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案发现场的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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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答非所问地回了句“做我该做的事情。”
巴伦听闻，脸上的神经都不禁抽了抽，而伯爵却一脸淡定地抿了一小口茶。
“那么案发现场全部都清理干净了吗？”
“因为那是在楼梯口，如若是封起来的话会阻碍日常行走，于是就没有强作划分，但是现场的所有物件、与此相关联的所有东西，也就是地毯那些，我都让莱斯收到了一间房间内锁了起来，等你作详细检查。”
耶文斯点点头，“那么尸体呢？”
“运到了距离此处最近的教堂保存着，你要去看看吗？”
斟酌片刻后耶文斯回答，“对，单凭这些照片我没有办法作进一步的判断，若是可以让我去现场勘查一下尸体或许会有更多的发现。”
伯爵简短地回了句：“好。”停了停他又问“你是想现在就去那个教堂吗？我可以亲自送你过去。”
“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近来我将所有的事务都陆续转交给了我在伦敦的事务所，他们可以代为管理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那么就麻烦伯爵大人亲自送我们去一趟了！”说完他还眨了眨眼睛。
“我们？”菲比后知后觉地抓住了一个字眼儿。
“是啊，多一个人一起也就多一个的帮忙，大家毕竟现在都是在一条船上的了。”伯爵抢在耶文斯前面再次开口。
菲比听此微微皱了皱眉，感到了有些奇怪，“一条船上”？怎么总是感觉他似乎是话里有话一样，听他这么说，就像是认定自己与此脱不了干系似的，可是待她细细端详伯爵的侧脸，又并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她在心里面安慰自己，可是一种一直以来都伴随着她的不安的感觉却在她心里不由地加深了几分。
在耶文斯的要求下，一行人连带着赫蒙莎太太先来到了露西遇害的地方。经过这件事情后，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地很少到这儿来，本身三楼因为全是客房的缘故，来的人就少，现在则是除了打扫的佣人，几乎也没有人会来这儿了。
不过说到这儿，菲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巴伦当时并没有被安排在三楼的客房，而是和伯爵一样住在二楼，虽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隔得也挺远，但是她忽然没来由地想要感谢做出这个安排的人。
现场因为经过清理，早已经看不出来当时的血迹斑斑，但不知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走到这儿，菲比就莫名其妙地感到了后背一阵儿发冷。
耶文斯又拿起了那只巨大的放大镜对着墙角等不起眼的地方开始细细检查，而其他的几个人则也帮他在四周搜寻着，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或物件。
“听说你目睹了这一场景后便魔怔一样昏迷了是吗？”耶文斯一边细细检查着一边不动声色地问着离他最近的菲比。
“……我并不记得自己昏迷了，只是当时脑子空白一片。”她快速地瞥了眼伯爵，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然而她知道这肯定是他告诉耶文斯的，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为何要和他说这些，但她感觉到伯爵似乎在怀疑自己。
“那么不排除你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昏迷？”
菲比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悦，“惊吓过度”？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她作为一个媒体记者有什么是没有见过的？即使露西的死状确乎是狰狞可怖的，但也不至于让她“惊吓过度导致昏迷”啊！
“不不不，”她强调道，“我并没有惊吓过度，我说了，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昏迷了！”
“菲比，你先别激动，我说的仅仅只是一个可能。”
菲比顿时噎住了，只能胡乱点点头，伯爵在一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他最终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什么，菲比也在瞬间收回了注视着对方的眼神。
“弗雷德里克，事发当晚你在做什么？”
“直到回房前我都一直呆在书房里没有出去。”
问完这些后耶文斯便没有再问下去了，气氛瞬间又冷了下来。
