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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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走后，江绥回身看向芷若。一言不语，只是默默的坐在案几前随意的翻着书，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江绥心中一声长叹，她知道，今天若是没个合理的说法，芷若是不会走的。转念一想，如今京中混乱，病患四散，若是能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倒是也让她放心。
“咳咳！芷若，我今日当真有事。现在得出去。”江绥看向她，眼里带着愧疚“不管怎样，你先待在这里，切莫乱跑。咳咳咳！我派人以你朋友之名给汝昌王府和南宫侯府去送信，告诉他们京城病发，行动不便，留你在我这住些时日。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行吗？”
芷若依旧无语，看似认真读书，心中却思绪万千。江绥见她久久不答，知道心中还别扭难受，便也没再多等，快步走出了门，向温初吩咐道：
“咳咳，一定看好芷若，不能让她出青竹苑的门。再一个，我现在去找母亲，在我回来之前让她住进客舍。”江绥边说，还边向卧房的窗户看去。
温初明白江绥的意思，赶忙应下来了，“堂主，你的身体......”
“无妨。”
旁园中，卢氏坐在堆满书的矮几前聚精会神的看着，旁边还是放着一张张写满字的纸张，纸张摞在一起。窗户开着，让风吹得哗啦啦的作响。江绥进了园中，先是看到江峋在竹舍前来回踱步。忙上前行礼道：
“父亲。”
“唉......”江峋见她，赶忙扶起，道：“京中出了如此大事，看你母亲着急，我这也帮不上忙。”
“父亲莫慌。”江绥忙宽慰道，“咱们要相信母亲的医术，你赶紧去歇着吧，我来帮母亲。”
江绥说完竹舍内走去，卢氏闻声也抬起了头，揉了揉看书许久、熬红了的眼。江绥看卢氏这般，心中更是愧疚万分，跪在矮几前拱手行礼道：
“女儿不孝，劳母亲如此疲累。”
卢氏见状，忙扶起她道：“此事怎能怪你，你既非始作俑者，又一直在努力挽救。你如今如此自责，倒是让我心疼啊！”
江绥听后扯出一丝笑意，她嗓子又痒又疼，如同数百只白蚁在爬行啃食。但又怕卢氏担心，极力忍着不咳出来，一时间竟憋得脸有些发红，还是忙宽慰道：“母亲放心，女儿无事。”
“好，我放心。”卢氏握着她的手，含笑答道。
“那母亲，此事可有进展？”
卢氏长叹一声，拿过一摞纸张中最上面的一张，递给江绥，道：“如今病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且轻重不同，想要完全治好怕是不可能了，这个药方，可以暂时控制病情，轻者长期服用即可治愈，重者......不过是延缓死亡罢了。”
“好。”江绥内心格外沉重，“多谢母亲。”
紧接着，卢氏又递给江绥另一张药方，嘱咐道，“按此方抓药，可提高抵御鼠疫病毒的能力，你们若要上街活动，走之前除做好防护外，定要先服上一副。”
“记住了，多谢母亲。”
江绥躬身行礼，想要赶紧离开，却被卢氏叫住，“绥儿，有一点你必须注意，病患必须立刻与人群隔开，重症的鼠疫患者两到三日便会发作死亡，且传染能力极强，若是再如现在这般在京中乱跑，后果不堪设想。”
“母亲所言定当谨记，那我就先告退了。”江绥说完就赶忙行礼离开了。
卢氏随江绥走出竹舍，她凝视着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竹林，忧虑万分。江峋亦悄悄走出来，替她披上了外氅，默默地搂住了她的肩......
