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恶棍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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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快走！寒家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不，姐姐，你难不成忘了，若不是因为我，我们家又何必迎来这灭顶之灾？”
一片火光中，一男子格外萧瑟。
那男子身穿一袭锦衣，皮肤白皙，面容精细，脸上泛着点病气加之的涩意。
可就这样一个病歪歪的男人，竟然在火焰面前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依仗着火光，男子高高凸起的眉骨间充斥着难以化去的煞气，就连影子都被拉得老长。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面目狰狞的男子竟然是那以死要挟君王的寒相。
“姐姐，你说过，这个雪国，只该由仁义之君掌管，雪国里应该到处都是美好的。可是，为何我做了好事都得不到别人的称赞，反而被人谩骂以致死亡？”
男子的声音中到处都是哭诉，一派循循善诱的样子像极了从天上坠落到人间的智者。
“弟弟！”
在男子面前的竹剑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越发疼痛。她无法看着自己最爱的弟弟一步一步走向灭亡，可是她无力阻止。
以火灼身，能洗尽身上的罪孽。
可是，真的进入火中，就再无活下去的机会了。
一想到寒家满门忠烈，竟落得如此下场，连最后一丝血脉都得不到保留，竹剑儿就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支离破碎了。
“我知道，姐姐你这次前来是想救我。可是，你救得了我一时，救得了我一世吗？”
男人的面上挂起笑容，可惜，他那纯洁无瑕的笑在这一刻比炼狱中的恶魔还要可怕。
“你把事情的全部告诉我！姐姐认识一些江湖人士，可以帮你平反。”竹剑儿恳求道，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动摇那决心一死的弟弟。
“姐，你帮不了！我杀了人，杀人必须偿命，你又如何救得了我？”男子的面容越来越模糊了。
“你杀了谁？”竹剑儿的心有些打颤，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弟弟。
“很多啊！我化名雨滴兔，在这雪国里行侠仗义，杀得都是一群该死的人！”男子的脸彻底从竹剑儿的脑海中消散了，竹剑儿只记得当时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雨滴兔？江湖人尽皆知的，杀人……恶棍？”
回过神来，竹剑儿的心猛地一堵，一股难以言说的哀伤自她的心底蔓延。
那个泥孩子从她的身上爬起，一副乖巧，十分可爱。
仿佛刚刚冲撞了竹剑儿的不是他一样。
“姐姐！你醒啦！”还是一个孩子的寒兰叹睁着一双灵动可爱的眼睛看向竹剑儿，差点把竹剑儿逗笑了。
看着竹剑儿笑，寒兰叹也笑。
他一笑就露出一行有些零碎的牙齿，不东倒西歪，却也带着点换气的漏洞。
透过寒兰叹空荡荡的门牙，竹剑儿又一次想起那个在火光中模糊的人影。
“一雨寒惊疑滴雪，霏停兔醒误落杯。”竹剑儿下意识地说出这两句诗，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了。
她颤抖着往后退，对成年寒兰叹的恐惧直接影响到她的思维，让她无法正确认识眼前的这个弟弟。
这个小男孩，很好看。他有着高高的眉骨，有着一双还没有被人修整过的眉，就连鼻翼都未曾张开，更别提他那双乌黑发亮，只是带着些许暗红的绝美眼珠了。
虽然现在的他，牙齿还没长齐，浑身上下都被一摊烂泥包裹着。
但是，他未来可是一袭锦衣、位高权重，引得无数名门闺秀趋之若鹜的雪国第一谪仙！
可是，她这最爱的亲弟弟，也是后来导致整个家族被灭的罪魁祸首，世人皆厌恶的杀人狂魔雨滴兔！
但是不论怎样，现在的这个弟弟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儿郎，还有救！
她为何要害怕这个还没长全的孩子呢？
竹剑儿总算是有了点意识了，她拍了拍心口，强硬地压下自己心头的恐惧，挤出了一丝笑容。
“姐姐！你的酒可醒了？”小少年再次一蹦一跳地扑到竹剑儿怀里，脸上挂着不尽的笑意。
