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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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宣阳坊，安置好林琰之后，黑山以为萧青梧几人是林琰新买的仆人，简单说明了情况，交代他们好好照顾林琰，然后就带着人走了。萧青梧忙让阿牧请了大夫。大夫来后，看了林琰的状况，连连摇头：“挨了二十板子，寻常人早就没命了。也就是郎君身子骨硬朗，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
床榻上，林琰趴着锦被上，长袍血迹斑斑，没一点人气儿。
他气性乖张，做事任性，但是人绝对善良，于情于理都要救。
萧青梧让阿惢取来两块金锭，给了大夫：“这是诊金，您先收好，只要能救回他，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平日里找他看病的大多是百姓，难得遇上出手如此阔绰的，大夫忙收下诊金，铆足劲要赚一笔。
施针、开方子……
做完一切，林琰情况有些好转，临走前，大夫说了，熬过今夜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深夜时，萧青梧让其他人回了屋睡觉，亲自守着林琰。
床榻的人，浓眉拢在一处，煞白的嘴唇紧绷出一条缝隙。
听黑山说，林琰挨了二十板子一声都没喊，萧青梧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的男人如此倔。
双手不自觉顺着眉骨往两边捋开，不一会他又蹙起，萧青梧再去抚平，来回几下，昏迷中的人总算是放弃了。
“好热。”林琰嗫嚅着想要翻身，萧青梧忙拦下，拧了湿帕子，一遍又一遍替他擦着额头。清晨时，林琰安稳下来，呼吸也开始平稳。
萧青梧松了口气，起身刚走几步，手腕忽然被拽住了，接着听到一道虚弱的声音：“阿姝，不要走。”
呵，快死了还想着心上人，她有些好奇，好奇他口中的阿姝到底是何方仙女，能够压制这样一个骄傲不逊的男人。
两日后，林琰醒了，面对他的是一大串账单，诊金两金，药费十金，补品五金……
剑眉陡然倒竖，凹陷的眼窝猛然睁大，一扫病气，瞟了眼插腰的萧青梧，他果断道：“没钱。”
萧青梧见他那副无赖样就来气，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子，吃自己喝自己的，生病了还要她来伺候，国公府连人影都没见着，这叫什么事？
“姐。”萧青和低声道，“林琰哥刚醒过来，身子还十分虚弱，你就不要提钱了。”
林琰就是个祸害，连青和都帮着他，萧青梧刚想骂几句，就见林琰双手撑着床榻，挣扎着要爬起来，她忙道：“屁股都被打开花了，还想去哪？”
林琰自顾自挣扎着，萧青和伸手去扶，却被萧青梧拦住了：“你是不是为了周顺的案子？”
床榻上的人顿时停住，望着她。
哎，萧青梧淡淡道：“我私下找过黑山，说是周顺的案子已经批下来了，明日就会让人送去扬州，你不要白费心思了。”
“嘶”林琰倒吸一口气，咬牙爬了起来，不多时，血渗出来，染红了中衣，萧青和忙伸手扶了一把：“林琰哥，你不能动。”
林琰摇摇头，极小的动作已经让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周顺罪不至死，我要救他。”
萧青梧想不明白，林琰好好的公子哥不当，非要惹事端，是不是傻？
“世上有太多不平事，就算你救了周顺，那其他人呢？你不是圣人，我劝你不要逞强。”
“你说得对，我不是圣人。”萧青梧刚刚松了口气，又听他说道，“但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如果人人各扫门前雪，那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但凡遇上了，哪怕面对天潢贵胄，我也要争一争。”
一番话，萧青和听得热血沸腾，连连点头，也帮着劝萧青梧：“姐姐，林琰哥说得对，这才是好官的做派，日后我也要如此。”
“蠢货。”萧青梧翻了白眼，紧抿唇，愤愤道，“一起死吧！”
在二人瞠目结舌中，她冲萧青和吼道：“你先出去。”
萧青和还想劝，一对上萧青梧刀子似的眼神，顿时没了底气，忧心忡忡出了屋子。