江绥离开了旁园，刚出门就感觉一阵眩晕，她忙扶竹站定，缓了一会儿，又急忙就将药方给了温初，让她去通知京城各医馆，准备药材。并放出话去，明日将在京城东边空地支锅熬药救人。随后，便直奔江宁帮而去。
到了帮里，她直接去了练武场而去，站到了一个较高的台子上，俯视着正练得卖力的弟兄们，大多数人练得入神，并未注意到江绥的存在，直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喊道：
“帮主。”
众人才发现江绥的到来，可还未等大家行礼，江绥深深地向众人躬下身去，这个动作持续了许久。台下鸦雀无声，一旁的康鼎看着江绥如此这般也只是无奈地叹气。
“咳...咳...”江绥的嗓子有些沙哑，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抬高声音道：“近日，京城鼠疫泛滥，病患四散奔逃，百姓怨声载道。宫内的禁军将士染病众多，已无力封锁京城了。这次我来，是想恳请弟兄们前去镇压患病之人，以免此病继续向外扩散传播。”
听闻‘鼠疫’二字，台下之人皆大惊失色。因怕大家担心，此事康鼎和江绥未曾告知于众人。他们日日隐在这竹林江畔，外面发生了何事自然也是不知。虽上次除鼠心中有疑，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鼠疫这上面来。突闻此事，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江绥静静地等着，任由众人议论，直到声音渐小。她才再次开口：“我知此事生死攸关，并非儿戏。我们虽为江湖中人，但如今国家有难，身为子民，我们岂能坐视不管？而作为江宁帮人，大家个个武功高强，如此之人，难道不该有我们应有的担当吗？”
台下响起了阵阵赞许和认同之声，江绥继续说道：“但即便如此，此事我也绝不强求，大家全凭自愿。若想去的，报于康掌门即可。”
“我去！”话音刚落，就见一年过半百的老人举起了手，此时她头晕难耐，视线已有些模糊了，但朦胧中还是看到，这应该是原扶风帮的一位长老。
此声一唤，接连而起。
“我去！”
“我去！”
“我也去！”
“还有我！”一个少年的声音想起，稚嫩、却又如此坚定。
一声接着一声，台下一片喧嚷。
......
江绥站在台上，远远看去，似乎......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整个帮派，无一人退却。
江绥笑了，再一次深深地躬下腰，用微弱的气息道：“我替全京城的百姓......”接着又用力的喘了两口气，
“谢过大家了......”
众人躬身回礼，而江绥，却栽倒在台上。
“姐姐！”
“帮主！”
“帮主！”
......
在一片喊声中晕了过去......
逸王走后，江绥回身看向芷若。一言不语，只是默默的坐在案几前随意的翻着书，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江绥心中一声长叹，她知道，今天若是没个合理的说法，芷若是不会走的。转念一想，如今京中混乱，病患四散，若是能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倒是也让她放心。
“咳咳！芷若，我今日当真有事。现在得出去。”江绥看向她，眼里带着愧疚“不管怎样，你先待在这里，切莫乱跑。咳咳咳！我派人以你朋友之名给汝昌王府和南宫侯府去送信，告诉他们京城病发，行动不便，留你在我这住些时日。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行吗？”
芷若依旧无语，看似认真读书，心中却思绪万千。江绥见她久久不答，知道心中还别扭难受，便也没再多等，快步走出了门，向温初吩咐道：
“咳咳，一定看好芷若，不能让她出青竹苑的门。再一个，我现在去找母亲，在我回来之前让她住进客舍。”江绥边说，还边向卧房的窗户看去。
温初明白江绥的意思，赶忙应下来了，“堂主，你的身体......”
