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开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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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正是一天最热的午时。
深宅大院之中，一处平地，此刻却是雾气弥漫。
一个身材有些瘦弱的少女，手持大剑，目光凌厉。
娇喝声中，大剑劈下，势若闪电。
一根碗口粗细的，插入地面的铁棍，从中一分为二。
女孩走到铁棍面前，仔细观察。
再确认，两半的厚度都一模一样后，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转身，拖着那把比她还重的大剑，往回走。
出了一个院门，阳光耀眼，雾气不再。
“小姐。”
院门口一个中年人，恭敬的喊道。
女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有我哥哥的消息了吗？”
中年人神色一肃，说道：“小姐，那个人不是你哥哥。”
“我说是就是。”
“可是……”中年人还想继续纠正少女的错误。
女孩神色一冷：“你是想教训我吗？”
中年人张了张嘴。
一年时间过去了，小姐已经不是那个，刚刚回来，谨小慎微，怯怯弱弱的女孩了。
中年人低下头：“不敢。”
女孩目光忽然紧紧盯着他。
半分钟后，中年人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中年人抬头，艰难的露出了苦笑。
“我正准备禀告小姐，是关于那个您要找的‘石头’的。”
女孩神色一喜：“找到我哥了吗？”
“那你们还耽搁什么，快点把他接过来啊。”
中年人叹了口气，表情有些为难。
“小姐，我们刚得到消息，他被槐城的执法局抓了。”
女孩眉毛一耸，满脸怒意。
“他们凭什么抓我哥。”
中年人无奈说道：“罪名是诱拐少女。”
“而且，有女方家长的笔录为证。”
“根据楚州律法……”
“我不管，我现在就去把哥接回来。”女孩语气蛮横。
说完，拖着大剑就走。
中年人这次不再退让。
“小姐，夫人说了，这种肮脏龌蹉的人，是绝对没资格进这家门的。”
女孩仿佛根本没听见，拖着大剑继续前行。
“夫人还说，如果你不再坚持接他回来，可以想办法让他免于罪罚。”
女孩脚步微微一顿。
她缓缓转头，目光如剑，忽然脸上杀气迸发。
“是不是你们陷害我哥的。”
呼的一声，拖在地上的大剑，被她一把举了起来。
中年人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地。
“小姐，您误会了。”
“夫人要是真想对付他，完全可以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又何必多此一举。”
女孩冷冷的看着他。
极度的愤怒之下，她眉心处那一点殷虹，越发明艳。
“去告诉她，我哥不能有事，”
“否则，我会离开这里，自己去找他。”
女孩走后，中年人感觉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
“这位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
中年人苦笑了笑，他能感觉到，刚才某一瞬间，女孩真有杀的心思。
今日之后，他再不敢对这位小姐有丝毫怠慢。
……
槐城，执法局。
这是石头被抓进来的第三天。
几天来，他没遭什么罪。
而且，对于他之前的生活，似乎过得还不错。
单独的一间房不说，一天居然还有三餐。
当然，这三餐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不见荤腥，还不管饱。
但是，对于石头来说，已经算是好日子的。
继续这样关下去，说不定过些日子，石头还能长胖。
这天下午，几天未见的年轻队长，再次出现。
打开铁栅栏，队长走到石头身前。
“听说你小子，有点练武的天赋？”
说完，直接伸手，捏住石头胳膊。
身上肌肉，条件反射般的变得坚硬起来。
队长立刻感觉到了硬度的增加，脸上有点惊讶。
接着，他又在石头身上捏来捏去。
一边捏，还一边啧啧称奇。
“还真是挺硬。”
“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石头本就被捏得不爽。
只是没办法，面对开了四穴的对手，他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石头是我的名字，不是外号。”
队长终于捏够了，收回手。
“哦，那你名字也没起错。”
他手摸着下巴，看着石头，眼神颇为欣赏。