不多久时，巴伦的一声惊呼才打破了这种稍显僵硬的和谐；“嘿！快看！”大家转身一看，发现巴伦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壁柜一旁，正努力朝着壁柜底下抓着什么。
其他人二话不说合力将壁柜抬起来了一点儿，虽然没有很高，但是足以让巴伦将手臂整个儿伸进去了。
将柜子放好后他们回过头去打量着巴伦手中的东西，这是一个论做工和质地都较为上乘的袖扣，因为是镀金的黄铜，因此在泛着微微的金光；当然，袖扣本身并没有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袖扣上纹着的山羊头徽章，而山羊头下方，刻着一个漂亮的花体字母“A”。
见此，伯爵赶紧打发了一个仆人去拿了个干净的小袋子来将这个袖口装好。
“这东西怎么会掉在壁柜底下？”
耶文斯沉思了半晌后开口道：“或许露西在临死前做过挣扎，从凶手的袖子上扯下来的，只不过在挣扎的过程中不小心掉出来的。”
“所以她事先并没有昏迷或是被提前杀害，而是被强行捂住了嘴。这么说来对方有很大的可能是一个熟人，只有熟人才有机会将她带到三楼，并另其放松警惕而达到杀害其的目的。”伯爵冷静地开口道。
“是的，这是目前为止最有可能的了。不过如若是这样的话我认为凶手几乎可以肯定是个男性，一般女性没有太大可能有如此大的力气做这么一系列的事，当然了，除非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个人写的信给赫蒙莎太太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如果真的是这个人的话，为何他在要杀露西的前提下将自己的计划透露出去呢？告诉赫蒙莎太太就意味着他要承担计划无法完成的危险，毕竟正常人在收到那种信的情况下都会想法子以防万一的，所以我觉得是写信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写信的人对于事情的发生与过程结果了如指掌，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这人要么与凶手熟识并知道行凶计划，要么就是参与了计划的制定只不过出于别的什么原因中断了参与并出于其他的目的想要阻止计划的发生，只不过最终失败了；而且为了不被发现，他还将信给重新拿走了。”耶文斯冷静地分析道。
“也是，”巴伦耸了耸肩后将注意力再次转回到了袖扣上的字母，“A？A是姓名缩写吗？亦或是组织内部成员的编号代码？”
“我想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像是撒旦教那样的邪教崇拜组织内部成员数量之大无法想象，如若是全部用姓名进行登记管理难免麻烦，所以用字母或是数字编号无疑会方便很多，其保密程度也会较之一般的姓名要大上很多。”耶文斯若有所思地看着袖扣。
“那么问题又回来了，既然是熟人，又是庄园内部的人，究竟又会是谁呢？莱斯先生之前不是审问过庄园内的所有人吗？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呢？”菲比不得不提了这个绕不开的问题。
耶文斯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面向了女管家：“赫蒙莎太太，近日里来是否有工作人员离开庄园的？不管是病假亦或是探亲什么的，总之有人离开吗？”
只见她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后又再次点了点头，四双眼睛齐齐盯向了她，“确实是有那么个人请假的，只不过他的请假是惯例了，因为他的母亲的缘故。”
“您说的人是谁？”
“是利亚姆，先生；那个可怜的小伙子有个病重的老母亲需要照顾，所以每到周末都会请假回家去；庄园的仆人们都知道他是个孝子。”从赫蒙莎太太赞许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她十分欣赏这个小伙子，只不过耶文斯的重点却并不在这个上面。
“莱斯先生知道这事儿吗？”
“这是当然的，不光是莱斯先生，庄园的每一个佣人都知道。”
“嗯……这样……那他平日里与露西的交情如何？”
“两人的关系很要好，先生，经常可以见到他们聚在一起。”
“那您是否知道利亚姆的家在哪儿？我是说具体的位置。”
“当然，他们家距离庄园不会太远，就在一英里外的小村庄里，那儿的人都认识他。”
“好的，赫蒙莎太太；谢谢您目前为止提供给我们的一切信息，您帮了我们大忙。”
谢过了女管家并再三叮嘱今日所言不能透露给在场以外的任何一人以后，她便离开了。
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觑，如此看来，利亚姆还是有嫌疑的，莱斯不可能会没有怀疑，只是看伯爵的样子，莱斯似乎没有和他提过。
但是过来会儿，伯爵还是率先开口了：“莱斯或许只是起了疑心但是没有来得及去证实，毕竟他在失踪的前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设法救治菲比。”
耶文斯温和地笑笑没有否认，“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去证实一番总是没有错的。”
