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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场馆顶部的镂空晶体,在下方的水面上折射出闪烁的光斑。年轻的女人半靠在休息区的位子上,闭着眼睛似在假寐。

    “小深雪,醒醒,两点了哦。”

    高大的金发男人走过去,压低了声音叫她。濑良垣深雪睁开眼,和那双被隐形眼镜掩盖了本色的双瞳相对,有种依然置身梦境的恍惚。

    她看了看身上盖着的外套,然后掩着嘴打了个呵欠:

    “凉太?”

    “嘛……小深雪睡得好香,我都不舍得叫你起来了。”

    眼前的青年依然是金发碧眼的模样,昨天装出来的冰山气场却荡然无存。他似乎刚从泳池里出来,发梢末端还滴着水。一滴透明的液体滑落深陷的锁骨,然后沿着肌肉的轮廓滚了下去。

    黄濑顺手拧开一瓶矿泉水,弯腰递给她:“你也真是的,游完泳坐下直接就睡过去了,水都没喝一口,这会儿渴了吧?”

    深雪接过来,依然有点呆呆的样子:“嗯,谢谢。”

    濑良垣深雪和黄濑凉太,大概是可以被称为“青梅竹马”的关系。

    如果以记忆作为标尺,濑良垣深雪的人生并不能算是完整的——她曾失去过两段记忆,一段是十岁之前的全部过往,另一段只是七个月前的某三天。

    她此生的记忆开始于医院的病房,最早记住的人是爸爸和妈妈。妈妈说,他们是去东京看望朋友的时候,在医院附近的巷子口捡到了她。

    “你在医院昏迷了两天,身上没有手机或联系方式,也没有找过来的亲人。”后来妈妈回忆说,“等你终于醒过来,我们发现这个小姑娘,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是深雪记忆中最初的一天,也成为了她的生日。

    当时爸爸妈妈已经有了个孩子,同样是几年前收养的,按生日来算比她小六个月。照顾弟弟的是她的外婆,也是当年收养了妈妈的人。

    很多年后深雪才意识到,像他们这样毫无血缘关系的一家五口,在其他人的眼中,大概是有点奇怪的。

    不过,谁会在乎呢?

    她的父母并不是传统家庭的夫妻,更像两个随心所欲的孩子。深雪一年十二个月,大概只有不到一百天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弟弟苍叶和外婆住在本土外的碧岛,出入都不算方便。因此大多数情况下,基本是深雪自己照顾自己的日常起居、自己上下学并完成作业,最后请邻居黄濑家的长辈在作业本上签字。

    而她四海为家的父母,会从世界各地寄来花花绿绿的明信片,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礼物”。

    看着深雪小小年纪一个人生活,隔壁的黄濑一家难免照顾她几分。深雪和黄濑家同龄的幼子凉太,更是从小学一路同班到初中毕业。

    直到高中深雪考去了雄英,而黄濑选择了海常。

    从她入校后不久,雄英遭遇了一系列事故,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半强制寄宿。深雪和黄濑差不多有两年没怎么见面,直到她高三正式被LME签下,从学校搬到了公司安排的小区。

    那时她刚拿下金雀奖的年度新人,为了赶一份临时的通告,晚上十二点才打到出租车。

    下车时已经将近一点,小区的后门早就关了,偏偏深雪没带门卡。她对着摄像头打了个招呼,拉起裙子在膝盖上打结,轻车熟路的挑了唯一没通电的那段围栏,攀了上去。

    然后,在不远处的球场……和昔日的发小意外重逢。

    “现在想想还是很可怕,我当时差点以为,自己被百目鬼之类的妖怪看上了。”

    后来吃饭时聊到这件事,黄濑用抱怨的口吻说。

    深雪翻了个白眼:“我更害怕好吗。凌晨十二点翻墙进小区,然后听到附近有拍皮球的声音……你怎么不唱《丸竹夷》①?”

    “……竟然已经过去五年了。”

    回想起自己刚才梦到的那段过去,深雪喝了口水,自言自语说。

    “嗯?”黄濑没听清。

    “啊,没什么。”

    深雪摇摇头,又咕嘟咕嘟灌下小半瓶,回答对方之前的话:“我的体能确实没法和你们比啊——我又没打过杀人篮球,或者什么夺命网球。三个小时高强度练习,我没休克在水里都不错了。”

    “不就是因为这个,小深雪才来找我练习的吗?”黄濑凉太叹了口气,眼神宛若在看负心汉,“而且,还用你最拿手的奶汁烤洋葱汤来威胁我。”

    “……”

    这是在吐槽吧这一定是吐槽吧,另外最拿手是什么鬼,明明是当初被你死缠烂打才学的好不好?

    深雪并不打算接这个锅:“总之谢谢你了。如果没别的事,再陪我聊三分钟?和那家伙约好四点三十七在这边碰头,等他出现在门口,你直接离开就行了。”

    黄濑看了眼手表:“不需要我再配合你们一次?“

    深雪:“……你其实玩的很开心吧。”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黄濑露出无聊的表情,“装冰山是从小赤司那里得到的灵感,谁知道这么一来,彻底没人敢和我搭话了。”

    某个熟悉的姓氏略过耳边,深雪眨了眨眼,表情毫无异常。

    她把剩了半瓶的水拧上盖子,犹豫着待会要不要拿走:“不过凉太,昨天你和我强行相认的那句话……说实话有点尴尬。”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好不是真的拍电影,没人会专程录下来挑问题。”

    “没办法啊,我又没有小深雪的演技,”黄濑看起来有点委屈,“我那会儿脑子一片空白,想要配合你,又不知道怎么配合——反正肯定不能真的掉头就走。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你说过的话找一句复述一遍。”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别多说话,直接抱上去装哭就行。”深雪不怎么诚心的说,然后目光落在远处的入口处,“观众会帮你自动脑补——啊,看到津岛先生了,那我过去了。”

    她说着起身,一边感叹着还好节目组没有变态到给休息区装近距离摄像头,一边拎走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为了避免某人演上瘾后冲过来找你强行修罗场,你最好现在就回去。”

    “嗯……对了小深雪。”黄濑点点头,突然又叫住她。

    “嗯?”深雪回头。

    “那个蒙着绷带的家伙……应该不是你的男朋友吧?”

    仿佛在顾忌着什么,黄濑语气迟疑地说。

    深雪有些莫名其妙:“当然不是啊,前几天才认识——他看起来很像我男朋友?”

    黄濑:“只是你们觉得很默契。”

    深雪想了想:“如果要以默契程度分辨谁是我恋人的话,我和小凪的孩子……大概已经有你这么大了吧。”

    她说着叹了口气,露出注视自家傻儿子的慈爱表情。

    黄濑:“……”

    无论如何,这场被称为《七日岛》的综艺节目,看点之一就在于它的未知和突发性。从入岛时隐藏身份,到各种参赛者毫无准备的即时活动,每一项都是对演技和应变性的考察。

    明天的比赛,不知道会被魔改成什么样?

    深雪看着不远处缠着绷带、透出足以以假乱真的不爽气息的某人,对他露出一个示威的微笑。

    来啊,造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