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外婆与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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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哥~！”
可能是急于逃脱外婆的说教，是以陈云芸这个小丫头显得和陈云飞格外亲热。
一头撞进陈云飞的怀里，还甜甜的喊了一嗓子陈云飞。
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陈云飞没有多余的功夫应付这个小祖宗。
紧走几步，看着那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老太太。陈云飞双眼瞬间酸涩了起来。
强忍住没有让眼泪流出来，陈云飞一个跨步走了过去，给了自己外婆一个拥抱。
前世外婆已然去世，陈云飞当时因为远在外地工作，甚至都没来得及赶回来见外婆最后一面。
刘老太太有些错愕，她不清楚自家乖孙是怎么了。
外孙太高，再加上外孙抱的有些紧。刘老太太本想摸摸外孙的后脑勺，结果还是只拍到了外孙的后背。
“怎么了这是，是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吗？小飞啊！跟外婆说，外婆找他们去。”
“呃~~！”
陈云飞这才反应了过来，似乎自己有些反应过激。
“没！没有的事，外婆！我就是有些想你了。”
“你这孩子，没有被欺负，那你哭啥。走，回家去。今天给你炖的猪脚脚，你多吃点，好好补补。我可怜的孙子哦，读书肯定累了。”
刘老太太拉着自家外孙的手，又朝一边有些发愣的小姑娘招了招手，朝自己家走去。
陈云芸有些气愤，小跑几步，跑到自家老哥身后，一脚踢在了陈云飞的腿弯处。
随后又连忙跑到外婆的另一边，拉起自家外婆的手，并朝自家老哥做了个鬼脸。
似乎有些开心，还带着外婆的手甩了甩。
陈云飞看了一眼小姑娘，做了个威胁的眼神，随后便没有搭理这小丫头。
此时的他仍然处于再次见到自家外婆的喜悦当中，才没有功夫搭理小姑娘。
回到家，还是那熟悉的三间大瓦房，成凹字型排列。这也是此时大部农村人家房子的格局。
中间的是堂屋，一般吃饭待客都在这里。堂屋的两边都是卧室，家里人都住在这边。
左边是厨房，厨房的后面是茅房和猪圈。
右边则是厢房，一般家里来客人便就住在这边。厢房的后面则是一大片菜地。
进了堂屋，一张八仙桌旁坐着一位红光满面的老人。
老人面前摆着一个盘子，一个小酒杯，一个小酒壶。
盘子里是炸的酥脆的花生米，酒则是镇上小酒坊出产的高粱酒。
“回来了?那就开饭！”
老人看了一眼陈云飞，说了一句之后，便又转头看向堂屋墙壁上的彩色电视机。
“外公！”
陈云飞打了声招呼。
对于这位外公，陈云飞其实感情是不太深的。
小时候外公特别严厉，陈云飞其实是有些怕这位外公的。
后面接着去市里读书，紧接着又外出务工。
随着在外面的闯荡，陈云飞见外公的次数越来越少，感情自然就不能和外婆相比。
有段时间陈云飞觉得自家这位外公有些神秘，因为老爷子总是深居简出。
在陈云飞的印象里，老太爷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金罗镇。就连前世陈云芸结婚，老太爷也没有去市里参加。
只是托人带来了一只翡翠戒指，说是给外孙女的礼物。
翡翠戒指的成色极差，估计都值不了几个钱。不过好歹也是老东西，再加上是自家外公送的，陈云芸也是开心的收下。
后来陈云飞大了，见识多了，才明白其实那不叫神秘，而是孤僻。
老太爷年岁不小，比外婆大了整整十岁。据说在外婆前面还结过一次婚，只不过即便是陈云飞的老妈其实也不太了解，只知道那位早已过世了。
“带小芸去洗手，我去端饭。”
外婆拍了拍陈云飞的手，随后朝厨房走去。
“啪！”
“去洗手！”
耳边传来外公那宏亮的声音以及筷子敲在手背上的响声。
陈云芸哭着小脸，一脸委屈的望着自家外公，右手正伸在装花生米的小盘子上。
陈云飞笑了笑，上前揪着小姑娘头上扎着的丸子带着洗手去了。
看到这，其实陈云飞也多少有些明白前世为什么老爷子自己的亲孙子结婚都没有给东西，唯独单单陈云芸这丫头得到了老太爷的青睐。
