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3节 周边仿佛都已经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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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给孩子带来热闹，给大人带来忙碌而又放松的念想，而每个人，又期盼着新的理解和意趣。
葛霞妹和葡萄阿姨关系好，两对夫妻便在楼上张罗打麻将，消闲这三五天早下班而不有愧意的日子。
“你儿子什么时候也接来上学啊”葛霞妹先是随口问道。
葡萄阿姨名叫郑萍，一眼望去就能知道她是那种老实本分地女人，这种女人有一个有个特点，不爱折腾，步子稳重。
郑萍丈夫吴常怀本来在一家餐馆打工，这工作是他好不容易面试来的。但他有个习惯，爱打牌，打牌没有什么，关键是牌友们一坐下屁股就离不开牌桌了，输的想捞，赢的想再赢，看局势不稳想赢完跑路，三双手、三张嘴又是拉又是拽，又是讽刺又是骂，得了又坐下，四个人输赢差不多扯平就一哄而散。要是一对三，有一个赢大了就要请吃饭。吃饭就少不得喝酒，遇见酒吴常怀就激动，激动就喝醉，醉了第二天就旷工，一次两次店长看他年纪大的面子上不说，时间久了就托词给赶走了。
郑萍有话说不出，只得给自己亲哥诉苦。说是诉苦，谁说不是暗里抱怨自己在城里很多年的亲哥不给自己帮帮忙呢。姐夫即郑萍在市档案局的哥哥郑页，除了板个脸说这不出息的妹夫两句，也没有其它办法。说轻了吴常怀好像没入心，说多了他整个脸、整个人一松，歪在沙发上不说话，郑页也觉得说重了，都下不来台。
终于郑页手指轻轻敲着腿，给俩人出了主意，介绍他们在市第九中学校对面租铺子卖水果，并且出面帮了不少忙。
夫妻俩早起晚归的经营起来了，但老家还有一个在读五年级的儿子还初一的女儿，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除了收生活费像不存在一样。
夫妻俩忙起来了，郑萍虽然关心老家孩子，但是天天忙一整天，回家就想躺床上，爱干净的她都不想去洗积累下的被单，往老家给电话也少了。只是哪天忙完，床上一躺，望着天花板，房间里衣服上混着酸涩的果香，心里空落落的，打一个电话和孩子说上两句，心里舒坦了。可翻个身，心里越发空落，日子怎么过得像翻帐本儿一样了呢，可是累得没心劲儿了吗！吴常怀更是懒得打一个的，在老家的根本不像是他的爸妈、崽子。水果店的活儿也愿意干，累一天他拿一瓶啤酒，买几斤猪头肉就美滋滋的了！
即使是穷，每个人的心态也不同，郑萍有时候还真佩服吴常怀的没心没肺！
先前郑萍听闻葛霞妹让孟雁转来上学，便说自己也想让学习不上心的儿子转来。打牌的当儿，葛霞妹指的便是他了。
郑萍被三人缠着才学的麻将凑个手，正费脑地看着自己的两张九万，不知道该不该吃碰。一边觉得学这个瞎折腾个啥劲儿，但是她看吴常怀难得异常高兴，嘴都咧到脑后壳了，才鼓起兴趣配合。
吴常怀等着郑萍，眼睛扫了一眼接了话说“他来就那样，在哪学笨蛋不用心也不行。”
“多少好一些，可以让他舅舅问问认识什么人......”葛霞妹说
严军胜怕吴常怀不想找大舅子帮忙，若葛霞妹说了孟雁转来的法子，反倒给自家找麻烦，葛霞妹帮忙求人不也花面子吗，真是没脑子！便接道“就是接来了也未必好，你俩人这么忙，放学回了家还是跟我那皮孩子一样只想着跑着玩。”
葛霞妹听了丈夫在旁人面前说儿子不很高兴，但也只接道“放假了接来，俩孩子可以补补课，大的还能给你们帮帮忙呢。”葛霞妹的平静无事只是表面，和郑萍的任谁怎么说的内心平静是两码事，郑萍是平静到让人不平静，日子久了觉得异常寡淡，因为她就是那么个神态。但是大瓜陪粗秧，吴常怀是粗线条的人。相安无事。
郑萍夫妻刚稳下一年，虽说有盈余，能平和做几年这当下的生意也是心里不愿远里想的，又觉得只让儿子来，女儿自然会伤心，只想再走走看“是啊，转学不是小事，也得不少花钱，也就想着今年寒暑假把他们接来。”
葛霞妹、吴正怀两人皆不语，吴正怀是压根儿不关心，葛霞妹是不想说出孟雁转来究竟花了多少钱，她看到孟雁几个人正在门口跳着。
“你们今年挣的可以吧？”严军胜浮夸的问道。
“都是辛苦地不能在辛苦的钱，这才一年，挣得够店面费回本略略剩余就可以。你在广东这么多年，月工资肯定是不少，更别说牟着劲儿一去一整年了，又是个领导呢”，马马虎虎吃了牌的郑萍调侃。
“没有的事，哪有这么好”严军胜和葛霞妹同时开了口。
“就一个小组长天天训一群孩子.....”严军胜本想说具体在厂里被打工的娃缠闹的无聊，听着一丝难得的“恭维”，边收了回去抱怨只说着。
桌上拼的是钱，嘴里谈的也是钱...
