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安身之所难安身，前路渺茫寻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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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两条腿也像灌了铅似的，疼痛异常，每走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刃上！
可我更知道我不能停下来，更加的不能回头！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在这世上最可怕的是：失去自由！
前面虽然漆黑一片，但是只要拼命往前奔，总会看到曙光的！
而后面却可能是有数不清的黑暗等待着我……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我脸上的时候。
妈妈的脸色泛起了难得的喜色，她痴痴的看着前面光秃秃的石头山，仿佛那里真的有她想要的所有美好。
她把蛇皮袋轻轻的放在路边空旷没有石头的地方，然后坐在上面，喘着粗气对我说：“云，你看！石头山！快到了！”
我盯着那山，欣慰的松了一口气:石头山到了，就意味着目的地快到了！
此时阳光柔和的照在我疲惫的脸上、身上，温暖又舒爽，仿佛要把我这几天受到的委屈一一晾干。
稍做休息后，我仿佛有了无穷的力气，起身奋力的往目的地狂奔！
妈妈也受感染似的提起蛇皮袋和我一起狂奔了起来。
奔波了一夜，我们终于去到了目的地:外婆家。
外婆家还是以前的土坯房，上面盖着瓦的那种，外墙涂的是白色的石灰粉，和附近高高低低的红砖楼房比起来，显得特别的格格不入。
两个舅舅其实早就计划着要把这房子推了，重新盖成红砖房，可外婆不愿意了，她说她住这个房子一辈子了，这样的房子冬暖夏凉的，换成红砖的怕住不惯。
大家都拿她没有办法，三十六计都用完了，可她说什么也不肯推，谁劝都没有用，后来这事就这样慢慢的不了了之了……
我们走到外婆家的家门前，那的门是虚掩着的，外婆一向起的早，应该是已经起床去上厕所了吧。
才刚踏进齐脚踝的门槛，妈妈就用尽全力大喊:“妈！”
然后就如同卸下千斤重担似的，一屁股坐到了客厅里那只简单铺了一层水泥的冰冷的地上，我也跟着倒在了她的旁边。
外婆闻声忙从后院的厕所走了出来，裤腰带都还在手上系着，只见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布满皱纹的眼角，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们。
然后慢慢的向我们走来，又凑近脑袋仔细的打量我们母女俩一番。
半晌后才认出:“我的春，我的春回来了，老的，女儿回来了！”
闻声，外公壮实的身影从房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这才一年没有见，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了，脸上的皱纹却比外婆少的多，脸色泛光，看起来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此时他一脸欣慰自言自语:“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说着他提起散在地上的袋子，蹒跚着一个一个的拎进了房间里面。
“哈哈，看你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从河里捞起来的呢！”外婆一脸轻松的打趣我们，她可能是为了缓解气氛。
我和妈妈却面面相觑，才发现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绳子，皱巴巴的缩在了脖子后面的衣领边，像那风干了的咸菜。
头发乱得像鸡窝，用来绑头发的皮圈也不知所踪了，脸色惨白，满身尘土，眼圈乌青，两眼无神！
脚上的鞋子更是又黄又黑，早已经看不到当初的模样了；乍一看还以为是从坟墓里刚爬出来的两个女鬼呢！
我们看着彼此的惨样，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起身迅速的去到井边打水洗脸，然后换衣服、鞋子。
早饭是青菜芋子加瘦肉炒青椒，也许是半夜就起床长途跋涉，早饭我们都吃的有些狼吞虎咽。
席间外婆不断的轻声的说:“慢点，慢点，别哽到了！”
外公则坐在上席眯眯笑的看着我们吃。
吃罢饭，外婆坐在小竹椅子上，神色黯然的问：“春啊，你有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妈妈意气风发的说:“出去打工，只要有钱了，才能彻底摆脱那个杀千刀的！”
“你说倒是对的，但是打工也要有门路吧，你一没有技术，二没有人帮助，去到外面，何其难？”外婆不无担忧的说。
妈妈一听，顿时哑口无言，只低着头看着脚上的鞋子。
见妈妈半晌都没有开口，她突然脸色一沉话锋一转，有些自怨自艾的抱怨道：“哎！你说我们柳家世代书香门第，怎么就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丑事呢？”
说着外婆便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妈妈。
“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啊，遇到这样的人我也没有办法……”妈妈试图辩解，但却可以看出她说这话时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是完全无法理解她此时底气不足，难道说自己在婆家受了委屈，到头来还是自己的错不成？
