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君士坦丁堡的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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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现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黑暗中幻化的城堡，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被投射在深渊之中。
在林森看来这是一座城堡，实则是一座教堂，巨型圆顶，顶端立着一根巨大十字架。
这十字架像破裂的心脏血管，不停地冒着鲜血，血液顺着圆顶分叉而下，远远看去，像极了一颗巨大的洋葱头被一刀一刀划开，刀痕处尽是鲜血淋漓。
无声的哀歌，绝望的气息。
林森有些害怕，但又被深深吸引，仿佛潜意识深处流淌着一条黑色的河流，裹着他奔向那片幻灭之境。
他呆滞地往前走着，渐渐消失在幻影中。
…………
“伊丽莎白，我的爱人，等我回来。我若不回，等我的灵魂归来。”
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亚大教堂，德古拉与伊丽莎白深情吻别。
瞳孔中的背影，推门而出，跃入战斗的火海，伊丽莎白伸出冰冷的手，默默祈祷。
1453年，欧亚交界处，东罗马帝国最后的荣光，“上帝之城”君士坦丁堡即将落幕，最后一夜降临。
铁锁横江。
严格来说，这不是江面，而是海面。几百条巨大的铁锁链，由西北方向东南方斜列，死死锁住金角湾连接爱琴海的出海口。
奥斯曼土耳其游弋在地中海的舰队，未能正面突破东罗马帝国在金角湾布置的铁链阵，却以“翻山越岭”的方式，通过陆地运输槽投送到金角湾内部。与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兵临城下的奥斯曼攻城部队一起，两翼夹击，彻底摧毁了东罗马帝国的外城防线。
历史的天空风云变幻，东罗马帝国内部早已分崩离析，一直期待的来自法兰克、威尼斯、RNY等基督教世界组织的“十字军”迟迟未到，君士坦丁堡就像一颗脱落的牙齿被抛弃，而奥斯曼土耳其的洪流却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这座基督教世界的桥头堡。
“上帝不会抛弃我们。”
德古拉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号令守城的士兵殊死一搏。
作为帝国内城的守备将领，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容辱没君士坦丁堡最后的荣光。
镶嵌十字架的长剑与刻有星月图案的圆月弯刀，在内城一线激烈拼撞，兵器上染红的不是东罗马帝国士兵的鲜血就是奥斯曼土耳其士兵的鲜血。
困兽犹斗，这场历史洪流中的小浪花，德古拉指挥的这场小战役竟然赢得了胜利，让君士坦丁堡最后一夜的降临延缓了片刻。
刀光剑影中，德古拉稍微喘了口气，嘴角浮现一丝欣慰的笑容，伊丽莎白的面容在他眼中荡漾，他期待着回到圣索菲亚大教堂与其深情相拥。
…………
当林森睁开双眼，血染的金角湾漂浮着尸体，不远处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响起哀鸣的钟声。
巨大的圆顶，顶端的十字架。
没错，林森来到的地方就是先前在深渊空间浮现的那片幻影。
可眼前浮现的景象，与其说是真实场景，实际更像全息影像。
林森站在金角湾铁锁链东南一端，缓慢的旋转360度，眼前的景象也随之旋转。
他能看到残垣断壁，能听到战斗声、惨叫声，能闻到血腥味，能触碰到实体，在感官上与现实世界极其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林森不清楚，也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原理。
这是【夜歌】营造的虚拟空间，但真实得如实体世界。
