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直播游戏（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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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
强烈的光线打在桌子上，照的一片明亮。叶东铠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年，是的，少年。一身黑色的运动服，瘦瘦高高，面容谈的上清秀，若是放在人群中，你大可看作是明媚的大学生。只是本该充满阳光和伙伴的年纪，他的脸上却充满了阴霾。
“叶队，这是他的资料，你看一下。”
大致浏览了一番大壮送来的文件夹，叶东铠对眼前这个少年的疑惑更深了。
“赵卓，是吧？”
“嗯。”
“绑架、企图谋杀，是你干的吧？”
“我，”名为赵卓的少年这才抬起头，“是我，可是她该死。”
“你为什么蓄意谋杀赫敏？”
“警察叔叔，要是你心里以为的阳光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赫敏背叛了你吗？”
“谈不上背叛，她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啊，都是在骗我啊。”赵卓越来越激动，铐在椅子的手紧紧握拳，不断地试图敲击椅子。
“你在这个小区租房两个月了，预谋很久了啊，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你是怎么把赫敏从她家里转移到你家的。”
“她自己给我开的门。”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年了，从她开始直播不久就认识了。”
。。。
2018年春天，那个时候的赵卓刚刚迈入静安医科大学，家境优越、外貌良好，自然是赢得了一大批女生的喜欢，奈何平日里，送礼物的、请吃饭的女生一律入不了他的眼。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接触到《战地求生》这样一款手游，游戏很简单，只要在其中击杀敌人，杀的人越多，积分越高，三十分钟内积分最高的人可以得到第一名。游戏太过火爆，便有了很多主播参与其中，而赫敏也是其中一员。
两人的相遇，也是缘于一场平平无奇的游戏，赵卓本要击杀赫敏的时候，就被耳机中甜美的声音吸引了“小哥哥，不要杀我，我才刚玩游戏，不要啊”，赵卓放走了赫敏，临别前赫敏告诉他“小哥哥记得去赫敏的直播间看我打游戏哦，mua”。游戏中这样偶然的一次相遇，便让赵卓心甘情愿的付出了所有的课余时间陪着赫敏打游戏、上分。赫敏的操作、预判都远远不是什么技术流主播，这一点赵卓也知道，但看着屏幕里面色羞馁、声音乖嗲的女孩，他心动了。
自那之后，两人打游戏越来越频繁，而赵卓也在直播间中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他本就家境优越，父母开了一家上市公司，又是家中独生子的他生活费远远超过了同龄人，经常在直播间中把游艇跑车一刷，然后哒哒打上两个字“上游戏”，赫敏便浅浅一笑，一同匹配一局游戏。
靠着不断地充钱和一手一流的操作，赵卓在赫敏直播间的地位从VIP1慢慢升到了VIP9，经常看她直播的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位游戏大神的存在。每当大家问赫敏，两人的身份时，赫敏总是浅浅一笑，并不明确回答，只是说一句“我们是很亲密的人”。每每这时，赵卓总是感觉到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息更重了，网友还给两人开了专门的话题#卓敏CP#。后来两人直接见面了，赵卓还专门借来了母亲的跑车，听闻了其优越的家境，赫敏确实心动了，只是令她心动的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背后的钱势。
后来，赵卓不满于赵卓过于奢靡的生活终是引起了父母的怀疑，看着儿子大把大把的钱都落入了这么一个擦边球主播的囊中，赵父直接断了赵卓额信用卡，每月只提供两千元的基本生活费。没了父母庞大的紧急支持，赵卓在直播间的地位逐渐被拉下了，他再也不是赫敏直播间里人人都熟知的卓公子了，更让他感到陌生的不是网友，而是赫敏的态度，他和赫敏之间，似乎隔上了什么难以跨越的东西，再也不能似从前那般亲密了。
