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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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望了狱中的父亲之后,简变得更加孤独和寡言。

    她和学校请了两天病假,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在单身宿舍里睡觉。她把窗帘全部拉上,甚至带上隔音耳塞,企图用这样的方式隔绝外面的一切。

    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也就没了饭点的概念,睁眼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如行尸走肉。

    睁眼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在梦里浮浮沉沉。

    父亲牵着女孩儿的手,在山野中嬉戏,父亲轻轻的摘了一朵奶白色的小花,柔柔的放在女孩儿的耳朵上,女孩儿害羞的趴在父亲的身上,“咯咯咯咯咯咯”的笑声回荡着,那感觉如同阳光温暖的打在后背上。

    突然,一阵巨响,乍一听,好像是什么砸碎在地上的声音,简还没来的反应过来,一只凶猛的东西,速度很快地就要冲上来,如疯狗一般,但是它又有着如蟹钳一样的手臂,准备上前钳住简和父亲撕咬起来,父亲拉着简拼命的奔跑,简还问了父亲,“它为什么要追我们,父亲那是什么,我跑不动了,唔~”

    “简快跑,我会照顾你,对你好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不知道踩了什么,简突然摔了一跤,可父亲却被怪物抓走了,身体是无止境坠落的感觉,眩晕,无力。

    又是急促的敲击声,撞击声,呼喊声。

    “呼”的一声,情绪和灵魂被拉入现实。

    简惊恐的瞪大着眼睛,撞上一汪湖水,眼里满是忧心。大口吐息着房间里满是他的香气,简渐渐地平静下来。张口准备对那人说着什么,却被自己嘶哑的嗓音吓了一跳,便作罢。她张开双臂,像孩子把向他说要拥抱。

    简心想:我不奢求我的痛苦有人能切身体会,我只希望大家,宁愿别理我,也不要觉得我疯了。

    遮光窗帘被Tony拉开,留着薄纱在微启的窗前,飞扬着。房间里柔和的光线,窗外透进来新鲜的空气,周边依稀的人声,简向被子里深处滑了滑,被子蒙到眼睛一下,看着眼前的男人在房间里忙前忙后,粥饭菜摆了一桌。抬头看她时,还鄙夷的别了她一眼。

    是啊,这凌乱的房间,自己糟糕的状态,应该着实被他嫌弃得不清。

    简摸索着从枕头下找到自己的手机,几十条简讯冲了出来。

    来自Tony:“还好吗,回个信息给我,很担心你”

    来自Tony:“还在睡觉吗,醒了下来吃点东西吧,身体吃不消的”

    来自Tony:“宝贝,回我个信息吧,想你,担心你”

    ......

    来自小诺:“怎么最近都没声音,背着我谈恋爱的,是不是”

    .........

    来自小胖:“简,最近钢琴练得如何,有疑问随时找我”

    .........

    来自Tony:“你再不回我,我要叫安保来找你了”

    简放下手机,抱歉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也一样看着他,那双眼睛缓缓地近了,简看到他眼里的晶莹。

    “别动”男人说着,双手抱着她的脑袋。俯下身来。

    “唔,我还没洗漱呢”

    男人笑着说:“那还不快起来”

    女孩儿拉了拉自己身上披着的麻质长衣,遮住自己的长腿,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穿着的丝质吊带裙,实在别扭。

    男人看着她,又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粥,眼底满是笑意。“还好,还活着就好”

    “校钢琴选拔赛不久就要开始了,最近好好练琴,别让大家担心你”男人说。

    “这世上还有谁关心我”女孩儿嘬了一口粥,回应着。

    一道锐利的眼光杀了过来,女孩儿意识到自己失言,不敢看他,忙道歉道,“我错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关心我,我知道的,继续吃,继续吃”

    “与其怨天尤人,不如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更好,今后的人生是你自己的”男人仍旧看着女孩,语重心长的说着。

    “嗯,知道了,不会再有今天的任性了”女孩低着头说。

    “我不是怪你任性”男人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佳,忙不迭补充说“我是心疼你”

    “我知道的”

    房间的空气都是沉默。

    女孩儿打破沉默,说“钢琴比赛无论结果如何,我打算去一下外地,见一下那个女人”

    “你打算让她收养你吗”Tony放下手里的勺子,看着简说。

    “呵,我何德何能,她当年既然抛弃我,我也没指望我这一去就能改变什么”简低低地冷笑了一声,并不是对Tony的不屑,只是这样的念头确实也在自己的脑海里流转过,这冷笑是对自己的幼稚的鄙夷吧。

    “那你怎么打算”男人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女孩儿继续喝着粥,边说。

    “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女孩儿,她哭喊着命运对其不公,披荆斩棘前行,同伴们被她的坚强意志,不屈不挠而感动,在一旁不断的鼓励她前行,而她自己呢,却在半路放弃了”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故事,谁和你说的故事”

    “没人和我说,我自己看到的”

    简抬头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无语。

    钢琴教室里,悠扬的琴声,此起彼伏,断断续续的。

    “认真点,认真点”Tony明显有些怒了,“不想练就不要练,在这里瞎折腾谁啊,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其他同学也要用琴房的,占着公共资源干什么”

    “哎哟,干嘛生气啦”简合下琴盖,嬉皮笑脸的对着怒气冲冲的Tony。见眼前的男人,很难一下子恢复平静,简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便拂袖离开了教室,留下了男人一人,看着简的背影消失。

    “在哪儿呢”一条短信迅速地飞了出去。

    “今天是周末,在家呀”

    “出来陪我会儿吧”

    “哪里碰头”

    “有没有哪里可以安静练琴的”

    “那我们在上次那个书店碰面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小胖是一个礼物,简这么想,他是自从小诺离开后,命运给她的礼物。

    那个爱穿白衬衫的男孩,是憨厚,还是敏感却不点破。他从不问简的私事,就是这么静静地陪在她身边,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