按照林森的理解，好像正在看3D电影，而自己又进入了电影空间。
“【夜歌】费这么大的劲，到底是为了什么？”林森心里嘀咕几句。
他往前走动几步，可以在这个空间穿行，自己仿佛透明人一般，在这个空间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冲啊，杀进城里，抢夺一切。”
林森穿行在奥斯曼土耳其士兵当中，完全能听懂他们的话语。
黑夜降临，火光点点，远处的圣索菲亚大教堂钟声响彻夜空。
【夜歌】并未出现，但林森却被牵引着，一步一步走向圣索菲亚教堂。
在临近教堂的时候，冲杀的奥斯曼士兵还未进入这片区域，林森看到一队红衣士兵抬着一具女尸，两名教士在前方吟诵经文，正步入教堂。
他跟随队伍而进。
教堂内部是巨大的穹顶，布满基督教壁画，正中央是一座教坛。
一名红衣主教和一位身穿盔甲的将领静默等候。
“德古拉，你的爱人伊丽莎白听闻你战死，跳楼自尽了，尸体已经找到，正抬进来。”
红衣主教对着沉默不语的德古拉说道。
德古拉转过身来，伊丽莎白的遗体被安放在教坛前，他走过去，抚摸着伊丽莎白的面容，失声痛哭。
红衣主教继续说道:“你战死的谣言是奥斯曼土耳其士兵传播的，可怜的伊丽莎白，对你一往情深，听信传闻，为你而殉情。”
“你守护了帝国最后的荣光，却失去了爱人，愿上帝保佑你。”红衣主教边说边吟诵经文。
德古拉回过头来，祈求道:“为伊丽莎白超度，让其上天堂吧。”
德古拉一生笃信上帝，面对痛失爱人的惨痛，这是他最后的请求。
君士坦丁堡守得了一时一刻，守不了长久，奥斯曼土耳其来势汹汹，攻克最后的防线是早晚的事。
德古拉心意已决，等伊丽莎白的葬礼仪式结束，他将自刎随她而去。
红衣主教板着老脸，静默无言。
德古拉再次虔诚地祈求道:“给伊丽莎白主持仪式吧。”
“伊丽莎白无法上天堂，她因为自尽而死，糟蹋了上帝赐予的生命。”红衣主教冷淡道。
“草。”站在队伍中的林森忍不住飚了一句脏话。
痛彻心扉的德古拉，面露狰狞，绝望至极。他愤怒的将手中长剑猛烈地插向教坛上的十字架。
顿时，汩汩鲜血冒出，流过祭坛，流向伊丽莎白的遗体。
红衣主教和其他教士顿时惊慌失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愤怒的德古拉砍死。
杀戮殆尽的德古拉双膝跪地，仰天长啸:“上帝已死。吾将饮血为生，以血还血，以毁灭而毁灭。”
心脏剧烈的跳动，德古拉绝望而愤怒的气息，仿佛从林森心底涌起……
眼前出现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黑暗中幻化的城堡，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被投射在深渊之中。
在林森看来这是一座城堡，实则是一座教堂，巨型圆顶，顶端立着一根巨大十字架。
这十字架像破裂的心脏血管，不停地冒着鲜血，血液顺着圆顶分叉而下，远远看去，像极了一颗巨大的洋葱头被一刀一刀划开，刀痕处尽是鲜血淋漓。
无声的哀歌，绝望的气息。
林森有些害怕，但又被深深吸引，仿佛潜意识深处流淌着一条黑色的河流，裹着他奔向那片幻灭之境。
他呆滞地往前走着，渐渐消失在幻影中。
…………
“伊丽莎白，我的爱人，等我回来。我若不回，等我的灵魂归来。”
君士坦丁堡，圣索菲亚大教堂，德古拉与伊丽莎白深情吻别。
瞳孔中的背影，推门而出，跃入战斗的火海，伊丽莎白伸出冰冷的手，默默祈祷。
1453年，欧亚交界处，东罗马帝国最后的荣光，“上帝之城”君士坦丁堡即将落幕，最后一夜降临。
铁锁横江。
严格来说，这不是江面，而是海面。几百条巨大的铁锁链，由西北方向东南方斜列，死死锁住金角湾连接爱琴海的出海口。
奥斯曼土耳其游弋在地中海的舰队，未能正面突破东罗马帝国在金角湾布置的铁链阵，却以“翻山越岭”的方式，通过陆地运输槽投送到金角湾内部。与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兵临城下的奥斯曼攻城部队一起，两翼夹击，彻底摧毁了东罗马帝国的外城防线。
历史的天空风云变幻，东罗马帝国内部早已分崩离析，一直期待的来自法兰克、威尼斯、RNY等基督教世界组织的“十字军”迟迟未到，君士坦丁堡就像一颗脱落的牙齿被抛弃，而奥斯曼土耳其的洪流却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这座基督教世界的桥头堡。
