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开学考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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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后的第二天，正是开学考试的第一天。A层班级的学生上了两节自习后便在本班进行开学测试，其他班级讲授新课。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按照学号，辛柚兮坐在班里倒数的座位编号上，是一个靠窗的位置。
教室里很安静，同学们都低着头，除了中性水笔在纸面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辛柚兮写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她才写完第一道阅读题。不得不说，高中阅读题文章的字数比起初中的真是多太多了，而且文章的内容更加复杂，一题下来，有很多不确定的答案，她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微凉的晚风从窗外吹来，带给她片刻的清醒，辛柚兮拿起放在地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后继续做题。
不知做了多久，旁边已经有一些同学放下了手中的笔。辛柚兮心里一惊，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只剩二十分钟了，但是她的作文才写了两段。她迅速低下头瞥了一眼之前在草稿纸上列的提纲，捏着笔的手紧了紧，加快了写字的速度。
太慢了，这样的写字速度真的太慢了，完全跟不上自己脑子运转的速度。辛柚兮的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手心里也是汗。右手一直在写，完全没有时间停下来整理思绪，字迹潦草，词句不畅，逻辑混乱，她感觉头都要爆炸了，右手手臂隐隐发酸。
很快地，二十分钟过去了，讲台上的老师倏地站了起来，用他那洪亮的嗓门说道：“考试结束，请同学们停止作答。”话落，眼底划过一丝威严。
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手抖了一抖，辛柚兮赶紧在后面划上了一个句号，然后重重地把笔放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险，终于写完了。她一边甩着自己的右手，一边用左手接过后面递上来的试卷，把自己的试卷放在下面，然后一齐往前传。
交过试卷，辛柚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直接往外走。刚到门口，云山迎面走来。
“兮兮！”云山背着书包，举起手向辛柚兮挥了挥，大圆眼镜下眉眼弯弯。
辛柚兮脸上挂起一丝疲惫的微笑：“累死了，差点就没写完。”
云山走到辛柚兮的身边：“那你最后写完了吗？”声音里满是关切。
“嗯，刚好卡点。”辛柚兮抬起手扶了扶额头，考完之后整个人都晕头转向的。
“那就好，写完了就好。”云山侧过头看了辛柚兮一眼：“你没事吧？”
辛柚兮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费了很多脑子。”
云山笑了笑：“你要加油哦，以后这样的考试会很多的。”对于从小喜欢读书的云山来说，语文算是她的强项，所以一场考下来，虽不轻松，但也不累，状态刚好。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校门。
云山停下脚步四处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妈妈的车，眼底划过一丝失望，但随即想起来今天因为考试，放学时间提前了一些。她犹豫着要不要在这里等一会儿。
“怎么了？”辛柚兮感受到了此刻云山的情绪：“要不我陪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好啊！”听到辛柚兮的话，云山很高兴。
于是两个人在学校大门口的一个小角落里边聊天边等待。
“怎么今天这么少人？”辛柚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此时学校门口冷冷清清，除了街边几家营业的商铺和偶尔路过的行人之外，没有别的人。
“没有啊，不是还挺多人的？”云山看了一圈那几家商铺。
辛柚兮晕乎乎的脑袋突然变得清醒，心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感觉哪里怪怪的。”虽然高一A层班级的人并不多，但是考完试总会有人要回家，怎么在这里看不到一同考完回家的其他同学？
“你别吓我啊。”云山瑟缩了一下，她往辛柚兮那边靠了靠。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辛柚兮再次环顾了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那个诡异的感觉依然困扰着她。
云山轻叹一声：“你是不是做试卷做傻了？今天的语文有这么难吗？”
辛柚兮淡淡地开口：“比初中做的难。”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题目会越来越难的，兮兮，你要多读读书啊，语文不难学的。”软糯的声音接着响起：“现在学好了，到了高三就不会那么累了。”
“嗯，我知道。”辛柚兮懒懒地回答道，双眼却在不停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你知道就好，我们一起努力吧。”云山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辛柚兮的胳膊，顺势又往辛柚兮的边上挤了挤。
辛柚兮有点好笑地看了云山一眼。云山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胆小，以前遇到什么事情，辛柚兮都会把她护着，或者是帮她解决，虽然那个时候的辛柚兮自己的能力也并不怎么样，但是久而久之，云山就对她产生了些许依赖。
“别那么怕，大不了就和他们干一架，反正在学校门口呢，有监的。”淡淡的声音里带有一丝安慰。
