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姬红萤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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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海对九九曼珠来说，是最美也是缺憾的一片心灵净土。那里承载了她的快乐，承载了她的记忆，更是承载了她心中所喜；那里是她心中唯一缺憾之地，也因它不完美，她倒如魔怔了一般，反而更执着更着迷。
少顷，木易沙华拉上沉浸于此的九九曼珠，靠向了姬红萤堆。
九九曼珠转动脑袋，仰面而上，一只姬红萤收了翅膀，轻轻停于她微翘的鼻尖之上。她发觉到它在休憩，不愿惊扰。原本好动的她也因此如机械关闭电源，定于原地纹丝不动。木易沙华用指尖轻轻划过，将她鼻尖的姬红萤带上了自己的手。
木易沙华放慢动作，轻声道：“手！”他见九九曼珠无反应，重复道：“你的手拿过来！”九九曼珠本以为他会整蛊自己，思考了会儿，才犹犹豫豫伸出手。她不知木易沙华要做什么，可今晚的他确实不同往日，对她明显温柔了许多，也不再处处刁难她。
木易沙华看她这磨蹭样，便拿出另一只手，道：“快吖！”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置于身前，将指尖的姬红萤引入九九曼珠的手心。
“嚯嚯嚯……痒！”九九曼珠手一抖，姬红萤飞走了，她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她手心，半憋嘴道：“你……你好玩吗？”
木易沙华见此，满脸坏笑，调侃道：“你好歹一介妖仙，居然怕痒！”
九九曼珠白了一眼道：“谁规定妖仙不能怕痒，再说了，存在即合理！”
木易沙华道：“那以后就……！”九九曼珠偏着头，问道：“就怎么？”
本是木易沙华无意间脱口而出的一句玩笑话，不曾想她会追问下去，而此，他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便偷偷思虑着转移话题。他面部略僵，摸了摸后脑勺，吞吐说道：“就，就可以看你跳舞啊！”
九九曼珠疑道：“你们这怕痒的人都会跳舞吗？”
木易沙华微顿，面色潮红起来，笑道：“对…对对，所以你会吗？”
“会呀，还会唱歌！你看着。”话音刚落，九九曼珠就踮起脚尖转了一圈，她舞动着手臂，舞姿轻盈，身轻如燕，身体软似云絮，脚下步步生莲，如花间飞舞的蝴蝶一般，婀娜多姿。
她一袭红衣，头顶红色纱巾，飘扬于空，在姬红萤这星星点点红韵的伴舞之下，如江水浟湙，火红潋滟，看一眼使人魂牵梦萦。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景！！！”木易沙华赞叹着，语音音量很小，只有他自知。
他前些日子并未发现，这少女看似净澈无邪，天真烂漫，而今却发现她更多的是带有一种柔魅。他越发欣赏眼前这位少女，一刻也移不开眼。
不一会儿，九九曼珠舞姿微热了，她脱口唱出：
花开千年
叶落千年
花叶永不相见
成魔何如
灰飞烟灭
因你皆无所俱
舍之续之
黄泉忘川
彼岸赤红似血
……
原本优美之舞参入清灵之声，应当是人间难得，可木易沙华闻她之歌，眼中泛出蕊红水光，一滴淡红如水参血一般的泪汨汩流下。他不知觉，泪划过使他有些泛痒，他自然而然地反应，用手试了试脸颊的泪，这湿湿润润的手指使他莫名心痛。
木易沙华用手背拍了拍脸，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从草丛中摘了一片草叶，置于唇上，配合着九九曼珠的歌声和舞姿，吹奏出听似欢乐实则凄凉的曲声。
良久之，九九曼珠和木易沙华坐在草地上。木易沙华看着飞舞的姬红萤，道:“曼珠，你方才不是说，说你们那里，彼岸花海比这里还美吗！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肯定也会喜欢你说的那个彼岸花海！”
