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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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的月亮挂在湛蓝帷幕似地夜空，不知是因为肃州荒凉还是因为岭北郡本就处于高原，这里的夜空格外高远，小齐和秦懿在旷野疾驰了许久才终于在凌晨到了小南村。
张老大一家被敲门声惊醒，张大嫂吆喝了一声，确认了来者后就赶忙出来开门，小齐紧跟着进门“陆梓呢？”
“陆公子他回城了。”
小齐一把揪住就要进门的秦懿道“你快回肃州找陆梓！岭北军可能要出事了！”
秦懿神色立刻紧张起来，严肃的像是马上就要面临厮杀一样“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小齐来不及解释焦躁道“没时间了！具体情况等我找你时候再告诉你！快去！”
秦懿转身刚走了几步，却又转身问道“那你怎么办？”
小齐看了眼殷切望着自己的张大嫂对秦懿道“我得赶紧给他们解毒，你放心我会去找你的。”说完就赶紧随着张大嫂进了屋。
鄢国，岭北郡，肃州
肃州城防军似乎早就收到了等候秦懿的命令，秦懿一进城就被人直接领到了郡守府，陆梓也早已收到消息穿好衣服迎了出来。秦懿屏退了所有人对陆梓道“小齐告诉我岭北军可能会出事。”
陆梓点头紧抿着嘴“岭北军军中突发大疫，和五年前的大疫很像，但更加严重，前日开始就不断有人暴毙。”
秦懿马上反应过来“嗜岁？给小南村下毒的人对岭北军动手了？”
陆梓神色凝重，疲惫地捏了捏眉头“他们应该已经是试好了毒量，冒充瘟疫，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岭北军，顺带造成岭北郡恐慌。”
“谁做的？”
陆梓叹了口气，神色里有些发愁“穆元。”
秦懿错愕地看着陆梓“穆元？可穆元给了小齐蝗蜫虫啊，若当真是他，他为何如此？”
陆梓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穆元做事向来狠辣，若此事成功岭北尽毁，鞑国攻占岭北轻而易举，他何乐不为？”陆梓放下手看着思索的秦懿又道“你说穆元帮了小齐姑娘？为何？她们认识？”
秦懿一听穆元认识小齐就没来由的不乐意“瞧那模样，穆元怕是看上了她，不过她像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陆梓听出了秦懿话中的酸味却并没有多加理会“小齐姑娘可不傻，穆元也不是个什么正直善良的人物，他怎会轻易看上个不明来历的女子？若不是他别有用心，那就是小齐姑娘的身份不简单。”陆梓的神情温和，目光却格外的犀利，犀利得让秦懿有些心虚。
秦懿衡量了片刻道“小齐已经拿着解药去了小南村，我派林鸿过去看着，若是解药是真，那此事我们再深究，否则……”陆梓见秦懿没有说下去便安慰道“我会让李琛过去，林鸿跟着你或许还有他用。我相信小齐姑娘是被穆元利用了，毕竟她是真的想救人，你不必担心。”
秦懿听着安慰的话，头点了一半便解释道“不是，我没有担心她。”陆梓轻笑“有没有，子嘉自己最清楚，不过我提醒子嘉，国事为重。”秦懿没有再接话，陆梓又道“这次军中大疫即使是穆元所为也没那么简单，我记得小齐姑娘说，最后一次井中的毒量是三天的量，所会不会是小齐姑娘猜错了，下毒之人的真实用意不是调出几十年的量用慢毒来杀人，而是断断续续试验着，希望找出一个能冒充大疫而死的致死量，如此一来，穆元能这么轻易地投毒进岭北军营一定少不了帮手，这军中或许有内鬼。”
“你是查小南村投毒一事查到的这些？”秦懿问道。
陆梓引着秦懿在院中坐下“小南村一事确实追查到一个鞑国人，就是他说出了穆元，还说军中有人接应，至于是谁，他没来得及说就被暗箭杀了。我后来知道了岭北军中大疫的消息就立刻来了郡守府，因为岭北郡上下都认为这是大疫没什么有用的话，于是我便派李琛去暗查，可目前所知的只有郡守府私吞了不少军饷。”