接下来，耶文斯将四人分为了两个小组，菲比与巴伦一组，负责去探访利亚姆，看看是否可以从他那里获得更多有用的线索，而伯爵则和耶文斯一道去教堂查看露西的尸体，大家约定傍晚时分回到庄园交流自己所获得的信息。
伯爵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答非所问地回了句“做我该做的事情。”
巴伦听闻，脸上的神经都不禁抽了抽，而伯爵却一脸淡定地抿了一小口茶。
“那么案发现场全部都清理干净了吗？”
“因为那是在楼梯口，如若是封起来的话会阻碍日常行走，于是就没有强作划分，但是现场的所有物件、与此相关联的所有东西，也就是地毯那些，我都让莱斯收到了一间房间内锁了起来，等你作详细检查。”
耶文斯点点头，“那么尸体呢？”
“运到了距离此处最近的教堂保存着，你要去看看吗？”
斟酌片刻后耶文斯回答，“对，单凭这些照片我没有办法作进一步的判断，若是可以让我去现场勘查一下尸体或许会有更多的发现。”
伯爵简短地回了句：“好。”停了停他又问“你是想现在就去那个教堂吗？我可以亲自送你过去。”
“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近来我将所有的事务都陆续转交给了我在伦敦的事务所，他们可以代为管理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那么就麻烦伯爵大人亲自送我们去一趟了！”说完他还眨了眨眼睛。
“我们？”菲比后知后觉地抓住了一个字眼儿。
“是啊，多一个人一起也就多一个的帮忙，大家毕竟现在都是在一条船上的了。”伯爵抢在耶文斯前面再次开口。
菲比听此微微皱了皱眉，感到了有些奇怪，“一条船上”？怎么总是感觉他似乎是话里有话一样，听他这么说，就像是认定自己与此脱不了干系似的，可是待她细细端详伯爵的侧脸，又并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她在心里面安慰自己，可是一种一直以来都伴随着她的不安的感觉却在她心里不由地加深了几分。
在耶文斯的要求下，一行人连带着赫蒙莎太太先来到了露西遇害的地方。经过这件事情后，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地很少到这儿来，本身三楼因为全是客房的缘故，来的人就少，现在则是除了打扫的佣人，几乎也没有人会来这儿了。
不过说到这儿，菲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巴伦当时并没有被安排在三楼的客房，而是和伯爵一样住在二楼，虽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隔得也挺远，但是她忽然没来由地想要感谢做出这个安排的人。
现场因为经过清理，早已经看不出来当时的血迹斑斑，但不知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走到这儿，菲比就莫名其妙地感到了后背一阵儿发冷。
耶文斯又拿起了那只巨大的放大镜对着墙角等不起眼的地方开始细细检查，而其他的几个人则也帮他在四周搜寻着，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或物件。
“听说你目睹了这一场景后便魔怔一样昏迷了是吗？”耶文斯一边细细检查着一边不动声色地问着离他最近的菲比。
“……我并不记得自己昏迷了，只是当时脑子空白一片。”她快速地瞥了眼伯爵，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然而她知道这肯定是他告诉耶文斯的，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为何要和他说这些，但她感觉到伯爵似乎在怀疑自己。
“那么不排除你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昏迷？”
菲比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悦，“惊吓过度”？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她作为一个媒体记者有什么是没有见过的？即使露西的死状确乎是狰狞可怖的，但也不至于让她“惊吓过度导致昏迷”啊！
“不不不，”她强调道，“我并没有惊吓过度，我说了，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昏迷了！”
“菲比，你先别激动，我说的仅仅只是一个可能。”
菲比顿时噎住了，只能胡乱点点头，伯爵在一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他最终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什么，菲比也在瞬间收回了注视着对方的眼神。
“弗雷德里克，事发当晚你在做什么？”
“直到回房前我都一直呆在书房里没有出去。”
问完这些后耶文斯便没有再问下去了，气氛瞬间又冷了下来。
不多久时，巴伦的一声惊呼才打破了这种稍显僵硬的和谐；“嘿！快看！”大家转身一看，发现巴伦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壁柜一旁，正努力朝着壁柜底下抓着什么。
