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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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需要养宝宝, 请买正版吧,只有晋江是正版, 其他地方都是盗版  看了下时钟,钱淑兰开始准备做饭。

    王守智走的时候, 钱淑兰特地叮嘱过他,中午要带李彩英一起回来吃饭。

    这年代还没有出现煤气罐, 所以多数人家用得还是煤球。

    只是,现在实行的“统销统购”政策,每个月发的煤球基本不够用,所以多数人家都会在屋外搭个土灶台,西周围个简陋的棚子,刮风下雨也能有点遮挡。好在这年代基本上都是一层, 不会占用通道。

    钱淑兰看炉子上没有火,便到屋外搭的土灶上炒了两盘菜。一个是青椒土豆丝, 一个是韭菜炒鸡蛋。

    都是她从老家拿过来的东西。

    青椒, 土豆和韭菜都是家里自留地里种的, 鸡蛋是家里母鸡下的。

    她看房间里的那间灶房里有两个西红柿, 又烧个西红柿蛋汤。上面洒了一层绿油油的葱花, 顿时香气扑鼻。

    烧好汤之后, 她又开始烙饼子。因为没发现有高粱面,她只能用细面来做。单饼, 做得又簿又软, 十分香。

    等她把饭菜都摆上桌, 就见到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王守智拉着嘟着嘴, 满脸不高兴的李彩英进来。

    才四月的天,李彩英居然穿着布拉吉(连衣裙),烫着卷发,脚上穿着皮鞋,走进来的时候,咔哒咔哒的响。

    只是,人们都说女为悦已者容,可钱淑兰侧头去看王守智,他似乎对李彩英这副打扮没有欣赏的感觉,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堵墙。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两人的婚姻真的出了问题。

    看到老太太回头,王守智忙叫了一声‘娘’。见李彩英没动静,忙拉了下她的胳膊。

    李彩英这才不情不愿的叫了人,只是声音跟蚊子哼似的,不仔细听都听不到,更何况她的眼睛一直吊着,还真有种狗眼看人低的感觉。

    钱淑兰不想刚见面就吵架,只能装作没看到李彩英的态度,招呼两人坐下,“快吃吧,我刚做好饭菜。这些菜全是我从老家拿过来的。新鲜着呢。”

    说话的时候,她开始给两人分筷子。

    王守智看了一眼桌面,色香味俱全,脸上笑意满满,“娘,几年没见,您的手艺进步很大呀。”

    钱淑兰得意地笑,“以前做饭舍不得放油,我这不是怕你们吃不习惯,就多放了点油。”

    王守智刚想说话,就见李彩英板着脸把筷子撂下,眉梢一挑,“娘,您放这么多油,是想让我们走资本主义享乐风吗?”

    钱淑兰皱紧眉头,扭头去看李彩英,就见她脑门上的孝心值直接变成0,刚刚进门的时候还是1呢,这下子直接减到0分,她欠她的呀。她做饭还做出罪过来了。

    钱淑兰搁下筷子,笑得很慈祥,声音也很温和,“彩英啊,你年纪轻轻的,经得事儿少,又从小没娘,估计也没人教你,我这当婆婆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我就说提点你一二,谁告诉你的,吃点素菜就说是资本主义享乐风?那院里那么多人家吃肉,是不是都是走资本主义?”

    李彩英被她一噎,她没想到这乡下老太婆居然敢反驳她。她低头看了一眼饭桌,确实只炒了两盘素菜。

    其实,客观来说,钱淑兰放得油并不多,李彩英平时炒菜比这还要多呢。

    可,她就是看这老太婆不顺眼,想到曾经为了让王守智娶自己,放下·身段讨好这老太婆,对方故意拿乔的样子,她就作呕。

    老虔婆,一个乡下老太太,她也配!