“王八蛋！”秦懿破口大骂，陆梓见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无奈道“他们贪污军饷着实该死，可是我们还不知这军饷去处，岭北郡常年荒凉又有盗寇出没，需要打点的关系挺多，或许是用来打点盗寇了。”
“那也不能用军饷啊！士兵要是吃不饱如何打仗！再说，身为一郡之守怎能对盗寇卑躬屈膝！”
陆梓给秦懿斟了杯茶让他消消气“百姓不愿战争，就连朝廷也不愿战争，若是能用钱买来安逸，何乐而不为呢？”看着陆梓那平静的面容秦懿不可置信道“兰卿也是这么想的？”陆梓喝了一口茶叹道“我怎么想不重要，如何一劳永逸，变废为宝才是我在意的。不过子嘉说得也对，就算当真是用来打点关系，折辱朝廷颜面也确实该死。”陆梓说完对秦懿轻笑道“所以子嘉愿意代我亲自前去剿匪吗？”秦懿的神色兴奋激动起来，像是重获新生一样高声道“好！不过兰卿你一人在这里，当真无妨？”
陆梓轻笑“无妨，仪驾已经到了，你不必担心。”
小齐从小南村来到岭北军大营时秦懿已经带兵离去，陆梓也暂时搬进了岭北军大营。李琛也自然带着小齐去了陆梓的大营，陆梓正在看书，见小齐进来便起身迎接“小齐姑娘辛苦了。”
小齐应了一声没有接话，陆梓又道“听说这蝗蜫虫极其稀罕，我还以为要费些时日才能再见到小齐姑娘，不想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一路真的让姑娘费心了。”小齐直勾勾地看着端来了的点心敷衍道“对，可麻烦了。”
“是吗？承安王那般费心竟还是累到了小齐姑娘？”陆梓满是笑意地打量着小齐，小齐这才转过头看向陆梓，她点了点头轻快的声音带着笑意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你是在套我的话啊，你放心，我和穆元是朋友，但是我不会害你们。”
“我相信小齐姑娘，毕竟姑娘救了小南村那么多人。只是传闻承安王冷傲，我不太理解为何承安王会这么关心小齐姑娘。”
小齐支着脑袋打量着陆梓“别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以前真的认识他，可那又怎样呢？他不愿意告诉我我的身份，不愿帮我记起以前，或许我不是什么好人，也或许我们关系并不怎么好，所以我是谁，和他什么关系重要的吗？”见陆梓瞧着自己不说话，小齐又道“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我被利用了？如果我真的被利用了，那应该你们自己好好查吧？”
陆梓连连轻笑，将杯盏往一边移了移，凑近了小齐，面前的少女像是阳光下的潋滟波光，那隐隐的笑意随着她眼中的光芒不断在人心间荡漾“那小齐姑娘准备什么时候施救？”
“随时。”
陆梓点了点头“那好，到时候就麻烦姑娘了。”小齐反问“不立刻救吗？”陆梓摇了摇头“小齐姑娘不想知道是谁帮了穆元下毒吗？”
“不是穆元，是穆初。”小齐眨巴着眼睛纠正道“穆元绝对不会这么阴险。”陆梓温和的笑容里带着隐隐地嘲讽“穆元告诉你的？”
小齐摇了摇头“陆梓，我有眼睛有脑子，我看得出是非，穆元交给我蝗蜫虫的时候就有人试图阻止过，他差点受了伤，查这批刺客时查出了穆初。其实你相信了投毒之人是穆元也实属情理之中，你似乎从不相信有人会真诚的善良，真诚的爱人。不过……穆元他确实也犹豫过救不救人。”她平静地看着陆梓，目光纯净的像是冰雪，陆梓点了点头似笑非笑“我相信小齐姑娘的聪慧，也相信小齐姑娘的善良，可善良有时候会自欺欺人，到头来害人害己。”他接着轻笑“不过，我相信小齐姑娘的话，此事是我轻信人言，多谢姑娘了。”
小齐毫不在意陆梓的话，在她眼里，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信仰的准则，她出于良心会劝告却从来不会逼迫。她看了眼桌上的点心又看了看陆梓“那我能吃吗？”陆梓轻笑点了点头，小齐也不客气抓起点心就专心致志吃了起来。
