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故事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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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赫听完赖希的话，脸上绽放出更多的笑容，然后喜道：
“那希哥儿，我的故事讲完了，我想听你的故事。”
“那好吧，先容我想想！”
赖希说完后，转过身走到窗前，眼神飘向窗外，思绪飘回从前。玛赫见状也步履轻盈的跟着到了窗前！
房间内先是沉默了会，才响起赖希低沉的声音。
“其实我人生的轨迹很简单，分为七岁之前和七岁之后，七岁那年就是我人生的岔路口。
我出生时，爹爹是大夏王朝的冠军大将军，爹爹治军很忙，平日里都在军营，偶有回家也很匆忙！无论在忙，爹爹都会抽出时间陪我嬉戏玩耍，也会教我些拳脚，说长大了也要让我从军，保家卫国！
那时候爹爹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我心里想着以后我也要和爹爹一样做英雄。
平素我就跟着母亲住在将军府，府上有许多人，他们都对我很好，那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多年过去了，有些人的模样我已经记不清了，脑海中唯一清晰的只有爹爹和娘亲。
也不晓得从几岁起，爹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问爹爹怎么不多回家陪我，爹爹只是告诉我军营的事务忙。
后来娘亲告诉我，天下已经大乱，爹爹正忙着四处平叛，我那时候还跟娘亲说，我长大后要去帮爹爹一起打坏人。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七岁，人生的岔路口终究还是来了。
那是在冬天，某天夜里，我都已经睡下！
将军府里突然人声鼎沸，火把攒动！一下就乱了起来。我当时有些害怕，伺候我的丫鬟叫我起来，她出去看看。我都还未来得及藏好，就听见她从屋外传来的惨叫声！
一时间，无数的惨叫声响起，漫天的火光飞窜，马鸣犬吠声也不绝于耳！我当时才七岁，不晓得该如何。
我悄悄的跑到门口看着外面的情况，数不尽的军士，正在砍杀着府里的人，无数人倒在地上，鲜血也洒满了地面，就连平日养着看家护院的猎犬，身上也被射满了箭矢，哀嚎着渐渐咽气。
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的倒在我面前，我很怕！我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我。本能的想大声喊出来，这时候一个人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
当我扭过头看到，身后的人是娘亲，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当时害怕极了，一下就往娘亲的怀里窜，娘亲没有说话，而是抱起我，朝后院跑去。
娘亲告诉我，皇帝降旨，说爹爹谋反，要将赖家抄家灭族！我当时还小，不懂抄家灭族是什么。反正爹爹在我心中是个大英雄，我还跟娘亲争辩道，说爹爹是好人，他一直都在打坏人。
娘亲也说爹爹不会谋反，爹爹是位大英雄！爹爹的罪名都是那些坏人编的，要害爹爹。
最后我清楚的记得，娘亲把我藏在后院的枯井里面，独自引开追兵！当一切结束整个将军府都化为了灰烬，当日将军府上下鸡犬未留，三百多人殁于非命！只有我藏在枯井，侥幸的活了下来！
我脑海里最难忘的就是，娘亲最后给我说的一句话是，活下去，找到爹爹！”
赖希话到此处，玛赫竟然哭了起来。
“希哥儿，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之事，我原以为我的过去就算惨的，但是没想到~~~希哥儿对不起！”
窗外的夜雨急切的下着，偶有雨滴溅射到窗台边，此刻赖希的脸上竟有水痕，让人分不清那是泪水，还是雨水。
“没事，玛赫。我把你当朋友才告诉你这些！有些故事藏在心里久了，适时的翻出来与人分享，在慢慢的装进心里，也未尝不可！”
“那希哥儿，后来呢？”
“后来，我二伯领兵赶到，在枯井中找到了我。
随后二伯带着我回到了凉州，放外族入关，率夏武卒直奔西城而去，未曾想，西城早已被北帝攻破，夏帝带着残兵往北逃窜，竟与我们在夏州上遭遇，结果可想而知！
夏帝的残兵被打散，夏帝本人也被俘获！
在一个山洞里面，只有我和二伯。二伯拿出来娘亲的灵牌，夏帝被