    李彩英冷着脸,一甩手,从坐位上站起来,三两步跑出了屋。

    王守智下意识就想去追,只是在对上他娘暗含警告的目光,又把腿缩了回来。

    坐下后,他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娘似乎变了。以前如果有人敢对他娘这么说话,他娘一定带着全家人把那人暴揍一顿,哪像现在这样,轻飘飘的就把人给怼跑了。

    冲出家门的李彩英没去别的地方,直接跑到父亲家里。

    因为就在一个大院,离得很近,连两分钟都不用就到了。

    当看着自家闺女抹着眼泪进门的时候,李国成吓得不轻。

    “彩英,你怎么了?”李国成对这唯一的闺女宝贝得不行,立刻丢下手里的酒杯,迎了上来。

    李彩英冲进来,一屁股坐到沙上,刚坐下就开始骂人,“死老太婆,在乡下待得好好的,居然跑到县城来摆谱。”

    对于亲家过来的事儿,李国成早就知道了。早上上班的时候,他手下的工人特地提醒他了。

    李国成也没当回事,对方就是一个乡下老太太而已,没文化没见识,估计来打完秋风也就回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午饭的功夫,他女儿就能被她气回娘家,登时也火了。

    听到女儿骂的话,李国成怕被别人听到,立刻把门关上。

    虽然现在到处说破除封建,妇女能顶半边天这样的话,可像他们这些小地方,思想还是比较保守,一旦谁名声坏了,想要嫁个好人家,那是比登天还难。

    女儿绝对不能传出“不孝”的名声。只是,他到底是个老爷们,心思不够细腻。空有爱女之心,却不会教,否则也不会把李彩英教出这么个性子。

    李国成听女儿骂骂咧咧半天,耐着性子仔细把事情问了一遍。听完之后,他皱紧眉头,没说话。

    照这么说,亲家似乎也没做错什么。他忙给女儿倒了一杯水,“彩英,你歇歇嘴,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在家里住吧,眼不见为净!”

    亲家怎么说也是彩英的婆婆,虽然外面天天在喊破除封建那一套,可几千年下来的思想,哪有那么快就被推翻。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称。

    娶媳妇又不是娶祖宗,当然找那贤惠能干的来,难道要娶个搅家精吗?当初,彩英不就是因为脾气差,长得一般,在附近才没找到好人家,最后不得不到乡下找个人嫁的。

    王守智也算是个不错的人了,这些年对女儿一直忍让三分。

    李彩英捏着搪瓷缸子的手一顿,眼神坚定,“我才不!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她!”这世上,就没有不疼儿子的娘,她就不信,钱淑兰看她欺负她儿子还能无动于衷。

    李国成到底是老一辈的思想,劝道,“可她毕竟是守智的娘,从身份上你就差她一截!”

    李彩英却不屑地撇嘴,“爹亲娘亲都不如工作亲。为了工作,王守智也得站在我这边。”

    李国成听了直皱眉,他是个男人,如果他媳妇敢这么威胁他,虽然会暂时妥协,可心里难免会有疙瘩。

    只是,他也见不得女儿受委屈,只能由着她了。

    在这边吃了饭,李彩英又回去上班了。

    晚上,钱淑兰又烧了两个菜:香菇菜心和土豆丝。

    李彩英和王守智一起回来的,进门的时候,李彩英还特地捏了王守智一下,提醒他这次一定要站在她这边。

    王守智想到她的威胁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

    三人坐下吃饭,李彩英这次学乖了,没有挑刺。

    钱淑兰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朝王守智开口,“小五,你家的商品供应证在哪里?我带来的菜已经吃完了,灶房里也没有菜了。明早,我去副食品店买些新鲜的菜给你们做。”

    王守智还未答话,李彩英便插话了,“娘,我们这个月的供应已经用完了。”

    钱淑兰眉头也没皱,“那行,你们给我生活费吧,我到黑市去买新鲜的。”

    李彩英皱紧眉头,断然拒绝,“黑市的菜那么贵,谁能吃得起!”钱淑兰来的时候,已经带了口粮过来,所以李彩英也没有拿这个说事。

    还没等她说下去,钱淑兰直接问,“你的意思是不准备炒菜了?”

    李彩英又被她噎住,想到自己可以去父亲那边蹭饭,便道,“不吃菜也没事。”

    她就不信,几天不吃菜,老太婆还能不滚!

