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宗门 第一章.平凡的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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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照常升起，小镇被轮罩在阳光内，房屋折角处，将阳光划开，散发着微微薄光。
六点时刻，是属于早起的人专属时间。出了早起运动的，还有早起开始一天工作的。
阳光将街头路过的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安静的早晨，让人有些微微刺体的寒冷，刺激着早起的人每一寸肌肤。
金色大门略微有些破旧，上面的金漆都掉了不少，露出里面发黑的木头。
不过，来往的行人看向大门的目光，皆是带着一丝敬畏。
忘情宗！
大门虽破，可挡不住大门背后，是小镇最大的势力忘情宗。
加入忘情宗，就可以学习无上妙法，从此踏上修炼的道路，筑基，练气，结丹，一步步成为虚无缥缈的仙。
不过，仙就是个幻想，反正小镇的居民都没听说过，那是传说中的东西了。
“嘎吱~”
掉漆的金色大门打开，一个开着三轮的弟子拉着一车蔬菜进了大门。
这是忘情宗弟子们的伙食，总得吃饭不是？
三轮吱吱呀呀的往里开，绕了半个宗门，去往食堂。
经过一段坑坑洼洼的路，两边是小山，山上是树林，早起的鸟儿在叫唤，一副生机盎然之色。
起伏的路面让三轮车发出不甘重负的怒号，仿佛下一刻就会罢工。
“干！这破路，就不能修修？”开三轮的弟子不满的喊了一声，气急败坏的想要踹一脚三轮，但是又忍住了。
他不敢，这三轮是宗门财产，坏了要陪的。
这段路程属于忘情宗的后山。
说是后山，其实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没开发。据说，宗主打算竞标，将这块地卖出去，弥补宗门内的亏空。
此刻，路边的树林内，一个白衣青年注视着三轮车走远，回头对着身后，坐在一片空地上修炼的少年道：
“季凡，还是跟着你好，每天偷偷修炼，我现在都练气初期了。”
青年白衣似雪，俊朗的外感，略长的头发三七分，身材修长，站在那里，还颇有一番小帅怡人的感觉。
“呼~”
坐着的季凡呼出一口气，结束了修炼。看一眼站着的白衣青年，平淡道：“你想笑就笑，看你憋着挺难受的。”
“哦，是嘛，有那么明显吗？”白衣青年脸上带起一丝尴尬，揉着脸道。
该死，我偷笑的有那么明显吗？
我突破成了练气武者，骄傲的笑笑不应该么？
很快，白衣青年就收起了脸上的尴尬，一脸正色的试探问道：“季凡，你现在什么境界了？”
“筑基七重。”
季凡起身，声音平淡。
“哎？我去，谁信啊，我每天跟着你偷偷修炼，我都练气了，你还能筑基？”
白衣青年一脸我已经看穿你了的表情，环手抱胸，声音冷酷道：“季凡，我可是你的好朋友，你连我都要瞒着？”
“我天赋差劲不行么？”
季凡懒得搭理，转身独自向树林外走去。
白衣青年当即就发懵了，你又不管我，自己走？你好歹招呼我一起走啊。
靠！我蔡礼何时受过这种鸟气！
好吧，这也不是第一次，我蔡礼就是受这鸟气的。
“哎~，你等等我。”蔡礼笑着从后面追上去。
这情况见怪不怪了，他认识季凡很久了，一直以来就这性格，之前没少将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好多次修炼完一睁眼，季凡早就没人影了。
后来他就学乖了，季凡修炼一小时，他就修炼五十分，总要赶在季凡前睁眼。
走在前面的季凡，面色平静，但是心中也在晃悠。这个蔡礼粘着自己还真是没完没了。
每天造成太阳初升的时候，是天地能量最浓郁的时候，自己每天趁着这个时候，找一片空地修炼。
但自从被蔡礼看到之后，便是粘上了自己，称他太笨，要跟着聪明人才会有长进，所以每天都会跟着自己早起过来修炼。
“季凡，你准备去哪？”
从后面追来的蔡礼笑着问道。
