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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国强跟着村里不学好的年轻人干起了偷盗的事。

    谁家养有牛,养有猪,养有羊,他们白天瞄好对象,晚上就钻进人家院里,把牛呀猪呀羊的给偷走。

    他们刚开始在附近的村子里偷,后来附近的偷没了,村里的人偷。他们往往第二天就能把这些家畜给买了,买的钱几个人平分。

    没过两年小儿子家居然盖了两层小洋楼。可他再有钱,他也不会给五奶奶一分钱。他还记着当年五奶奶说他的那些话。

    当年他迷恋上来赌,债主问他要钱,他没钱还,就想起来小时候看到他妈有一对银镯子。就想问他妈要过来买些钱还债。可他妈死活说买了。

    他就趁着她妈不在家,把银镯子偷走了,买了些钱才还赌债。

    他妈找他问:“是不是你把我那银镯子给偷走的?”

    赵国强坐在牌场里,正拿着牌在玩斗地主。不看他妈,也不回她话。

    五奶奶气的走了。

    赵国强越玩越大,迷恋上打麻将,麻将他刚开始玩不熟,总输。后来经人指点,学会了抽老千,他天天去,回回赢,赢的多了,被人看出来了。

    人家不饶他,压着他去他们家要钱。媳妇曹云英抱着孩子回娘家了。就找到五奶奶家。

    那些人对五奶奶说:赵国强抽老千,如果不拿出五百块钱,今天就把他手剁了。

    五奶奶说:“我没钱,你们要剁就剁了吧,剁了他就不敢了。”

    赵国强噗通跪在地下,喊:“妈呀,你救救你儿子吧。”

    五奶奶转身抹泪。她恨儿子的不争取,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呢?

    那群人就坐在五奶奶家门口不走,吓的瑶瑶哇哇大哭。

    三嫂子领着小燕子过来了。问是怎么一回事。五奶奶流着泪指着他那儿子说:“他来赌耍滑,把人家惹了,要剁他的手。”

    带头的人说:“拿五百块钱,就不剁,拿不出来就砍了。”

    三嫂子转身回去,拿了两百块钱给五奶奶。

    那些人不依,非要五百块钱才肯罢休。五奶奶进了一趟里屋,把埋在地下的黄金手镯拿了出来。

    “这个总该够了吧。”五奶奶把用红绸缎包的黄金镯子拿了出来。

    赵国强没想到他妈手里还有这么值钱的玩意,就说她妈:“妈,你咋不早拿出来。”

    五奶奶瞪了他一眼,对带头的人说:“把那两百块钱给这位嫂子。我们家的事跟她们没关系。”

    那些人没见过黄金,这是个有年头的东西值不少钱。准备放赵国强时,五奶奶说:“剁他一根手指头吧,让他长点记性。”

    五奶奶也不想这么对小儿子,可他太不争气了,都偷到自己家里了。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动手,从没见过这样的老太太,居然让人剁自己儿子的手指头。

    三嫂子看着五奶奶的样子,就劝五奶奶说:“算了,真剁了他手指头,你让孩子记恨你一辈子?”

    五奶奶说:“这可是老赵家的传家宝呀,我本来想等我死了再传给他的。可他呢,这么不争气...”五奶奶哭的泪水涟涟。

    “妈,我下次再也不赌了,我下次再也不赌了。”赵国强拉着五奶奶的裤腿哭着发誓道。

    “下次?你还想赌呀。这回妈能拿出这镯子帮你,下次呢?下次拿我命帮你?”五奶奶问赵国强。

    “你们是不要钱了,不要钱就放了我儿子吧。”五奶奶冲着那些人说,一边把镯子包了起来。

    那些人一看五奶奶不给她们镯子,就问:“老太太,你啥意思,把镯子收起来干啥。”

    五奶奶说:“你们不是不要了么,不要了我就收起来呀。”

    “谁说的。把镯子给我们,我们就放了你儿子,不然...”其中一个长着粗茬胡子的中年男人拿着水果刀威胁。

    “剁吧,剁他一根手指也值了。”五奶奶看着亮眼的刀柄说道。

    “你这老太太怎么这样,他不是你儿子。我们也就吓唬吓唬他,当真剁了你不心疼。把镯子给我们我们就走。”带头男的说。

    “要镯子可以,就是得先剁他一根手指头。”五奶奶坚持道。

    五奶奶让三嫂子带着瑶瑶先去她那里玩。三嫂子带着两孩子站在小院门口。

    只听“啊”的一声惨呼,赵国强的无名指被砍掉了一小截。

    “都说十指连心呀,你知不知道你妈我心也疼呀。”五奶奶把镯子给了那带头的人,用红布包裹起儿子那根鲜血淋漓的半截手指。

    赵国强愤恨地瞪着五奶奶,恶狠狠说道:“我没你这样的妈。”

    五奶奶也说:“我也没你这样的儿子。”

    那伙人看着这母子俩,拿着金手镯子慌张跑了。

    这件事种在了赵国强的心里。

    赵国强是不来赌了,可他学会了拿根棍子一捣就把人家家的锁给开了。

    村里有几个不不务正业的人,看赵国强会这一手,白天人家下地干活他们就捣开人家家的锁,或者翻院子进去,偷别人家家里值钱的玩意。

    这是个发家的好门道。一来而去,他们就越来越大胆。从小东西偷到大东西上了。

    村里人不知道赵国强在干啥,只知道他不种地,整天和村里的几个痞子在一块混。

    村里好多人家都被他们偷过,三嫂子家就被偷过。

    有一天晚上,三嫂子半夜起夜,听到树梢上的鸡焦躁不安地咕咕乱叫。就知道有贼来了,大着胆子直接把门打开。拿着手电乱照一通。

    鸡子还在树梢叫,三嫂子就拿着一把铁锨站在院子中间大喊:“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哪里干啥呢?”

    小燕子的爷爷听见了喊叫声,跟着出来,拿了一挂鞭炮,把烟点着,点燃炮线甩出院头,一阵霹雳吧啦的声音,把鸡子惊飞了,也把左邻右舍惊醒了。大家知道肯定是有贼来了,都纷纷起床,拿着农具跑出来。

    惊慌失措的赵国强趁机藏在她妈家的玉米垛里。

    五奶奶离的最近,披着衣服走出来,就看到一个影子钻进了厨房门前的玉米垛里。

    “谁,在哪里干啥。”五奶奶瞅着那月亮下的玉米垛,慢慢走过去。

    赵国强立马站起来,顺着小道跑到后面的庄稼地里。

    五奶奶看到了,那个身影是他儿子赵国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