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白兔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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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被鹿王送出了百里迷雾。
“神王，我只能送您至此。主上他，不知在何处。”
无涯点点头，道谢后慢慢走向山谷。
灵鹿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了看慢慢走远的无涯，终是什么都没说。
无涯不知道要去哪找，要怎么去找。
他看着这满山满谷的风景，低低的缓缓的，说了一句：
“我来了。”
此刻的无涯，是他自有生命以来，最最狼狈的一次。他一手拄着无情剑，一边缓缓的前行。
他身上的白衣，早已经变成斑驳的血布，破烂不堪的挂在身上，沾满着泥土草屑。从血衣破口处，可以看到他身体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噬咬痕迹。
无涯每走一步，还是会有血珠子，从那骇人的大大小小伤口处往外渗，然后顺着那干涸的未干涸的血痕，氤氲而下，落到地上，染红了那蓝蓝绿绿的草叶。
他已对这些毫不在意，对自己身体的痛也毫不在意。他只想往前走，却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要找什么。
他只是一心的想要前行，一步都不想停，不要停。他知道，那人就在某个地方，也许比他还痛苦，还绝望。
他不敢想，那人，该有多疼。天地之威……天地之威！无涯的心又开始绞痛，疼得厉害……疼的窒息。
无涯停步缓了缓，等这阵疼痛稍缓，继续一步一步前行。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不知走了多久，血衣干了又湿，他从路边摘了几颗治外伤的浆果，搓了搓，胡乱的糊在两处血洞上。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有找到他……
“师尊！”
一个白衣女子奔了过来。
“师尊，您这，您这是怎么了！”
“泱泱？”
无涯皱皱眉，他无法把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与那个孩子联系起来。
无涯觉得头有些晕，身上一阵痛，就双脚离地了。
“师尊，别动，泱泱背您去疗伤！”
无涯想说什么，却有一阵眩晕传来，眼前一黑，再没了知觉。
“小白兔！我师尊，我师尊他受伤了！”
谢昊被这声音吵醒。接着就看到泱泱背着满身是血的无涯走到近前。
“放到树下。”
“师尊，师尊～师尊这是怎么了。呜呜呜～”
泱泱边说边哭起来。
“聒噪，快去采药。去采三七，再挖些灵参。”
谢昊看着浑身血污的无涯，那伤应该是灵鹿噬咬所致。他这是卸去灵力硬闯进来的。为了泱泱吗？应该是吧，泱泱是他的徒弟呢。
可是，他怎么知道的？泱泱曾说，是灰锦要杀他，水龙兽王挡住了灰锦，她才跑进这陆离山。灰锦……
谢昊又仔细看了看那些伤口，血色正常。确定没有中毒，又心里一松。
“这无涯，从来就是不管不顾，怎就自己独自闯进来。就算是为了泱泱也应拉上他父母吧。”
谢昊心里暗暗想着。看着这血淋淋的无涯，不知是气还是担心，变的整个兔子毛都有些炸……
泱泱飞跑进来，开始为无涯处理伤口。可是这全身都是伤，有些部位……泱泱刚要撕开那些不能在称作衣服的血布，就被谢昊阻止了。
“别动，他这衣服都粘着伤口，你别动他，把他放进醴泉吧。”
“可以嘛？”
“嗯，放进风华泉湖吧，风华湖那有一个小池子，放入小池内吧。”
谢昊想起，那年，无涯喝了神仙醉。他把无涯丢进过风华湖的冷泉中冷静……
那次过后，他干脆在旁边单独辟出一处小池子。有时论剑后，他们常一起泡那冷泉淬体。可那次以后，谢昊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别扭。于是，干脆他就自己打通那小池子单独泡。
如今这小池子倒是派上了用场。谢昊嘱咐泱泱拿来草叶，团成几团，先把那两池子相通的地方堵上。再把止血止痛的三七揉碎放进池子里，让泱泱把灵参拍碎了，喂进无涯口中让他含着。