“哐当”门从里面合上，萧青梧沉声问：“你想怎么做？”
情况变化太快，林琰有些恍惚，半晌，他才回过神：“皇上仁慈，我进宫说清楚案子，周顺一定不会死的。”
几日来，萧青梧走遍坊市，打听了不少消息，三品以下官员每逢一、五进宫议事，今日初六，林琰进不去。剩下的办法只能是敲登闻鼓，他现在的身子压根受不住。
敛了心思，她郑重道：“你把卷宗给我，我去。”
“不行。”林琰嘴上不说，心里清楚，他欠萧青梧不少，这一次断然不会让她冒险。
萧青梧冷笑：“我是商人的女儿，一定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事情如果成了，你要付钱的。”
细长的眉梢微微扬起，清亮的杏眸挑衅地看向勾腰、撅着屁股的林琰：“你这残废样能走到大明宫吗？”
确实不能，林琰眼前发黑，全凭一口气撑着，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见他神色动摇，萧青梧继续道：“如果文书提前，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没错，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林琰蹲下身子，从牛皮靴子里掏出卷宗，小心翼翼交给萧青梧：“周顺，就靠你了。”
萧青梧嫌弃地接过，拿帕子包了一层，收了起来。她要快点，迟些就没胆子了。瞅了眼“罪魁祸首”，一下子烧红了眼，她软声道：“林琰，你转过去。”
林琰忽然想起蜀戏里的变脸绝活，萧青梧必定是个中翘楚，脸色变了变，让人琢磨不透。
现在求人办事，他只好乖乖转过身，心中颇为忐忑。
看着他血淋淋的屁股，萧青梧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她提起裙裾，一脚踹了过去。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间屋子，吓得候在院子外的萧青和“砰”地撞开门。一眼就看见趴在地上的林琰，跟只大王八似的，屁股那猩红一片，看着着实可怜。
“姐，你对林琰哥做了什么？”
收脚，拍了拍裙子，萧青梧笑靥如花：“好好看着他，我出门买点吃的，要晚点回来。”
到了宣阳坊，安置好林琰之后，黑山以为萧青梧几人是林琰新买的仆人，简单说明了情况，交代他们好好照顾林琰，然后就带着人走了。萧青梧忙让阿牧请了大夫。大夫来后，看了林琰的状况，连连摇头：“挨了二十板子，寻常人早就没命了。也就是郎君身子骨硬朗，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
床榻上，林琰趴着锦被上，长袍血迹斑斑，没一点人气儿。
他气性乖张，做事任性，但是人绝对善良，于情于理都要救。
萧青梧让阿惢取来两块金锭，给了大夫：“这是诊金，您先收好，只要能救回他，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平日里找他看病的大多是百姓，难得遇上出手如此阔绰的，大夫忙收下诊金，铆足劲要赚一笔。
施针、开方子……
做完一切，林琰情况有些好转，临走前，大夫说了，熬过今夜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深夜时，萧青梧让其他人回了屋睡觉，亲自守着林琰。
床榻的人，浓眉拢在一处，煞白的嘴唇紧绷出一条缝隙。
听黑山说，林琰挨了二十板子一声都没喊，萧青梧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的男人如此倔。
双手不自觉顺着眉骨往两边捋开，不一会他又蹙起，萧青梧再去抚平，来回几下，昏迷中的人总算是放弃了。
“好热。”林琰嗫嚅着想要翻身，萧青梧忙拦下，拧了湿帕子，一遍又一遍替他擦着额头。清晨时，林琰安稳下来，呼吸也开始平稳。
萧青梧松了口气，起身刚走几步，手腕忽然被拽住了，接着听到一道虚弱的声音：“阿姝，不要走。”
呵，快死了还想着心上人，她有些好奇，好奇他口中的阿姝到底是何方仙女，能够压制这样一个骄傲不逊的男人。
两日后，林琰醒了，面对他的是一大串账单，诊金两金，药费十金，补品五金……
剑眉陡然倒竖，凹陷的眼窝猛然睁大，一扫病气，瞟了眼插腰的萧青梧，他果断道：“没钱。”