九九曼珠倾头看了看他，心想他从未说过如此柔情的话语，便不自觉地笑了，道：“好啊，以后一定带你去！”
木易沙华眼瞳里多了一丝光亮，他扬起嘴侧，看向九九曼珠闪烁微红之光的脸。这两个人对视着，都笑得很开心。
笑着笑着，木易沙华摸向腰旁，开口道：“来，你喝一口看看。我从宴席上留下来给你尝尝鲜，想必你也未曾喝过。”说着，木易沙华拿出一壶酒，他扯掉酒瓶塞，置于九九曼珠眼前。
“这？……好喝吗？”九九曼珠微微挪动了身子，凑近木易沙华，左右晃动地打量着酒瓶，然后用鼻子闻了闻，赞道：“好香啊！”
九九曼珠忙着接过酒瓶，咕噜地喝了口，她微伸出舌头，用手扇了扇，道：“哧哧……好辣！不过好好喝！”
话音刚落，九九曼珠又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很多，一旁的木易沙华看楞了。他蹙眉暗想，这酒哪怕男子喝上半壶也能醉的不省人事，他只想她尝一下鲜，却不料她这一口气喝了大半，那怕是有些不得了。他听着这咕噜声，心里越发瘆得慌。
过了一会儿。
“沙…沙华，啊隔……你也也，也来一口。”九九曼珠微醺地撑着眼，说话断断续续的，脸上微红，看她姿态听她言语，很是可爱。
“我爷爷，也来一口？”木易沙华一脸懵，自言自语自问道。片刻，他似乎明白了，一脸无奈地看着九九曼珠。
“来…喝……！”九九曼珠'喝'字拉得老长，把酒置在木易沙华脸上贴着。
木易沙华把头往后挪了一寸，心里越发后悔，道：“好好好，我喝！我喝！”说完就把手举上，夺过酒瓶，喝了一口。
九九曼珠两眼盯着木易沙华，见他喝了酒，很开心的笑了，醉醺醺问道：“好……好喝吧吧？——，你还……隔……给我，我还要要，还要喝！”
木易沙华很是无奈，举高了手，挤眉道：“还是别了吧！！！”
九九曼珠见他这样，在地上像泥鳅似的摇晃着身子，上下滚动，她嘟着嘴：“不，我不，不欸……”
木易沙华心里着实难受，给又不是不给又不是，他把她当成小孩，微哄道：“乖！听话！”
“我要要……你……你别抢我的！我……”九九曼珠话音未落，就扑了上去。
只见酒瓶落于草地上，滚向了一边。
……
九九曼珠身子半趴在木易沙华的身上，四目相对着。记忆中，木易沙华第一次跟人如此近的距离，他惊得睁大了眼，迟迟缓不过来。
彼岸花海对九九曼珠来说，是最美也是缺憾的一片心灵净土。那里承载了她的快乐，承载了她的记忆，更是承载了她心中所喜；那里是她心中唯一缺憾之地，也因它不完美，她倒如魔怔了一般，反而更执着更着迷。
少顷，木易沙华拉上沉浸于此的九九曼珠，靠向了姬红萤堆。
九九曼珠转动脑袋，仰面而上，一只姬红萤收了翅膀，轻轻停于她微翘的鼻尖之上。她发觉到它在休憩，不愿惊扰。原本好动的她也因此如机械关闭电源，定于原地纹丝不动。木易沙华用指尖轻轻划过，将她鼻尖的姬红萤带上了自己的手。
木易沙华放慢动作，轻声道：“手！”他见九九曼珠无反应，重复道：“你的手拿过来！”九九曼珠本以为他会整蛊自己，思考了会儿，才犹犹豫豫伸出手。她不知木易沙华要做什么，可今晚的他确实不同往日，对她明显温柔了许多，也不再处处刁难她。
木易沙华看她这磨蹭样，便拿出另一只手，道：“快吖！”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置于身前，将指尖的姬红萤引入九九曼珠的手心。
“嚯嚯嚯……痒！”九九曼珠手一抖，姬红萤飞走了，她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她手心，半憋嘴道：“你……你好玩吗？”
木易沙华见此，满脸坏笑，调侃道：“你好歹一介妖仙，居然怕痒！”
九九曼珠白了一眼道：“谁规定妖仙不能怕痒，再说了，存在即合理！”
木易沙华道：“那以后就……！”九九曼珠偏着头，问道：“就怎么？”
本是木易沙华无意间脱口而出的一句玩笑话，不曾想她会追问下去，而此，他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便偷偷思虑着转移话题。他面部略僵，摸了摸后脑勺，吞吐说道：“就，就可以看你跳舞啊！”
