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可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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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梦醒了。
做了一夜噩梦的竹剑儿松开稀稀疏疏的眼眸，把头疼欲裂的感觉强行压下。
冷汗在竹剑儿的背上直冒。
“小姐，昨天是不是忙的时间长了点？”
听到蕊儿这话，竹剑儿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上什么。
“离选妃的日子近了，小姐也是时候该好好补补了。”
端碗筷的清儿无端打趣起了竹剑儿，却被一旁的蕊儿斥责了起来：“你这丫头！小姐哪里是你可以打趣的？”
“我我我……”清儿张口结舌了起来，面上泛起不正常的颜色。
可很快，清儿的面色又正常了起来。
这变化之快，差点让蕊儿瞠目。
“怎么了？”竹剑儿放下手中茶碗，将一口茶缓缓咽下，才转目看向这二人。
“没什么，就是清儿说了点不适宜的话。”
这话一出，差点又把清儿气坏。原本就有些恼火的清儿差点把蕊儿破口大骂，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清儿吞了回去。
还是小心为上。
清儿怂了，把头低得极低。她很清楚，若是想自己一个人过得好，现在想骂蕊儿完全可以直接骂出来，可是，若是想她的亲人们都好，她就绝对不可以骂人。
就像眼前的这个蕊儿，别看她一时风光，敢随便对她清儿指手画脚，可是一旦离了小姐，她蕊儿就什么都不是的了，她的亲人也就不算什么了。
一想到这儿，清儿又觉得自己多了几条活下去的路径，就不再愿意跟竹剑儿争辩了。
竹剑儿把清儿的变化看在眼里，却没有放在心里。毕竟，她一直都只注意到蕊儿一人。
早点一盘接着一盘地被蕊儿端上了桌。竹剑儿对蕊儿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按理来说，这件事情未必需要蕊儿亲力亲为，可这样兢兢业业的蕊儿又如何不让竹剑儿上心呢？
想着蕊儿的好，竹剑儿更加高兴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竹剑儿决定多吃点点心。
竹剑儿的筷子有如神助，不停在糕点间来回穿梭。可很快，竹剑儿的筷子就被一双手强制性压住了！
那是寒兰叹的一双手！
寒兰叹也想吃竹剑儿的点心！
“姐姐！”寒兰叹委屈巴巴地抬起了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被他眨出了几分忧伤，仿佛竹剑儿不给他吃的是啥滔天的大罪。
竹剑儿没辙了，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擦了擦手，就打算亲自动手喂寒兰叹糕点。
一块又一块的糕点把寒兰叹喂得欢呼雀跃了起来。
竹剑儿无奈地笑了笑，拿起手帕就开始替寒兰叹擦嘴。
就在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人拍开房门，直接冲到了餐桌前。
“香君？”竹剑儿放下手中的糕点，正襟危坐了起来。
气喘吁吁的香君扑腾一下跪倒，再也顾不上礼仪：“小，小姐，糕点里有巴豆！”
“巴豆？”竹剑儿挑眉，嘴上的动作倒是比手上的动作要快上好多倍，“巴豆味辛，性热，有毒，削坚积，荡涤腑之沉寒，通闭塞，利水谷之道路，乃斩关夺门之将，不可轻用。”（节选自《西游记》）
目瞪口呆地看着竹剑儿像倒豆子一样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蕊儿心下古怪了起来：我家小姐不是最讨厌医书的吗？怎么今儿个连巴豆的性子都这么熟悉了？
说时迟那时快，香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寒兰叹口中的芦笋糕夺了下来，甚至还不顾自己被竹剑儿猛地拍后脑勺的狼狈。
“嘭”香君被竹剑儿打拍到地上，一身尘土味让附近的丫鬟捂着鼻子地闪躲开来。
只有清儿，慌慌张张地放下手中的器物，假装惊吓地给香君指了一条退路。
“啊！今天的窗户怎么是开着的！”
感激地看了一眼清儿，香君大呼一口气，躲闪到窗户边上，把手中的芦笋糕彻底捏成碎屑。
香君的举动，鲁莽、没有逻辑，一点也不像往日那个好吃懒做的丫鬟。她的身手不仅让整个屋内的人都惊艳了，还硬生生把一个乖巧灵动的公子哥儿吓得哭出了声：“呜呜，姐姐！糕！糕糕！我要糕糕！呜呜！”
寒兰叹知道自己年纪小，武学根基薄，就拼了命地向竹剑儿撒娇，希翼竹剑儿能够替他惩罚这个不知道高低贵贱的丫头。
可这一次，竹剑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惩罚香君，反而是平淡地抱起寒兰叹，把寒兰叹推到了蕊儿的身旁！
“照顾好少爷！”竹剑儿吩咐道，“别让他吃些不干净的东西。”
