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威仪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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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家佛堂。
香烟缭绕，一白发老妇正在佛前念经，手上不停地拨弄着佛珠。
经文离手，老妇睁开那双半明半昧的眼睛，仿佛不太情愿从神佛的世界来到了这个真实的世界。
一蛊茶水润喉舌。老妇放下被侍女递上来的茶具，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听说，千台那小子找到了自己流失在外的女儿？”
侍女点头，嬷嬷狗腿子般凑上前，把端着茶碗的侍女挤到一侧去。
“动作轻点，险些砸坏了茶具！”
老妇心下不悦，呵斥了嬷嬷一句。
那嬷嬷退了半步，欲言又止的，过了好久才挤出一句：“确实有这么回事，这二爷甚至还为了这个女儿要把她那犯了事的娘变成无罪呢！”
老妇越发不快，手中的珠串拨得蹭亮了起来，嘴里却还念叨着“阿弥陀佛”。
一遍又一遍的“阿弥陀佛”把嬷嬷听得心虚。
就在嬷嬷发怵的时候，另一个相对年轻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不过，相对年轻也算不上真年轻。
“这女儿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二爷手下还有这般厉害的个狠角色？”
老夫人瞪了说话的人一眼。
那开口的女人也不恼，揽了揽头上有些歪曲的红枫钗就笑答：“我说这话，您老也别生气！毕竟，即使是我，也管不着那来去自如的二爷！二爷最爱的人还是您呢！”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老夫人哼了一声，心底倒是乐开了花。
说到底，寒千台的靠山也就她一人。
另一个插着白玉簪子的女人插话道：“哪里是啥狠角色呀？那小妮子你们也都见过，就是一直跟在戚竹丫头背后跑跑闹闹的个女娃娃。唉，不过说真的，那家伙跟咱二爷长得可贼像了，我之前就这样想，那丫头跟二爷是不是有啥关系，没想到还真的被我猜中了！”
红枫簪子的女人直接翻脸：“猜中了又如何？不猜中又如何？难不成二爷还要为了这个不知从哪来的野种翻天呢？”
那白玉簪子的女人不肯屈居人下，直接叫唤了起来：“妹妹你是不知道啊，姐姐一开始跟着二爷的时候，就听说二爷为了找一个女人找的是满城风雨，从东边跑到西边，从南边跑到北边，到最后找不到人了，还天天挂着画像悬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二爷被这个女人偷了什么东西呢！”
一个带着青樱粉叶冠的女子摇了摇头，将这两个平妻的话语抛之脑后：“偷心！我们二爷被她偷了一颗心！”
冠帽女子一开口，两个平妻瞬间安静下来。
她们只顾着在云老夫人面前争宠，却忘记了这个可以左右二爷乃至云老夫人心情的人！
“赭珅姐姐说的对！”
戴着红枫簪子的女人率先抢答，仿佛她早说一步，这个戴冠帽的女人就会对她青眼有加。
还没等到这个带观望的女人开口，老夫人就微微合上双眼，有一些无奈地叹惋道：“赭珅，你怎么又来迟了？”
一袭华服的云赭珅微微垂首，将满腹牢骚压抑在齿间。
待她开口时，只余下一片温柔：“是去照顾二爷的宝贝疙瘩了。”
“赭珅，当真是委屈你了！”
云老夫人叹惋着将自己手中的佛珠搭到了赭珅手腕上。
赭珅微微抬头，露出一张二八年华的娇脸儿：“哪有的事？我是二爷的继室，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狐媚子！
两个平妻都在心里嘀咕着，面上还是一派亲姐妹的表情。
带着白玉簪子的那平妻直接跪地，向云老夫人哀求了起来：“老夫人行行好，给那个小姑娘一个名分吧！您看看二爷那么喜欢她，要是不给她一个名分，二爷这面上说不过去呀！”
“是呀，求老夫人行行好吧！”带着红枫簪子的平妻也是立马反应过来，人精似的学着另一个平妻下跪。
