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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想太贵,我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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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了,妹妹。我可指望着它将来转正呢。”

    黑色铁艺栅栏门外,林宥智双手作揖,微微鞠躬,语气诚恳。

    无论怎么看他今天都不对劲。

    林宥智,身高接近1.9米,体重保持在85公斤,发型潮酷,身穿当季的Gucci古驰春夏款夹克,袖子不松不紧,恰到好处的展露出上臂肱二头肌的曲线。

    一上大学就半工半读,家教、快递员、促销员、服务生、理货员、收银员……凡是招收兼职的工作,差不多全干过。事物总有两面性,长年累月的体力劳动,使他收获了必须坚持去健身房,才能打造出的肌肉。

    “还没转正就穿得起Gucci最新款,骗谁呢?”胡潇潇眉毛一挑,调侃着师哥。

    真不是胡潇潇挑衅,稍微有些智商的人都会不免生疑。

    一个连学费都要自己想办法的人,要不是突然暴富怎么买得起最新款的奢侈品。

    “我说正经的,你那么聪明,会懂的。”

    林宥智虽然话不多,但踏实稳重的性格使人自然而然地放松,他的言谈透出发自肺腑的真诚,微笑时露出几颗洁白光亮的牙齿,纵使是常年保持机警的陌生人,也会觉得这份警惕有些多余。

    联想到师哥的工作与专业方向连点边儿都不沾,胡潇潇觉得实在可惜。

    她叹息道:“师哥,你毕业后真的打算把学了四年的专业放弃吗?”

    “咱们这个专业多难学啊,必修课比其它理科专业多50%,光是一门《运筹学》足以分分钟让你挂科,更别提用SPSS(一种应用软件用于建立统计模型)建模建到手软了。”

    “别为我可惜啦。这才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啊。潇潇,你想想,过去40年,咱们国家存量M2货币的年平均增速是15%,最近两年虽有降低,但仍高过8%,预计两年之内这个数字不会有太大波动。这么大的货币发行量,要不顾一切的追逐梦想,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四年打工的经历,让林宥智比待在象牙塔里面的师妹,更清楚现实的世界。

    虽然师哥的话有理有据,但胡潇潇仍然惋惜不止。

    “绕了半天,你不就是在说通货膨胀嘛。说穿了是为了钱不要梦想了呗。”她依依不饶道。

    梦想太贵我高攀不起,林宥智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依旧用那个很老套的理由搪塞道:“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说是吧?”

    他看着对方,猜想胡潇潇大概不知道,顿顿饭嚼着馒头活一个月是什么滋味。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到了会所门口。

    穹人家宴是皇都闻名遐迩的超铂金级私人会所,矗立在历史悠久的太明湖公园一隅。每到夏天绿荫成蔽,这建筑竟与湖边景色浑然一体,一不小心就会被忽略掉;除非靠近看,才能映入眼帘。

    斑驳的白石灰外墙上面满是粗壮蜿蜒的藤蔓。草长莺飞的盛夏,爬山虎的叶子把外墙覆盖得严严实实。只有微风吹过,树叶抖动的时候,才会露出外墙的本色。

    这座砖木结构的建筑始建于民国,其外表虽然和皇都那些动辄碧瓦朱檐的古老建筑比起来逊色不少,但其内部却构造得非比寻常,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木楼梯不是位于一楼走廊的尽头,而是需要在进门后,从左右两侧打开木门才能看见,楼梯很窄只能容纳一人通行。两边的木楼梯分别通往不同的楼层,左手边的通向二楼,右侧的则通向三楼。

    设计师独辟蹊径的匠心,使楼上的空间形成互不打扰的格局,提高了居住的私密性。更为难得的是,一楼的走廊从视觉上被拉长了许多。显而易见,走廊深处的会客厅才是整栋建筑的腹地。

    院墙外的铁艺栅栏大门上悬挂着一块明晃晃的四方铜牌,上面镌刻着两行楷体小字:历史保护建筑,皇都文物保护局监制。

    胡潇潇跟随师哥进入会所,朴素的白色石灰外檐与内部极致奢侈形成巨大反差。

    这种奢侈和光用钱堆出来的奢侈完全不是一回事。它让人恍如隔世,从中不难推断原先的主人是怎样的高门大户。

    从进门那一刻,胡潇潇总算明白了师哥今天的着装为何如此反常。

    “资历不够,气场来凑……”她不由得在心中感叹。

    师哥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她要时不时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她撅起小嘴,低声嘀咕着:“走这么快,显你腿长是吧。”

    “想去哪里,我可以给您带路。”没想到自己的娇嗔被人听到,她暗自一惊。

    “不用麻烦,我是来参加活动的,那个什么,我跟着他走就行。”

    两人搭话的功夫,师哥已经远去。

    胡潇潇有些羞怯,边说边扭头,眼前这位鲜衣华服的绅士,面带微笑,目光柔和地注视自己。被陌生男士彬彬有礼地这么一问,时间仿佛静止了3秒钟,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Ferragamo菲拉格慕黑色礼宾鞋是这里男接待的标配。”耳边忽然响起师哥熟悉的声音,把她硬生生地拽回了现实。

    “没看见你,所以返回来找你,这次可要紧紧跟着,不然会迷路哦。”

    林宥智语速虽然不紧不慢,但脚下早已生风,胡潇潇只得小心翼翼地一路小跑。

    冗长的走廊从这头望到那头竟颇为吃力。

    会客厅入口一侧,站着位身穿白色香奈儿套裙的女士。

    一见到她,林宥智赶紧加快脚步上前寒暄,当胡潇潇走进时,只听套裙女士抱着双臂,指着手表声音寡淡道:“你迟到了,只有40分钟的准备时间。”

    看样子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微迟疑了一下,脸上顿时抚过一抹不悦,压低声音问道,“标签怎么没剪掉?太粗心了。”

    原来,林宥智低头说话时Gucci上衣的标签从领口滑落,正好卡在外面。

    不由分说,一把拽了下来。

    退货是不可能的,可不是没了一叠粉红色钞票这么单纯的问题,今后可能连馒头都啃不上了。

    林宥智当时就心疼不已,但碍于老板的面子才没敢吭气,只是呵呵地傻笑了两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