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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五_希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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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时间反方向看去,3亿多年前,奇迹发生之前。没有无法丈量的土地,没有取之不竭的资源,有的,只是一座渺小的孤屿,世人唤其“离别”。

    这是被命名为“世源纪元”的时代。

    “挚友,何谓主观与客观?何作其异?”一位少年望向一位看上去似乎长他几岁的书生问道,这少年眉目很是清秀,年约17,举止之中透着些丝稚气,却也夹杂一股王者之风。

    “主观,心灵所知,客观,规律本原。”书生气质非凡,言语如荡漾的泉流般空灵澄澈,“例,无度者,因心不悦烧杀抢掠无恶不行,主观益己,然众生为正义厌唾使臭名昭著,客观损己。”书生接过少年手中的《国论》,约略说明。

    “吾晓,继,何为‘主观即客观’?”少年继续问。

    “王法天下。”书生将厚重的《国论》翻过一页,“帝即国家,言即秩则,行即正理,思即真律。公有大同为私有所替,天下之公天下亦作皇帝之帝天下,客观天下受制于主观之灵,主观即客观。”

    “王皇之生于客观么?”少年又问,眼中流转着对知识的憧憬。

    “非尽是,客观亦有相绝之别。相对客观,亦范围主观,绝对客观,……”书生没有继续说下去。

    “挚友,安何?”少年关切问道。

    书生看看少年,想到他的身份与自己的责任,“这是宿命之必然。”书生心想。他开口了,“绝对客观,为宇宙之秩序。源由至上者之主观,司秩序者,逾碎镜万世之存在。”

    不出书生之料,少年的好奇引向了深渊,那是伴书生祖上几世至今的梦魇。少年问道:“此何许存在?”

    书生语塞,些时后说:“神灵……”

    “何为神灵?”少年继续追问,这是书上没有的内容,“唔,不应晓吗?”

    “呐……否。神灵,万物之创造与管理者。”书生神色凝重。

    少年思索片刻,“世非自然?”

    “非,绝非。世界浩渺由神之意志所生。”

    “唯心……么?”少年如梦初醒,书生的话他是绝对相信的,但他不知道只长他几岁的书生为何懂得这么多。

    似乎不来自这个世界。

    当然不是这样。

    少年叫断钟离,帝室之胄,断新初唯一后世……

    书生叫南柯破乱,世代宰辅之继位者,南柯煜陵之子。

    断氏是屿灵王朝的宗主,是这片陆地的领袖,是相对客观的源流。

    ……

    断钟离不记得,南柯破乱也模糊了,襁褓里的记忆。但他们记得,眼睛有光的那一刻,他们眼前的是彼此。深深记得。

    这是葬花希责的卦象,天意的真理,胜过一切命令。

    断钟离总是赢不了南柯破乱,大概是年龄小吧。

    南柯破乱总是充当断钟离的老师,给他讲解政论,帮他提升能力,教他不负氏族的期盼接替帝宸,延续这大治盛世。

    他们或许相互最好的友人,断钟离也总以挚友称呼南柯破乱。

    ……断钟离嘴上也常挂一句家父言,所谓家父……

    “见过吾皇!”中心广场的各色人群皆驻足俯首,是真心地礼拜。

    喏,断钟离的家父,断新初,又来视察民情了。

    长剑背负,身着在侍臣的锦绣华丽中浅淡的银白帐袍。但他气宇轩昂,淤泥不染的气质将周人的纨绔当作陪衬压下,白泽棠般儒雅随和的君子风度衬以白皑棉雪似的面容。他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

    他是教育家,是哲学家,是思想家,更是政治家。

    启苏黎被外面的惊动吸引,稍稍探出头观望。

    “世生请起。”断新初淡笑向众人道,声音中有一线王之得意,和微细的阴沉。“近日卿等可好?”

    断新初旁一个侍臣些微紧张,启苏黎注意到。

    黎民百姓们看向紧张的侍臣,多数人面带愤怒。断新初反顾看向他,对他眨了眨眼,语气阴沉,“卿,言行奚引民愤了?”

    “吾皇有蔽,上可知吾等税收数何?”一个衣衫朴素的中年人上前恭敬行礼道。

    断新初皱了皱眉,责问侍臣,“哦?粮,二十取一,商,十取一,尔未奉行?”

    “吾谨严奉行,不敢失差分毫。”那侍臣双膝跪地俯首解释道,言语有些含糊不清。

    他转向那个平民,温柔地询问,“卿,是否?还请述卿知。”

    “吾等苍民之税近于三取二呀。”

    人们几乎都跟着赞成附和。

    “绔临瞿,身为税收者,汝职系国计民生根本,劫财于民,余财非予国。”断新初愤怒地道。“世生退后,臣子退后。史官录。今,绔临瞿,因税污罪,叛国罪,逆皇罪,削夺官秩,剥夺命权。”说罢,拔出了背后的长剑,指向绔临瞿。

    绔临瞿想跑,却有数根坚硬的金属细柱从土壤刺出将他羁绊住。

    长剑挥起,人头落地。断新初将剑收起来。一些人鼓起了掌,启苏黎将一切看在眼里。

    断新初意气风发,战胜外敌一般。启苏黎走上前去,年幼的身躯那么没有存在感。

    他指着断新初,信誓旦旦喊,“君之光耀吾必取而代!”