正巧赶上公司整改，赫敏被要求走性感路线，在直播间撒个娇露个腰是常有的事，这令赵卓感到恐慌，他害怕自己就此失去了赫敏。他跑去对峙赫敏，此时已是知名女主播的赫敏只是轻蔑一笑，回应“原来你是卓公子，现在你是什么，有什么资格干预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身材婀娜、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的赫敏，赵卓才发现，这一切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赵卓旷了太多课，导致期末的时候有三门基础课都不及格，得知这个消息的赵父，更是起到发昏，声称让他自生自灭，直接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把他关在家里不准出门。赵卓躺在床上，想到父亲的咒骂和赫敏的绝情，还有那句“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每一条血液、每一块血肉，每一块骨骼似乎都要燃烧起来了，他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他应该是那个在校园叱咤风云的赵家公子，不是那个网络上摇尾乞怜的可怜虫，这一切，都是赫敏害的，都是那个薄情寡义、贪慕虚荣的女人害的，都是她。一个疯狂的报复计划开始在他的心中恣意生长。
“赵卓，说说你是怎么作案的。”
“我住的地方在二楼，直接扔一块石头就能把摄像头砸掉了，然后去赫敏家里，趁着她马上要开播了，我跟她说，给她买了一件礼物，法国运回来的钻戒，警察同志，你知道吗，就一个钻戒，她就要跟着我走啊，就一个钻戒啊。”
大壮拍拍桌子：“老实交代。”
“然后我就告诉她，东西放在我家里了，让她跟我走，只要和好那钻戒就是她的了，呵呵，那个女人还真是只看得见钱啊，她都没有多想的。后来在我家里，我想慢慢折磨她的，我要让她体会一下我的痛苦，让她知道爱慕虚荣的下场。”
只是一场女主播和粉丝的游戏，捆绑上了金钱，偏偏演变成了死亡直播。
看着被押送走的赵卓，本应是花季少年，在校园里享受美好人生的富家公子哥，却偏偏走入了监狱，叶东铠不禁感慨，“还是个孩子啊。”
被押着走的赵卓一直低着头，不知是否听见了，停下了脚步，“警官，其实，如果她不跟我走的话，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等审讯结束后，甜心拿来了从赵卓家里找到的物证，“叶队，您看这个。”物证袋里，一枚折射着光芒的钻戒安静的躺在里面，只是它已没有了主人。
这场直播里，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
审讯室。
强烈的光线打在桌子上，照的一片明亮。叶东铠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年，是的，少年。一身黑色的运动服，瘦瘦高高，面容谈的上清秀，若是放在人群中，你大可看作是明媚的大学生。只是本该充满阳光和伙伴的年纪，他的脸上却充满了阴霾。
“叶队，这是他的资料，你看一下。”
大致浏览了一番大壮送来的文件夹，叶东铠对眼前这个少年的疑惑更深了。
“赵卓，是吧？”
“嗯。”
“绑架、企图谋杀，是你干的吧？”
“我，”名为赵卓的少年这才抬起头，“是我，可是她该死。”
“你为什么蓄意谋杀赫敏？”
“警察叔叔，要是你心里以为的阳光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赫敏背叛了你吗？”
“谈不上背叛，她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啊，都是在骗我啊。”赵卓越来越激动，铐在椅子的手紧紧握拳，不断地试图敲击椅子。
“你在这个小区租房两个月了，预谋很久了啊，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你是怎么把赫敏从她家里转移到你家的。”
“她自己给我开的门。”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年了，从她开始直播不久就认识了。”
。。。
2018年春天，那个时候的赵卓刚刚迈入静安医科大学，家境优越、外貌良好，自然是赢得了一大批女生的喜欢，奈何平日里，送礼物的、请吃饭的女生一律入不了他的眼。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接触到《战地求生》这样一款手游，游戏很简单，只要在其中击杀敌人，杀的人越多，积分越高，三十分钟内积分最高的人可以得到第一名。游戏太过火爆，便有了很多主播参与其中，而赫敏也是其中一员。
