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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12 夫人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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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困秋乏,夏倦冬眠。

    对于瞌睡虫来说,一年四季皆可眠。

    老年人觉多,可季家三老的岁数,显然还没到成瞌睡虫的地步。

    三人闻言一愣,纷纷摇头,道,不困不困。

    花桨眼珠一转,道:

    “我看,不如这样吧,三位叔叔也都跪得累了,不如起来,在内院中走一走,万一,万一一不小心就找到玉镯了呢。”

    三人又是一愣,不知道这精怪女孩到底想做什么,另两人都盯着季心远,想让他拿个主意。

    季心远沉吟良久,拱手道:

    “那小人谢夫人美意了。”

    “哎呀,好说,好说,你就在这二堂、内院随便找,找到了也省了我的事儿了。”花桨笑道。

    苗芒目瞪口呆。

    他惊讶的是,花桨会说玉镯就在这内院中。

    更惊讶的是,季家三老竟然就听她的,真的就开始分头找了!

    胖子季心诚和那个瘦子已经用袖子遮着脸,到内院去了。

    时值正午,内院里艳阳高照,俩人才出去一会儿,就被晒得满头大汗,颈脖发红,叫苦不已;

    季心远则是站在刚刚李平倒下的地方,站了半天,盯着地上的那个“九”字苦苦思索。

    苗芒的思绪也跟着一起沉入那个“九”字。

    “喂喂,别想啦,没什么用的。”花桨来到了他身边,同他悄声讲道。

    “没用?”苗芒差点叫了出来。

    花桨把右手食指放在唇上,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偷瞄了还在苦思的季心远一眼,悄声问苗芒:

    “我闻到酒香了,你是不是让人拿了坛酒,在哪呢?”

    苗芒低头找了一圈,在桌案的桌角处寻了一小坛,正是刚才刘师爷兴致勃勃拿回来的,他将酒坛拿起来,却见酒坛是紧紧盖上的,并没有酒味儿散出来。

    苗芒将酒坛递过去,道:

    “你鼻子可真灵,我一点酒味都没闻见——哎呀,你怎么拿,我喂你喝吧,这坛酒还蛮重的。”低头看花桨,他才想起,她只有右手能用,这坛酒他单手可以轻松提起来,可对于女孩,怕是有些重。

    “没事,放心吧,我会武功——不过,我也不喝,我有妙用。”

    说着她一伸手,便将小酒坛接了过去,又“咚”的一声,放在了桌案上,把盖子打开,一阵酒香扑鼻而来,似乎还有花香混在其中,很快便弥漫整个二堂,两旁的衙差们都纷纷吸气。

    季心远本在埋头苦思,忽闻到酒香,转头看堂上,花桨正对着酒坛,夸张得嗅着酒香。

    季心远像是只被狠抽了一鞭子的马一样,忽然转了个身,拔腿就往堂外跑。

    刘师爷刚好从后堂回来,看着院里恍若疯癫的三人,叹气道,活了那么多年,见过那么多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离奇审案的。

    花桨见季心远出去,又看看堂下的李宝钏,她今天哭太多,哭累了,竟在靠椅上幽幽睡着了。

    花桨复又将酒坛盖好,欢快得道:

    “好好好,终于把这老狐狸也骗出去了,让他好好晒晒大太阳,吃吃苦头。”

    苗芒吃惊的长大了嘴:

    “不会吧,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捉弄他们三个?玉镯不在这里呀。”

    花桨神秘得眨眨眼,道:

    “天机不可泄露,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又摆出了一副教官的派头,装出“老气横秋”的架势,道:

    “咳咳,你,年轻人,在试炼里,不要总是那么冲动,要跟我好好学,多听,多看,不要总被人牵着鼻子走,要会用兵法!”

    她小嘴往堂外一嘟。

    “看,这就叫‘以逸待劳’。”

    苗芒哑然失笑。

    花桨的身高、外貌,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自己都已经是二十多岁——“奔三”的“老年人”了,她竟然管自己叫“年轻人”,还把这捉弄人的法子联系到《孙子兵法》上,活脱脱一个“小老师”的模样。

    “好好好,我跟你好好学这《孙子兵法》。”

    “这不是《孙子兵法》”花桨严肃得道。

    “难不成还是《老子兵法》?”苗芒有些摸不着头脑。

    花桨撇嘴道:

    “猪头,这是《三十六计》,不是《孙子兵法》!”

    丢脸丢大了。

    苗芒捂着脸,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见刘师爷回来了,花桨冲他摆摆手,把他也叫了过来,三人就这么围成一圈,站在堂上的小角落。

    花桨表示,要跟他们说说悄悄话。

    她的第一句话,就把刘师爷吓得腿直哆嗦。

    “刘师爷,你老实交代,季心远给你塞了多少钱?”

    刘师爷两只腿像是在打摆子,挤眉弄眼朝着苗芒求助,苗芒却心中茫然,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忽而想到什么,张大嘴长长得“哦”了一声,刘师爷见他似乎明白,也心下一松。

    “猪头,你也老实交代,季心远给你塞了多少钱?”

    苗芒苦笑,他一个多小时以前才来,他哪儿知道季心远给他的前身塞了多少银子。

    他刚才“哦”,是因为,他早先便猜到了,自己这个前身,定然就是个好色好酒好收钱的大贪官,风评肯定也差。花桨刚才一问,他便想到了,像今天这样的巨贾官司,“前身君”肯定也收不少的银子,刘师爷算作“共犯”,多少也会被打点一些。

    苗芒挠着头道:

    “我确实记不清了……我来得晚。”

    苗芒冲花桨眨了眨眼,花桨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啦,你怎么知道我们收钱了呀?”苗芒问。

    花桨眉毛一扬,道:

    “我猜的!——而且,我不仅知道季家给你们塞钱了,而且还知道李平也给你们塞钱了!”

    苗芒惊道又张大了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戕的李平也给自己送了银子,可为什么李平却……忽然,他想通了其中的曲折,一定是李平送的银子不如季家多,所以才……

    想着想着,苗芒就在自己脸上用力扇了两个巴掌,花桨惊道:

    “猪头,你做什么呢?”

    “打这贪官几巴掌,为李平出出气。”

    苗芒真的是带着对“大贪官”的怨气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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