季凡微微看他一眼，一往无前的继续走，淡淡道：“回宿舍。”
二人便不再说话，一齐走在后山的小路上。
抬头望天，季凡也是微微有些感慨，来到这世界三年了，自己总算是成为了整个忘情宗最强者，当然，这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
他所在的小镇隶属于天齐城，天齐城最大的势力，是李家。忘情宗和李家相比，就不见得有多强了。
哎！宗门不幸。季凡默叹。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刚来那会儿，千方百计，也是打探到了这世界一些隐秘，其中就有忘情宗的。
忘情宗很强，在那个时候是众所周知的。
不过这是以前了。
忘情宗还是上古大宗门的时候，在整个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势力。
后来，从忘情宗走出一个天才，实力镇压全世界。
天才道：无情便是有情，忘情宗的无情之道，该换换了。
当时忘情宗的长老们一听，抱着试试的态度，纷纷开始进入红尘，一个个境界突破，飞升宇宙。
忘情宗恍然大呼，原来无情之道，就如入红尘。当即修改宗门条规：弟子入世修炼，红尘中谋求突破。
却不料，那入世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除了前几代还时不时有天才弟子飞升宇宙，剩下的，皆是越混越浑。
吃喝漂赌，刚入世的忘情宗弟子那是样样精通，一代更比一代精通。
到现在，将整个宗门拖垮，成了这小小一镇的小势力。
“季凡，你说我会不会是万中无一的天才，镇压世界的那种。”
走在身边的蔡礼冷不丁问道。
季凡略微思索，淡淡开口：“镇压世界？你想学上古那位？”
蔡礼自然知道说的是谁，不过依旧嬉皮笑脸道：“学又怎么了，像那位一样，飞升宇宙逍遥自在不好吗，还用在这儿受鸟气？”
“他一个人拖垮了宗门呢。”季凡平淡回应。
“切！拖垮又如何，现在的莫随宗又不是以前那样，整个都是乌漆嘛黑的，拖垮就垮了。”
蔡礼边走便道，接着，好像陷入了回忆，脸上带起了淡淡的悲哀。
“阿婆告诉我，加入忘情宗，从此以后就是人上人，能给我好生活。可你看我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
说完，蔡礼也不再说话，像是说到了痛点，只顾静静的走。
良久，再说一句：“阿婆没告诉我，他花了一辈子的积蓄，才将我送进来。”
季凡也不多说，这事情他是知道的。
蔡礼的阿婆，在几年前就与世长辞了。
怎么说，他们两个还挺相同的，都是孤儿。
季凡三年前来的时候，连末班车都没赶上，反正就是他穿越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父母，已经与世长辞了。
意外而又合理，这身体的父母，都是为了宗门牺牲的，所以，忘情宗将他收养了。
当然，收养季凡的主要目的，并非是因为其父母为宗门牺牲。而是收养遗孤，能够获得政府的一笔补助金。
自然，这笔补助金季凡就没见到过。
而现在的忘情宗，之所以说它乌漆嘛黑，不只是贪了季凡的补助金。
就好像大门口的大门，忘情宗真的没有资金修理一下么？非要用破旧木门的原因，就是因为一个宗门足够穷，才能够得到政府的补助金。
“季凡，你说，我阿婆是不是？…”蔡礼一句话讲了一半，不说了。
但不说，季凡也明白。
自从前些年忘情宗新一任宗主上任之后，各种政府补助金尽皆贪污。这些年，类似季凡这样遗孤，收留了不少。
蔡礼刚进入莫随宗的时候，年纪尚小，唯一的亲人，便是宗门外的阿婆，阿婆一去世，自然有领取补助金的机会。自然地，这补助金也没到了蔡礼手里。
蔡礼的意思，便时怀疑阿婆去世和忘情宗有关系。
“慎言。”
季凡边走边吐出两个字。
实力不够的时候，就算再怀疑，也得瞒着。
至于自己帮助蔡礼去验证这件事，季凡表示，不关自己的事。
虽然蔡礼每天都在粘着自己，但并不能感化他，他也并不从心底里认为，蔡礼是自己的朋友。
他不否认，确实有可以舍命帮兄弟挡子弹的真情，但这种真情，并不适用于自己和蔡礼身上。