陆梓随意找了个理由就出了营帐，派人安排了小齐的住宿后就立刻根据小齐提供的消息后便立刻传信派人核查。
李琛手下的人动作很快，没到三天就查出了结果，同时鞑国境内最新的线报也传了过来——鞑国三皇子穆初以承安王订婚为由，请求赴南宁替换承安王回京，其近臣於罗曾暗访肃州，如今於罗还在肃州。
陆梓放下手中的线报对李琛道“於罗今晚会去见一个神秘人，你今夜亲自跟着，先别动手。”
是夜，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岭北军军营里依旧灯火通明，哀嚎声隐隐传来，陆梓放下书出了大帐正看见小齐坐在自己账外看星星，陆梓思索了片刻上前道“小齐姑娘还没睡？”
小齐仰着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吃多了，撑得慌。”
陆梓在小齐身旁坐下，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帐篷，然后低声轻叹。
小齐回头看着他问道“叹什么气？你也吃撑了？”陆梓失笑，小齐又道“你担心秦懿？”
陆梓反问“不应该是小齐姑娘担心他吗？”小齐扬了扬眉“他不就是剿匪嘛，担心什么，我为何担心他？”陆梓见小齐嘴硬便饶有兴趣道“小齐姑娘可知道子嘉有未婚妻？”
小齐嗯了一声，陆梓见小齐还是那毫不关己的模样便又道“小齐姑娘觉得子嘉和穆元比如何？”
小齐眨巴着眼想了半天却憋不出一个字，陆梓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日起劳烦姑娘先缓解下士兵的毒吧，不过别解毒，等到可以解毒时，我会托人再麻烦姑娘。”
小齐这才意识到陆梓是在心疼这些士兵，她看不懂陆梓的心思，他明明那么担心自己的臣民，明明见不得他们受半分苦难，可却又逼迫着自己对他们的苦难视而不见。见小齐打量着自己，陆梓投去了狐疑的目光，小齐宽慰道“你放心，我会尽力。”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陆梓看见李琛朝自己走来，他起身跟小齐道了别就回了大帐。
银白的月亮挂在湛蓝帷幕似地夜空，不知是因为肃州荒凉还是因为岭北郡本就处于高原，这里的夜空格外高远，小齐和秦懿在旷野疾驰了许久才终于在凌晨到了小南村。
张老大一家被敲门声惊醒，张大嫂吆喝了一声，确认了来者后就赶忙出来开门，小齐紧跟着进门“陆梓呢？”
“陆公子他回城了。”
小齐一把揪住就要进门的秦懿道“你快回肃州找陆梓！岭北军可能要出事了！”
秦懿神色立刻紧张起来，严肃的像是马上就要面临厮杀一样“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小齐来不及解释焦躁道“没时间了！具体情况等我找你时候再告诉你！快去！”
秦懿转身刚走了几步，却又转身问道“那你怎么办？”
小齐看了眼殷切望着自己的张大嫂对秦懿道“我得赶紧给他们解毒，你放心我会去找你的。”说完就赶紧随着张大嫂进了屋。
鄢国，岭北郡，肃州
肃州城防军似乎早就收到了等候秦懿的命令，秦懿一进城就被人直接领到了郡守府，陆梓也早已收到消息穿好衣服迎了出来。秦懿屏退了所有人对陆梓道“小齐告诉我岭北军可能会出事。”
陆梓点头紧抿着嘴“岭北军军中突发大疫，和五年前的大疫很像，但更加严重，前日开始就不断有人暴毙。”
秦懿马上反应过来“嗜岁？给小南村下毒的人对岭北军动手了？”
陆梓神色凝重，疲惫地捏了捏眉头“他们应该已经是试好了毒量，冒充瘟疫，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岭北军，顺带造成岭北郡恐慌。”
“谁做的？”
陆梓叹了口气，神色里有些发愁“穆元。”
秦懿错愕地看着陆梓“穆元？可穆元给了小齐蝗蜫虫啊，若当真是他，他为何如此？”
陆梓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穆元做事向来狠辣，若此事成功岭北尽毁，鞑国攻占岭北轻而易举，他何乐不为？”陆梓放下手看着思索的秦懿又道“你说穆元帮了小齐姑娘？为何？她们认识？”