刚被捏来捏去，现在又被盯着看，石头心里很是不自在，缩了缩肩膀。
“昨天，有人向我汇报，你之前来报过案。”
石头有些不解的看了队长一眼，不知他提这个干什么。
“虽然你诱拐少女的罪脱不了，不过可以算自首。”
“按照楚州律法，自首并且没有造成受害人伤害的，服苦役的时间减到六年。”
“我派人去福利院，查过你年龄，你今年十五岁。”
“未满十六，刑期减半……所以，你苦役时间是三年。”
什么律法，自首，减刑，这些概念，石头也不太懂。
不过，他懂最后一句就够了。
十五年变成三年，这条命，基本上等于保住的。
队长拍了拍手。
一个执法队队员，拿了一个蛇皮袋进来，丢在了地上。
“这是你被逮捕时，从你身上还有住处搜的一些东西。”
栅栏门重新关上，石头看着那个熟悉的蛇皮袋。
将里面的东西倒出。
里面有几十块钱，两支笔，一塌纸，十几张寻人启事。
以及，一张他的侧脸画像和一封告别信。
石头拿起画像和告别信，直接撕成碎片。
又拿起寻人启事，看着妹妹的画像，他有些犹豫。
队长的声音传来：“另外，据福利院的人说，你妹妹不是走失，而是被人收养了。”
妹妹是被人收养了？
那这一年多来，他又在做什么，在找什么。
石头心中，忽然一片茫然。
这些寻人启事也没用了，也撕掉吧。
钱，揣进口袋；剩下的白纸和笔，石头就放在那里没动。
这一晚，石头难得的失眠了。
他心里，第一次觉得迷茫。
妹妹不用他找了，那接下来，他去做什么？
也是关在这里太闲，除了吃就是睡，让他都有时间思考人生了。
这种迷茫，并没能持续多久。
第二天一早，队长就带着他，走出了执法局。
“老刘这几天，把你吹成了钢筋铁骨，都没人愿意押送你了。”
队长一脸无奈。
输给一个十五岁的，普通黑瘦小子，老刘那脸往哪搁。
所以那家伙，这些天狂吹石头。
老刘毕竟也是开了一个武穴的人，他吹的牛，还是有不少人相信。
“上车。”
队长对石头说道：“我刚好有事去那边，顺便押你过去。”
坐在车上，回头看着渐渐边远变小的槐城，石头心中没有多少不舍。
这座到处都是槐树的城市，没有给他留下多少美好。
妹妹被人收养的消息，让他能放心的离开这里。
至于其他值得怀念的东西……也许周小白，勉强算得上吧。
毕竟，小胖子让他体会到了朋友这词的含义。
槐城位于山区，多林多矿。
一路崎岖，不时能看见正在开采，或者已经废弃的矿山。
每看到一处矿山，石头就会猜得，这里是不是自己的服刑地。
然而，年轻的队长，很快就驾车，将那处矿山抛在车后。
接近中午，路变得平坦宽阔起来。
石头忽然觉得呼吸舒畅舒坦了许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错，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石头的表现看在队长眼里。
他微微一笑：“你小子，对灵气的感觉很敏锐。”
眼中再次闪过赞许欣赏：“不错，看来还真是有练武的天赋。”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石头有练武天赋了。
石头心中一阵自嘲：有练武天赋又如何，把天赋带到矿山，多挖几块煤吗？
车子开进了一座比槐城，大得多的城市。
石头觉得奇怪，不是去矿山吗，怎么开到城市来了。
不过，他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城市，注意力很快就被这里的热闹繁华吸引。
吱……
队长一脚刹车，将车停下。
“下车。”
石头下车，迷惑的看着眼前的大门，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矿山。
再看那些出出进进的年轻人，这些人看着也不像矿工啊。
“这是白水城。”
队长拍了拍石头的肩膀，然后指了指大门上的牌匾。
“这里是白水中等战争学院。”
石头懵了，张了张嘴，目光落在那块牌匾上。
白水中等军事学院，八个字中，石头认识好几个，知道队长不是和他开玩笑。
“队长，我不是要去矿山吗，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队长此时却是看着那块牌匾，面露感慨。
“你有练武天赋，去挖矿太浪费了。去充军的话，你不够格。”
“就这里好好练三年，成为一个合格的大楚军人。”
“再去入侵人族世界的诸族厮杀一番，就算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其所，不枉一生。”
看见石头一头雾水的模样，队长也不再解释。
等过段时间，石头自然就会明白自己的话的意思。
石头忽然眼睛闪过一抹亮光。
“这个战争学院，能够帮我开穴吗？”
感受到石头的憧憬和渴望，队长笑了。
刚好一群少年从学院里走出。
他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指了指那些少年。
“看见他们了吗？”