他和蔡礼，还处于相熟的一个关系。
……
出了树林，沿着坑坑洼洼的小路向外走，蔡礼也收起了脸上的怀疑和猜测，恢复了没事人的样子。
“季凡，明天就是宗门小比，你会大展身手吗？”蔡礼带着好奇问，宗门小比的时候，会有一个测试实力的阶段，当然，被测人有心隐藏的情况下，是测试不出来的。
“不会。”
季凡冷淡到。
开玩笑，这忘情宗的宗门小比有个屁用。
整个宗门的资源都是直接供应最上层，也就是宗主一脉。之所以举办宗门小比，也是为了敛财而已。
没错，就是敛财。
这新宗主上任后，敛财手段高明的让人头皮发麻，直播宗门小比来赚钱，就问你狠不狠！
当然直播的收入，全部归于宗主所有，和台上卖力比试的弟子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这小比，就算你最后夺得冠军，也不会有丝毫奖励。
堪称抠搜到了极致。
“季凡，那就看我大展身手吧，我成了练气，肯定能获得更多资源。”
蔡礼在一旁道，脸上带起了自信。
“随你。”季凡不多说话。
新宗主上任后，来自宗门每月给弟子派发的修炼资源，也是少了许多，要知道，那些资源都是政府派发鼓励修炼的。
尽皆被宗主一脉贪污了。
就算蔡礼成为了练气弟子，分到的资源，也不会上涨多少。
蔡礼看着季凡，满脸确定的语气道：“资源多了，实力会提升，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
季凡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
这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唯有实力够了，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修炼世界。
……
走出坑坑洼洼的小道，便是一条平整的路面，据说是很久以前修的。不过，路面用的材料很扎实，到现在损坏也不大。
道上陆陆续续有些弟子，有些神采奕奕，说明刚起来，应该是努力修炼的一类弟子。
还有一些神色疲惫，满脸困倦，不用说，这些弟子，应该坚持执行宗门门规的弟子。也就是那些入世弟子。
夜间入世修炼，白天沉醉单宿。
一些路过的弟子和二人打招呼。
二人随是孤儿，但人缘皆是不差。不说相熟，起码都是见过面，点过头的人。
季凡不变的语气平淡，和路人点头算打招呼，倒是蔡礼，和任何人都是热情的很，一副能言会道的模样。
说起话来，颇给人彬彬有礼的感觉。
季凡明白，这算是蔡礼的保护色，孤儿嘛，没依没靠的，总得和人处理好关系，不然被欺负了，也是常事。
沿着老路走，便是直接到了弟子宿舍。一顿大楼
忘情宗弟子宿舍有好多顿，眼前这一顿，季凡的宿舍便在内。
还没走到宿舍，一阵喧闹声便是从宿舍大楼门前传来。
“十个不嫌少，一百也不多，各位意思意思，建设友好宗门啦。”
宿舍门前，拦着四个青年，正在大声呼喝。四人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胖子，横坐在路边一个小广场的座椅上。
每一个从宿舍楼内出来的弟子，都是排着队伍，熟练地依次经过这四人身边。经过的同时，将手中的能量币递给四人。
能量币。
季凡当前所在世界的交易货币。由天地能量汇聚而成，即可用于交易，也可以用于修炼。
每一枚能量币，都是修炼者凝聚而成，只要到了练气境界，就可以自己凝聚能量币，不过效率嘛，一天能凝聚两枚就算不错了。
自然，境界越高，凝练的越快。
那胖子看到季凡二人归来，也是起身，朝这边走来。
一堵肉墙便是挡住了季凡二人的去路，早上温暖的阳光，尽皆被挡成一片阴影。
这胖子足足接近两米的身高，比季凡二人要高出半头，身材足足是四个季凡才能比得上的宽度。
樊大日。
宗主一脉的人，是忘情宗现任宗主儿子，整个忘情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而樊大日，在宗主一脉大量资源供给下，现在实力远超宗门内各弟子，是弟子中的最强者。
“季凡，蔡礼，两位不来点意思意思？”樊大日毫不客气道。
