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月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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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国的竟陵被称为人间仙境，并非说这里的人活得如何安乐，而是这里山清水秀且人虽不富裕但都知足常乐。这里是白家的祖籍，也是白家的“王国”，身为鄢国首富的白家在百年前从这里靠着水运扩张到了鄢国各地，最终拿下了鄢国大半的水路，由接着入侵到各个产业，如今的白家，像一个枝繁叶茂的大树，它根茎发达粗壮，枝多叶稠，并仍然在不断地发展。
小齐骑在马上不时回头看着不断给白家车队问好的竟陵百姓“白大哥好像很受人尊敬。”秦懿瞧也不瞧一眼用鼻子发出一个冷哼“兰卿说竟陵一大半的百姓都靠着白家过活，哪里是尊敬，是为了活命。”
小齐见秦懿说话挺酸便又问道“我听张尚将军说你也很受人尊敬，说是好多女子都挺乐意嫁给你。”秦懿一下子得意起来“那是！”小齐瞧着秦懿那洋洋自得地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齐儿，别骑马了，进来吧，这日头多晒啊。”白夫人伸手掀开帘子唤小齐，小齐看了眼秦懿，见他又不大高兴便对白夫人道“没关系。”白夫人自是看到了小齐瞧秦懿的眼神，也听白沉说了秦懿不愿小齐乘马车，此刻见日头越来越大，之前那对秦懿可爱的夸赞顿时被气恼代替，她朝着秦懿就责备道“少将军能同我单独聊聊嘛！”秦懿突然被点名，一时有些懵，却还是乖乖走了过去，小齐看着遥遥看着那谈话的两人，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白夫人好像在责备秦懿，而秦懿虽然不开心却是格外的听话乖巧，没一会儿秦懿走过来对小齐道“你去马车吧，太晒了。”
小齐看着马车里掀着帘子的白夫人又看了看身边的秦懿“那你呢？”秦懿被小齐这么一问心情好了不少“没事，行军打仗什么没经历过。”
“我陪着你吧。”小齐笑道。
秦懿喜出望外，却还拒绝了“你进去吧，别让我担心。”小齐见他坚持，而白夫人仍旧掀着帘子，小齐这才道“那好。”说着就要下马，秦懿突然叮嘱“少搭理白沉。”
小齐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白夫人一直到小齐进了马车这才坐下，她伸手拉着小齐道“骑了五六天的马，累么？”小齐摇了摇头，白夫人却拿起一个橘子给小齐剥了起来“鞑国没有这橘子，来尝尝。”说着喂了小齐一瓣橘子，见小齐吃得开心白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夫人瞧着小齐那精致又浓丽的眉眼，目光却像是看到了故人一样无限的温暖和怀念“真像啊。”
小齐不解道“像什么？”
白夫人苦笑道“像我的一位故人。”见小齐紧还是不解又好奇的样子，白夫人续道“我们分别太久了。”小齐顿时严肃起来“也是鞑人吗？是不是绿峰人？”白夫人听小齐这么一问也严肃起来反问道“怎么了？”
小齐忙道“我是来寻亲的，一路走来一点消息都没有，若是白夫人的故人与我模样相似，还请白夫人帮帮我！对了，我胳膊上有个纹样，陆梓说这像是鞑国的家徽，夫人您既然是鞑国人，能帮我看看吗？”小齐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便急忙将衣袖拉了上来，但还没来得及撩袖子便听白沉那柔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母亲，到家了。”
白夫人应了一声理了理衣服，又帮小齐整理“齐儿是绿峰人？”
小齐点头接着摇头“我不知道，我记不得两年前的事，我只记得我醒来是在绿峰，我应该是个绿峰人吧，要不我去那里干什么？”
“母亲。”白沉催促一声唤醒了恍惚中的白夫人，她回过神，伸手抚上小齐那白净的脸沙哑道“齐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一会儿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啊。”说着便先下了马车，白沉见自己母亲脸色苍白还带着泪水，神情又格外伤感，赶紧上前。白夫人拉着白沉道“沉儿，请秦少将军一会儿去你书房，母亲有事要请教她。”