九九曼珠疑道：“你们这怕痒的人都会跳舞吗？”
木易沙华微顿，面色潮红起来，笑道：“对…对对，所以你会吗？”
“会呀，还会唱歌！你看着。”话音刚落，九九曼珠就踮起脚尖转了一圈，她舞动着手臂，舞姿轻盈，身轻如燕，身体软似云絮，脚下步步生莲，如花间飞舞的蝴蝶一般，婀娜多姿。
她一袭红衣，头顶红色纱巾，飘扬于空，在姬红萤这星星点点红韵的伴舞之下，如江水浟湙，火红潋滟，看一眼使人魂牵梦萦。
“这是我见过最美的景！！！”木易沙华赞叹着，语音音量很小，只有他自知。
他前些日子并未发现，这少女看似净澈无邪，天真烂漫，而今却发现她更多的是带有一种柔魅。他越发欣赏眼前这位少女，一刻也移不开眼。
不一会儿，九九曼珠舞姿微热了，她脱口唱出：
花开千年
叶落千年
花叶永不相见
成魔何如
灰飞烟灭
因你皆无所俱
舍之续之
黄泉忘川
彼岸赤红似血
……
原本优美之舞参入清灵之声，应当是人间难得，可木易沙华闻她之歌，眼中泛出蕊红水光，一滴淡红如水参血一般的泪汨汩流下。他不知觉，泪划过使他有些泛痒，他自然而然地反应，用手试了试脸颊的泪，这湿湿润润的手指使他莫名心痛。
木易沙华用手背拍了拍脸，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从草丛中摘了一片草叶，置于唇上，配合着九九曼珠的歌声和舞姿，吹奏出听似欢乐实则凄凉的曲声。
良久之，九九曼珠和木易沙华坐在草地上。木易沙华看着飞舞的姬红萤，道:“曼珠，你方才不是说，说你们那里，彼岸花海比这里还美吗！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肯定也会喜欢你说的那个彼岸花海！”
九九曼珠倾头看了看他，心想他从未说过如此柔情的话语，便不自觉地笑了，道：“好啊，以后一定带你去！”
木易沙华眼瞳里多了一丝光亮，他扬起嘴侧，看向九九曼珠闪烁微红之光的脸。这两个人对视着，都笑得很开心。
笑着笑着，木易沙华摸向腰旁，开口道：“来，你喝一口看看。我从宴席上留下来给你尝尝鲜，想必你也未曾喝过。”说着，木易沙华拿出一壶酒，他扯掉酒瓶塞，置于九九曼珠眼前。
“这？……好喝吗？”九九曼珠微微挪动了身子，凑近木易沙华，左右晃动地打量着酒瓶，然后用鼻子闻了闻，赞道：“好香啊！”
九九曼珠忙着接过酒瓶，咕噜地喝了口，她微伸出舌头，用手扇了扇，道：“哧哧……好辣！不过好好喝！”
话音刚落，九九曼珠又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很多，一旁的木易沙华看楞了。他蹙眉暗想，这酒哪怕男子喝上半壶也能醉的不省人事，他只想她尝一下鲜，却不料她这一口气喝了大半，那怕是有些不得了。他听着这咕噜声，心里越发瘆得慌。
过了一会儿。
“沙…沙华，啊隔……你也也，也来一口。”九九曼珠微醺地撑着眼，说话断断续续的，脸上微红，看她姿态听她言语，很是可爱。
“我爷爷，也来一口？”木易沙华一脸懵，自言自语自问道。片刻，他似乎明白了，一脸无奈地看着九九曼珠。
“来…喝……！”九九曼珠'喝'字拉得老长，把酒置在木易沙华脸上贴着。
木易沙华把头往后挪了一寸，心里越发后悔，道：“好好好，我喝！我喝！”说完就把手举上，夺过酒瓶，喝了一口。
九九曼珠两眼盯着木易沙华，见他喝了酒，很开心的笑了，醉醺醺问道：“好……好喝吧吧？——，你还……隔……给我，我还要要，还要喝！”
木易沙华很是无奈，举高了手，挤眉道：“还是别了吧！！！”
九九曼珠见他这样，在地上像泥鳅似的摇晃着身子，上下滚动，她嘟着嘴：“不，我不，不欸……”
木易沙华心里着实难受，给又不是不给又不是，他把她当成小孩，微哄道：“乖！听话！”
“我要要……你……你别抢我的！我……”九九曼珠话音未落，就扑了上去。
只见酒瓶落于草地上，滚向了一边。
……
九九曼珠身子半趴在木易沙华的身上，四目相对着。记忆中，木易沙华第一次跟人如此近的距离，他惊得睁大了眼，迟迟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