因为似乎整个家里，也就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不怕这位老太爷。
也只有这丫头似乎很爱招惹自家外公，为此甚至挨过很多次揍。
但是小姑娘乐此不疲，头天挨揍，没两天又恢复了过来。继续招惹，继续挨揍，一直循环着。
一直到小姑娘去了外地读书，后来也跟随陈云飞在市里安了家。小姑娘和老太爷的奇妙关系才告一段落。
所以说，其实陈云芸可能是家里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喜欢老太爷的晚辈了。
而家里其他的晚辈，包括陈云飞在内见到老太爷，无一不是恭恭敬敬畏畏缩缩的。
洗了手，小丫头蹦蹦跳跳的朝堂屋跑去。
陈云飞进堂屋的时候，正好看见小丫头的手从那装花生米的盘子上掠过。
正看午间新闻的老太爷眼皮似乎动了动，却是没说什么，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又拿起筷子挑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
小丫头笑眯眯的看了看陈云飞，随后坐在长板凳上，就那么用手拿着往自己嘴里塞花生米。
陈云飞心里多少有些惊讶，原来这老爷子其实也不是面上那么严肃。
前世的陈云飞自然看不出来，可现在的陈云飞自然能发现这其中的一些意味。
笑了笑，转身朝厨房走去，刚好遇见正端着一个小盆的外婆，连忙紧走几步。
“外婆，我来端！”
“不用！这个烫，你去厨房端饭去。”
刘老太太一个侧身，让过陈云飞伸出来的手，朝厨房示意了一下。
走进厨房，一个大木盘上放着一盆米饭，几个小碗，以及一碟咸菜。
看见那个端菜的大木盘，陈云飞眼睛亮了亮。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托盘，甚至都没有什么雕工之类的。陈云飞之所以眼前一亮，是因为这木盘是红木的。
其实陈云飞外公家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比如家里有一整套红木的家具，老爷子更是有一副金丝楠木做的象棋。
甚至陈云飞还知道，老爷子其实还有一副水晶眼镜。做工精细，镜片无瑕，无一丝棉。
前世陈云飞的小舅妈还打过那副眼镜的主意，最后连带小舅都被老爷子给臭骂了一顿。
看了看这个红木托盘，陈云飞不由得小小的感叹了一下，随后便端着托盘朝堂屋走去。
这年头人们吃饭都很简单。除非请客吃饭，否则家里人一般都是一个主菜。其他最多再配上一个汤和一碟小咸菜之类的辅菜。
今儿个家里主菜是萝卜干炖猪脚，里面放了干辣椒和花椒。这样的口味就很川味了。
猪脚不是新鲜的，而是腊猪脚。
再配上晒干的萝卜皮，那味道，简直就不提了。
两大碗米饭下肚，陈云飞又去厨房舀了一大碗米汤。
有些年头没有喝过米汤了，现在都是电饭煲直接做米饭。单无论是米饭的味道还是这沥出来的米汤都不是电饭煲能够做出来的。
“嗝~~！”
一个饱嗝打了出来，陈云飞也瞬间感觉舒服了。
帮着收拾了碗筷，在提出洗碗被外婆拒绝之后，陈云飞搬了一把藤椅摊在了屋檐下。
此时正是正午，屋檐的前方正是金灿灿的阳光。陈云飞做在阴凉处，有些无精打采。
“好像吃的太饱，有些犯困。”
陈云飞嘀咕了一句。
“活该，哈吃哈胀，说的就是你。嘿嘿！”
身后传来一阵嬉笑打趣的声音，陈云飞转过头，发现是陈云芸这小丫头也拉着一张藤椅学着陈云飞瘫坐着。
“你还不去睡午觉。”
“不去，我等着一会看动画片。”
这年头的动画片播放大多有着固定的时间，比如平常下午的六点过。
而到了周六周日，一般每天下午都会放一下午的动画片。反正此时的电视台不少，翻来覆去的总能找到看的。
陈云芸喜欢看《花仙子》，陈云飞前世在市里读书的时候还给小姑娘买过花仙子的小玩偶。
不过小丫头爱好极广，虽喜欢花仙子小蓓，可也喜欢跟在陈云飞屁股后面大喊。
“吃我一记天马流星拳！”
有时候小丫头甚至还会佩戴着她磨了外公很久才给她做的那把带鞘的竹剑，看村里谁家的猫狗不顺眼就会抽出竹剑准备与其决斗。
一般都是会以小丫头高举竹剑获胜而哈哈大笑，直到有一次小丫头信心爆棚之后将决斗对象换成了村里李寡妇家的大白鹅。
陈云飞一直记得，那一次的战斗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小丫头的哭声几乎传遍了整个王家村。