白府，书房
秦懿被严肃又正式的请到书房时是摸不着头脑的，管家说白夫人有要事相商，但他想破了头都不知道他们二人能有什么要事，于是刚一坐下就开口问道“夫人有什么要紧事？”
“少将军对齐儿的事知晓多少？”白夫人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
秦懿立刻警觉起来“白夫人何意？”
“听齐儿说她要寻亲，我恰巧又很是喜欢这丫头，膝下又只有沉儿一人，所以想认了这么个女儿。”白夫人神情恳切，目光慈祥又带着哀伤，似乎在怜悯小齐，又似乎是在伤心着秦懿不知道的事。
“我也是几个月前刚到肃州才认识的她。”秦懿见白夫人当真没有别的心思这才答道。
“肃州？那肃州之战时，齐儿也在？”
“在，岭北军中的嗜岁毒都是靠齐儿去鞑国找的药材。”秦懿说起这些有些莫名的骄傲，白夫人看在眼里便又问道“少将军还知道些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
秦懿想了一会儿，然后察觉出了异样便试探道“我听说白夫人是鞑国太尉安石的长女，应该认识承安王穆元吧？是不是发现了齐儿什么秘密？”
“少将军何出此言？”白夫人也敏锐地发觉了秦懿话里的深意。
秦懿突然严肃起来“夫人究竟是何意？”
白夫人沉默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叹了口气问道“少将军喜欢齐儿对吗？”白夫人问得如此直接让秦懿和白沉二人久久没有回神，秦懿这才开始真正反思自己对小齐的感情，又是一段尴尬漫长的沉默后，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结结巴巴道“呃……嗯啊……”
白夫人又道“少将军为人我也知晓，所以我斗胆要少将军用你的鄢国立誓，不论今日我们说了什么，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齐儿，直到……她该知道的时候。”
秦懿看着白夫人，见她眼神急切又坚定，秦懿道“我秦懿指天立誓，今日所听所言绝不会告诉第四人，否则我所护之国尽毁，所爱之人尽亡。”
白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她支着脑袋心痛到疲惫“齐儿她很可能是我妹妹的女儿……”她长叹道“当年鞑国先王要太尉府和他的长子长齐王木穆珩联姻，我那时已与沉儿的父亲白澄私定终身，我向妹妹安栎在绿峰随着前代药仙启明学医，于是我向她求助，要她接应我离开北凉，她答应了，和她的师兄启昌一路护送我至南宁与白澄会和，临出城门时却被追兵发现，小栎为了掩护我穿上了我的衣服被堵在城门口，而我们一路入了鄢国。好巧不巧的是那时长齐王穆珩也在南宁巡视，他收到消息亲自去了城门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只是听人说穆珩对小栎一见钟情，但却把她当作了我，把启昌当成了白澄，他虽钟情小栎却不愿逼迫她嫁给自己，于是就放走了她，直到重新被鞑王指婚时，穆珩才知道小栎的真正身份。而我和小栎后来只是书信交流，除了她们的女儿齐安满月时，我偷偷回去一趟外，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白夫人的目光平静温暖，像是温柔绽放的绒花，她缓缓讲道“长齐王是先皇爱子，为人却谦恭随和，虚怀若谷，在鞑国颇受推崇，于是成家不久就被立为储君，可在齐安五岁时，鞑国一场巫蛊之乱蔓延到了朝堂，并被当今鞑王穆鲭的岳父塔伦利用，他们连夜发起宫变，拿下了北凉城中所有护卫，在当夜合谋毒杀了先帝，塔伦亲自带军闯入长齐王府，灭了长齐王和近臣满门。我收到消息时长齐王府、太尉府都早已荡然无存，我要去报仇，但却收到了启昌的信，他告诉我齐安没有死，就在长夜宫变前一个月，穆珩已察觉了异样，他本想将小栎和齐安一同送到绿峰城外的迷谷，那里处处迷障外人难入，很是安全，但小栎拒绝了。最后只是悄悄送走了齐安。他告诉我在这世上，齐安已无多少人庇护，要我好好活着，不要报仇。”她的声音越发哽咽沙哑，强忍着所有的颤抖道“后来隔三个月会收到迷谷的信，起初是启昌写的，后来齐安会写字了寄来的便是她的信，或者是名字，或者是些图画，有时，还给我寄了花草。”白夫人脸上的是神色格外奇怪，又是幸福又是哀痛“两年前，我便再没收到迷谷的信，我派人四处打听，得到的却是鞑王的亲卫终于潜入了迷谷，血洗了迷谷的消息，接着什么消息都没有了......第一眼见到齐儿我便觉得她那般熟悉，那般眼熟，我派人查过她却一丝痕迹都没有。直到今日……”