萧青梧见他那副无赖样就来气，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子，吃自己喝自己的，生病了还要她来伺候，国公府连人影都没见着，这叫什么事？
“姐。”萧青和低声道，“林琰哥刚醒过来，身子还十分虚弱，你就不要提钱了。”
林琰就是个祸害，连青和都帮着他，萧青梧刚想骂几句，就见林琰双手撑着床榻，挣扎着要爬起来，她忙道：“屁股都被打开花了，还想去哪？”
林琰自顾自挣扎着，萧青和伸手去扶，却被萧青梧拦住了：“你是不是为了周顺的案子？”
床榻上的人顿时停住，望着她。
哎，萧青梧淡淡道：“我私下找过黑山，说是周顺的案子已经批下来了，明日就会让人送去扬州，你不要白费心思了。”
“嘶”林琰倒吸一口气，咬牙爬了起来，不多时，血渗出来，染红了中衣，萧青和忙伸手扶了一把：“林琰哥，你不能动。”
林琰摇摇头，极小的动作已经让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周顺罪不至死，我要救他。”
萧青梧想不明白，林琰好好的公子哥不当，非要惹事端，是不是傻？
“世上有太多不平事，就算你救了周顺，那其他人呢？你不是圣人，我劝你不要逞强。”
“你说得对，我不是圣人。”萧青梧刚刚松了口气，又听他说道，“但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如果人人各扫门前雪，那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但凡遇上了，哪怕面对天潢贵胄，我也要争一争。”
一番话，萧青和听得热血沸腾，连连点头，也帮着劝萧青梧：“姐姐，林琰哥说得对，这才是好官的做派，日后我也要如此。”
“蠢货。”萧青梧翻了白眼，紧抿唇，愤愤道，“一起死吧！”
在二人瞠目结舌中，她冲萧青和吼道：“你先出去。”
萧青和还想劝，一对上萧青梧刀子似的眼神，顿时没了底气，忧心忡忡出了屋子。
“哐当”门从里面合上，萧青梧沉声问：“你想怎么做？”
情况变化太快，林琰有些恍惚，半晌，他才回过神：“皇上仁慈，我进宫说清楚案子，周顺一定不会死的。”
几日来，萧青梧走遍坊市，打听了不少消息，三品以下官员每逢一、五进宫议事，今日初六，林琰进不去。剩下的办法只能是敲登闻鼓，他现在的身子压根受不住。
敛了心思，她郑重道：“你把卷宗给我，我去。”
“不行。”林琰嘴上不说，心里清楚，他欠萧青梧不少，这一次断然不会让她冒险。
萧青梧冷笑：“我是商人的女儿，一定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事情如果成了，你要付钱的。”
细长的眉梢微微扬起，清亮的杏眸挑衅地看向勾腰、撅着屁股的林琰：“你这残废样能走到大明宫吗？”
确实不能，林琰眼前发黑，全凭一口气撑着，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见他神色动摇，萧青梧继续道：“如果文书提前，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没错，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林琰蹲下身子，从牛皮靴子里掏出卷宗，小心翼翼交给萧青梧：“周顺，就靠你了。”
萧青梧嫌弃地接过，拿帕子包了一层，收了起来。她要快点，迟些就没胆子了。瞅了眼“罪魁祸首”，一下子烧红了眼，她软声道：“林琰，你转过去。”
林琰忽然想起蜀戏里的变脸绝活，萧青梧必定是个中翘楚，脸色变了变，让人琢磨不透。
现在求人办事，他只好乖乖转过身，心中颇为忐忑。
看着他血淋淋的屁股，萧青梧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她提起裙裾，一脚踹了过去。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间屋子，吓得候在院子外的萧青和“砰”地撞开门。一眼就看见趴在地上的林琰，跟只大王八似的，屁股那猩红一片，看着着实可怜。
“姐，你对林琰哥做了什么？”
收脚，拍了拍裙子，萧青梧笑靥如花：“好好看着他，我出门买点吃的，要晚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