老夫人气急败坏，她觉得这些人个个只看着二爷脸色不看着她的心思。
气急败坏的老夫人依旧保持这一副高不可攀的仪容：“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我当回事儿了是吧？当初若不是我……”
话音戛止，跪在地上的二人面面相觑。
老夫人话音一转：“我可以让千台立一个两个平妻，就能让他立三个四个平妻。”
紧接着，老夫人让自己身后的嬷嬷把这两个跪倒在地的不懂事的家伙搀扶起。
“赭珅，你怎么看？”
云老夫人面色冰冷地看向赭珅，差点把稚气未脱的赭珅吓得花容失色。
可依仗着老夫人与自己的血缘关系，云赭珅还是能够直起腰板，镇定自若地回答道：“一切但凭老夫人做主！”
“好孩子！”云老夫人终是愉快地笑起。
果然还是她自己的亲人懂自己。
“千台呀，是一个耐不下性子的家伙。府里的人年纪也有些大了，不如就让千台多纳几房妾室吧！我记得，月下楼（寒千台自己买的一处宅院，用于照顾他的那些怀了孩子的外室）那边，千台已经放了几房外室了，乘这个机会，可以把她们拉拢进府呢！”
“但凭老夫人做主！”
赭珅的话直把老夫人哄得心花怒放。
老夫人已经太久没见过像赭珅这样站在她身侧的小辈了。
千台太像他父亲，只知道四处留情，疼爱美人，却不懂得放手。
就算他无数次被自己钟爱的美人伤害，他都会死性不改。
像这样一个风流人物，真的不适合陪在云老夫人身侧。
若是没有赭珅，老夫人的日子也算是枯燥到极点了。
可既然她云赭珅来到云老夫人身侧，于公于私，老夫人都不可以放下赭珅这一个和寒千台差了一辈的孩子。
“香月，红兰，你们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二房的主子都是姓云的。”
云老夫人一脸慈祥地看向被搀扶起身的平妻，笑意满满。
直到两个平妻离开，老夫人才收敛住脸上的笑容，命人把佛堂里的窗户全开了。
“老夫人，开窗太冷，您得多添衣！”
赭珅皱眉，无奈地开了口。
云老夫人只是摇头：“不开窗，怎么知道这两个人私下没有相互勾结呢！”
从高高的佛堂上看下去，那两个一红一白的身影靠得极为亲密。
那一幕深深地扎伤了云赭珅的眼。
云赭珅依稀记得，那两个平妻之前是如何在自己面前互相咒骂的。
原来，被当成傻子骗的，只有她自己吗？
寒家佛堂。
香烟缭绕，一白发老妇正在佛前念经，手上不停地拨弄着佛珠。
经文离手，老妇睁开那双半明半昧的眼睛，仿佛不太情愿从神佛的世界来到了这个真实的世界。
一蛊茶水润喉舌。老妇放下被侍女递上来的茶具，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听说，千台那小子找到了自己流失在外的女儿？”
侍女点头，嬷嬷狗腿子般凑上前，把端着茶碗的侍女挤到一侧去。
“动作轻点，险些砸坏了茶具！”
老妇心下不悦，呵斥了嬷嬷一句。
那嬷嬷退了半步，欲言又止的，过了好久才挤出一句：“确实有这么回事，这二爷甚至还为了这个女儿要把她那犯了事的娘变成无罪呢！”
老妇越发不快，手中的珠串拨得蹭亮了起来，嘴里却还念叨着“阿弥陀佛”。
一遍又一遍的“阿弥陀佛”把嬷嬷听得心虚。
就在嬷嬷发怵的时候，另一个相对年轻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不过，相对年轻也算不上真年轻。
“这女儿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二爷手下还有这般厉害的个狠角色？”
老夫人瞪了说话的人一眼。
那开口的女人也不恼，揽了揽头上有些歪曲的红枫钗就笑答：“我说这话，您老也别生气！毕竟，即使是我，也管不着那来去自如的二爷！二爷最爱的人还是您呢！”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老夫人哼了一声，心底倒是乐开了花。
说到底，寒千台的靠山也就她一人。
另一个插着白玉簪子的女人插话道：“哪里是啥狠角色呀？那小妮子你们也都见过，就是一直跟在戚竹丫头背后跑跑闹闹的个女娃娃。唉，不过说真的，那家伙跟咱二爷长得可贼像了，我之前就这样想，那丫头跟二爷是不是有啥关系，没想到还真的被我猜中了！”
