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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偶遇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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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初无聊的躺在床上,这古人的平日间似乎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广场舞,真是十分的无趣。倒是可以看书,只是这好多古文自己都看不明白,这日子实在是难熬啊。而且过惯了颠破流离的日子,现下好不容易有个安稳,沈念初倒是有些乐在其中了。

    其实沈念初很想去查查当年母亲私奔的事件,若把那件事查清楚,父亲对自己应该也是会有愧疚的,那日后的日子怕也是好过的许多。但又因为自己没有人脉和金钱,家里的下人虽对自己尊敬,但真要让他们帮忙做事,自然也不会听命于她,柳姨娘现在有了身孕,想必现下也是无能为力了,这事也只能靠自己。

    想到这里,沈念初有些懊恼,当初该花点时间学一个一技之长的,除了会点察言观色,多读了几年书,似乎没有别的什么本事了,就连做菜也只是马马虎虎的,在这样的环境里又如何能生存下去呢。况且,她对这个时代的一切都不是特别的了解,即便是解决掉了母亲的这件事,那日后又该如何自处也是一大难处呢。

    翠儿看沈念初神色有些异常,误以为是沈念初身体不适,连忙过来询问:“二小姐,您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呢?”沈念初摆了摆手,然后坐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胡思乱想,便叫上翠儿出去走走。在这府里也呆了那么久,还未曾好好的看过这里的环境呢,说不定出去还能找到些商机。

    虽然未出阁的小姐是不宜出门的,但美人大选快要开始了,现下各府的小姐们为了能在大选上有个好成绩,这几日都会带着家仆出去采买胭脂水粉和首饰衣裳,以便在美人大选上能引得其他人的关注,即便成不了妃子,若被那个王公贵族看上了,也是一件美事。沈念初借着这个由头带着翠儿和两个家仆出了门。

    这几日呆在府里休养,可把沈念初闷坏了,如今可以出来走走也是不错的,也暂时能忘掉那些烦心的事情,今日的集市有些热闹,许是最近各府的小姐出来的多了,小商贩也比往日多了些,热闹极了。

    翠儿也是许久未出府了,一路上对看到东西也是兴奋不已。沈念初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所售卖的东西,与电视上所看的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多了些自己不曾看到的玩意儿,很是好奇。

    这满街的美食倒是比那些金银首饰更吸引人,沈念初带着翠儿在这路边的小摊贩上吃了起来,味道还行,就是少了油辣子的滋味,还是感觉少了些灵魂。正当两个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打闹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一个五大三粗,满脸凶相的大汉正拉扯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这女孩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蓬头垢面的让人看着有些可怜,身形也格外的瘦弱,在这大街上显得特别扎眼。女孩一边挣扎一边求助路人,但没有一个人愿意过去帮她。

    在场的公子小姐们看到女孩如此落魄的穿着,自是不愿意理会的。而其他老百姓都是知道那个大汉的,想帮忙却也是无能为力。大汉见女孩一直挣扎不愿走,便气恼的扇了女孩一巴掌,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贱骨头,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敢反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给爷好好的走路。”

    沈念初原本是不想管闲事的,但看到女孩被打成那样,也实在心有不忍,便放下手里的碗筷,朝着大汉走了过去:“住手,别打了,再打她就死了。”

    大汉见有人阻拦,十分不悦的说道:“呵,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还敢来干扰爷的好事,你知道爷是谁吗?”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沈念初平日里最讨厌这些欺负弱小的人了,想当初自己无依无靠的时候,也经常被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欺负。

    “呸!王法!老子就是王法!你出门也不打听打听,这条街都是我王大的地盘,有谁敢管老子的事情?”王大不削的说道。

    翠儿拉了拉沈念初的衣角,小声的说道:“二小姐,这王大是这里的地头蛇,平日里横凶霸道惯了的,据说是连官府都会给他面子的,这人,我们可惹不起呀。”翠儿虽出门少,但平日里也有听其他姐妹们提及这个王大。

    沈念初虽然心里没有底气,但看到女孩殷红的双眼和浮肿的脸庞,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这孩子,你今天不能带走。或者,你开个价,把她让给我如何?”

    “哈哈哈,可笑!让给你,小丫头,你知道这人我多少钱买来的吗?我可是花了十两黄金买回来的,这丫头也算是美人胚子,我把她卖到窑子里,还能多赚不少呢。你想买,可以十五两黄金。”王大嘲笑的看着沈念初,虽然这女孩并未花太多的钱,但能趁机敲诈一把,也是不错的。

    “十五两黄金?这么多?”翠儿惊讶的说道,沈念初回忆起以前在杂志上曾看到过,一两黄金约等于八两白银,这十五两也就是一百二十两白银,这里的物价也不知道是多少,但想来一百二十两白银还是有些贵了的。

    “二小姐,我们今日的银两也不够啊,也就二十两白银,这可怎么是好?”翠儿担忧的说道,大汉朝着地上吐了口痰:“嘿,你个小丫头片子,就二十两就敢来捣乱?老子时间跟你在这里瞎耗。”

    本就没有想过买什么东西,银两自然是带的比较少,而且她也是最近才有些银两的,沈念初看着大汉要将女孩带走,急忙上去拦着:“你别急,本也是有银子的,只是出门着急,未带够,这样,你与我回家拿可好。”

    王大不耐烦的说道:“没有银子就没有银子,还和你回家拿,哼,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没有银子面谈,休要在此挡我道。”说罢便强行拖着女孩往***方向走去。