两人的相遇，也是缘于一场平平无奇的游戏，赵卓本要击杀赫敏的时候，就被耳机中甜美的声音吸引了“小哥哥，不要杀我，我才刚玩游戏，不要啊”，赵卓放走了赫敏，临别前赫敏告诉他“小哥哥记得去赫敏的直播间看我打游戏哦，mua”。游戏中这样偶然的一次相遇，便让赵卓心甘情愿的付出了所有的课余时间陪着赫敏打游戏、上分。赫敏的操作、预判都远远不是什么技术流主播，这一点赵卓也知道，但看着屏幕里面色羞馁、声音乖嗲的女孩，他心动了。
自那之后，两人打游戏越来越频繁，而赵卓也在直播间中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他本就家境优越，父母开了一家上市公司，又是家中独生子的他生活费远远超过了同龄人，经常在直播间中把游艇跑车一刷，然后哒哒打上两个字“上游戏”，赫敏便浅浅一笑，一同匹配一局游戏。
靠着不断地充钱和一手一流的操作，赵卓在赫敏直播间的地位从VIP1慢慢升到了VIP9，经常看她直播的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位游戏大神的存在。每当大家问赫敏，两人的身份时，赫敏总是浅浅一笑，并不明确回答，只是说一句“我们是很亲密的人”。每每这时，赵卓总是感觉到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息更重了，网友还给两人开了专门的话题#卓敏CP#。后来两人直接见面了，赵卓还专门借来了母亲的跑车，听闻了其优越的家境，赫敏确实心动了，只是令她心动的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背后的钱势。
后来，赵卓不满于赵卓过于奢靡的生活终是引起了父母的怀疑，看着儿子大把大把的钱都落入了这么一个擦边球主播的囊中，赵父直接断了赵卓额信用卡，每月只提供两千元的基本生活费。没了父母庞大的紧急支持，赵卓在直播间的地位逐渐被拉下了，他再也不是赫敏直播间里人人都熟知的卓公子了，更让他感到陌生的不是网友，而是赫敏的态度，他和赫敏之间，似乎隔上了什么难以跨越的东西，再也不能似从前那般亲密了。
正巧赶上公司整改，赫敏被要求走性感路线，在直播间撒个娇露个腰是常有的事，这令赵卓感到恐慌，他害怕自己就此失去了赫敏。他跑去对峙赫敏，此时已是知名女主播的赫敏只是轻蔑一笑，回应“原来你是卓公子，现在你是什么，有什么资格干预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身材婀娜、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的赫敏，赵卓才发现，这一切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赵卓旷了太多课，导致期末的时候有三门基础课都不及格，得知这个消息的赵父，更是起到发昏，声称让他自生自灭，直接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把他关在家里不准出门。赵卓躺在床上，想到父亲的咒骂和赫敏的绝情，还有那句“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每一条血液、每一块血肉，每一块骨骼似乎都要燃烧起来了，他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他应该是那个在校园叱咤风云的赵家公子，不是那个网络上摇尾乞怜的可怜虫，这一切，都是赫敏害的，都是那个薄情寡义、贪慕虚荣的女人害的，都是她。一个疯狂的报复计划开始在他的心中恣意生长。
“赵卓，说说你是怎么作案的。”
“我住的地方在二楼，直接扔一块石头就能把摄像头砸掉了，然后去赫敏家里，趁着她马上要开播了，我跟她说，给她买了一件礼物，法国运回来的钻戒，警察同志，你知道吗，就一个钻戒，她就要跟着我走啊，就一个钻戒啊。”
大壮拍拍桌子：“老实交代。”
“然后我就告诉她，东西放在我家里了，让她跟我走，只要和好那钻戒就是她的了，呵呵，那个女人还真是只看得见钱啊，她都没有多想的。后来在我家里，我想慢慢折磨她的，我要让她体会一下我的痛苦，让她知道爱慕虚荣的下场。”
只是一场女主播和粉丝的游戏，捆绑上了金钱，偏偏演变成了死亡直播。
看着被押送走的赵卓，本应是花季少年，在校园里享受美好人生的富家公子哥，却偏偏走入了监狱，叶东铠不禁感慨，“还是个孩子啊。”
被押着走的赵卓一直低着头，不知是否听见了，停下了脚步，“警官，其实，如果她不跟我走的话，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等审讯结束后，甜心拿来了从赵卓家里找到的物证，“叶队，您看这个。”物证袋里，一枚折射着光芒的钻戒安静的躺在里面，只是它已没有了主人。
这场直播里，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