做完这一切，谢昊才算松了一口气。泱泱也眼睛红肿的在一旁坐下。这一神一兔，就这么守在那血水池子旁，等着无涯醒来。
无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来到那处花斓树下，谢昊正款款从远处走来。头戴红蓝宝莲花发冠，身着红色绣莲花纹金边的大袖衫，内里搭配银白绣灰金龙鱼暗纹的道袍。手中拿着一柄玉笛，对着他明朗一笑。无涯觉得自己从没见过如此光华万千，圣洁庄重的谢昊。那笑似是在云端，如清风般疏朗，似皎月之皓洁……
可他却等不了，他等不了那人缓缓走来。他御剑而起，直接抓住谢昊的腰，下一刻就来到了曾经醉酒的那块悬浮石……
谢昊的黑发铺散在黄色的石头上。眼中满是惊疑，似要开口说什么，无涯却听不到。
无涯听到自己的声音坚定的说到：
“我不用你现在懂什么，以后你会懂的，你也不能拒绝我。不对，我现在就要你明白，也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
说完无涯就吻了下去，那唇还是如他想的那般，微凉，柔韧。他不管不顾的亲着，咬着，纠缠着那唇。他似乎尝到了血的微咸，也仍是不想停下。
等他发够疯，身下的谢昊已经气喘吁吁。可仍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说话。无涯觉得还不够，谢昊他还是不懂，还是不明白自己心意，就像上次醉酒后，谢昊就当没发生一样。
刚刚平静下的无涯，再次气的急的血涌上脑，可看到那副白净的面庞，那颗蓝黑色泪痣，那笑着的眼睛，略有红肿的唇。所有往头上涌的血，又开始往下涌去…
神王就是神王，心下一横，就去撕拽谢昊的衣绳。很快，谢昊衣衫就被他胡乱的撕扯开。他心尖上的逆鳞，就这样躺在红红白白一堆衣物中，瞪眼看着他，露出精壮的胸膛，微微凸显的八块腹肌，蜂腰蝶胯和……
无涯看了看那惊到般傻傻不动的谢昊，再也没有了顾忌。继续吻上他微张的唇，下巴，喉结……谢昊开始挣扎，两手抓的无涯有些吃痛。可说不上是哪里痛，像是全身都痛，又像是全身都麻痒。他强迫着谢昊配合他，不管不顾的要他接受他。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和阻塞，他只觉自己特别欢快，每动一下都是魂飞魄散般。他想，他终于是他的了……
无涯再次睁开眼时，先是模糊的看到一团白绒球。那绒球此刻正瞪着眼，盯着他水下的某处，那眼神，真不像一只只是肉好吃的兔子。无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哀叹一声，心中有些悲凉。
“你醒了，感觉如何？”
谢昊问到。
“你会说话？”
“师尊，您醒了？”
泱泱拿着一套无涯常穿的款式的白袍。这都是原先谢昊为他准备的，因为切磋经常弄脏衣服，所以常备着几套换洗衣物。
这时谢昊有些尴尬的开口了
“泱泱，一会再叙话，你先放下衣服，让他穿上。”
谢昊没忘记，自己看到了什么。他没想到，那端正严肃一心只求剑道的无涯神王，骨子里竟是个受了重伤都能做春梦的神人。这真是，感觉自己死了一次，这认识了六千多年的老友都变了……
无涯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这是在风华湖的冷泉中。这池子，正是当年谢昊专门辟出来的小池子，做的十分舒适，底下特意挖出来宽大的石阶，可以毫不费力的坐躺着。
“兔子？能说话？”
谢昊有点心虚，毕竟无涯对这山里事情太熟悉了。从前他还常抓了兔子，他们一起烤着吃。
“吾乃陆离山神，闭关修炼了三万年，最近刚刚醒来。”
无涯明显还是不信的神情。却也不多问了。
“敢问尊者，可知谢昊……”
谢昊不知怎么说好了，说不知肯定说不通，说知道……
谢昊想了一下，随口编到：
“吾正因此才被迫出关，正是为了救助主上。”
无涯明显身子一震，猛然起身。白花花的两条大腿从破烂的衣服缝里露出来，身上衣服也到处是破洞……谢昊赶紧跑远怕被水溅湿。
“神王，您先穿上衣服，咳咳，这……”
无涯看了看自己破破烂烂一身衣服，从破露处能看到的伤痕也都只剩下粉红的印子。他快速换了衣物。
郑重的看着白兔谢昊躬身一揖到底：
“敢问尊者，魔君谢昊何在？”
白兔谢昊想了想，还是道：“主上如今在结灵灯中修养神魂。”
“结灵灯在何处！？”
“神王不必打扰，主上需要好生休息，您是主上挚友，老夫知晓，望神王静待主上归来。”