几个人打牌的当儿，孟雁、郑鸿、严征龙早在楼下熟悉起来了，不常出门的张芷钟也闻声而来，几个人把葛霞妹铺的地板拼图都整乱了。书册、棋子也撒在地上，孟雁不时会收拾一下混乱的场面，但张芷钟和严征龙又用娃娃、抱枕扔了起来，郑鸿抢了遥控器正在检索，看到电视下的碟子便翻找着喜欢的。
孟雁看了张芷钟，没想到平日看起来平静而秀美的她也这么爱打闹玩笑，反而多了亲近，还想起小学时顽劣的自己。
孟雁问后，才知道张芷钟、严征龙和郑鸿曾在一个小学，并且张芷钟已在离家很远的重点中学。郑鸿也将升中学，郑鸿家离她们住的街区很近，这次就是他自己悄悄跑来的。
孟雁心里有些自卑，暗暗觉张芷钟和郑鸿学习成绩都很棒，自己和俩人差的远远不只是学习而已。但是她听说郑鸿想在离家近的学校，很可能和自己在一所中学便十分欣喜，自己已经认识一个校友了，那还怕什么呢！
她们还跑到郑鸿家楼下打炮仗，几个打牌的家长全不管了孩子，直到郑鸿在银行上班快下班的妈妈快回家，便掐紧时间上楼回家去。
孟雁三人也往家里走，一路上张芷钟说自己又在哪所书店买了书，哪个同学很恼人，严征龙在一边坏坏的插话...
新年给孩子带来热闹，给大人带来忙碌而又放松的念想，而每个人，又期盼着新的理解和意趣。
葛霞妹和葡萄阿姨关系好，两对夫妻便在楼上张罗打麻将，消闲这三五天早下班而不有愧意的日子。
“你儿子什么时候也接来上学啊”葛霞妹先是随口问道。
葡萄阿姨名叫郑萍，一眼望去就能知道她是那种老实本分地女人，这种女人有一个有个特点，不爱折腾，步子稳重。
郑萍丈夫吴常怀本来在一家餐馆打工，这工作是他好不容易面试来的。但他有个习惯，爱打牌，打牌没有什么，关键是牌友们一坐下屁股就离不开牌桌了，输的想捞，赢的想再赢，看局势不稳想赢完跑路，三双手、三张嘴又是拉又是拽，又是讽刺又是骂，得了又坐下，四个人输赢差不多扯平就一哄而散。要是一对三，有一个赢大了就要请吃饭。吃饭就少不得喝酒，遇见酒吴常怀就激动，激动就喝醉，醉了第二天就旷工，一次两次店长看他年纪大的面子上不说，时间久了就托词给赶走了。
郑萍有话说不出，只得给自己亲哥诉苦。说是诉苦，谁说不是暗里抱怨自己在城里很多年的亲哥不给自己帮帮忙呢。姐夫即郑萍在市档案局的哥哥郑页，除了板个脸说这不出息的妹夫两句，也没有其它办法。说轻了吴常怀好像没入心，说多了他整个脸、整个人一松，歪在沙发上不说话，郑页也觉得说重了，都下不来台。
终于郑页手指轻轻敲着腿，给俩人出了主意，介绍他们在市第九中学校对面租铺子卖水果，并且出面帮了不少忙。
夫妻俩早起晚归的经营起来了，但老家还有一个在读五年级的儿子还初一的女儿，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除了收生活费像不存在一样。
夫妻俩忙起来了，郑萍虽然关心老家孩子，但是天天忙一整天，回家就想躺床上，爱干净的她都不想去洗积累下的被单，往老家给电话也少了。只是哪天忙完，床上一躺，望着天花板，房间里衣服上混着酸涩的果香，心里空落落的，打一个电话和孩子说上两句，心里舒坦了。可翻个身，心里越发空落，日子怎么过得像翻帐本儿一样了呢，可是累得没心劲儿了吗！吴常怀更是懒得打一个的，在老家的根本不像是他的爸妈、崽子。水果店的活儿也愿意干，累一天他拿一瓶啤酒，买几斤猪头肉就美滋滋的了！