挑断了手筋脚筋，平摊在地上！二伯燃香，让我拿起刀朝杀了他，祭奠我娘亲的亡魂！
那时候我才七岁，我拿起一把匕首，发疯般的朝夏帝身上捅去，我都记不清，我到底捅了多少下，反正夏帝被我捅了个稀烂！
最后还是二伯拉开了我，在夏帝身上补了一刀。
世人都以为是二伯杀了夏帝，其实杀掉夏帝的人是我！
从此之后我感觉自己变了，人生的三岔路我做了选择，哪又岂能回头！
夏帝虽然死了，但那些坏人还在，我要找到爹爹并查明当年的真相！
将军府上下三百多条冤魂在天上看着我，我得替他们沉冤昭雪。
我有时做梦，会梦到他们，在梦中我都不晓得该如何面对。
杀掉夏帝后，二伯散掉了夏武卒，带着我隐居在北岭！
期间，我随二伯习文学武，北岭十载岁月，终是换不回少时的天真烂漫！
这次随二伯来西城，也是为爹爹的事情！”
赖希说完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藏在心中的故事，终能找一位与之倾诉之人，整个人的身心都轻松多了。
“玛赫，这就是我故事的全部！”
“希哥儿，你的故事可比的精彩多了，玛赫也希望你早日找到爹爹！”
玛赫说话的时候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痕。
“玛赫，今日之事属于你我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希哥儿，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别人！我的故事你也要守住秘密哟！”
赖希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看着玛赫点了点头。赖希此刻又恢复了他平素的那种的表情！
“那希哥儿，我们来拉钩吧！我今日在街上路过西诗，看到几个小孩在拉钩！他们说这个方法很灵验！”
玛赫说完，就伸出了右手弯曲了食指，赖希见状也伸出右手！
两人拉完钩后，玛赫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赖希一人，此刻时间已是子时！两人相谈甚欢，居然聊了一个多时辰。
然后赖希关上了窗户，熄灭了烛灯，上床休息！然后回想了一下这个玛赫，感觉挺不错的！
第二日清晨，泛滥两日的春雨终是停歇了。天空中早早的起了云霞，看这景，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今日是春闱的日子，贡院门口却未见到多少贡生。按去岁的旧例，贡院门口早就人山人海了。
今日主持春闱的是太子余显，太子早早的就来到了贡院！跟在其身后的有黄道行和礼部的官员。
余显看了看贡院外的人群，然后忍不住问道：
“老师，今岁的春试，咋的才这几个人？我原本听说本次春试，来了不少才子名流。有许多人早就誉满京华，比如云州的李益，凉州的黄廷，这些都是当世大才！就连我那表弟曾帆都表示要显显文采的！”
“回太子，陛下亲征在即，国家重军事！现在鼓励从军，特别是当日赖希殿上做诗，更是激化了我北国男儿立志报国的雄心，许多有志之士都踊跃参军，这些人当中就不乏今岁的贡生！
向太子口中的，李益、黄廷，还有曾西郎皆都报名从军！”
余显等黄道行说完，然后皱了下眉头道：
“老师借一步说话。”
黄道行转身对后面的礼部官员道：
“你们依令开试吧，太子和本相还有要事商议！”
礼部的官员见状，施礼后都识趣的走开了。
余闲见这些官员走开后说道：
“老师，西市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现在许多矛头都指向我。”
黄道行在环视了一下四周，顿了顿道：
“殿下，此事皇上有旨，不能外传！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是对殿下不利，我们得想办法让皇上相信不是你做的！”
“老师，我这两日被禁足东宫，真不是我做的，我压根就不知道！还是昨日母后告诉我的！老师，你见闻广博，能不能想想撤？”
“殿下，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皇上相信不是你做的。”
“老师，可有良策，快快教我！”
“殿下，皇上那里可不好糊弄。此事得从长计议，此案目前倒是有一些蛛丝马迹，这一切都跟醴泉坊有关。”
“醴泉坊，那可是公主府。皇妹所居之所，怎会和那里有干系？”
“昨晚上，西城尉曹达带人在西市盘查时，抓了两个胡商，这两个胡商，正是窝藏吕家四郎的胡商！据他们的口供，此事和醴泉坊有关。”
“老师，此事既然和皇妹有关，要不要往上面加点料？”
余显言语之间很平常，完全没有顾忌的意思。
“殿下，万万不可！今早上易知应就带着皇上手谕，从曹达手里提走了人。