那叫一个惨哦！
“噗~”
想到这，陈云飞突然笑了起来，一边正准备打个小盹的陈云芸看着自家哥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咚~”
“哥~！”
可能是急于逃脱外婆的说教，是以陈云芸这个小丫头显得和陈云飞格外亲热。
一头撞进陈云飞的怀里，还甜甜的喊了一嗓子陈云飞。
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陈云飞没有多余的功夫应付这个小祖宗。
紧走几步，看着那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老太太。陈云飞双眼瞬间酸涩了起来。
强忍住没有让眼泪流出来，陈云飞一个跨步走了过去，给了自己外婆一个拥抱。
前世外婆已然去世，陈云飞当时因为远在外地工作，甚至都没来得及赶回来见外婆最后一面。
刘老太太有些错愕，她不清楚自家乖孙是怎么了。
外孙太高，再加上外孙抱的有些紧。刘老太太本想摸摸外孙的后脑勺，结果还是只拍到了外孙的后背。
“怎么了这是，是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吗？小飞啊！跟外婆说，外婆找他们去。”
“呃~~！”
陈云飞这才反应了过来，似乎自己有些反应过激。
“没！没有的事，外婆！我就是有些想你了。”
“你这孩子，没有被欺负，那你哭啥。走，回家去。今天给你炖的猪脚脚，你多吃点，好好补补。我可怜的孙子哦，读书肯定累了。”
刘老太太拉着自家外孙的手，又朝一边有些发愣的小姑娘招了招手，朝自己家走去。
陈云芸有些气愤，小跑几步，跑到自家老哥身后，一脚踢在了陈云飞的腿弯处。
随后又连忙跑到外婆的另一边，拉起自家外婆的手，并朝自家老哥做了个鬼脸。
似乎有些开心，还带着外婆的手甩了甩。
陈云飞看了一眼小姑娘，做了个威胁的眼神，随后便没有搭理这小丫头。
此时的他仍然处于再次见到自家外婆的喜悦当中，才没有功夫搭理小姑娘。
回到家，还是那熟悉的三间大瓦房，成凹字型排列。这也是此时大部农村人家房子的格局。
中间的是堂屋，一般吃饭待客都在这里。堂屋的两边都是卧室，家里人都住在这边。
左边是厨房，厨房的后面是茅房和猪圈。
右边则是厢房，一般家里来客人便就住在这边。厢房的后面则是一大片菜地。
进了堂屋，一张八仙桌旁坐着一位红光满面的老人。
老人面前摆着一个盘子，一个小酒杯，一个小酒壶。
盘子里是炸的酥脆的花生米，酒则是镇上小酒坊出产的高粱酒。
“回来了?那就开饭！”
老人看了一眼陈云飞，说了一句之后，便又转头看向堂屋墙壁上的彩色电视机。
“外公！”
陈云飞打了声招呼。
对于这位外公，陈云飞其实感情是不太深的。
小时候外公特别严厉，陈云飞其实是有些怕这位外公的。
后面接着去市里读书，紧接着又外出务工。
随着在外面的闯荡，陈云飞见外公的次数越来越少，感情自然就不能和外婆相比。
有段时间陈云飞觉得自家这位外公有些神秘，因为老爷子总是深居简出。
在陈云飞的印象里，老太爷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金罗镇。就连前世陈云芸结婚，老太爷也没有去市里参加。
只是托人带来了一只翡翠戒指，说是给外孙女的礼物。
翡翠戒指的成色极差，估计都值不了几个钱。不过好歹也是老东西，再加上是自家外公送的，陈云芸也是开心的收下。
后来陈云飞大了，见识多了，才明白其实那不叫神秘，而是孤僻。
老太爷年岁不小，比外婆大了整整十岁。据说在外婆前面还结过一次婚，只不过即便是陈云飞的老妈其实也不太了解，只知道那位早已过世了。
“带小芸去洗手，我去端饭。”
外婆拍了拍陈云飞的手，随后朝厨房走去。
“啪！”
“去洗手！”
耳边传来外公那宏亮的声音以及筷子敲在手背上的响声。
陈云芸哭着小脸，一脸委屈的望着自家外公，右手正伸在装花生米的小盘子上。
陈云飞笑了笑，上前揪着小姑娘头上扎着的丸子带着洗手去了。
看到这，其实陈云飞也多少有些明白前世为什么老爷子自己的亲孙子结婚都没有给东西，唯独单单陈云芸这丫头得到了老太爷的青睐。
因为似乎整个家里，也就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不怕这位老太爷。
也只有这丫头似乎很爱招惹自家外公，为此甚至挨过很多次揍。