她重新看向秦懿，带着些哀求“如今，你能告诉我齐儿的事了吗？”
“她手臂上有月瓣花纹样，她和承安王穆元相识，穆元对他甚好，甚至给她起名为齐，她医术高明，武艺也很好，至于其它的我也不知道。”
白夫人在秦懿说完终究忍不住哭了出来“月瓣花！是我的齐安！是她！”白沉赶忙上前扶着白夫人，秦懿好奇道“那……月瓣花是什么？”
“那是穆氏的王徽，齐安是小栎和穆珩唯一的孩子，是鞑国几代里唯一的女孩，一出生就备受宠爱，先皇亲自给她赐名为齐，一来希望她能得这世间诸神护佑，二来齐字也代表长齐王府，齐安稍微大一点后，先王又将穆氏族徽纹在了齐儿胳膊上，意味着她更是穆氏的至宝。”
白沉开口问道“那……穆元呢？他是穆鲭的儿子，若他认出了齐儿，为何对她那么好，又为何不杀了她？”
白夫人苦笑“因为他本该是齐安的未婚夫……”话音刚落，白沉和秦懿具是一惊，白夫人低垂着眼目光格外哀伤“穆鲭性格暴虐怪异，穆申是长子处境还好，但小元是次子就不受待见，穆珩心疼他就将他带到了自己府中同齐安一起抚养，穆鲭乐得同意，虽然经常去看望，却从来不提把孩子带回家。于是，穆元和齐安自小一同长大，一同学习，两小无猜，本该是王侯家最幸福的一对……”
秦懿的脑海中回想过穆元跟小齐在一起的一幕幕，那温柔的目光里拼命掩饰却还是藏不住的哀伤，似乎穿过时光镌刻在永恒之中，秦懿也理解了穆元对小齐无条件无底线的宠爱，明白了分离那日穆元决绝般的痛苦。秦懿觉得心口闷痛，不知是因为穆元的爱而不能得，还是因为穆元与小齐那原本的美好。
白沉打破沉默“那母亲为何不认齐儿？不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白夫人道“齐儿突然失忆，定然出了什么事，也许是启昌故意让齐儿失忆不愿她记起什么，也许是齐儿出了事，总之我想等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眼下重要的是保护好她。”
白沉点头“母亲放心，此事我会派人去查，如今妹妹已经被我们找回来，沉儿决计不会再让她受苦。”
鄢国的竟陵被称为人间仙境，并非说这里的人活得如何安乐，而是这里山清水秀且人虽不富裕但都知足常乐。这里是白家的祖籍，也是白家的“王国”，身为鄢国首富的白家在百年前从这里靠着水运扩张到了鄢国各地，最终拿下了鄢国大半的水路，由接着入侵到各个产业，如今的白家，像一个枝繁叶茂的大树，它根茎发达粗壮，枝多叶稠，并仍然在不断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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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见秦懿说话挺酸便又问道“我听张尚将军说你也很受人尊敬，说是好多女子都挺乐意嫁给你。”秦懿一下子得意起来“那是！”小齐瞧着秦懿那洋洋自得地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齐儿，别骑马了，进来吧，这日头多晒啊。”白夫人伸手掀开帘子唤小齐，小齐看了眼秦懿，见他又不大高兴便对白夫人道“没关系。”白夫人自是看到了小齐瞧秦懿的眼神，也听白沉说了秦懿不愿小齐乘马车，此刻见日头越来越大，之前那对秦懿可爱的夸赞顿时被气恼代替，她朝着秦懿就责备道“少将军能同我单独聊聊嘛！”秦懿突然被点名，一时有些懵，却还是乖乖走了过去，小齐看着遥遥看着那谈话的两人，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白夫人好像在责备秦懿，而秦懿虽然不开心却是格外的听话乖巧，没一会儿秦懿走过来对小齐道“你去马车吧，太晒了。”
小齐看着马车里掀着帘子的白夫人又看了看身边的秦懿“那你呢？”秦懿被小齐这么一问心情好了不少“没事，行军打仗什么没经历过。”
“我陪着你吧。”小齐笑道。