秦懿一听穆元认识小齐就没来由的不乐意“瞧那模样，穆元怕是看上了她，不过她像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陆梓听出了秦懿话中的酸味却并没有多加理会“小齐姑娘可不傻，穆元也不是个什么正直善良的人物，他怎会轻易看上个不明来历的女子？若不是他别有用心，那就是小齐姑娘的身份不简单。”陆梓的神情温和，目光却格外的犀利，犀利得让秦懿有些心虚。
秦懿衡量了片刻道“小齐已经拿着解药去了小南村，我派林鸿过去看着，若是解药是真，那此事我们再深究，否则……”陆梓见秦懿没有说下去便安慰道“我会让李琛过去，林鸿跟着你或许还有他用。我相信小齐姑娘是被穆元利用了，毕竟她是真的想救人，你不必担心。”
秦懿听着安慰的话，头点了一半便解释道“不是，我没有担心她。”陆梓轻笑“有没有，子嘉自己最清楚，不过我提醒子嘉，国事为重。”秦懿没有再接话，陆梓又道“这次军中大疫即使是穆元所为也没那么简单，我记得小齐姑娘说，最后一次井中的毒量是三天的量，所会不会是小齐姑娘猜错了，下毒之人的真实用意不是调出几十年的量用慢毒来杀人，而是断断续续试验着，希望找出一个能冒充大疫而死的致死量，如此一来，穆元能这么轻易地投毒进岭北军营一定少不了帮手，这军中或许有内鬼。”
“你是查小南村投毒一事查到的这些？”秦懿问道。
陆梓引着秦懿在院中坐下“小南村一事确实追查到一个鞑国人，就是他说出了穆元，还说军中有人接应，至于是谁，他没来得及说就被暗箭杀了。我后来知道了岭北军中大疫的消息就立刻来了郡守府，因为岭北郡上下都认为这是大疫没什么有用的话，于是我便派李琛去暗查，可目前所知的只有郡守府私吞了不少军饷。”
“王八蛋！”秦懿破口大骂，陆梓见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无奈道“他们贪污军饷着实该死，可是我们还不知这军饷去处，岭北郡常年荒凉又有盗寇出没，需要打点的关系挺多，或许是用来打点盗寇了。”
“那也不能用军饷啊！士兵要是吃不饱如何打仗！再说，身为一郡之守怎能对盗寇卑躬屈膝！”
陆梓给秦懿斟了杯茶让他消消气“百姓不愿战争，就连朝廷也不愿战争，若是能用钱买来安逸，何乐而不为呢？”看着陆梓那平静的面容秦懿不可置信道“兰卿也是这么想的？”陆梓喝了一口茶叹道“我怎么想不重要，如何一劳永逸，变废为宝才是我在意的。不过子嘉说得也对，就算当真是用来打点关系，折辱朝廷颜面也确实该死。”陆梓说完对秦懿轻笑道“所以子嘉愿意代我亲自前去剿匪吗？”秦懿的神色兴奋激动起来，像是重获新生一样高声道“好！不过兰卿你一人在这里，当真无妨？”
陆梓轻笑“无妨，仪驾已经到了，你不必担心。”
小齐从小南村来到岭北军大营时秦懿已经带兵离去，陆梓也暂时搬进了岭北军大营。李琛也自然带着小齐去了陆梓的大营，陆梓正在看书，见小齐进来便起身迎接“小齐姑娘辛苦了。”
小齐应了一声没有接话，陆梓又道“听说这蝗蜫虫极其稀罕，我还以为要费些时日才能再见到小齐姑娘，不想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一路真的让姑娘费心了。”小齐直勾勾地看着端来了的点心敷衍道“对，可麻烦了。”
“是吗？承安王那般费心竟还是累到了小齐姑娘？”陆梓满是笑意地打量着小齐，小齐这才转过头看向陆梓，她点了点头轻快的声音带着笑意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你是在套我的话啊，你放心，我和穆元是朋友，但是我不会害你们。”
“我相信小齐姑娘，毕竟姑娘救了小南村那么多人。只是传闻承安王冷傲，我不太理解为何承安王会这么关心小齐姑娘。”