但是小姑娘乐此不疲，头天挨揍，没两天又恢复了过来。继续招惹，继续挨揍，一直循环着。
一直到小姑娘去了外地读书，后来也跟随陈云飞在市里安了家。小姑娘和老太爷的奇妙关系才告一段落。
所以说，其实陈云芸可能是家里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喜欢老太爷的晚辈了。
而家里其他的晚辈，包括陈云飞在内见到老太爷，无一不是恭恭敬敬畏畏缩缩的。
洗了手，小丫头蹦蹦跳跳的朝堂屋跑去。
陈云飞进堂屋的时候，正好看见小丫头的手从那装花生米的盘子上掠过。
正看午间新闻的老太爷眼皮似乎动了动，却是没说什么，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又拿起筷子挑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
小丫头笑眯眯的看了看陈云飞，随后坐在长板凳上，就那么用手拿着往自己嘴里塞花生米。
陈云飞心里多少有些惊讶，原来这老爷子其实也不是面上那么严肃。
前世的陈云飞自然看不出来，可现在的陈云飞自然能发现这其中的一些意味。
笑了笑，转身朝厨房走去，刚好遇见正端着一个小盆的外婆，连忙紧走几步。
“外婆，我来端！”
“不用！这个烫，你去厨房端饭去。”
刘老太太一个侧身，让过陈云飞伸出来的手，朝厨房示意了一下。
走进厨房，一个大木盘上放着一盆米饭，几个小碗，以及一碟咸菜。
看见那个端菜的大木盘，陈云飞眼睛亮了亮。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托盘，甚至都没有什么雕工之类的。陈云飞之所以眼前一亮，是因为这木盘是红木的。
其实陈云飞外公家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比如家里有一整套红木的家具，老爷子更是有一副金丝楠木做的象棋。
甚至陈云飞还知道，老爷子其实还有一副水晶眼镜。做工精细，镜片无瑕，无一丝棉。
前世陈云飞的小舅妈还打过那副眼镜的主意，最后连带小舅都被老爷子给臭骂了一顿。
看了看这个红木托盘，陈云飞不由得小小的感叹了一下，随后便端着托盘朝堂屋走去。
这年头人们吃饭都很简单。除非请客吃饭，否则家里人一般都是一个主菜。其他最多再配上一个汤和一碟小咸菜之类的辅菜。
今儿个家里主菜是萝卜干炖猪脚，里面放了干辣椒和花椒。这样的口味就很川味了。
猪脚不是新鲜的，而是腊猪脚。
再配上晒干的萝卜皮，那味道，简直就不提了。
两大碗米饭下肚，陈云飞又去厨房舀了一大碗米汤。
有些年头没有喝过米汤了，现在都是电饭煲直接做米饭。单无论是米饭的味道还是这沥出来的米汤都不是电饭煲能够做出来的。
“嗝~~！”
一个饱嗝打了出来，陈云飞也瞬间感觉舒服了。
帮着收拾了碗筷，在提出洗碗被外婆拒绝之后，陈云飞搬了一把藤椅摊在了屋檐下。
此时正是正午，屋檐的前方正是金灿灿的阳光。陈云飞做在阴凉处，有些无精打采。
“好像吃的太饱，有些犯困。”
陈云飞嘀咕了一句。
“活该，哈吃哈胀，说的就是你。嘿嘿！”
身后传来一阵嬉笑打趣的声音，陈云飞转过头，发现是陈云芸这小丫头也拉着一张藤椅学着陈云飞瘫坐着。
“你还不去睡午觉。”
“不去，我等着一会看动画片。”
这年头的动画片播放大多有着固定的时间，比如平常下午的六点过。
而到了周六周日，一般每天下午都会放一下午的动画片。反正此时的电视台不少，翻来覆去的总能找到看的。
陈云芸喜欢看《花仙子》，陈云飞前世在市里读书的时候还给小姑娘买过花仙子的小玩偶。
不过小丫头爱好极广，虽喜欢花仙子小蓓，可也喜欢跟在陈云飞屁股后面大喊。
“吃我一记天马流星拳！”
有时候小丫头甚至还会佩戴着她磨了外公很久才给她做的那把带鞘的竹剑，看村里谁家的猫狗不顺眼就会抽出竹剑准备与其决斗。
一般都是会以小丫头高举竹剑获胜而哈哈大笑，直到有一次小丫头信心爆棚之后将决斗对象换成了村里李寡妇家的大白鹅。
陈云飞一直记得，那一次的战斗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小丫头的哭声几乎传遍了整个王家村。
那叫一个惨哦！
“噗~”
想到这，陈云飞突然笑了起来，一边正准备打个小盹的陈云芸看着自家哥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