眼下之计，做好皇上安排的事情。西市的事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方为上策！”
“那好，一切都听老师的！”
二人说完后，就朝贡院内走去。
玛赫听完赖希的话，脸上绽放出更多的笑容，然后喜道：
“那希哥儿，我的故事讲完了，我想听你的故事。”
“那好吧，先容我想想！”
赖希说完后，转过身走到窗前，眼神飘向窗外，思绪飘回从前。玛赫见状也步履轻盈的跟着到了窗前！
房间内先是沉默了会，才响起赖希低沉的声音。
“其实我人生的轨迹很简单，分为七岁之前和七岁之后，七岁那年就是我人生的岔路口。
我出生时，爹爹是大夏王朝的冠军大将军，爹爹治军很忙，平日里都在军营，偶有回家也很匆忙！无论在忙，爹爹都会抽出时间陪我嬉戏玩耍，也会教我些拳脚，说长大了也要让我从军，保家卫国！
那时候爹爹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我心里想着以后我也要和爹爹一样做英雄。
平素我就跟着母亲住在将军府，府上有许多人，他们都对我很好，那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多年过去了，有些人的模样我已经记不清了，脑海中唯一清晰的只有爹爹和娘亲。
也不晓得从几岁起，爹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问爹爹怎么不多回家陪我，爹爹只是告诉我军营的事务忙。
后来娘亲告诉我，天下已经大乱，爹爹正忙着四处平叛，我那时候还跟娘亲说，我长大后要去帮爹爹一起打坏人。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七岁，人生的岔路口终究还是来了。
那是在冬天，某天夜里，我都已经睡下！
将军府里突然人声鼎沸，火把攒动！一下就乱了起来。我当时有些害怕，伺候我的丫鬟叫我起来，她出去看看。我都还未来得及藏好，就听见她从屋外传来的惨叫声！
一时间，无数的惨叫声响起，漫天的火光飞窜，马鸣犬吠声也不绝于耳！我当时才七岁，不晓得该如何。
我悄悄的跑到门口看着外面的情况，数不尽的军士，正在砍杀着府里的人，无数人倒在地上，鲜血也洒满了地面，就连平日养着看家护院的猎犬，身上也被射满了箭矢，哀嚎着渐渐咽气。
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的倒在我面前，我很怕！我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我。本能的想大声喊出来，这时候一个人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
当我扭过头看到，身后的人是娘亲，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当时害怕极了，一下就往娘亲的怀里窜，娘亲没有说话，而是抱起我，朝后院跑去。
娘亲告诉我，皇帝降旨，说爹爹谋反，要将赖家抄家灭族！我当时还小，不懂抄家灭族是什么。反正爹爹在我心中是个大英雄，我还跟娘亲争辩道，说爹爹是好人，他一直都在打坏人。
娘亲也说爹爹不会谋反，爹爹是位大英雄！爹爹的罪名都是那些坏人编的，要害爹爹。
最后我清楚的记得，娘亲把我藏在后院的枯井里面，独自引开追兵！当一切结束整个将军府都化为了灰烬，当日将军府上下鸡犬未留，三百多人殁于非命！只有我藏在枯井，侥幸的活了下来！
我脑海里最难忘的就是，娘亲最后给我说的一句话是，活下去，找到爹爹！”
赖希话到此处，玛赫竟然哭了起来。
“希哥儿，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之事，我原以为我的过去就算惨的，但是没想到~~~希哥儿对不起！”
窗外的夜雨急切的下着，偶有雨滴溅射到窗台边，此刻赖希的脸上竟有水痕，让人分不清那是泪水，还是雨水。
“没事，玛赫。我把你当朋友才告诉你这些！有些故事藏在心里久了，适时的翻出来与人分享，在慢慢的装进心里，也未尝不可！”
“那希哥儿，后来呢？”
“后来，我二伯领兵赶到，在枯井中找到了我。
随后二伯带着我回到了凉州，放外族入关，率夏武卒直奔西城而去，未曾想，西城早已被北帝攻破，夏帝带着残兵往北逃窜，竟与我们在夏州上遭遇，结果可想而知！
夏帝的残兵被打散，夏帝本人也被俘获！
在一个山洞里面，只有我和二伯。二伯拿出来娘亲的灵牌，夏帝被
挑断了手筋脚筋，平摊在地上！二伯燃香，让我拿起刀朝杀了他，祭奠我娘亲的亡魂！
那时候我才七岁，我拿起一把匕首，发疯般的朝夏帝身上捅去，我都记不清，我到底捅了多少下，反正夏帝被我捅了个稀烂！
最后还是二伯拉开了我，在夏帝身上补了一刀。
世人都以为是二伯杀了夏帝，其实杀掉夏帝的人是我！