即使是穷，每个人的心态也不同，郑萍有时候还真佩服吴常怀的没心没肺！
先前郑萍听闻葛霞妹让孟雁转来上学，便说自己也想让学习不上心的儿子转来。打牌的当儿，葛霞妹指的便是他了。
郑萍被三人缠着才学的麻将凑个手，正费脑地看着自己的两张九万，不知道该不该吃碰。一边觉得学这个瞎折腾个啥劲儿，但是她看吴常怀难得异常高兴，嘴都咧到脑后壳了，才鼓起兴趣配合。
吴常怀等着郑萍，眼睛扫了一眼接了话说“他来就那样，在哪学笨蛋不用心也不行。”
“多少好一些，可以让他舅舅问问认识什么人......”葛霞妹说
严军胜怕吴常怀不想找大舅子帮忙，若葛霞妹说了孟雁转来的法子，反倒给自家找麻烦，葛霞妹帮忙求人不也花面子吗，真是没脑子！便接道“就是接来了也未必好，你俩人这么忙，放学回了家还是跟我那皮孩子一样只想着跑着玩。”
葛霞妹听了丈夫在旁人面前说儿子不很高兴，但也只接道“放假了接来，俩孩子可以补补课，大的还能给你们帮帮忙呢。”葛霞妹的平静无事只是表面，和郑萍的任谁怎么说的内心平静是两码事，郑萍是平静到让人不平静，日子久了觉得异常寡淡，因为她就是那么个神态。但是大瓜陪粗秧，吴常怀是粗线条的人。相安无事。
郑萍夫妻刚稳下一年，虽说有盈余，能平和做几年这当下的生意也是心里不愿远里想的，又觉得只让儿子来，女儿自然会伤心，只想再走走看“是啊，转学不是小事，也得不少花钱，也就想着今年寒暑假把他们接来。”
葛霞妹、吴正怀两人皆不语，吴正怀是压根儿不关心，葛霞妹是不想说出孟雁转来究竟花了多少钱，她看到孟雁几个人正在门口跳着。
“你们今年挣的可以吧？”严军胜浮夸的问道。
“都是辛苦地不能在辛苦的钱，这才一年，挣得够店面费回本略略剩余就可以。你在广东这么多年，月工资肯定是不少，更别说牟着劲儿一去一整年了，又是个领导呢”，马马虎虎吃了牌的郑萍调侃。
“没有的事，哪有这么好”严军胜和葛霞妹同时开了口。
“就一个小组长天天训一群孩子.....”严军胜本想说具体在厂里被打工的娃缠闹的无聊，听着一丝难得的“恭维”，边收了回去抱怨只说着。
桌上拼的是钱，嘴里谈的也是钱...
几个人打牌的当儿，孟雁、郑鸿、严征龙早在楼下熟悉起来了，不常出门的张芷钟也闻声而来，几个人把葛霞妹铺的地板拼图都整乱了。书册、棋子也撒在地上，孟雁不时会收拾一下混乱的场面，但张芷钟和严征龙又用娃娃、抱枕扔了起来，郑鸿抢了遥控器正在检索，看到电视下的碟子便翻找着喜欢的。
孟雁看了张芷钟，没想到平日看起来平静而秀美的她也这么爱打闹玩笑，反而多了亲近，还想起小学时顽劣的自己。
孟雁问后，才知道张芷钟、严征龙和郑鸿曾在一个小学，并且张芷钟已在离家很远的重点中学。郑鸿也将升中学，郑鸿家离她们住的街区很近，这次就是他自己悄悄跑来的。
孟雁心里有些自卑，暗暗觉张芷钟和郑鸿学习成绩都很棒，自己和俩人差的远远不只是学习而已。但是她听说郑鸿想在离家近的学校，很可能和自己在一所中学便十分欣喜，自己已经认识一个校友了，那还怕什么呢！
她们还跑到郑鸿家楼下打炮仗，几个打牌的家长全不管了孩子，直到郑鸿在银行上班快下班的妈妈快回家，便掐紧时间上楼回家去。
孟雁三人也往家里走，一路上张芷钟说自己又在哪所书店买了书，哪个同学很恼人，严征龙在一边坏坏的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