“上帝不会抛弃我们。”
德古拉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号令守城的士兵殊死一搏。
作为帝国内城的守备将领，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容辱没君士坦丁堡最后的荣光。
镶嵌十字架的长剑与刻有星月图案的圆月弯刀，在内城一线激烈拼撞，兵器上染红的不是东罗马帝国士兵的鲜血就是奥斯曼土耳其士兵的鲜血。
困兽犹斗，这场历史洪流中的小浪花，德古拉指挥的这场小战役竟然赢得了胜利，让君士坦丁堡最后一夜的降临延缓了片刻。
刀光剑影中，德古拉稍微喘了口气，嘴角浮现一丝欣慰的笑容，伊丽莎白的面容在他眼中荡漾，他期待着回到圣索菲亚大教堂与其深情相拥。
…………
当林森睁开双眼，血染的金角湾漂浮着尸体，不远处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响起哀鸣的钟声。
巨大的圆顶，顶端的十字架。
没错，林森来到的地方就是先前在深渊空间浮现的那片幻影。
可眼前浮现的景象，与其说是真实场景，实际更像全息影像。
林森站在金角湾铁锁链东南一端，缓慢的旋转360度，眼前的景象也随之旋转。
他能看到残垣断壁，能听到战斗声、惨叫声，能闻到血腥味，能触碰到实体，在感官上与现实世界极其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林森不清楚，也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原理。
这是【夜歌】营造的虚拟空间，但真实得如实体世界。
按照林森的理解，好像正在看3D电影，而自己又进入了电影空间。
“【夜歌】费这么大的劲，到底是为了什么？”林森心里嘀咕几句。
他往前走动几步，可以在这个空间穿行，自己仿佛透明人一般，在这个空间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冲啊，杀进城里，抢夺一切。”
林森穿行在奥斯曼土耳其士兵当中，完全能听懂他们的话语。
黑夜降临，火光点点，远处的圣索菲亚大教堂钟声响彻夜空。
【夜歌】并未出现，但林森却被牵引着，一步一步走向圣索菲亚教堂。
在临近教堂的时候，冲杀的奥斯曼士兵还未进入这片区域，林森看到一队红衣士兵抬着一具女尸，两名教士在前方吟诵经文，正步入教堂。
他跟随队伍而进。
教堂内部是巨大的穹顶，布满基督教壁画，正中央是一座教坛。
一名红衣主教和一位身穿盔甲的将领静默等候。
“德古拉，你的爱人伊丽莎白听闻你战死，跳楼自尽了，尸体已经找到，正抬进来。”
红衣主教对着沉默不语的德古拉说道。
德古拉转过身来，伊丽莎白的遗体被安放在教坛前，他走过去，抚摸着伊丽莎白的面容，失声痛哭。
红衣主教继续说道:“你战死的谣言是奥斯曼土耳其士兵传播的，可怜的伊丽莎白，对你一往情深，听信传闻，为你而殉情。”
“你守护了帝国最后的荣光，却失去了爱人，愿上帝保佑你。”红衣主教边说边吟诵经文。
德古拉回过头来，祈求道:“为伊丽莎白超度，让其上天堂吧。”
德古拉一生笃信上帝，面对痛失爱人的惨痛，这是他最后的请求。
君士坦丁堡守得了一时一刻，守不了长久，奥斯曼土耳其来势汹汹，攻克最后的防线是早晚的事。
德古拉心意已决，等伊丽莎白的葬礼仪式结束，他将自刎随她而去。
红衣主教板着老脸，静默无言。
德古拉再次虔诚地祈求道:“给伊丽莎白主持仪式吧。”
“伊丽莎白无法上天堂，她因为自尽而死，糟蹋了上帝赐予的生命。”红衣主教冷淡道。
“草。”站在队伍中的林森忍不住飚了一句脏话。
痛彻心扉的德古拉，面露狰狞，绝望至极。他愤怒的将手中长剑猛烈地插向教坛上的十字架。
顿时，汩汩鲜血冒出，流过祭坛，流向伊丽莎白的遗体。
红衣主教和其他教士顿时惊慌失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愤怒的德古拉砍死。
杀戮殆尽的德古拉双膝跪地，仰天长啸:“上帝已死。吾将饮血为生，以血还血，以毁灭而毁灭。”
心脏剧烈的跳动，德古拉绝望而愤怒的气息，仿佛从林森心底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