摸着少年的头，竹剑儿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柔了：“姐姐可不要喝那醒酒汤！太难喝了！”
“不！姐姐不喝，就没法出门了！”
“好了！姐姐知道了！”
竹剑儿在心中叹息着：为何自己这弟弟会赢得那么悲惨的下场？他该是这世上最迷人、最可爱的孩子，他不该是这个世上最无助、最彷徨、被封印在黑暗中的少年！
她一定要把自己的弟弟掰正，不让他误入歧途！
这么乖巧的弟弟，怎么可以是“雨滴兔”呢？
兔子那么可爱，怎么可以被血捆绑上呢？
就在竹剑儿面带笑容地抚摸着寒兰叹的头时，寒兰叹的脸上扬起一波诡谲的笑容，罪恶的双手开始运转了：他把自己浑身上下的泥都擦到了竹剑儿的身上！
“三少爷！”一丫鬟气吁吁地跑到竹剑儿与寒兰叹面前，刚想喊了个名字就被寒兰叹用眼神止住了话。
在竹剑儿没有看见的地方，寒兰叹正以暗红的眼珠蔑视地看向丫鬟，仿佛在嘲笑她的不知轻重。
那丫鬟被吓得魂不守舍，却依旧挺直腰板，又飞快缩起身子，仿佛自己无所畏惧。
竹剑儿幽幽地开了口，这一次她的声音总算是正常了，不再像刚刚那样被寒兰叹吓得有些沙哑，更不像她初醒过来时从牙齿间挤出的那种难听到了极点的声音：“有事？”
轻飘飘的几个字成了这丫鬟的救命药丸。
那丫鬟疯狂点头，正正经经地来了一句：“三少爷的兔子找着了，只是已经被人杀了。”
“什么！”寒兰叹下意识地站起，忘记了抱住他的竹剑儿，直接把竹剑儿的心口打得一阵疼痛。
“姐姐，对不起！我，我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兔子，我！”寒兰叹越说越乱，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瞬间让竹剑儿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不过才十岁的孩子，真的就只是个孩子。
她不该怕他，更不该先入为主。
竹剑儿吃痛地“哎呦”了一声，微微抬了抬手：“没事，你以后注意点就行，过会儿，姐姐陪你一起去看看兔子，你别急！”
“谢谢姐姐！”寒兰叹一听这话，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却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所有人都只顾着看竹剑儿的伤，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就算注意到，也无人会把他的目光当回事。
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弟弟，你快走！寒家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不，姐姐，你难不成忘了，若不是因为我，我们家又何必迎来这灭顶之灾？”
一片火光中，一男子格外萧瑟。
那男子身穿一袭锦衣，皮肤白皙，面容精细，脸上泛着点病气加之的涩意。
可就这样一个病歪歪的男人，竟然在火焰面前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依仗着火光，男子高高凸起的眉骨间充斥着难以化去的煞气，就连影子都被拉得老长。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面目狰狞的男子竟然是那以死要挟君王的寒相。
“姐姐，你说过，这个雪国，只该由仁义之君掌管，雪国里应该到处都是美好的。可是，为何我做了好事都得不到别人的称赞，反而被人谩骂以致死亡？”
男子的声音中到处都是哭诉，一派循循善诱的样子像极了从天上坠落到人间的智者。
“弟弟！”
在男子面前的竹剑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越发疼痛。她无法看着自己最爱的弟弟一步一步走向灭亡，可是她无力阻止。
以火灼身，能洗尽身上的罪孽。
可是，真的进入火中，就再无活下去的机会了。
一想到寒家满门忠烈，竟落得如此下场，连最后一丝血脉都得不到保留，竹剑儿就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支离破碎了。
“我知道，姐姐你这次前来是想救我。可是，你救得了我一时，救得了我一世吗？”
男人的面上挂起笑容，可惜，他那纯洁无瑕的笑在这一刻比炼狱中的恶魔还要可怕。
“你把事情的全部告诉我！姐姐认识一些江湖人士，可以帮你平反。”竹剑儿恳求道，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动摇那决心一死的弟弟。
“姐，你帮不了！我杀了人，杀人必须偿命，你又如何救得了我？”男子的面容越来越模糊了。