石头连忙点头。
这些少年身上，都有和李强相似，或者更强的某种气场。
“他们都是白水中等战争学院的学员。”
“在这里待满三年，他们之中谁开穴少于四个，那就是废材。”
烈日当空，正是一天最热的午时。
深宅大院之中，一处平地，此刻却是雾气弥漫。
一个身材有些瘦弱的少女，手持大剑，目光凌厉。
娇喝声中，大剑劈下，势若闪电。
一根碗口粗细的，插入地面的铁棍，从中一分为二。
女孩走到铁棍面前，仔细观察。
再确认，两半的厚度都一模一样后，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转身，拖着那把比她还重的大剑，往回走。
出了一个院门，阳光耀眼，雾气不再。
“小姐。”
院门口一个中年人，恭敬的喊道。
女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有我哥哥的消息了吗？”
中年人神色一肃，说道：“小姐，那个人不是你哥哥。”
“我说是就是。”
“可是……”中年人还想继续纠正少女的错误。
女孩神色一冷：“你是想教训我吗？”
中年人张了张嘴。
一年时间过去了，小姐已经不是那个，刚刚回来，谨小慎微，怯怯弱弱的女孩了。
中年人低下头：“不敢。”
女孩目光忽然紧紧盯着他。
半分钟后，中年人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中年人抬头，艰难的露出了苦笑。
“我正准备禀告小姐，是关于那个您要找的‘石头’的。”
女孩神色一喜：“找到我哥了吗？”
“那你们还耽搁什么，快点把他接过来啊。”
中年人叹了口气，表情有些为难。
“小姐，我们刚得到消息，他被槐城的执法局抓了。”
女孩眉毛一耸，满脸怒意。
“他们凭什么抓我哥。”
中年人无奈说道：“罪名是诱拐少女。”
“而且，有女方家长的笔录为证。”
“根据楚州律法……”
“我不管，我现在就去把哥接回来。”女孩语气蛮横。
说完，拖着大剑就走。
中年人这次不再退让。
“小姐，夫人说了，这种肮脏龌蹉的人，是绝对没资格进这家门的。”
女孩仿佛根本没听见，拖着大剑继续前行。
“夫人还说，如果你不再坚持接他回来，可以想办法让他免于罪罚。”
女孩脚步微微一顿。
她缓缓转头，目光如剑，忽然脸上杀气迸发。
“是不是你们陷害我哥的。”
呼的一声，拖在地上的大剑，被她一把举了起来。
中年人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地。
“小姐，您误会了。”
“夫人要是真想对付他，完全可以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又何必多此一举。”
女孩冷冷的看着他。
极度的愤怒之下，她眉心处那一点殷虹，越发明艳。
“去告诉她，我哥不能有事，”
“否则，我会离开这里，自己去找他。”
女孩走后，中年人感觉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
“这位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
中年人苦笑了笑，他能感觉到，刚才某一瞬间，女孩真有杀的心思。
今日之后，他再不敢对这位小姐有丝毫怠慢。
……
槐城，执法局。
这是石头被抓进来的第三天。
几天来，他没遭什么罪。
而且，对于他之前的生活，似乎过得还不错。
单独的一间房不说，一天居然还有三餐。
当然，这三餐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不见荤腥，还不管饱。
但是，对于石头来说，已经算是好日子的。
继续这样关下去，说不定过些日子，石头还能长胖。
这天下午，几天未见的年轻队长，再次出现。
打开铁栅栏，队长走到石头身前。
“听说你小子，有点练武的天赋？”
说完，直接伸手，捏住石头胳膊。
身上肌肉，条件反射般的变得坚硬起来。
队长立刻感觉到了硬度的增加，脸上有点惊讶。
接着，他又在石头身上捏来捏去。
一边捏，还一边啧啧称奇。
“还真是挺硬。”
“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石头本就被捏得不爽。
只是没办法，面对开了四穴的对手，他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石头是我的名字，不是外号。”
队长终于捏够了，收回手。
“哦，那你名字也没起错。”
他手摸着下巴，看着石头，眼神颇为欣赏。
刚被捏来捏去，现在又被盯着看，石头心里很是不自在，缩了缩肩膀。
“昨天，有人向我汇报，你之前来报过案。”
石头有些不解的看了队长一眼，不知他提这个干什么。
“虽然你诱拐少女的罪脱不了，不过可以算自首。”
“按照楚州律法，自首并且没有造成受害人伤害的，服苦役的时间减到六年。”
