努力平复心绪。
“喂，刚才怼我的时候挺横，现在倒是说句话啊你！”游峻茂看这剑拔弩张的样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去怂恿焦旭之。这激将法的效果还是很显著的。焦旭之瞪了游峻茂一眼，大脑飞速想对策。
“那神药确实都给裕民了，他做出这样的事我们也很意外。我这里有三十两银子，请兄弟们喝酒。依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
焦旭之说着，往前走了两步，伸出左手搭在大猫的肩头上，在与他四目相对之时，焦旭之的瞳孔刹那间变了颜色。也正是在这一瞬间，大猫身子发软，整个人也有些站不住。突如其来的压迫感，竟让这个常年茹毛饮血的混混头子难以承受。
“是！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大猫躬着身子，活像一只遇到天敌的老鼠，拿了银子，再难顾其他。
这还不过片刻，便逆风翻盘，成东涵心里暗自钦佩，却未曾多心。他只看到小丫趴在赖大的身上哭天抹泪，忙收了心，上前查探赖大的伤势。
“我这儿还有一粒丹药，给大哥吃，他就会没事的。”小丫双手颤抖着，嘴里只说着有的没的。
“没用的，他已经不行了！”
见此，成东涵握着小丫的手，虽千般不愿，但还是揭露了赖大的死讯。
“不……”
……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好心办了坏事！”
焦旭之爬上屋顶，躺在成东涵身边，看着满天繁星，缓缓说道。
此刻，夜深人静，女儿家的戳泣声无形中被放大了数倍，惹得其余三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见成东涵默不作声，焦旭之自顾自说着，“赖大那样的身份，断了一条腿是没有人会在意的。但他那条残腿要是好了，可就不一样了。”
“那样的身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成东涵话一出口，便明白了焦旭之的意思，心下黯然，别过头闷闷不乐。他一个医者，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
焦旭之叹了口气，毕竟死者为大，嘴上还是得积点德的。他现在只当成东涵是个刚下凡的散仙，未经世事，对凡间之事不慎了解。他缓缓道了句，“过几天你就明白了。”随即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看了看小丫，眼里满是同情，却也无可奈何。
破庙里，游峻茂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既想出去陪着小丫，又觉得人家此刻可能只需要静静，所以不敢随意造次。
“凡人有三六九等，神仙也有上仙、下仙之分。自古以来，都是一样的，”成东涵望着那一轮明月，心下戚戚然，一夜无眠。
“喂，成东涵你快来看看，小丫这是怎么了。”
天刚蒙蒙亮，游峻茂便摸到后门处查看小丫的情况，见她趴在赖大的坟头一动不动的，便感觉情况很不对。
“她身子弱，昨夜肯定是受凉了。话说回来，这种地方真的能住人么！”
成东涵现在才意识到这破庙生存条件的恶劣，自己也被自己的后知后觉给惊呆了。而游峻茂则有些懵，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成东涵哪里不一样。此刻再看，确是“超凡脱俗”无疑了。
“去城里的客栈住吧！有钱！”焦旭之冷冷地说道。
……
“喂，这就是你说的有钱啊！”当成东涵看着焦旭之拿小丫系在腰上的钱袋订了两间上等客房时，心中颇有不满，不禁开始抱怨。
“我这是为了谁啊？不愿意就回去！”
“还不都是我的钱！”
这后一句焦旭之只在心里默念，并没有说出口。毕竟这些原本也是不义之财，来路不甚光彩。
众人安顿好后，游峻茂留在客栈里照顾小丫，成东涵和焦旭之去药铺里购买药材。
外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这条街上昨天明明都闹出了人命，现在大家仍表现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成东涵的心。
“诶，看哪儿！”
焦旭之指着出事的十字路口说道。
“怎么了？”
成东涵应声回头，那里满是拿着破碗、衣不蔽体的乞丐。他仔细瞧着，依稀还有几个熟面孔。
“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