“是！”蕊儿答应着，并把寒兰叹带到了另一间厢房里。
当蕊儿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的时候，竹剑儿才幽幽开了口，语气冰冷地说道：“说吧，“巴豆”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这身功夫是从哪儿学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寒家的内院丫鬟不得随意习武吗？”
“请小姐明察！”香君再一次跪下，态度异常陈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您！这饮食一向都是由我负责的。今早上贪睡，一时不查，就让饮食被人动了手脚，下了巴豆霜。巴豆原本就有毒素，与这芦笋糕搭配起来，更是剧毒无比！小姐若是不信我，大可找个医师来看看。宫中的御医虽然医术高明，但不一定是真心朝您的，您要请大夫，一定要找您娘亲信任的大夫！”
“哦？”竹剑儿嘴角扬起不屑，拎住香君的下巴把香君硬生生地拖了起来。
香君虽然可以反抗，却也知道，自己的反抗不但不会成为自己无罪的证明，反而成为自己罪孽深重的告示，于是就强忍着挣扎的冲动，被竹剑儿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见香君不反抗，竹剑儿的神色倒是暗沉了些。
竹剑儿咳嗽了一声，把香君扔到地上，随即冰冷地开口道：“照你这么说，我身边有内奸了？”
“您心知肚明！”香君顾不上被磕破的头，深深地朝着竹剑儿磕了一个响头。
地面被香君的头砸得轰隆隆地响，这一点倒是真让竹剑儿重新认识起了香君。
“你，很好！”竹剑儿的声音终于缓和了，这一句话让香君喜出望外了起来。
可是，还没等到香君抬头，竹剑儿就又来了一句：“可是，你很好，不意味着你可以脱离寒家的限制。你不可以完好无缺地离开这儿，至少现在不可以。”
香君猛地抬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小姐，我是冤枉的啊！”
“肃静！”竹剑儿呵斥道，紧接着，竹剑儿的声音就再次温和了起来，“你要明白，今日看见你动手的，不止我一人，还有诸多丫鬟。她们每一个人都可能向想要陷害你的人告发你。一旦你会武功的事情暴露，你觉得，你还会有活路吗？”
香君到底是个清醒人，她一从恐惧中挣脱出来，就开始思考竹剑儿的话。
再三考虑后，香君爽快地回答道：“不会！”
“是啊！”竹剑儿的表情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她很满意香君这一刻的态度，“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天亮了，梦醒了。
做了一夜噩梦的竹剑儿松开稀稀疏疏的眼眸，把头疼欲裂的感觉强行压下。
冷汗在竹剑儿的背上直冒。
“小姐，昨天是不是忙的时间长了点？”
听到蕊儿这话，竹剑儿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上什么。
“离选妃的日子近了，小姐也是时候该好好补补了。”
端碗筷的清儿无端打趣起了竹剑儿，却被一旁的蕊儿斥责了起来：“你这丫头！小姐哪里是你可以打趣的？”
“我我我……”清儿张口结舌了起来，面上泛起不正常的颜色。
可很快，清儿的面色又正常了起来。
这变化之快，差点让蕊儿瞠目。
“怎么了？”竹剑儿放下手中茶碗，将一口茶缓缓咽下，才转目看向这二人。
“没什么，就是清儿说了点不适宜的话。”
这话一出，差点又把清儿气坏。原本就有些恼火的清儿差点把蕊儿破口大骂，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清儿吞了回去。
还是小心为上。
清儿怂了，把头低得极低。她很清楚，若是想自己一个人过得好，现在想骂蕊儿完全可以直接骂出来，可是，若是想她的亲人们都好，她就绝对不可以骂人。
就像眼前的这个蕊儿，别看她一时风光，敢随便对她清儿指手画脚，可是一旦离了小姐，她蕊儿就什么都不是的了，她的亲人也就不算什么了。
一想到这儿，清儿又觉得自己多了几条活下去的路径，就不再愿意跟竹剑儿争辩了。
竹剑儿把清儿的变化看在眼里，却没有放在心里。毕竟，她一直都只注意到蕊儿一人。
早点一盘接着一盘地被蕊儿端上了桌。竹剑儿对蕊儿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按理来说，这件事情未必需要蕊儿亲力亲为，可这样兢兢业业的蕊儿又如何不让竹剑儿上心呢？
想着蕊儿的好，竹剑儿更加高兴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竹剑儿决定多吃点点心。
竹剑儿的筷子有如神助，不停在糕点间来回穿梭。可很快，竹剑儿的筷子就被一双手强制性压住了！
那是寒兰叹的一双手！
寒兰叹也想吃竹剑儿的点心！
“姐姐！”寒兰叹委屈巴巴地抬起了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被他眨出了几分忧伤，仿佛竹剑儿不给他吃的是啥滔天的大罪。
