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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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之时,院子里渐渐嘈杂起来,外面有孩童嬉闹声,村中妇女似乎揪住了吵闹的孩子,喜庆的训斥“就你皮……仙师……不要你这泼猴!”

    仙师?!莫蒲心跳一滞,砰砰有力的心跳声让她瞬间从草炕上支撑起来,前辈所说的机缘?!

    莫蒲匆忙拿木梳梳了通头发,走出东边小屋掬了把水将脸洗净,大缸里女孩的倒影,约莫13岁左右,清秀有余皮肤微黑,水影模模糊糊也可以看出她的雀跃。

    绕过莫家篱笆,族中伺堂里聚集几乎是村中所有人家。莫蒲穿过人群后,见莫婶笑嘻嘻说道“今天可是有什么好事?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即使她是知道与修行一事有关,但还是免不了要装作一点不知。

    莫婶勾过莫蒲,手在她胳膊摩挲,慈祥道“天大的喜事啊,天上来了仙人选童子呢!”眼前的少女高过她一小半头,是她拿亲生女儿来疼的姑娘。

    莫蒲眼里闪过欣喜,她是知道自己资质的,入宗门是没问题的,开口试探“婶,万一我被选上就要这样走了,你会想我吗”莫婶高兴答道“若是咱家莫蒲被选上我定要回去给列祖列宗们上个香,这是天大的好事,婶看你一定是被仙人看中的!”在莫婶眼里,修行就是一门遥远的存在,皇帝老儿所寻的长生大道,肯定是好的,这样的好事,有莫蒲一份就是顶天的好。

    莫蒲看着眼前妇女,张口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低头垂眸依靠在莫婶身上,修行无情,凡人一生在修士这里就弹指一瞬而已。这一离,亦可能是数十年乃至上百年不见,可她心中渴望修行的念头渐渐压过了分离的不舍与痛处。

    此时五人皆素袍御剑飞行滞留在空中或许是气场太过强大。所有人抬头仰视,有小孩子惊叫“娘,快看!他们在天上飞!”五人皆俯视,眉宇间流露一股傲气。

    景廉从储物袋中拿出测灵盘,置于伺堂的大桌上,随即望向莫叔,“年芳15岁下的孩童,无论男女,皆有机会来此测灵,排队,保持秩序!”莫叔双手覆于身后,拿出一族之长的威严。

    排队井然有序,莫蒲排在队伍的末尾。在轮到她之前,从清晨至临近黄昏600多15岁至以下孩童,竟然只有五人测出了灵根。三男二女,其为两个五灵根,一个金土木灵根,一个木火双灵根和土灵根。这几率在凡人中确实顶高。

    莫蒲上前将手置于测灵盘之中,手覆于凉凉的材质,渐渐地却变得灼热起来,同时火红的光芒越发闪耀。

    景廉忍不住夸赞一句“天灵根,资质是上好的”他自己也才土木双灵根,被安排至内门修炼。此次虽然来到此地,没有寻到异宝。可引荐这六个人,尤其是一单灵根和天灵根,宗里的奖励定是不会少的!看着这些孩童越发顺眼,也是忍不住羡慕其中两人。

    一番交谈以后,景廉欲将这些人带走。村中有人面含喜色,羡慕乃至嫉妒与不舍者,皆有之。

    莫婶往莫蒲手里偷偷塞入一小块碎银子。她惊讶的睁大眼睛,莫婶不舍的叮嘱“以后在外面不比家里,说话嘴甜一点,与他人好好相处,仙人的话要听,这点钱你就收着”手紧紧握着,莫蒲鼻子一酸眼泪从眼眶夺门而出,抱住莫婶,她说“婶,在我心底,我早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娘了,我一定会回来见你的!我说真的,无论多远”

    “傻孩子,说什么呢?哪有人天天念着家里,人总会要往前看的”莫婶轻轻拍打肩膀安慰道。

    ……

    黄昏日下,即将启程,景廉等五人御剑带着六个孩子往西一直行,渐渐化为黑点,村里却有人,呆呆站着不肯离去。

    “老婆子还不快回来做饭,站那里作甚”

    “你个老头子,嘴硬的很!脸都憋红了!偷偷擦泪也不去跟孩子说说话,属实狠心!”

    “…………”莫叔无语而对,两人相伴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