红枫簪子的女人直接翻脸：“猜中了又如何？不猜中又如何？难不成二爷还要为了这个不知从哪来的野种翻天呢？”
那白玉簪子的女人不肯屈居人下，直接叫唤了起来：“妹妹你是不知道啊，姐姐一开始跟着二爷的时候，就听说二爷为了找一个女人找的是满城风雨，从东边跑到西边，从南边跑到北边，到最后找不到人了，还天天挂着画像悬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二爷被这个女人偷了什么东西呢！”
一个带着青樱粉叶冠的女子摇了摇头，将这两个平妻的话语抛之脑后：“偷心！我们二爷被她偷了一颗心！”
冠帽女子一开口，两个平妻瞬间安静下来。
她们只顾着在云老夫人面前争宠，却忘记了这个可以左右二爷乃至云老夫人心情的人！
“赭珅姐姐说的对！”
戴着红枫簪子的女人率先抢答，仿佛她早说一步，这个戴冠帽的女人就会对她青眼有加。
还没等到这个带观望的女人开口，老夫人就微微合上双眼，有一些无奈地叹惋道：“赭珅，你怎么又来迟了？”
一袭华服的云赭珅微微垂首，将满腹牢骚压抑在齿间。
待她开口时，只余下一片温柔：“是去照顾二爷的宝贝疙瘩了。”
“赭珅，当真是委屈你了！”
云老夫人叹惋着将自己手中的佛珠搭到了赭珅手腕上。
赭珅微微抬头，露出一张二八年华的娇脸儿：“哪有的事？我是二爷的继室，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狐媚子！
两个平妻都在心里嘀咕着，面上还是一派亲姐妹的表情。
带着白玉簪子的那平妻直接跪地，向云老夫人哀求了起来：“老夫人行行好，给那个小姑娘一个名分吧！您看看二爷那么喜欢她，要是不给她一个名分，二爷这面上说不过去呀！”
“是呀，求老夫人行行好吧！”带着红枫簪子的平妻也是立马反应过来，人精似的学着另一个平妻下跪。
老夫人气急败坏，她觉得这些人个个只看着二爷脸色不看着她的心思。
气急败坏的老夫人依旧保持这一副高不可攀的仪容：“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我当回事儿了是吧？当初若不是我……”
话音戛止，跪在地上的二人面面相觑。
老夫人话音一转：“我可以让千台立一个两个平妻，就能让他立三个四个平妻。”
紧接着，老夫人让自己身后的嬷嬷把这两个跪倒在地的不懂事的家伙搀扶起。
“赭珅，你怎么看？”
云老夫人面色冰冷地看向赭珅，差点把稚气未脱的赭珅吓得花容失色。
可依仗着老夫人与自己的血缘关系，云赭珅还是能够直起腰板，镇定自若地回答道：“一切但凭老夫人做主！”
“好孩子！”云老夫人终是愉快地笑起。
果然还是她自己的亲人懂自己。
“千台呀，是一个耐不下性子的家伙。府里的人年纪也有些大了，不如就让千台多纳几房妾室吧！我记得，月下楼（寒千台自己买的一处宅院，用于照顾他的那些怀了孩子的外室）那边，千台已经放了几房外室了，乘这个机会，可以把她们拉拢进府呢！”
“但凭老夫人做主！”
赭珅的话直把老夫人哄得心花怒放。
老夫人已经太久没见过像赭珅这样站在她身侧的小辈了。
千台太像他父亲，只知道四处留情，疼爱美人，却不懂得放手。
就算他无数次被自己钟爱的美人伤害，他都会死性不改。
像这样一个风流人物，真的不适合陪在云老夫人身侧。
若是没有赭珅，老夫人的日子也算是枯燥到极点了。
可既然她云赭珅来到云老夫人身侧，于公于私，老夫人都不可以放下赭珅这一个和寒千台差了一辈的孩子。
“香月，红兰，你们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二房的主子都是姓云的。”
云老夫人一脸慈祥地看向被搀扶起身的平妻，笑意满满。
直到两个平妻离开，老夫人才收敛住脸上的笑容，命人把佛堂里的窗户全开了。
“老夫人，开窗太冷，您得多添衣！”
赭珅皱眉，无奈地开了口。
云老夫人只是摇头：“不开窗，怎么知道这两个人私下没有相互勾结呢！”
从高高的佛堂上看下去，那两个一红一白的身影靠得极为亲密。
那一幕深深地扎伤了云赭珅的眼。
云赭珅依稀记得，那两个平妻之前是如何在自己面前互相咒骂的。
原来，被当成傻子骗的，只有她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