竹剑儿没辙了，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擦了擦手，就打算亲自动手喂寒兰叹糕点。
一块又一块的糕点把寒兰叹喂得欢呼雀跃了起来。
竹剑儿无奈地笑了笑，拿起手帕就开始替寒兰叹擦嘴。
就在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人拍开房门，直接冲到了餐桌前。
“香君？”竹剑儿放下手中的糕点，正襟危坐了起来。
气喘吁吁的香君扑腾一下跪倒，再也顾不上礼仪：“小，小姐，糕点里有巴豆！”
“巴豆？”竹剑儿挑眉，嘴上的动作倒是比手上的动作要快上好多倍，“巴豆味辛，性热，有毒，削坚积，荡涤腑之沉寒，通闭塞，利水谷之道路，乃斩关夺门之将，不可轻用。”（节选自《西游记》）
目瞪口呆地看着竹剑儿像倒豆子一样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蕊儿心下古怪了起来：我家小姐不是最讨厌医书的吗？怎么今儿个连巴豆的性子都这么熟悉了？
说时迟那时快，香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寒兰叹口中的芦笋糕夺了下来，甚至还不顾自己被竹剑儿猛地拍后脑勺的狼狈。
“嘭”香君被竹剑儿打拍到地上，一身尘土味让附近的丫鬟捂着鼻子地闪躲开来。
只有清儿，慌慌张张地放下手中的器物，假装惊吓地给香君指了一条退路。
“啊！今天的窗户怎么是开着的！”
感激地看了一眼清儿，香君大呼一口气，躲闪到窗户边上，把手中的芦笋糕彻底捏成碎屑。
香君的举动，鲁莽、没有逻辑，一点也不像往日那个好吃懒做的丫鬟。她的身手不仅让整个屋内的人都惊艳了，还硬生生把一个乖巧灵动的公子哥儿吓得哭出了声：“呜呜，姐姐！糕！糕糕！我要糕糕！呜呜！”
寒兰叹知道自己年纪小，武学根基薄，就拼了命地向竹剑儿撒娇，希翼竹剑儿能够替他惩罚这个不知道高低贵贱的丫头。
可这一次，竹剑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惩罚香君，反而是平淡地抱起寒兰叹，把寒兰叹推到了蕊儿的身旁！
“照顾好少爷！”竹剑儿吩咐道，“别让他吃些不干净的东西。”
“是！”蕊儿答应着，并把寒兰叹带到了另一间厢房里。
当蕊儿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的时候，竹剑儿才幽幽开了口，语气冰冷地说道：“说吧，“巴豆”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这身功夫是从哪儿学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寒家的内院丫鬟不得随意习武吗？”
“请小姐明察！”香君再一次跪下，态度异常陈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您！这饮食一向都是由我负责的。今早上贪睡，一时不查，就让饮食被人动了手脚，下了巴豆霜。巴豆原本就有毒素，与这芦笋糕搭配起来，更是剧毒无比！小姐若是不信我，大可找个医师来看看。宫中的御医虽然医术高明，但不一定是真心朝您的，您要请大夫，一定要找您娘亲信任的大夫！”
“哦？”竹剑儿嘴角扬起不屑，拎住香君的下巴把香君硬生生地拖了起来。
香君虽然可以反抗，却也知道，自己的反抗不但不会成为自己无罪的证明，反而成为自己罪孽深重的告示，于是就强忍着挣扎的冲动，被竹剑儿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见香君不反抗，竹剑儿的神色倒是暗沉了些。
竹剑儿咳嗽了一声，把香君扔到地上，随即冰冷地开口道：“照你这么说，我身边有内奸了？”
“您心知肚明！”香君顾不上被磕破的头，深深地朝着竹剑儿磕了一个响头。
地面被香君的头砸得轰隆隆地响，这一点倒是真让竹剑儿重新认识起了香君。
“你，很好！”竹剑儿的声音终于缓和了，这一句话让香君喜出望外了起来。
可是，还没等到香君抬头，竹剑儿就又来了一句：“可是，你很好，不意味着你可以脱离寒家的限制。你不可以完好无缺地离开这儿，至少现在不可以。”
香君猛地抬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小姐，我是冤枉的啊！”
“肃静！”竹剑儿呵斥道，紧接着，竹剑儿的声音就再次温和了起来，“你要明白，今日看见你动手的，不止我一人，还有诸多丫鬟。她们每一个人都可能向想要陷害你的人告发你。一旦你会武功的事情暴露，你觉得，你还会有活路吗？”
香君到底是个清醒人，她一从恐惧中挣脱出来，就开始思考竹剑儿的话。
再三考虑后，香君爽快地回答道：“不会！”
“是啊！”竹剑儿的表情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她很满意香君这一刻的态度，“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