其他人二话不说合力将壁柜抬起来了一点儿，虽然没有很高，但是足以让巴伦将手臂整个儿伸进去了。
将柜子放好后他们回过头去打量着巴伦手中的东西，这是一个论做工和质地都较为上乘的袖扣，因为是镀金的黄铜，因此在泛着微微的金光；当然，袖扣本身并没有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袖扣上纹着的山羊头徽章，而山羊头下方，刻着一个漂亮的花体字母“A”。
见此，伯爵赶紧打发了一个仆人去拿了个干净的小袋子来将这个袖口装好。
“这东西怎么会掉在壁柜底下？”
耶文斯沉思了半晌后开口道：“或许露西在临死前做过挣扎，从凶手的袖子上扯下来的，只不过在挣扎的过程中不小心掉出来的。”
“所以她事先并没有昏迷或是被提前杀害，而是被强行捂住了嘴。这么说来对方有很大的可能是一个熟人，只有熟人才有机会将她带到三楼，并另其放松警惕而达到杀害其的目的。”伯爵冷静地开口道。
“是的，这是目前为止最有可能的了。不过如若是这样的话我认为凶手几乎可以肯定是个男性，一般女性没有太大可能有如此大的力气做这么一系列的事，当然了，除非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个人写的信给赫蒙莎太太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如果真的是这个人的话，为何他在要杀露西的前提下将自己的计划透露出去呢？告诉赫蒙莎太太就意味着他要承担计划无法完成的危险，毕竟正常人在收到那种信的情况下都会想法子以防万一的，所以我觉得是写信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写信的人对于事情的发生与过程结果了如指掌，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这人要么与凶手熟识并知道行凶计划，要么就是参与了计划的制定只不过出于别的什么原因中断了参与并出于其他的目的想要阻止计划的发生，只不过最终失败了；而且为了不被发现，他还将信给重新拿走了。”耶文斯冷静地分析道。
“也是，”巴伦耸了耸肩后将注意力再次转回到了袖扣上的字母，“A？A是姓名缩写吗？亦或是组织内部成员的编号代码？”
“我想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像是撒旦教那样的邪教崇拜组织内部成员数量之大无法想象，如若是全部用姓名进行登记管理难免麻烦，所以用字母或是数字编号无疑会方便很多，其保密程度也会较之一般的姓名要大上很多。”耶文斯若有所思地看着袖扣。
“那么问题又回来了，既然是熟人，又是庄园内部的人，究竟又会是谁呢？莱斯先生之前不是审问过庄园内的所有人吗？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呢？”菲比不得不提了这个绕不开的问题。
耶文斯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面向了女管家：“赫蒙莎太太，近日里来是否有工作人员离开庄园的？不管是病假亦或是探亲什么的，总之有人离开吗？”
只见她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后又再次点了点头，四双眼睛齐齐盯向了她，“确实是有那么个人请假的，只不过他的请假是惯例了，因为他的母亲的缘故。”
“您说的人是谁？”
“是利亚姆，先生；那个可怜的小伙子有个病重的老母亲需要照顾，所以每到周末都会请假回家去；庄园的仆人们都知道他是个孝子。”从赫蒙莎太太赞许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她十分欣赏这个小伙子，只不过耶文斯的重点却并不在这个上面。
“莱斯先生知道这事儿吗？”
“这是当然的，不光是莱斯先生，庄园的每一个佣人都知道。”
“嗯……这样……那他平日里与露西的交情如何？”
“两人的关系很要好，先生，经常可以见到他们聚在一起。”
“那您是否知道利亚姆的家在哪儿？我是说具体的位置。”
“当然，他们家距离庄园不会太远，就在一英里外的小村庄里，那儿的人都认识他。”
“好的，赫蒙莎太太；谢谢您目前为止提供给我们的一切信息，您帮了我们大忙。”
谢过了女管家并再三叮嘱今日所言不能透露给在场以外的任何一人以后，她便离开了。
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觑，如此看来，利亚姆还是有嫌疑的，莱斯不可能会没有怀疑，只是看伯爵的样子，莱斯似乎没有和他提过。
但是过来会儿，伯爵还是率先开口了：“莱斯或许只是起了疑心但是没有来得及去证实，毕竟他在失踪的前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设法救治菲比。”
耶文斯温和地笑笑没有否认，“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去证实一番总是没有错的。”
接下来，耶文斯将四人分为了两个小组，菲比与巴伦一组，负责去探访利亚姆，看看是否可以从他那里获得更多有用的线索，而伯爵则和耶文斯一道去教堂查看露西的尸体，大家约定傍晚时分回到庄园交流自己所获得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