从此之后我感觉自己变了，人生的三岔路我做了选择，哪又岂能回头！
夏帝虽然死了，但那些坏人还在，我要找到爹爹并查明当年的真相！
将军府上下三百多条冤魂在天上看着我，我得替他们沉冤昭雪。
我有时做梦，会梦到他们，在梦中我都不晓得该如何面对。
杀掉夏帝后，二伯散掉了夏武卒，带着我隐居在北岭！
期间，我随二伯习文学武，北岭十载岁月，终是换不回少时的天真烂漫！
这次随二伯来西城，也是为爹爹的事情！”
赖希说完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藏在心中的故事，终能找一位与之倾诉之人，整个人的身心都轻松多了。
“玛赫，这就是我故事的全部！”
“希哥儿，你的故事可比的精彩多了，玛赫也希望你早日找到爹爹！”
玛赫说话的时候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痕。
“玛赫，今日之事属于你我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希哥儿，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别人！我的故事你也要守住秘密哟！”
赖希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看着玛赫点了点头。赖希此刻又恢复了他平素的那种的表情！
“那希哥儿，我们来拉钩吧！我今日在街上路过西诗，看到几个小孩在拉钩！他们说这个方法很灵验！”
玛赫说完，就伸出了右手弯曲了食指，赖希见状也伸出右手！
两人拉完钩后，玛赫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赖希一人，此刻时间已是子时！两人相谈甚欢，居然聊了一个多时辰。
然后赖希关上了窗户，熄灭了烛灯，上床休息！然后回想了一下这个玛赫，感觉挺不错的！
第二日清晨，泛滥两日的春雨终是停歇了。天空中早早的起了云霞，看这景，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今日是春闱的日子，贡院门口却未见到多少贡生。按去岁的旧例，贡院门口早就人山人海了。
今日主持春闱的是太子余显，太子早早的就来到了贡院！跟在其身后的有黄道行和礼部的官员。
余显看了看贡院外的人群，然后忍不住问道：
“老师，今岁的春试，咋的才这几个人？我原本听说本次春试，来了不少才子名流。有许多人早就誉满京华，比如云州的李益，凉州的黄廷，这些都是当世大才！就连我那表弟曾帆都表示要显显文采的！”
“回太子，陛下亲征在即，国家重军事！现在鼓励从军，特别是当日赖希殿上做诗，更是激化了我北国男儿立志报国的雄心，许多有志之士都踊跃参军，这些人当中就不乏今岁的贡生！
向太子口中的，李益、黄廷，还有曾西郎皆都报名从军！”
余显等黄道行说完，然后皱了下眉头道：
“老师借一步说话。”
黄道行转身对后面的礼部官员道：
“你们依令开试吧，太子和本相还有要事商议！”
礼部的官员见状，施礼后都识趣的走开了。
余闲见这些官员走开后说道：
“老师，西市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现在许多矛头都指向我。”
黄道行在环视了一下四周，顿了顿道：
“殿下，此事皇上有旨，不能外传！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是对殿下不利，我们得想办法让皇上相信不是你做的！”
“老师，我这两日被禁足东宫，真不是我做的，我压根就不知道！还是昨日母后告诉我的！老师，你见闻广博，能不能想想撤？”
“殿下，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皇上相信不是你做的。”
“老师，可有良策，快快教我！”
“殿下，皇上那里可不好糊弄。此事得从长计议，此案目前倒是有一些蛛丝马迹，这一切都跟醴泉坊有关。”
“醴泉坊，那可是公主府。皇妹所居之所，怎会和那里有干系？”
“昨晚上，西城尉曹达带人在西市盘查时，抓了两个胡商，这两个胡商，正是窝藏吕家四郎的胡商！据他们的口供，此事和醴泉坊有关。”
“老师，此事既然和皇妹有关，要不要往上面加点料？”
余显言语之间很平常，完全没有顾忌的意思。
“殿下，万万不可！今早上易知应就带着皇上手谕，从曹达手里提走了人。
眼下之计，做好皇上安排的事情。西市的事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方为上策！”
“那好，一切都听老师的！”
二人说完后，就朝贡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