    两个侍臣抓住他,启苏黎悬在空中,想要挣脱。断新初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君志鸿鹄,愿勿忘而砥砺。”

    启苏黎调换空间瞬移出两个侍臣的束缚,继续说:“吾非戏言!”

    断新初抬起手示意侍臣不要再妄为,“南柯卿,烦相较,勿伤。吾等退。”言毕,率众回朝。

    “君既有志胆,敢见真学。”南柯煜陵将佩剑抛给断新初,后者头也不回地伸手接住。

    “你真的要与南柯煜陵较量一番么?断新初是善人,不代表他的手下是,有例子了不是么?”熟悉的甜馨声音响起在启苏黎脑际,启苏黎猛地回头,果然看到了发语者,葬花祈愿。“你过来吧,若真有什么世事难料。”启苏黎回复她。

    “嗯”

    启苏黎位移过去,抱着她位移回广场中心。“尔于此,非切勿动。”启苏黎转身面向南柯煜陵,“开始。”

    南柯煜陵认识她,葬花希责造访时是带着她来的,她的名字是葬花祈愿。葬花希责拒绝了他和亲的请求,看见眼前,南柯煜陵有些嫉妒,嫉妒不明出路的少年。

    他出手了。

    先是一团空气的湮爆,启苏黎灵敏躲过,回以一道空间撕裂,南柯煜陵随之闪过。黑过雾中黑夜的痕迹令南柯煜陵起疑,好似他长久做着的同一个梦中的颜色,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色彩。他认定少年来路不凡,至少,一定有所实力。

    ……僵持不下。

    “哼,可以。仅为展其距而草率,现欲倾尽。”南柯煜陵冷笑,追求完美的他是绝不允许失败的,“君,看清。”一个幻紫术阵生于南柯煜陵身后。

    「梦世·聚」

    幻彩的能量涌动,以启苏黎为中心建立一座囚笼,让启苏黎无法躲避。接着,是不断从四面八方放射的能量。

    “黎!不要!”葬花祈愿激动地喊,眼泪溢出眼眶。

    启苏黎从硝烟中站起,身未有何损,看着葬花祈愿,轻声道“我无妨”。

    他伸出右手,手腕处生成玄黑色术阵在飞速绕转,眼前迸发出强烈的暗红光芒,像是正午的诛邪散莲,预示将至的绝望与审判。

    「终·千裂」

    空间在瞬间被撕裂如森里凌乱的枝一般……

    南柯煜陵倒下了,带着破损的身躯。

    “诺回,过来。”启苏黎转达给启诺回。

    ……“痊愈了吧?”苏醒的南柯煜陵听见一个宛如天籁的声音,仿佛自己已入天国。

    他坐起来,活动筋骨,“嗯,痊愈已。”

    启苏黎不说话。

    南柯煜陵咬咬牙,不满地哼道,“在下负……”他回想起被击败前的感觉,带着熟悉的模糊气息,他很容易知道来源于他长久做着的梦中……“阁下名唤圣启诺回?”南柯煜陵问启诺回。

    “圣……?”启诺回诧异道,“吾名启诺回,可敢问圣之何起?”她眼中诞生一丝光彩流转,使眼眸格外明亮。

    “……盖巧而合吧……”看着年轻的启诺回,南柯煜陵自知不能对这个神色单纯的小女孩说过多,可她会怎么想就不知道了。他转首向启苏黎沉重点头,行躬礼,“君必取而代!”

    “君奚断言?”认识不足1阶刻的南柯煜陵的信任使启苏黎感到排斥,他想知道南柯煜陵信任他的缘由……

    “令尊名朽?”

    启苏黎不记得他父亲的名字,他似乎只见过他一面,但氏谱上,列于苏黎之上的字,“朽”。“应该。”

    “唔,愿君惜眼下之人事,在下辞退。”南柯煜陵意味深长说罢,回往王府。

    “奇怪者……”葬花祈愿低声说。

    ……“挚友,南柯氏,负?”断钟离问南柯破乱。

    “是,负……”南柯破乱自嘲,“父想求圜,竟述其之负,呵呵呵……”

    “令尊述此盖是欲挚友逾启苏黎。”

    “嗯,是此。”

    “挚友定可。”

    可现实不是期盼的样子。

    几年后……

    今夜,王府灯火通明,甚至胜过佳节景象。

    归根与年节之火同驱邪辟祸,火光明亮只决邪污之盛。可这非律节而至的邪物不会是灯火下的懦弱样子。

    “离儿,辟此,父皇去而来。”

    “可……”

    “无可!有南柯破乱在,定安。”断新初抓住了断钟离所想,安慰道。

    ……“破乱,雾归,待这,勿惧。”南柯煜陵急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