秦懿喜出望外，却还拒绝了“你进去吧，别让我担心。”小齐见他坚持，而白夫人仍旧掀着帘子，小齐这才道“那好。”说着就要下马，秦懿突然叮嘱“少搭理白沉。”
小齐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白夫人一直到小齐进了马车这才坐下，她伸手拉着小齐道“骑了五六天的马，累么？”小齐摇了摇头，白夫人却拿起一个橘子给小齐剥了起来“鞑国没有这橘子，来尝尝。”说着喂了小齐一瓣橘子，见小齐吃得开心白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夫人瞧着小齐那精致又浓丽的眉眼，目光却像是看到了故人一样无限的温暖和怀念“真像啊。”
小齐不解道“像什么？”
白夫人苦笑道“像我的一位故人。”见小齐紧还是不解又好奇的样子，白夫人续道“我们分别太久了。”小齐顿时严肃起来“也是鞑人吗？是不是绿峰人？”白夫人听小齐这么一问也严肃起来反问道“怎么了？”
小齐忙道“我是来寻亲的，一路走来一点消息都没有，若是白夫人的故人与我模样相似，还请白夫人帮帮我！对了，我胳膊上有个纹样，陆梓说这像是鞑国的家徽，夫人您既然是鞑国人，能帮我看看吗？”小齐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便急忙将衣袖拉了上来，但还没来得及撩袖子便听白沉那柔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母亲，到家了。”
白夫人应了一声理了理衣服，又帮小齐整理“齐儿是绿峰人？”
小齐点头接着摇头“我不知道，我记不得两年前的事，我只记得我醒来是在绿峰，我应该是个绿峰人吧，要不我去那里干什么？”
“母亲。”白沉催促一声唤醒了恍惚中的白夫人，她回过神，伸手抚上小齐那白净的脸沙哑道“齐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一会儿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啊。”说着便先下了马车，白沉见自己母亲脸色苍白还带着泪水，神情又格外伤感，赶紧上前。白夫人拉着白沉道“沉儿，请秦少将军一会儿去你书房，母亲有事要请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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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懿被严肃又正式的请到书房时是摸不着头脑的，管家说白夫人有要事相商，但他想破了头都不知道他们二人能有什么要事，于是刚一坐下就开口问道“夫人有什么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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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懿立刻警觉起来“白夫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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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几个月前刚到肃州才认识的她。”秦懿见白夫人当真没有别的心思这才答道。
“肃州？那肃州之战时，齐儿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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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懿想了一会儿，然后察觉出了异样便试探道“我听说白夫人是鞑国太尉安石的长女，应该认识承安王穆元吧？是不是发现了齐儿什么秘密？”
“少将军何出此言？”白夫人也敏锐地发觉了秦懿话里的深意。
秦懿突然严肃起来“夫人究竟是何意？”
