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3）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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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被激动、感情和期望充满时，每一分钟都被拉长。
起床、吃饭、工作、说话、休息...仿佛无时无刻都变得不知所以。每一秒都像膨胀的粒子，被无限扩大，融入无数个小心思。
显然，葛霞妹就陷入了这令人贪恋又痛苦的时间困境，因为那个偶遇的老同事和一碗增添的面，还有一场让人久久回味的谈话。她溺在胡思乱想的长河中，河中全是年轻和欲念，渴念那个熟悉而神秘的声音，...
两天而已，见也不好，不见也不好，她仿佛时时刻刻都回到了少女时代，重温那个陈旧却激情的迷梦...
相遇应该会在下一个清晨吧？方鲁如约而至、踏到自己店前，自己羞涩却大方地打开门，但等待一定是葛霞妹最后的矜持。
可是，她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么一个周日的晚上，没有一丝残留的美好。释放暧昧的等全变得颓丧、死气沉沉，和温情脉脉没有一丝一毫关系，包围它的是无数笛鸣、碎语，和陌生人的黑痰。
如果儿子没有忘记带作业就肯定什么事都没有了，一切是上天的安排吧？葛霞妹握着电车把手，眼前最实在的就是握好把手，载好身后的儿子不是吗？是啊，还有什么呢？
“妈妈，明天老师说检查作业怎么办啊？都还没写...”严征龙揪着葛霞妹的衣服。
“没事...回去问你雁姐，写完就没事了。”可是她此刻仿佛沉浸在巨大伤心和失望中，载着儿子丝毫也没有幸福感不是吗？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都是实实在在的生活，美梦总是那么短呢？不是说谁都可以做梦和年纪无关吗？
“不啊...我写不完，我写不完...”严征龙在车坐上踢着腿。
“我写不完，写不完...”严征龙还在说着，仿佛因为葛霞妹反常的忽视愈加烦躁。
“别哼唧了！谁让你每次一星期...两天都疯跑的，我昨天没让你写吗？”葛霞妹的一声怒吼爆发，严征龙都不敢动了。
“没有，你没有说...”但是男孩的声音明显降的很低。
“不让你来，你也非得跟来，家里的那本你还没写完怎么不先在家补？写到十二点今天我也不等你！你就好好补吧！活该自作自受！”
严征龙强忍住哭，不知道葛霞妹今晚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怕。
“你爸你爸不争气，你怎么也不懂事呢？啊？...”葛霞妹吼着，直到很久都听不见背后哭闹的声音。
在震颤的怒吼中是她对自己无尽的嫌弃和嘲讽。这样反而听到心底的声音，承认不想承认的事实。方葛是十分开心的吧？他揽着女人的腰，那动作很自然，或许认识很久了。他的笑是真实的。那就是说他一开始对我并没有意思不是吗？他结过婚，即使离婚了也没有和我在一起，这两天都没有来我的店里，我还想他周六日店里忙，多么可笑！我还想象自己作为女主人在他店里帮忙，哪怕不现实，哪怕只是想象，可是他算啥呢！
哼，他这就是欺骗罢了，为什么和顺又温柔地和我讲这么多以前的事？觉得我喜欢他到什么都不在乎吗？算啥呢！
是啊...我那天为什么不问他有没有女人看他怎么反应？说没有？然后骗我？说有，然后让我的喜欢无地自容就低处死？为什么不问呢？我太自以为是了！疯子！是啊，我以为多数女人、一般女人他肯定看不上，可是那个女人不就是很普通吗？
我是不年轻了，可是我比他小三岁啊，我现在都还记得他，保持那时候的好感啊，喜欢他了十几年啊...