“无妨。”
旁园中，卢氏坐在堆满书的矮几前聚精会神的看着，旁边还是放着一张张写满字的纸张，纸张摞在一起。窗户开着，让风吹得哗啦啦的作响。江绥进了园中，先是看到江峋在竹舍前来回踱步。忙上前行礼道：
“父亲。”
“唉......”江峋见她，赶忙扶起，道：“京中出了如此大事，看你母亲着急，我这也帮不上忙。”
“父亲莫慌。”江绥忙宽慰道，“咱们要相信母亲的医术，你赶紧去歇着吧，我来帮母亲。”
江绥说完竹舍内走去，卢氏闻声也抬起了头，揉了揉看书许久、熬红了的眼。江绥看卢氏这般，心中更是愧疚万分，跪在矮几前拱手行礼道：
“女儿不孝，劳母亲如此疲累。”
卢氏见状，忙扶起她道：“此事怎能怪你，你既非始作俑者，又一直在努力挽救。你如今如此自责，倒是让我心疼啊！”
江绥听后扯出一丝笑意，她嗓子又痒又疼，如同数百只白蚁在爬行啃食。但又怕卢氏担心，极力忍着不咳出来，一时间竟憋得脸有些发红，还是忙宽慰道：“母亲放心，女儿无事。”
“好，我放心。”卢氏握着她的手，含笑答道。
“那母亲，此事可有进展？”
卢氏长叹一声，拿过一摞纸张中最上面的一张，递给江绥，道：“如今病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且轻重不同，想要完全治好怕是不可能了，这个药方，可以暂时控制病情，轻者长期服用即可治愈，重者......不过是延缓死亡罢了。”
“好。”江绥内心格外沉重，“多谢母亲。”
紧接着，卢氏又递给江绥另一张药方，嘱咐道，“按此方抓药，可提高抵御鼠疫病毒的能力，你们若要上街活动，走之前除做好防护外，定要先服上一副。”
“记住了，多谢母亲。”
江绥躬身行礼，想要赶紧离开，却被卢氏叫住，“绥儿，有一点你必须注意，病患必须立刻与人群隔开，重症的鼠疫患者两到三日便会发作死亡，且传染能力极强，若是再如现在这般在京中乱跑，后果不堪设想。”
“母亲所言定当谨记，那我就先告退了。”江绥说完就赶忙行礼离开了。
卢氏随江绥走出竹舍，她凝视着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竹林，忧虑万分。江峋亦悄悄走出来，替她披上了外氅，默默地搂住了她的肩......
江绥离开了旁园，刚出门就感觉一阵眩晕，她忙扶竹站定，缓了一会儿，又急忙就将药方给了温初，让她去通知京城各医馆，准备药材。并放出话去，明日将在京城东边空地支锅熬药救人。随后，便直奔江宁帮而去。
到了帮里，她直接去了练武场而去，站到了一个较高的台子上，俯视着正练得卖力的弟兄们，大多数人练得入神，并未注意到江绥的存在，直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喊道：
“帮主。”
众人才发现江绥的到来，可还未等大家行礼，江绥深深地向众人躬下身去，这个动作持续了许久。台下鸦雀无声，一旁的康鼎看着江绥如此这般也只是无奈地叹气。
“咳...咳...”江绥的嗓子有些沙哑，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抬高声音道：“近日，京城鼠疫泛滥，病患四散奔逃，百姓怨声载道。宫内的禁军将士染病众多，已无力封锁京城了。这次我来，是想恳请弟兄们前去镇压患病之人，以免此病继续向外扩散传播。”
听闻‘鼠疫’二字，台下之人皆大惊失色。因怕大家担心，此事康鼎和江绥未曾告知于众人。他们日日隐在这竹林江畔，外面发生了何事自然也是不知。虽上次除鼠心中有疑，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鼠疫这上面来。突闻此事，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江绥静静地等着，任由众人议论，直到声音渐小。她才再次开口：“我知此事生死攸关，并非儿戏。我们虽为江湖中人，但如今国家有难，身为子民，我们岂能坐视不管？而作为江宁帮人，大家个个武功高强，如此之人，难道不该有我们应有的担当吗？”
台下响起了阵阵赞许和认同之声，江绥继续说道：“但即便如此，此事我也绝不强求，大家全凭自愿。若想去的，报于康掌门即可。”
“我去！”话音刚落，就见一年过半百的老人举起了手，此时她头晕难耐，视线已有些模糊了，但朦胧中还是看到，这应该是原扶风帮的一位长老。
此声一唤，接连而起。
“我去！”
“我去！”
“我也去！”
“还有我！”一个少年的声音想起，稚嫩、却又如此坚定。
一声接着一声，台下一片喧嚷。
......
江绥站在台上，远远看去，似乎......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整个帮派，无一人退却。
江绥笑了，再一次深深地躬下腰，用微弱的气息道：“我替全京城的百姓......”接着又用力的喘了两口气，
“谢过大家了......”
众人躬身回礼，而江绥，却栽倒在台上。
“姐姐！”
“帮主！”
“帮主！”
......
在一片喊声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