白夫人沉默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叹了口气问道“少将军喜欢齐儿对吗？”白夫人问得如此直接让秦懿和白沉二人久久没有回神，秦懿这才开始真正反思自己对小齐的感情，又是一段尴尬漫长的沉默后，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结结巴巴道“呃……嗯啊……”
白夫人又道“少将军为人我也知晓，所以我斗胆要少将军用你的鄢国立誓，不论今日我们说了什么，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齐儿，直到……她该知道的时候。”
秦懿看着白夫人，见她眼神急切又坚定，秦懿道“我秦懿指天立誓，今日所听所言绝不会告诉第四人，否则我所护之国尽毁，所爱之人尽亡。”
白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她支着脑袋心痛到疲惫“齐儿她很可能是我妹妹的女儿……”她长叹道“当年鞑国先王要太尉府和他的长子长齐王木穆珩联姻，我那时已与沉儿的父亲白澄私定终身，我向妹妹安栎在绿峰随着前代药仙启明学医，于是我向她求助，要她接应我离开北凉，她答应了，和她的师兄启昌一路护送我至南宁与白澄会和，临出城门时却被追兵发现，小栎为了掩护我穿上了我的衣服被堵在城门口，而我们一路入了鄢国。好巧不巧的是那时长齐王穆珩也在南宁巡视，他收到消息亲自去了城门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只是听人说穆珩对小栎一见钟情，但却把她当作了我，把启昌当成了白澄，他虽钟情小栎却不愿逼迫她嫁给自己，于是就放走了她，直到重新被鞑王指婚时，穆珩才知道小栎的真正身份。而我和小栎后来只是书信交流，除了她们的女儿齐安满月时，我偷偷回去一趟外，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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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看向秦懿，带着些哀求“如今，你能告诉我齐儿的事了吗？”
“她手臂上有月瓣花纹样，她和承安王穆元相识，穆元对他甚好，甚至给她起名为齐，她医术高明，武艺也很好，至于其它的我也不知道。”
白夫人在秦懿说完终究忍不住哭了出来“月瓣花！是我的齐安！是她！”白沉赶忙上前扶着白夫人，秦懿好奇道“那……月瓣花是什么？”
“那是穆氏的王徽，齐安是小栎和穆珩唯一的孩子，是鞑国几代里唯一的女孩，一出生就备受宠爱，先皇亲自给她赐名为齐，一来希望她能得这世间诸神护佑，二来齐字也代表长齐王府，齐安稍微大一点后，先王又将穆氏族徽纹在了齐儿胳膊上，意味着她更是穆氏的至宝。”
白沉开口问道“那……穆元呢？他是穆鲭的儿子，若他认出了齐儿，为何对她那么好，又为何不杀了她？”
白夫人苦笑“因为他本该是齐安的未婚夫……”话音刚落，白沉和秦懿具是一惊，白夫人低垂着眼目光格外哀伤“穆鲭性格暴虐怪异，穆申是长子处境还好，但小元是次子就不受待见，穆珩心疼他就将他带到了自己府中同齐安一起抚养，穆鲭乐得同意，虽然经常去看望，却从来不提把孩子带回家。于是，穆元和齐安自小一同长大，一同学习，两小无猜，本该是王侯家最幸福的一对……”
秦懿的脑海中回想过穆元跟小齐在一起的一幕幕，那温柔的目光里拼命掩饰却还是藏不住的哀伤，似乎穿过时光镌刻在永恒之中，秦懿也理解了穆元对小齐无条件无底线的宠爱，明白了分离那日穆元决绝般的痛苦。秦懿觉得心口闷痛，不知是因为穆元的爱而不能得，还是因为穆元与小齐那原本的美好。
白沉打破沉默“那母亲为何不认齐儿？不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白夫人道“齐儿突然失忆，定然出了什么事，也许是启昌故意让齐儿失忆不愿她记起什么，也许是齐儿出了事，总之我想等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眼下重要的是保护好她。”
白沉点头“母亲放心，此事我会派人去查，如今妹妹已经被我们找回来，沉儿决计不会再让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