“你杀了谁？”竹剑儿的心有些打颤，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弟弟。
“很多啊！我化名雨滴兔，在这雪国里行侠仗义，杀得都是一群该死的人！”男子的脸彻底从竹剑儿的脑海中消散了，竹剑儿只记得当时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雨滴兔？江湖人尽皆知的，杀人……恶棍？”
回过神来，竹剑儿的心猛地一堵，一股难以言说的哀伤自她的心底蔓延。
那个泥孩子从她的身上爬起，一副乖巧，十分可爱。
仿佛刚刚冲撞了竹剑儿的不是他一样。
“姐姐！你醒啦！”还是一个孩子的寒兰叹睁着一双灵动可爱的眼睛看向竹剑儿，差点把竹剑儿逗笑了。
看着竹剑儿笑，寒兰叹也笑。
他一笑就露出一行有些零碎的牙齿，不东倒西歪，却也带着点换气的漏洞。
透过寒兰叹空荡荡的门牙，竹剑儿又一次想起那个在火光中模糊的人影。
“一雨寒惊疑滴雪，霏停兔醒误落杯。”竹剑儿下意识地说出这两句诗，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了。
她颤抖着往后退，对成年寒兰叹的恐惧直接影响到她的思维，让她无法正确认识眼前的这个弟弟。
这个小男孩，很好看。他有着高高的眉骨，有着一双还没有被人修整过的眉，就连鼻翼都未曾张开，更别提他那双乌黑发亮，只是带着些许暗红的绝美眼珠了。
虽然现在的他，牙齿还没长齐，浑身上下都被一摊烂泥包裹着。
但是，他未来可是一袭锦衣、位高权重，引得无数名门闺秀趋之若鹜的雪国第一谪仙！
可是，她这最爱的亲弟弟，也是后来导致整个家族被灭的罪魁祸首，世人皆厌恶的杀人狂魔雨滴兔！
但是不论怎样，现在的这个弟弟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儿郎，还有救！
她为何要害怕这个还没长全的孩子呢？
竹剑儿总算是有了点意识了，她拍了拍心口，强硬地压下自己心头的恐惧，挤出了一丝笑容。
“姐姐！你的酒可醒了？”小少年再次一蹦一跳地扑到竹剑儿怀里，脸上挂着不尽的笑意。
摸着少年的头，竹剑儿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柔了：“姐姐可不要喝那醒酒汤！太难喝了！”
“不！姐姐不喝，就没法出门了！”
“好了！姐姐知道了！”
竹剑儿在心中叹息着：为何自己这弟弟会赢得那么悲惨的下场？他该是这世上最迷人、最可爱的孩子，他不该是这个世上最无助、最彷徨、被封印在黑暗中的少年！
她一定要把自己的弟弟掰正，不让他误入歧途！
这么乖巧的弟弟，怎么可以是“雨滴兔”呢？
兔子那么可爱，怎么可以被血捆绑上呢？
就在竹剑儿面带笑容地抚摸着寒兰叹的头时，寒兰叹的脸上扬起一波诡谲的笑容，罪恶的双手开始运转了：他把自己浑身上下的泥都擦到了竹剑儿的身上！
“三少爷！”一丫鬟气吁吁地跑到竹剑儿与寒兰叹面前，刚想喊了个名字就被寒兰叹用眼神止住了话。
在竹剑儿没有看见的地方，寒兰叹正以暗红的眼珠蔑视地看向丫鬟，仿佛在嘲笑她的不知轻重。
那丫鬟被吓得魂不守舍，却依旧挺直腰板，又飞快缩起身子，仿佛自己无所畏惧。
竹剑儿幽幽地开了口，这一次她的声音总算是正常了，不再像刚刚那样被寒兰叹吓得有些沙哑，更不像她初醒过来时从牙齿间挤出的那种难听到了极点的声音：“有事？”
轻飘飘的几个字成了这丫鬟的救命药丸。
那丫鬟疯狂点头，正正经经地来了一句：“三少爷的兔子找着了，只是已经被人杀了。”
“什么！”寒兰叹下意识地站起，忘记了抱住他的竹剑儿，直接把竹剑儿的心口打得一阵疼痛。
“姐姐，对不起！我，我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兔子，我！”寒兰叹越说越乱，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瞬间让竹剑儿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不过才十岁的孩子，真的就只是个孩子。
她不该怕他，更不该先入为主。
竹剑儿吃痛地“哎呦”了一声，微微抬了抬手：“没事，你以后注意点就行，过会儿，姐姐陪你一起去看看兔子，你别急！”
“谢谢姐姐！”寒兰叹一听这话，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却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所有人都只顾着看竹剑儿的伤，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就算注意到，也无人会把他的目光当回事。
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