小齐支着脑袋打量着陆梓“别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以前真的认识他，可那又怎样呢？他不愿意告诉我我的身份，不愿帮我记起以前，或许我不是什么好人，也或许我们关系并不怎么好，所以我是谁，和他什么关系重要的吗？”见陆梓瞧着自己不说话，小齐又道“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我被利用了？如果我真的被利用了，那应该你们自己好好查吧？”
陆梓连连轻笑，将杯盏往一边移了移，凑近了小齐，面前的少女像是阳光下的潋滟波光，那隐隐的笑意随着她眼中的光芒不断在人心间荡漾“那小齐姑娘准备什么时候施救？”
“随时。”
陆梓点了点头“那好，到时候就麻烦姑娘了。”小齐反问“不立刻救吗？”陆梓摇了摇头“小齐姑娘不想知道是谁帮了穆元下毒吗？”
“不是穆元，是穆初。”小齐眨巴着眼睛纠正道“穆元绝对不会这么阴险。”陆梓温和的笑容里带着隐隐地嘲讽“穆元告诉你的？”
小齐摇了摇头“陆梓，我有眼睛有脑子，我看得出是非，穆元交给我蝗蜫虫的时候就有人试图阻止过，他差点受了伤，查这批刺客时查出了穆初。其实你相信了投毒之人是穆元也实属情理之中，你似乎从不相信有人会真诚的善良，真诚的爱人。不过……穆元他确实也犹豫过救不救人。”她平静地看着陆梓，目光纯净的像是冰雪，陆梓点了点头似笑非笑“我相信小齐姑娘的聪慧，也相信小齐姑娘的善良，可善良有时候会自欺欺人，到头来害人害己。”他接着轻笑“不过，我相信小齐姑娘的话，此事是我轻信人言，多谢姑娘了。”
小齐毫不在意陆梓的话，在她眼里，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信仰的准则，她出于良心会劝告却从来不会逼迫。她看了眼桌上的点心又看了看陆梓“那我能吃吗？”陆梓轻笑点了点头，小齐也不客气抓起点心就专心致志吃了起来。
陆梓随意找了个理由就出了营帐，派人安排了小齐的住宿后就立刻根据小齐提供的消息后便立刻传信派人核查。
李琛手下的人动作很快，没到三天就查出了结果，同时鞑国境内最新的线报也传了过来——鞑国三皇子穆初以承安王订婚为由，请求赴南宁替换承安王回京，其近臣於罗曾暗访肃州，如今於罗还在肃州。
陆梓放下手中的线报对李琛道“於罗今晚会去见一个神秘人，你今夜亲自跟着，先别动手。”
是夜，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岭北军军营里依旧灯火通明，哀嚎声隐隐传来，陆梓放下书出了大帐正看见小齐坐在自己账外看星星，陆梓思索了片刻上前道“小齐姑娘还没睡？”
小齐仰着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吃多了，撑得慌。”
陆梓在小齐身旁坐下，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帐篷，然后低声轻叹。
小齐回头看着他问道“叹什么气？你也吃撑了？”陆梓失笑，小齐又道“你担心秦懿？”
陆梓反问“不应该是小齐姑娘担心他吗？”小齐扬了扬眉“他不就是剿匪嘛，担心什么，我为何担心他？”陆梓见小齐嘴硬便饶有兴趣道“小齐姑娘可知道子嘉有未婚妻？”
小齐嗯了一声，陆梓见小齐还是那毫不关己的模样便又道“小齐姑娘觉得子嘉和穆元比如何？”
小齐眨巴着眼想了半天却憋不出一个字，陆梓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日起劳烦姑娘先缓解下士兵的毒吧，不过别解毒，等到可以解毒时，我会托人再麻烦姑娘。”
小齐这才意识到陆梓是在心疼这些士兵，她看不懂陆梓的心思，他明明那么担心自己的臣民，明明见不得他们受半分苦难，可却又逼迫着自己对他们的苦难视而不见。见小齐打量着自己，陆梓投去了狐疑的目光，小齐宽慰道“你放心，我会尽力。”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陆梓看见李琛朝自己走来，他起身跟小齐道了别就回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