云山嘟了嘟小嘴：“离你近一点我更安心。”
辛柚兮勾了勾唇角。
忽然，她发现在大门对面的左边第二家文具店里，一直有一个戴着灰色鸭舌帽、着装怪异的男生不停地往这边投来打量的目光。
刚刚辛柚兮就看到了这个男生，但是她以为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路人，所以并无多在意。可是现在仔细瞧了瞧，才惊觉这个人在这附近晃悠了好一会儿。
辛柚兮心理一紧，她拉起云山的手就往学校里走去，并不停地用余光注意那个戴着灰色鸭舌帽的男生。
只见那个男生在店里买了一瓶水后就朝学校大门这边走来，所幸中间隔着一条马路，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到达这边。
辛柚兮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云山非常害怕地跟在她的身后，只感觉头皮发麻。她回头看了一眼，也看到了那个戴着灰色鸭舌帽的男生。而此刻，那个男生正在马路的对面，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看。云山一个瑟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似乎感受到了云山的异常，辛柚兮回头安抚地看了云山一眼，声音坚定有力：“别害怕，有我在。”
云山紧紧抓住辛柚兮的手，声音软糯：“又要连累你了。”
辛柚兮皱眉，音量提高了几分：“说什么呢？”她才不会觉得是云山连累了她，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会。从小辛柚兮身边就没几个朋友，云山能一直陪伴着她，她是很感激的。
云山不在说话，乖巧地跟上辛柚兮的脚步。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大门边上的警卫处，辛柚兮朝里面看了一眼，糟糕，没有人。离放学还有十几分钟，这个时候门卫怎么突然不见了。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生已经过了马路。心下一慌，直接带云山闯进了警卫处。
透过警卫处里的蓝色玻璃，辛柚兮清楚地看到那个男生正在大门口边上徘徊着，灰色鸭舌帽下那双隐晦的眸子正看向这边。
辛柚兮深呼了一口气。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窗户外，一辆银灰色的小汽车慢慢停靠在路边上，随后传来一阵引擎熄灭的声音。
“你妈妈来了。”辛柚兮淡淡地开口道。
云山双眸一亮，跟着往窗户外看过去：“真的！”她冲出到警卫室的门口，冲着远处那辆银灰色的车招了招手：“妈——”
辛柚兮跟着走了出来，她拉起云山的手腕就往那边走去。
两个人快速地钻进了车里。
“今天怎么这么早？”前方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伴随着车子开动的声音
“今天考试。”云山喘了口气后接着说道：“幸亏你来的及时，刚刚门口有一个好可疑的男生。”
前面的女人温柔地笑了笑：“哈？那如果我今天临时有事没有来，那你怎么办？”
云山嘟了嘟小嘴，语气软糯地撒着娇：“不嘛，你答应过我的。”
辛柚兮在一旁淡淡地笑着，眸光一转，瞥到了后视镜上那个男生摘下了灰色鸭舌帽，面容阴戾地看向这边。
心里微微发紧。辛柚兮警惕地看着镜子里的影像逐渐变成一个黑点。
军训后的第二天，正是开学考试的第一天。A层班级的学生上了两节自习后便在本班进行开学测试，其他班级讲授新课。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按照学号，辛柚兮坐在班里倒数的座位编号上，是一个靠窗的位置。
教室里很安静，同学们都低着头，除了中性水笔在纸面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辛柚兮写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她才写完第一道阅读题。不得不说，高中阅读题文章的字数比起初中的真是多太多了，而且文章的内容更加复杂，一题下来，有很多不确定的答案，她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微凉的晚风从窗外吹来，带给她片刻的清醒，辛柚兮拿起放在地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后继续做题。
不知做了多久，旁边已经有一些同学放下了手中的笔。辛柚兮心里一惊，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只剩二十分钟了，但是她的作文才写了两段。她迅速低下头瞥了一眼之前在草稿纸上列的提纲，捏着笔的手紧了紧，加快了写字的速度。
太慢了，这样的写字速度真的太慢了，完全跟不上自己脑子运转的速度。辛柚兮的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手心里也是汗。右手一直在写，完全没有时间停下来整理思绪，字迹潦草，词句不畅，逻辑混乱，她感觉头都要爆炸了，右手手臂隐隐发酸。
很快地，二十分钟过去了，讲台上的老师倏地站了起来，用他那洪亮的嗓门说道：“考试结束，请同学们停止作答。”话落，眼底划过一丝威严。
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手抖了一抖，辛柚兮赶紧在后面划上了一个句号，然后重重地把笔放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险，终于写完了。她一边甩着自己的右手，一边用左手接过后面递上来的试卷，把自己的试卷放在下面，然后一齐往前传。
交过试卷，辛柚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直接往外走。刚到门口，云山迎面走来。
“兮兮！”云山背着书包，举起手向辛柚兮挥了挥，大圆眼镜下眉眼弯弯。
辛柚兮脸上挂起一丝疲惫的微笑：“累死了，差点就没写完。”
云山走到辛柚兮的身边：“那你最后写完了吗？”声音里满是关切。
“嗯，刚好卡点。”辛柚兮抬起手扶了扶额头，考完之后整个人都晕头转向的。
“那就好，写完了就好。”云山侧过头看了辛柚兮一眼：“你没事吧？”
辛柚兮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费了很多脑子。”