此刻，樊大日满脸疲惫，脸上的肉都有些松弛。肥肉中好像一道缝隙的小眼睛中，闪着贪婪的目光。
看的出来，樊大日昨晚一夜没睡，不出意外，应该是去了天齐城消费。
太阳照常升起，小镇被轮罩在阳光内，房屋折角处，将阳光划开，散发着微微薄光。
六点时刻，是属于早起的人专属时间。出了早起运动的，还有早起开始一天工作的。
阳光将街头路过的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安静的早晨，让人有些微微刺体的寒冷，刺激着早起的人每一寸肌肤。
金色大门略微有些破旧，上面的金漆都掉了不少，露出里面发黑的木头。
不过，来往的行人看向大门的目光，皆是带着一丝敬畏。
忘情宗！
大门虽破，可挡不住大门背后，是小镇最大的势力忘情宗。
加入忘情宗，就可以学习无上妙法，从此踏上修炼的道路，筑基，练气，结丹，一步步成为虚无缥缈的仙。
不过，仙就是个幻想，反正小镇的居民都没听说过，那是传说中的东西了。
“嘎吱~”
掉漆的金色大门打开，一个开着三轮的弟子拉着一车蔬菜进了大门。
这是忘情宗弟子们的伙食，总得吃饭不是？
三轮吱吱呀呀的往里开，绕了半个宗门，去往食堂。
经过一段坑坑洼洼的路，两边是小山，山上是树林，早起的鸟儿在叫唤，一副生机盎然之色。
起伏的路面让三轮车发出不甘重负的怒号，仿佛下一刻就会罢工。
“干！这破路，就不能修修？”开三轮的弟子不满的喊了一声，气急败坏的想要踹一脚三轮，但是又忍住了。
他不敢，这三轮是宗门财产，坏了要陪的。
这段路程属于忘情宗的后山。
说是后山，其实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没开发。据说，宗主打算竞标，将这块地卖出去，弥补宗门内的亏空。
此刻，路边的树林内，一个白衣青年注视着三轮车走远，回头对着身后，坐在一片空地上修炼的少年道：
“季凡，还是跟着你好，每天偷偷修炼，我现在都练气初期了。”
青年白衣似雪，俊朗的外感，略长的头发三七分，身材修长，站在那里，还颇有一番小帅怡人的感觉。
“呼~”
坐着的季凡呼出一口气，结束了修炼。看一眼站着的白衣青年，平淡道：“你想笑就笑，看你憋着挺难受的。”
“哦，是嘛，有那么明显吗？”白衣青年脸上带起一丝尴尬，揉着脸道。
该死，我偷笑的有那么明显吗？
我突破成了练气武者，骄傲的笑笑不应该么？
很快，白衣青年就收起了脸上的尴尬，一脸正色的试探问道：“季凡，你现在什么境界了？”
“筑基七重。”
季凡起身，声音平淡。
“哎？我去，谁信啊，我每天跟着你偷偷修炼，我都练气了，你还能筑基？”
白衣青年一脸我已经看穿你了的表情，环手抱胸，声音冷酷道：“季凡，我可是你的好朋友，你连我都要瞒着？”
“我天赋差劲不行么？”
季凡懒得搭理，转身独自向树林外走去。
白衣青年当即就发懵了，你又不管我，自己走？你好歹招呼我一起走啊。
靠！我蔡礼何时受过这种鸟气！
好吧，这也不是第一次，我蔡礼就是受这鸟气的。
“哎~，你等等我。”蔡礼笑着从后面追上去。
这情况见怪不怪了，他认识季凡很久了，一直以来就这性格，之前没少将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好多次修炼完一睁眼，季凡早就没人影了。
后来他就学乖了，季凡修炼一小时，他就修炼五十分，总要赶在季凡前睁眼。
走在前面的季凡，面色平静，但是心中也在晃悠。这个蔡礼粘着自己还真是没完没了。
每天造成太阳初升的时候，是天地能量最浓郁的时候，自己每天趁着这个时候，找一片空地修炼。
但自从被蔡礼看到之后，便是粘上了自己，称他太笨，要跟着聪明人才会有长进，所以每天都会跟着自己早起过来修炼。
“季凡，你准备去哪？”
从后面追来的蔡礼笑着问道。
季凡微微看他一眼，一往无前的继续走，淡淡道：“回宿舍。”
二人便不再说话，一齐走在后山的小路上。
抬头望天，季凡也是微微有些感慨，来到这世界三年了，自己总算是成为了整个忘情宗最强者，当然，这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