无涯抿唇不语。许久说到：
“我，只想看他一眼……”
顿了顿又说道：
“定不会打扰他。”
白兔谢昊叹气，喊来泱泱，带着无涯一起回到陆离峰山洞。
无涯被鹿王送出了百里迷雾。
“神王，我只能送您至此。主上他，不知在何处。”
无涯点点头，道谢后慢慢走向山谷。
灵鹿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了看慢慢走远的无涯，终是什么都没说。
无涯不知道要去哪找，要怎么去找。
他看着这满山满谷的风景，低低的缓缓的，说了一句：
“我来了。”
此刻的无涯，是他自有生命以来，最最狼狈的一次。他一手拄着无情剑，一边缓缓的前行。
他身上的白衣，早已经变成斑驳的血布，破烂不堪的挂在身上，沾满着泥土草屑。从血衣破口处，可以看到他身体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噬咬痕迹。
无涯每走一步，还是会有血珠子，从那骇人的大大小小伤口处往外渗，然后顺着那干涸的未干涸的血痕，氤氲而下，落到地上，染红了那蓝蓝绿绿的草叶。
他已对这些毫不在意，对自己身体的痛也毫不在意。他只想往前走，却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要找什么。
他只是一心的想要前行，一步都不想停，不要停。他知道，那人就在某个地方，也许比他还痛苦，还绝望。
他不敢想，那人，该有多疼。天地之威……天地之威！无涯的心又开始绞痛，疼得厉害……疼的窒息。
无涯停步缓了缓，等这阵疼痛稍缓，继续一步一步前行。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不知走了多久，血衣干了又湿，他从路边摘了几颗治外伤的浆果，搓了搓，胡乱的糊在两处血洞上。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有找到他……
“师尊！”
一个白衣女子奔了过来。
“师尊，您这，您这是怎么了！”
“泱泱？”
无涯皱皱眉，他无法把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与那个孩子联系起来。
无涯觉得头有些晕，身上一阵痛，就双脚离地了。
“师尊，别动，泱泱背您去疗伤！”
无涯想说什么，却有一阵眩晕传来，眼前一黑，再没了知觉。
“小白兔！我师尊，我师尊他受伤了！”
谢昊被这声音吵醒。接着就看到泱泱背着满身是血的无涯走到近前。
“放到树下。”
“师尊，师尊～师尊这是怎么了。呜呜呜～”
泱泱边说边哭起来。
“聒噪，快去采药。去采三七，再挖些灵参。”
谢昊看着浑身血污的无涯，那伤应该是灵鹿噬咬所致。他这是卸去灵力硬闯进来的。为了泱泱吗？应该是吧，泱泱是他的徒弟呢。
可是，他怎么知道的？泱泱曾说，是灰锦要杀他，水龙兽王挡住了灰锦，她才跑进这陆离山。灰锦……
谢昊又仔细看了看那些伤口，血色正常。确定没有中毒，又心里一松。
“这无涯，从来就是不管不顾，怎就自己独自闯进来。就算是为了泱泱也应拉上他父母吧。”
谢昊心里暗暗想着。看着这血淋淋的无涯，不知是气还是担心，变的整个兔子毛都有些炸……
泱泱飞跑进来，开始为无涯处理伤口。可是这全身都是伤，有些部位……泱泱刚要撕开那些不能在称作衣服的血布，就被谢昊阻止了。
“别动，他这衣服都粘着伤口，你别动他，把他放进醴泉吧。”
“可以嘛？”
“嗯，放进风华泉湖吧，风华湖那有一个小池子，放入小池内吧。”
谢昊想起，那年，无涯喝了神仙醉。他把无涯丢进过风华湖的冷泉中冷静……
那次过后，他干脆在旁边单独辟出一处小池子。有时论剑后，他们常一起泡那冷泉淬体。可那次以后，谢昊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别扭。于是，干脆他就自己打通那小池子单独泡。
如今这小池子倒是派上了用场。谢昊嘱咐泱泱拿来草叶，团成几团，先把那两池子相通的地方堵上。再把止血止痛的三七揉碎放进池子里，让泱泱把灵参拍碎了，喂进无涯口中让他含着。
做完这一切，谢昊才算松了一口气。泱泱也眼睛红肿的在一旁坐下。这一神一兔，就这么守在那血水池子旁，等着无涯醒来。