云山笑了笑：“你要加油哦，以后这样的考试会很多的。”对于从小喜欢读书的云山来说，语文算是她的强项，所以一场考下来，虽不轻松，但也不累，状态刚好。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校门。
云山停下脚步四处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妈妈的车，眼底划过一丝失望，但随即想起来今天因为考试，放学时间提前了一些。她犹豫着要不要在这里等一会儿。
“怎么了？”辛柚兮感受到了此刻云山的情绪：“要不我陪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好啊！”听到辛柚兮的话，云山很高兴。
于是两个人在学校大门口的一个小角落里边聊天边等待。
“怎么今天这么少人？”辛柚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此时学校门口冷冷清清，除了街边几家营业的商铺和偶尔路过的行人之外，没有别的人。
“没有啊，不是还挺多人的？”云山看了一圈那几家商铺。
辛柚兮晕乎乎的脑袋突然变得清醒，心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感觉哪里怪怪的。”虽然高一A层班级的人并不多，但是考完试总会有人要回家，怎么在这里看不到一同考完回家的其他同学？
“你别吓我啊。”云山瑟缩了一下，她往辛柚兮那边靠了靠。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辛柚兮再次环顾了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那个诡异的感觉依然困扰着她。
云山轻叹一声：“你是不是做试卷做傻了？今天的语文有这么难吗？”
辛柚兮淡淡地开口：“比初中做的难。”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题目会越来越难的，兮兮，你要多读读书啊，语文不难学的。”软糯的声音接着响起：“现在学好了，到了高三就不会那么累了。”
“嗯，我知道。”辛柚兮懒懒地回答道，双眼却在不停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你知道就好，我们一起努力吧。”云山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辛柚兮的胳膊，顺势又往辛柚兮的边上挤了挤。
辛柚兮有点好笑地看了云山一眼。云山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胆小，以前遇到什么事情，辛柚兮都会把她护着，或者是帮她解决，虽然那个时候的辛柚兮自己的能力也并不怎么样，但是久而久之，云山就对她产生了些许依赖。
“别那么怕，大不了就和他们干一架，反正在学校门口呢，有监的。”淡淡的声音里带有一丝安慰。
云山嘟了嘟小嘴：“离你近一点我更安心。”
辛柚兮勾了勾唇角。
忽然，她发现在大门对面的左边第二家文具店里，一直有一个戴着灰色鸭舌帽、着装怪异的男生不停地往这边投来打量的目光。
刚刚辛柚兮就看到了这个男生，但是她以为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路人，所以并无多在意。可是现在仔细瞧了瞧，才惊觉这个人在这附近晃悠了好一会儿。
辛柚兮心理一紧，她拉起云山的手就往学校里走去，并不停地用余光注意那个戴着灰色鸭舌帽的男生。
只见那个男生在店里买了一瓶水后就朝学校大门这边走来，所幸中间隔着一条马路，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到达这边。
辛柚兮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云山非常害怕地跟在她的身后，只感觉头皮发麻。她回头看了一眼，也看到了那个戴着灰色鸭舌帽的男生。而此刻，那个男生正在马路的对面，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看。云山一个瑟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似乎感受到了云山的异常，辛柚兮回头安抚地看了云山一眼，声音坚定有力：“别害怕，有我在。”
云山紧紧抓住辛柚兮的手，声音软糯：“又要连累你了。”
辛柚兮皱眉，音量提高了几分：“说什么呢？”她才不会觉得是云山连累了她，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会。从小辛柚兮身边就没几个朋友，云山能一直陪伴着她，她是很感激的。
云山不在说话，乖巧地跟上辛柚兮的脚步。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大门边上的警卫处，辛柚兮朝里面看了一眼，糟糕，没有人。离放学还有十几分钟，这个时候门卫怎么突然不见了。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生已经过了马路。心下一慌，直接带云山闯进了警卫处。
透过警卫处里的蓝色玻璃，辛柚兮清楚地看到那个男生正在大门口边上徘徊着，灰色鸭舌帽下那双隐晦的眸子正看向这边。
辛柚兮深呼了一口气。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窗户外，一辆银灰色的小汽车慢慢停靠在路边上，随后传来一阵引擎熄灭的声音。
“你妈妈来了。”辛柚兮淡淡地开口道。
云山双眸一亮，跟着往窗户外看过去：“真的！”她冲出到警卫室的门口，冲着远处那辆银灰色的车招了招手：“妈——”
辛柚兮跟着走了出来，她拉起云山的手腕就往那边走去。
两个人快速地钻进了车里。
“今天怎么这么早？”前方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伴随着车子开动的声音
“今天考试。”云山喘了口气后接着说道：“幸亏你来的及时，刚刚门口有一个好可疑的男生。”
前面的女人温柔地笑了笑：“哈？那如果我今天临时有事没有来，那你怎么办？”
云山嘟了嘟小嘴，语气软糯地撒着娇：“不嘛，你答应过我的。”
辛柚兮在一旁淡淡地笑着，眸光一转，瞥到了后视镜上那个男生摘下了灰色鸭舌帽，面容阴戾地看向这边。
心里微微发紧。辛柚兮警惕地看着镜子里的影像逐渐变成一个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