“我派人去福利院，查过你年龄，你今年十五岁。”
“未满十六，刑期减半……所以，你苦役时间是三年。”
什么律法，自首，减刑，这些概念，石头也不太懂。
不过，他懂最后一句就够了。
十五年变成三年，这条命，基本上等于保住的。
队长拍了拍手。
一个执法队队员，拿了一个蛇皮袋进来，丢在了地上。
“这是你被逮捕时，从你身上还有住处搜的一些东西。”
栅栏门重新关上，石头看着那个熟悉的蛇皮袋。
将里面的东西倒出。
里面有几十块钱，两支笔，一塌纸，十几张寻人启事。
以及，一张他的侧脸画像和一封告别信。
石头拿起画像和告别信，直接撕成碎片。
又拿起寻人启事，看着妹妹的画像，他有些犹豫。
队长的声音传来：“另外，据福利院的人说，你妹妹不是走失，而是被人收养了。”
妹妹是被人收养了？
那这一年多来，他又在做什么，在找什么。
石头心中，忽然一片茫然。
这些寻人启事也没用了，也撕掉吧。
钱，揣进口袋；剩下的白纸和笔，石头就放在那里没动。
这一晚，石头难得的失眠了。
他心里，第一次觉得迷茫。
妹妹不用他找了，那接下来，他去做什么？
也是关在这里太闲，除了吃就是睡，让他都有时间思考人生了。
这种迷茫，并没能持续多久。
第二天一早，队长就带着他，走出了执法局。
“老刘这几天，把你吹成了钢筋铁骨，都没人愿意押送你了。”
队长一脸无奈。
输给一个十五岁的，普通黑瘦小子，老刘那脸往哪搁。
所以那家伙，这些天狂吹石头。
老刘毕竟也是开了一个武穴的人，他吹的牛，还是有不少人相信。
“上车。”
队长对石头说道：“我刚好有事去那边，顺便押你过去。”
坐在车上，回头看着渐渐边远变小的槐城，石头心中没有多少不舍。
这座到处都是槐树的城市，没有给他留下多少美好。
妹妹被人收养的消息，让他能放心的离开这里。
至于其他值得怀念的东西……也许周小白，勉强算得上吧。
毕竟，小胖子让他体会到了朋友这词的含义。
槐城位于山区，多林多矿。
一路崎岖，不时能看见正在开采，或者已经废弃的矿山。
每看到一处矿山，石头就会猜得，这里是不是自己的服刑地。
然而，年轻的队长，很快就驾车，将那处矿山抛在车后。
接近中午，路变得平坦宽阔起来。
石头忽然觉得呼吸舒畅舒坦了许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错，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石头的表现看在队长眼里。
他微微一笑：“你小子，对灵气的感觉很敏锐。”
眼中再次闪过赞许欣赏：“不错，看来还真是有练武的天赋。”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石头有练武天赋了。
石头心中一阵自嘲：有练武天赋又如何，把天赋带到矿山，多挖几块煤吗？
车子开进了一座比槐城，大得多的城市。
石头觉得奇怪，不是去矿山吗，怎么开到城市来了。
不过，他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城市，注意力很快就被这里的热闹繁华吸引。
吱……
队长一脚刹车，将车停下。
“下车。”
石头下车，迷惑的看着眼前的大门，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矿山。
再看那些出出进进的年轻人，这些人看着也不像矿工啊。
“这是白水城。”
队长拍了拍石头的肩膀，然后指了指大门上的牌匾。
“这里是白水中等战争学院。”
石头懵了，张了张嘴，目光落在那块牌匾上。
白水中等军事学院，八个字中，石头认识好几个，知道队长不是和他开玩笑。
“队长，我不是要去矿山吗，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队长此时却是看着那块牌匾，面露感慨。
“你有练武天赋，去挖矿太浪费了。去充军的话，你不够格。”
“就这里好好练三年，成为一个合格的大楚军人。”
“再去入侵人族世界的诸族厮杀一番，就算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其所，不枉一生。”
看见石头一头雾水的模样，队长也不再解释。
等过段时间，石头自然就会明白自己的话的意思。
石头忽然眼睛闪过一抹亮光。
“这个战争学院，能够帮我开穴吗？”
感受到石头的憧憬和渴望，队长笑了。
刚好一群少年从学院里走出。
他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指了指那些少年。
“看见他们了吗？”
石头连忙点头。
这些少年身上，都有和李强相似，或者更强的某种气场。
“他们都是白水中等战争学院的学员。”
“在这里待满三年，他们之中谁开穴少于四个，那就是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