    女孩见只有沈念初帮忙说好话,也知道只有沈念初此刻可以帮助她了,便拉着沈念初的衣角跪了下来,哭着哀求沈念初救她,沈念初见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前使劲的踹了王大一脚,王大吃痛松开了手,女孩赶紧跑到沈念初身后躲了起来。

    王大气愤不已,嚷嚷着要好好收拾沈念初,就在众人以为沈念初会被挨打时,从一旁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住手!”王大骂骂咧咧的看向来人,刚想要怒骂几句,就被走来的侍卫一脚踢翻了。

    “王大,你好生威猛,这街道也是你能撒泼的地方吗?”沈念初朝着声音看去,出声的是一个身着侍卫服的男人,他旁边站在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一张俊美的脸蛋,精致的五官让看感觉甚是喜欢。

    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浑身散发着一种书生气息。沈念初有些陶醉于来着的气场里了,男子笑了笑,用手里的扇子轻轻的敲了一下沈念初的头:“表妹,你这是什么表情?”表妹?沈念初有些恍神,记忆中似乎没有这号人物啊?

    “二小姐,这位是张姨娘的远房姐妹的养子,周玉公子。”翠儿看沈念初茫然,赶紧解释道。原来是母亲远房亲戚的孩子,可自己为何没有映像了呢?

    周玉似乎看出了沈念初的疑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幼时我曾在姨母这里住过日子,那时你还小,所以可能有些记不清了,我也是看到你的丫环才知道你是念初的。”声音温柔还好听,沈念初感觉自己又有些沦陷了。从商贩上买回来的奴隶,你们若是想要,那也得付给我同样的银两,但这位小姐没有银两,我就不能放人,这也是规矩啊。”

    “这孩子你买来多少钱?就卖多少钱。据我了解,怕也不值十五两黄金吧。”周玉收起了笑容,看着王大淡淡的说道。

    “可这我买来了,自然是我的人了,卖多少也是我自己说了算啊!”王大不愿意按照买的价格再卖出去,那样自己不就白费力气了吗?

    “我看这个姑娘应该也只有十一二岁左右,你买回去也无太大的用处,不如给在下一个面子,十两银子卖给这位姑娘。”周玉想要讲和,王大不乐意了:“十两怎么可能?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爷面前嚣张?”

    “大胆狗东西,这位是周玉周侍郎,也是你配提的?”一旁的侍卫指着王大骂着。

    王大气恼不已,现如今谁人不知,周侍郎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而且背后又有三皇子撑腰,若是得罪了他,怕是自己日后也是不好过的。支支吾吾了半天,终究是同意了十两银子,沈念初让翠儿将银子给了王大,王大拿着银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女孩见王大走了,跪拜在两人面前叩谢他们的救命之恩。沈念初赶紧拉着女孩起来,带她到刚刚吃饭的小摊上,给她点了些吃食,女孩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表妹今日为何在此啊?与这女孩是什么关系?”周玉看着狼吞虎咽的女孩说道。

    “就一路人,看她可怜便想帮她。今日出府是想采买点东西的。”面对温文儒雅的周玉,沈念初有些耳红的说道。

    “看来,表妹还是和以往一样啊。只是不知道表妹近日在府内可还好呢?前几日听说,表妹受了伤,差点没了。可查到了原由”周玉问道。

    “伤已好,暂无头绪。只是表哥,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沈府的呢?”沈念初想着如果当时周玉也在,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大约是在你四五岁左右的时候吧,为了考取功名便离开了。那时候我记得你还是个白胖胖的小姑娘,真是女大十八变呢。”周玉想了想道。

    “哦,好吧。”那个时候母亲的事情还没有发生,是自己想太多了。

    周玉看了看四周,侧着身子小声说道“表妹可是在想姨母的事情?”沈念初惊讶的看着周玉,他怎么猜到自己想问什么。

    “当年的事情,府里也有人跟我提到过,姨母待我极好,我也自是想为她做些事情的。只是当年最有利的两个证人,彩环和冯妈妈都已经失踪了,自是不好查的。不过这些日子倒是有些眉目了,不妨再等待几日。”

    “谢谢表哥如此挂怀我母亲,若是她泉下有知,定是十分开心的。”沈念初十分高兴周玉可以帮助自己。多年后,沈念初在回忆此事时,还怨恨自己只顾着高兴,未能看透这件事背后隐藏的恶意。

    周玉想起自己还有事,与沈念初道了别便离去了。女孩也吃饱了,沈念初问女孩是从何而来,想要去哪里,家里人口。女孩抽搭的回答道:“小姐行行好,我家本有四口人,只是家中贫困为了让弟弟读书,将我卖给了王大。现下求小姐给我一条活路,当牛做马都可以的。”

    “那可有名字?”翠儿问道。

    女孩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即是小姐救了我,日后我便是小姐的人,请小姐赐名给我。”她现在无家可归,叫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沈念初想了想说道:“日后,你就叫芝兰吧,跟着我虽不能保你荣华,但也不至于让你流浪。你觉得可好。”

    “芝兰叩谢小姐的救命之恩。”女孩磕了三个头表示感谢。沈念初让翠儿将芝兰扶起来,带回府中好好洗漱了一番,才发现芝兰确实长得标志,怪不得王大想把她卖到***呢。只是命不好,才遭此难。

    夜深,沈念初独自坐在院里,看着天空的月亮感叹,如今遇到了周玉这个贵人,也算是喜事一桩,这日后行事怕也是方便了。只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实社会去呢,这也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