葛霞妹到家时，脑中还是方葛和一个女人锁上店门，用手揽住女人的腰，笑呵呵走出的身影。不，他或许没有笑，但是那重叠的背影却向自己昭告他的幸福。不缺自己不是吗？即使是纹身有洗掉，又有刀疤的胳膊也不会挽自己的腰不是吗？
在回家的一小段路程中，葛霞妹的内心已经在低谷和高山上高速回旋无数了来回了。
“为什么偏偏绕路呢？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了吧？事实就是哪个男人也不是专一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呢？或者说人家都没看自己一眼...可是他就这么好吗？我觉得他配不上我！不值得！他...”葛霞妹面无表情，心里却是一会儿讥笑一会儿大哭。
“来，哪些不会我给你讲，快点赶肯定能写完。”孟雁拉着严征龙，自从进门看见葛霞妹的神情，她就轻手轻脚，说话十分小心，或者说没有敢再多看葛霞妹一眼，多说一句话。“是啊，谁有这样的儿子不会生气呢？前阵子刚因为成绩和打架事件被请过家长啊...”孟雁仿佛在同情葛霞妹，她还完全不知道葛霞妹此刻的真实情况——感情幻想的打击是这个女人再次经历的。
就像葛霞妹永远不会知道方鲁其实也曾对她有些对于异性的好感，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止步于老同事或旧友的记忆。当感受到葛霞妹的好感，他立马就在内心私下竖起了警戒。
越是看到葛霞妹的热情和感情，心底除了欣喜，他心底越多的是悲哀。方鲁早已决定绝不碰这个女人，至少不做妻子一样令人痛恨、令人恶心的人。
感受到葛霞妹的靠近，即使是一个粗鲁的人，也能感受地到蔓延的好感。可是对于他，同时还有忍不住想起妻子曾经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可爱的画面。谁说犯错的人不会影响另一个人，事实上恐怕只有没有良心的人才是最轻松的！
“她也是在自己上班的时候在那个男人面前这么笑、看起来这么纯吗？真蠢，女人真蠢！”他心里多次重复对两个人都变成了厌恶。有时候人不是讨厌一个人，而是讨厌某种感觉。
很明显，违背道德、良心，终归不能持久，哪怕已经开始。因为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是向往那一片清晨没有泥脚印、垃圾袋的雪地，寻找真实而令人感到可靠的暖意...
或许世界是一个怪圈！可是总有人不愿加入“小丑”的行列！
当一个人被激动、感情和期望充满时，每一分钟都被拉长。
起床、吃饭、工作、说话、休息...仿佛无时无刻都变得不知所以。每一秒都像膨胀的粒子，被无限扩大，融入无数个小心思。
显然，葛霞妹就陷入了这令人贪恋又痛苦的时间困境，因为那个偶遇的老同事和一碗增添的面，还有一场让人久久回味的谈话。她溺在胡思乱想的长河中，河中全是年轻和欲念，渴念那个熟悉而神秘的声音，...
两天而已，见也不好，不见也不好，她仿佛时时刻刻都回到了少女时代，重温那个陈旧却激情的迷梦...
相遇应该会在下一个清晨吧？方鲁如约而至、踏到自己店前，自己羞涩却大方地打开门，但等待一定是葛霞妹最后的矜持。
可是，她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么一个周日的晚上，没有一丝残留的美好。释放暧昧的等全变得颓丧、死气沉沉，和温情脉脉没有一丝一毫关系，包围它的是无数笛鸣、碎语，和陌生人的黑痰。
如果儿子没有忘记带作业就肯定什么事都没有了，一切是上天的安排吧？葛霞妹握着电车把手，眼前最实在的就是握好把手，载好身后的儿子不是吗？是啊，还有什么呢？
“妈妈，明天老师说检查作业怎么办啊？都还没写...”严征龙揪着葛霞妹的衣服。
“没事...回去问你雁姐，写完就没事了。”可是她此刻仿佛沉浸在巨大伤心和失望中，载着儿子丝毫也没有幸福感不是吗？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都是实实在在的生活，美梦总是那么短呢？不是说谁都可以做梦和年纪无关吗？
“不啊...我写不完，我写不完...”严征龙在车坐上踢着腿。
“我写不完，写不完...”严征龙还在说着，仿佛因为葛霞妹反常的忽视愈加烦躁。