    钱淑兰看着她暗含得意的脸色,就能猜到她的想法,她好笑地朝王守智叹道,“以前,我和你爹带着你们哥几个东躲西藏躲鬼子的时候,也是东一顿西一顿。没想到,建国都开始了,头一回来儿子家,居然能重温旧梦。哎,等我明天到隔壁找人聊天的时候,也找人诉诉苦。说不定人家看你们过得苦,能匀点菜约我们。”

    这话刚落,李彩英指高气昂的气焰就瘪了下去。如果让人家知道他们不给婆婆菜吃,那他们还有什么好名声。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傲慢,别人对她的为人处事早就看不惯了,她又哪里有什么好名声,只是,李彩英没有什么朋友,自然也不会有人告诉她,别人在她背后嘀咕她的坏话。

    王守智见李彩英有些尴尬,立刻回屋拿商品供应证,笑着对他娘说,“娘,买菜一直是我买的。彩英,她记差了。”

    李彩英干笑着不答话,手却掐着王守智的胳膊不松开。王守智强忍着才没皱眉。

    钱淑兰装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官司,拿着商品供应证,打开扫了一眼,上个月的供应都已经领了,这个月的还没领完呢,她笑眯眯地收下。

    李彩英一见这老太太笑,她心里就堵得厉害,总觉得对方是在憋什么大招要对付她。

    总结之后,钱淑兰(从下面开始就不叫谢伊兰了)直接想晕过去,毛病这么多,也太极品了吧?怪不得,她不自己重生呢,应该也知道这样极品的自己是掰不正儿子儿媳的三观的。

    她努力回想,原身为什么会受伤?

    原身是个重男轻女的,一直都是由她给家里人分饭的。

    她先给孙女捞,在上面轻轻舀了一下,水面纹丝不动,清汤寡水的,连粒米也没有。

    再接着就是儿媳妇和女儿,依旧是上面轻轻舀了一下,里面约莫能有几粒米。

    再接着就是儿子孙子,大勺子往里搅一下,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碗半干半稀的粥。

    即使如此厚此薄彼,原身还怕饿着她的乖孙子。所以,等到半夜,原身偷偷爬起来,煮鸡蛋给三个孙子吃。又因为孙子都是老大两口子生的,他们也能跟着吃一口。

    这事她经常做,平时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就当看不到。毕竟哪有老人不偏心的。可偏偏周雪梅的女儿杨小桃打娘胎里就很弱,每天清汤寡水的,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半大孩子。

    周雪梅只有一个女儿,医生说她这辈子就只有这一颗独苗。过完冬,小桃就病了一场,小脸蜡黄,身上瘦得跟皮包骨头似的,为了将来能有个依靠,她也不能让唯一的女儿饿死,所以周雪梅没有再忍气吞声,等原身把鸡蛋煮好,分到个人碗里的时候,她直接推开灶房木门逮个正着。

    周雪梅是个暴脾气,以前因为只生了个女儿,觉得矮了大房一头,才一直任由婆婆做主,可现在,女儿都要饿死了。她再忍,她就枉为人母。

    婆媳两个大吵一架,再加上又有老大媳妇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在旁边扇风点火,闹个不休。到最后,可想而知,周雪梅一个人哪敌得过两张嘴,最后她气不过,直接一掀桌子,连盆带碗摔了个稀巴烂。

    原身在老王家从来都是一言堂,年轻的时候,男人被她管得死死的,大事小事都听她的,作威作福惯了。

    没想到临老,居然会被自己儿媳妇闹了个没脸,又见她把盆碗都摔了,气得半死,直接抄起烧火棍就打。

    周雪梅哪有不躲的道理,两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跑,好不热闹。

    但,原身毕竟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自然跑不过还很年轻的周雪梅,再加上又是夜里,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路,脚下一滑,原身直接摔了个倒仰!

    一看婆婆摔倒了,周雪梅也吓得不轻。

    等大哥把婆婆抱到屋里的时候,她就着月光,看见摔倒的地方有一大摊血迹,吓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人不是她推得,可也确实是因为她摔倒的。

    她婆婆那张嘴可是骂遍全村无敌手的,现在,她害婆婆摔了,估计她肯定会宣扬出去,到时候光村子里的唾沫星子都可能淹死她。

    再加上,刚刚婆婆摔倒的时候,还嚷嚷着要她男人休了她。

    一想到她要被逼回娘家,她刚才的劲头全没了,只剩下懊恼与悔恨。

    等她听说大哥花了五毛钱从村里赤脚医生那里抓了止疼药,生性泼辣的周雪梅直接趴在床上哭。

    这么多钱,她婆婆一定会活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