他所在的小镇隶属于天齐城，天齐城最大的势力，是李家。忘情宗和李家相比，就不见得有多强了。
哎！宗门不幸。季凡默叹。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刚来那会儿，千方百计，也是打探到了这世界一些隐秘，其中就有忘情宗的。
忘情宗很强，在那个时候是众所周知的。
不过这是以前了。
忘情宗还是上古大宗门的时候，在整个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势力。
后来，从忘情宗走出一个天才，实力镇压全世界。
天才道：无情便是有情，忘情宗的无情之道，该换换了。
当时忘情宗的长老们一听，抱着试试的态度，纷纷开始进入红尘，一个个境界突破，飞升宇宙。
忘情宗恍然大呼，原来无情之道，就如入红尘。当即修改宗门条规：弟子入世修炼，红尘中谋求突破。
却不料，那入世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除了前几代还时不时有天才弟子飞升宇宙，剩下的，皆是越混越浑。
吃喝漂赌，刚入世的忘情宗弟子那是样样精通，一代更比一代精通。
到现在，将整个宗门拖垮，成了这小小一镇的小势力。
“季凡，你说我会不会是万中无一的天才，镇压世界的那种。”
走在身边的蔡礼冷不丁问道。
季凡略微思索，淡淡开口：“镇压世界？你想学上古那位？”
蔡礼自然知道说的是谁，不过依旧嬉皮笑脸道：“学又怎么了，像那位一样，飞升宇宙逍遥自在不好吗，还用在这儿受鸟气？”
“他一个人拖垮了宗门呢。”季凡平淡回应。
“切！拖垮又如何，现在的莫随宗又不是以前那样，整个都是乌漆嘛黑的，拖垮就垮了。”
蔡礼边走便道，接着，好像陷入了回忆，脸上带起了淡淡的悲哀。
“阿婆告诉我，加入忘情宗，从此以后就是人上人，能给我好生活。可你看我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
说完，蔡礼也不再说话，像是说到了痛点，只顾静静的走。
良久，再说一句：“阿婆没告诉我，他花了一辈子的积蓄，才将我送进来。”
季凡也不多说，这事情他是知道的。
蔡礼的阿婆，在几年前就与世长辞了。
怎么说，他们两个还挺相同的，都是孤儿。
季凡三年前来的时候，连末班车都没赶上，反正就是他穿越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父母，已经与世长辞了。
意外而又合理，这身体的父母，都是为了宗门牺牲的，所以，忘情宗将他收养了。
当然，收养季凡的主要目的，并非是因为其父母为宗门牺牲。而是收养遗孤，能够获得政府的一笔补助金。
自然，这笔补助金季凡就没见到过。
而现在的忘情宗，之所以说它乌漆嘛黑，不只是贪了季凡的补助金。
就好像大门口的大门，忘情宗真的没有资金修理一下么？非要用破旧木门的原因，就是因为一个宗门足够穷，才能够得到政府的补助金。
“季凡，你说，我阿婆是不是？…”蔡礼一句话讲了一半，不说了。
但不说，季凡也明白。
自从前些年忘情宗新一任宗主上任之后，各种政府补助金尽皆贪污。这些年，类似季凡这样遗孤，收留了不少。
蔡礼刚进入莫随宗的时候，年纪尚小，唯一的亲人，便是宗门外的阿婆，阿婆一去世，自然有领取补助金的机会。自然地，这补助金也没到了蔡礼手里。
蔡礼的意思，便时怀疑阿婆去世和忘情宗有关系。
“慎言。”
季凡边走边吐出两个字。
实力不够的时候，就算再怀疑，也得瞒着。
至于自己帮助蔡礼去验证这件事，季凡表示，不关自己的事。
虽然蔡礼每天都在粘着自己，但并不能感化他，他也并不从心底里认为，蔡礼是自己的朋友。
他不否认，确实有可以舍命帮兄弟挡子弹的真情，但这种真情，并不适用于自己和蔡礼身上。
他和蔡礼，还处于相熟的一个关系。
……
出了树林，沿着坑坑洼洼的小路向外走，蔡礼也收起了脸上的怀疑和猜测，恢复了没事人的样子。
“季凡，明天就是宗门小比，你会大展身手吗？”蔡礼带着好奇问，宗门小比的时候，会有一个测试实力的阶段，当然，被测人有心隐藏的情况下，是测试不出来的。