无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来到那处花斓树下，谢昊正款款从远处走来。头戴红蓝宝莲花发冠，身着红色绣莲花纹金边的大袖衫，内里搭配银白绣灰金龙鱼暗纹的道袍。手中拿着一柄玉笛，对着他明朗一笑。无涯觉得自己从没见过如此光华万千，圣洁庄重的谢昊。那笑似是在云端，如清风般疏朗，似皎月之皓洁……
可他却等不了，他等不了那人缓缓走来。他御剑而起，直接抓住谢昊的腰，下一刻就来到了曾经醉酒的那块悬浮石……
谢昊的黑发铺散在黄色的石头上。眼中满是惊疑，似要开口说什么，无涯却听不到。
无涯听到自己的声音坚定的说到：
“我不用你现在懂什么，以后你会懂的，你也不能拒绝我。不对，我现在就要你明白，也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
说完无涯就吻了下去，那唇还是如他想的那般，微凉，柔韧。他不管不顾的亲着，咬着，纠缠着那唇。他似乎尝到了血的微咸，也仍是不想停下。
等他发够疯，身下的谢昊已经气喘吁吁。可仍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说话。无涯觉得还不够，谢昊他还是不懂，还是不明白自己心意，就像上次醉酒后，谢昊就当没发生一样。
刚刚平静下的无涯，再次气的急的血涌上脑，可看到那副白净的面庞，那颗蓝黑色泪痣，那笑着的眼睛，略有红肿的唇。所有往头上涌的血，又开始往下涌去…
神王就是神王，心下一横，就去撕拽谢昊的衣绳。很快，谢昊衣衫就被他胡乱的撕扯开。他心尖上的逆鳞，就这样躺在红红白白一堆衣物中，瞪眼看着他，露出精壮的胸膛，微微凸显的八块腹肌，蜂腰蝶胯和……
无涯看了看那惊到般傻傻不动的谢昊，再也没有了顾忌。继续吻上他微张的唇，下巴，喉结……谢昊开始挣扎，两手抓的无涯有些吃痛。可说不上是哪里痛，像是全身都痛，又像是全身都麻痒。他强迫着谢昊配合他，不管不顾的要他接受他。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和阻塞，他只觉自己特别欢快，每动一下都是魂飞魄散般。他想，他终于是他的了……
无涯再次睁开眼时，先是模糊的看到一团白绒球。那绒球此刻正瞪着眼，盯着他水下的某处，那眼神，真不像一只只是肉好吃的兔子。无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哀叹一声，心中有些悲凉。
“你醒了，感觉如何？”
谢昊问到。
“你会说话？”
“师尊，您醒了？”
泱泱拿着一套无涯常穿的款式的白袍。这都是原先谢昊为他准备的，因为切磋经常弄脏衣服，所以常备着几套换洗衣物。
这时谢昊有些尴尬的开口了
“泱泱，一会再叙话，你先放下衣服，让他穿上。”
谢昊没忘记，自己看到了什么。他没想到，那端正严肃一心只求剑道的无涯神王，骨子里竟是个受了重伤都能做春梦的神人。这真是，感觉自己死了一次，这认识了六千多年的老友都变了……
无涯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这是在风华湖的冷泉中。这池子，正是当年谢昊专门辟出来的小池子，做的十分舒适，底下特意挖出来宽大的石阶，可以毫不费力的坐躺着。
“兔子？能说话？”
谢昊有点心虚，毕竟无涯对这山里事情太熟悉了。从前他还常抓了兔子，他们一起烤着吃。
“吾乃陆离山神，闭关修炼了三万年，最近刚刚醒来。”
无涯明显还是不信的神情。却也不多问了。
“敢问尊者，可知谢昊……”
谢昊不知怎么说好了，说不知肯定说不通，说知道……
谢昊想了一下，随口编到：
“吾正因此才被迫出关，正是为了救助主上。”
无涯明显身子一震，猛然起身。白花花的两条大腿从破烂的衣服缝里露出来，身上衣服也到处是破洞……谢昊赶紧跑远怕被水溅湿。
“神王，您先穿上衣服，咳咳，这……”
无涯看了看自己破破烂烂一身衣服，从破露处能看到的伤痕也都只剩下粉红的印子。他快速换了衣物。
郑重的看着白兔谢昊躬身一揖到底：
“敢问尊者，魔君谢昊何在？”
白兔谢昊想了想，还是道：“主上如今在结灵灯中修养神魂。”
“结灵灯在何处！？”
“神王不必打扰，主上需要好生休息，您是主上挚友，老夫知晓，望神王静待主上归来。”
无涯抿唇不语。许久说到：
“我，只想看他一眼……”
顿了顿又说道：
“定不会打扰他。”
白兔谢昊叹气，喊来泱泱，带着无涯一起回到陆离峰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