“别哼唧了！谁让你每次一星期...两天都疯跑的，我昨天没让你写吗？”葛霞妹的一声怒吼爆发，严征龙都不敢动了。
“没有，你没有说...”但是男孩的声音明显降的很低。
“不让你来，你也非得跟来，家里的那本你还没写完怎么不先在家补？写到十二点今天我也不等你！你就好好补吧！活该自作自受！”
严征龙强忍住哭，不知道葛霞妹今晚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怕。
“你爸你爸不争气，你怎么也不懂事呢？啊？...”葛霞妹吼着，直到很久都听不见背后哭闹的声音。
在震颤的怒吼中是她对自己无尽的嫌弃和嘲讽。这样反而听到心底的声音，承认不想承认的事实。方葛是十分开心的吧？他揽着女人的腰，那动作很自然，或许认识很久了。他的笑是真实的。那就是说他一开始对我并没有意思不是吗？他结过婚，即使离婚了也没有和我在一起，这两天都没有来我的店里，我还想他周六日店里忙，多么可笑！我还想象自己作为女主人在他店里帮忙，哪怕不现实，哪怕只是想象，可是他算啥呢！
哼，他这就是欺骗罢了，为什么和顺又温柔地和我讲这么多以前的事？觉得我喜欢他到什么都不在乎吗？算啥呢！
是啊...我那天为什么不问他有没有女人看他怎么反应？说没有？然后骗我？说有，然后让我的喜欢无地自容就低处死？为什么不问呢？我太自以为是了！疯子！是啊，我以为多数女人、一般女人他肯定看不上，可是那个女人不就是很普通吗？
我是不年轻了，可是我比他小三岁啊，我现在都还记得他，保持那时候的好感啊，喜欢他了十几年啊...
葛霞妹到家时，脑中还是方葛和一个女人锁上店门，用手揽住女人的腰，笑呵呵走出的身影。不，他或许没有笑，但是那重叠的背影却向自己昭告他的幸福。不缺自己不是吗？即使是纹身有洗掉，又有刀疤的胳膊也不会挽自己的腰不是吗？
在回家的一小段路程中，葛霞妹的内心已经在低谷和高山上高速回旋无数了来回了。
“为什么偏偏绕路呢？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了吧？事实就是哪个男人也不是专一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呢？或者说人家都没看自己一眼...可是他就这么好吗？我觉得他配不上我！不值得！他...”葛霞妹面无表情，心里却是一会儿讥笑一会儿大哭。
“来，哪些不会我给你讲，快点赶肯定能写完。”孟雁拉着严征龙，自从进门看见葛霞妹的神情，她就轻手轻脚，说话十分小心，或者说没有敢再多看葛霞妹一眼，多说一句话。“是啊，谁有这样的儿子不会生气呢？前阵子刚因为成绩和打架事件被请过家长啊...”孟雁仿佛在同情葛霞妹，她还完全不知道葛霞妹此刻的真实情况——感情幻想的打击是这个女人再次经历的。
就像葛霞妹永远不会知道方鲁其实也曾对她有些对于异性的好感，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止步于老同事或旧友的记忆。当感受到葛霞妹的好感，他立马就在内心私下竖起了警戒。
越是看到葛霞妹的热情和感情，心底除了欣喜，他心底越多的是悲哀。方鲁早已决定绝不碰这个女人，至少不做妻子一样令人痛恨、令人恶心的人。
感受到葛霞妹的靠近，即使是一个粗鲁的人，也能感受地到蔓延的好感。可是对于他，同时还有忍不住想起妻子曾经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可爱的画面。谁说犯错的人不会影响另一个人，事实上恐怕只有没有良心的人才是最轻松的！
“她也是在自己上班的时候在那个男人面前这么笑、看起来这么纯吗？真蠢，女人真蠢！”他心里多次重复对两个人都变成了厌恶。有时候人不是讨厌一个人，而是讨厌某种感觉。
很明显，违背道德、良心，终归不能持久，哪怕已经开始。因为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是向往那一片清晨没有泥脚印、垃圾袋的雪地，寻找真实而令人感到可靠的暖意...
或许世界是一个怪圈！可是总有人不愿加入“小丑”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