“不会。”
季凡冷淡到。
开玩笑，这忘情宗的宗门小比有个屁用。
整个宗门的资源都是直接供应最上层，也就是宗主一脉。之所以举办宗门小比，也是为了敛财而已。
没错，就是敛财。
这新宗主上任后，敛财手段高明的让人头皮发麻，直播宗门小比来赚钱，就问你狠不狠！
当然直播的收入，全部归于宗主所有，和台上卖力比试的弟子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这小比，就算你最后夺得冠军，也不会有丝毫奖励。
堪称抠搜到了极致。
“季凡，那就看我大展身手吧，我成了练气，肯定能获得更多资源。”
蔡礼在一旁道，脸上带起了自信。
“随你。”季凡不多说话。
新宗主上任后，来自宗门每月给弟子派发的修炼资源，也是少了许多，要知道，那些资源都是政府派发鼓励修炼的。
尽皆被宗主一脉贪污了。
就算蔡礼成为了练气弟子，分到的资源，也不会上涨多少。
蔡礼看着季凡，满脸确定的语气道：“资源多了，实力会提升，我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
季凡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
这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唯有实力够了，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修炼世界。
……
走出坑坑洼洼的小道，便是一条平整的路面，据说是很久以前修的。不过，路面用的材料很扎实，到现在损坏也不大。
道上陆陆续续有些弟子，有些神采奕奕，说明刚起来，应该是努力修炼的一类弟子。
还有一些神色疲惫，满脸困倦，不用说，这些弟子，应该坚持执行宗门门规的弟子。也就是那些入世弟子。
夜间入世修炼，白天沉醉单宿。
一些路过的弟子和二人打招呼。
二人随是孤儿，但人缘皆是不差。不说相熟，起码都是见过面，点过头的人。
季凡不变的语气平淡，和路人点头算打招呼，倒是蔡礼，和任何人都是热情的很，一副能言会道的模样。
说起话来，颇给人彬彬有礼的感觉。
季凡明白，这算是蔡礼的保护色，孤儿嘛，没依没靠的，总得和人处理好关系，不然被欺负了，也是常事。
沿着老路走，便是直接到了弟子宿舍。一顿大楼
忘情宗弟子宿舍有好多顿，眼前这一顿，季凡的宿舍便在内。
还没走到宿舍，一阵喧闹声便是从宿舍大楼门前传来。
“十个不嫌少，一百也不多，各位意思意思，建设友好宗门啦。”
宿舍门前，拦着四个青年，正在大声呼喝。四人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胖子，横坐在路边一个小广场的座椅上。
每一个从宿舍楼内出来的弟子，都是排着队伍，熟练地依次经过这四人身边。经过的同时，将手中的能量币递给四人。
能量币。
季凡当前所在世界的交易货币。由天地能量汇聚而成，即可用于交易，也可以用于修炼。
每一枚能量币，都是修炼者凝聚而成，只要到了练气境界，就可以自己凝聚能量币，不过效率嘛，一天能凝聚两枚就算不错了。
自然，境界越高，凝练的越快。
那胖子看到季凡二人归来，也是起身，朝这边走来。
一堵肉墙便是挡住了季凡二人的去路，早上温暖的阳光，尽皆被挡成一片阴影。
这胖子足足接近两米的身高，比季凡二人要高出半头，身材足足是四个季凡才能比得上的宽度。
樊大日。
宗主一脉的人，是忘情宗现任宗主儿子，整个忘情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而樊大日，在宗主一脉大量资源供给下，现在实力远超宗门内各弟子，是弟子中的最强者。
“季凡，蔡礼，两位不来点意思意思？”樊大日毫不客气道。
此刻，樊大日满脸疲惫，脸上的肉都有些松弛。肥肉中好像一道缝隙的小眼睛中，闪着贪婪的目光。
看的出来，樊大日昨晚一夜没睡，不出意外，应该是去了天齐城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