我正欲开口帮腔，坐在旁边剔牙的外公却抢先开了口，只见他黑着个脸正言厉色的对外婆说：“你个老婆子，就知道吓唬人，埋怨人！那章来不是在制衣厂当师傅吗？你叫她大姐和小叔子章来说下，制衣厂总是要人的。”
外公都发飙了，外婆只好气哼哼的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人一副就是你惯坏了的表情。
“对对对！我跟着我小姑姑在制衣厂学过3个月车工，我妈妈又会踩洋车，应该没有问题的！”我赶忙打圆场，迅速的岔开话题。
“咳……”
妈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把凳子移到外婆旁边，拉起外婆的手一脸讨好的说:“妈，帮我问问大姐姐嘛！话费我来出！”
外婆马上佯装神色慌张的说:“女儿呐，说的什么话呀！我这就去打电话。”说着立即走去房间的另外一边，飞快的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谁教你插话的，外婆要知道你的坏脾气，绝对不会帮我们的，以后我们说话你不许插话！”趁外婆去打电话的功夫，妈妈在我耳边轻声的责备道。
我听了，心里很不爽:我又没有说错，凭什么训斥我！但转念一想我又不敢和她顶了。
一来我们人在屋檐下，二来我想她可能是这几天真的太累了，所以才这么暴脾气的吧！
晚饭的时候，外婆说大姨答应帮忙，但是出门打工的话，必须要有身份证才能进厂的。
现如今我已经满16岁周岁了，过两天开圩去镇上办个临时身份证，就可以进厂了，听说正式的要3个月才能办好。
我的两条腿也像灌了铅似的，疼痛异常，每走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刃上！
可我更知道我不能停下来，更加的不能回头！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在这世上最可怕的是：失去自由！
前面虽然漆黑一片，但是只要拼命往前奔，总会看到曙光的！
而后面却可能是有数不清的黑暗等待着我……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我脸上的时候。
妈妈的脸色泛起了难得的喜色，她痴痴的看着前面光秃秃的石头山，仿佛那里真的有她想要的所有美好。
她把蛇皮袋轻轻的放在路边空旷没有石头的地方，然后坐在上面，喘着粗气对我说：“云，你看！石头山！快到了！”
我盯着那山，欣慰的松了一口气:石头山到了，就意味着目的地快到了！
此时阳光柔和的照在我疲惫的脸上、身上，温暖又舒爽，仿佛要把我这几天受到的委屈一一晾干。
稍做休息后，我仿佛有了无穷的力气，起身奋力的往目的地狂奔！
妈妈也受感染似的提起蛇皮袋和我一起狂奔了起来。
奔波了一夜，我们终于去到了目的地:外婆家。
外婆家还是以前的土坯房，上面盖着瓦的那种，外墙涂的是白色的石灰粉，和附近高高低低的红砖楼房比起来，显得特别的格格不入。
两个舅舅其实早就计划着要把这房子推了，重新盖成红砖房，可外婆不愿意了，她说她住这个房子一辈子了，这样的房子冬暖夏凉的，换成红砖的怕住不惯。
大家都拿她没有办法，三十六计都用完了，可她说什么也不肯推，谁劝都没有用，后来这事就这样慢慢的不了了之了……
我们走到外婆家的家门前，那的门是虚掩着的，外婆一向起的早，应该是已经起床去上厕所了吧。
才刚踏进齐脚踝的门槛，妈妈就用尽全力大喊:“妈！”
然后就如同卸下千斤重担似的，一屁股坐到了客厅里那只简单铺了一层水泥的冰冷的地上，我也跟着倒在了她的旁边。
外婆闻声忙从后院的厕所走了出来，裤腰带都还在手上系着，只见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布满皱纹的眼角，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们。
然后慢慢的向我们走来，又凑近脑袋仔细的打量我们母女俩一番。
半晌后才认出:“我的春，我的春回来了，老的，女儿回来了！”
闻声，外公壮实的身影从房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这才一年没有见，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了，脸上的皱纹却比外婆少的多，脸色泛光，看起来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此时他一脸欣慰自言自语:“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说着他提起散在地上的袋子，蹒跚着一个一个的拎进了房间里面。
“哈哈，看你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从河里捞起来的呢！”外婆一脸轻松的打趣我们，她可能是为了缓解气氛。
我和妈妈却面面相觑，才发现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绳子，皱巴巴的缩在了脖子后面的衣领边，像那风干了的咸菜。
头发乱得像鸡窝，用来绑头发的皮圈也不知所踪了，脸色惨白，满身尘土，眼圈乌青，两眼无神！
脚上的鞋子更是又黄又黑，早已经看不到当初的模样了；乍一看还以为是从坟墓里刚爬出来的两个女鬼呢！
我们看着彼此的惨样，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起身迅速的去到井边打水洗脸，然后换衣服、鞋子。
早饭是青菜芋子加瘦肉炒青椒，也许是半夜就起床长途跋涉，早饭我们都吃的有些狼吞虎咽。
席间外婆不断的轻声的说:“慢点，慢点，别哽到了！”
外公则坐在上席眯眯笑的看着我们吃。
吃罢饭，外婆坐在小竹椅子上，神色黯然的问：“春啊，你有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妈妈意气风发的说:“出去打工，只要有钱了，才能彻底摆脱那个杀千刀的！”
“你说倒是对的，但是打工也要有门路吧，你一没有技术，二没有人帮助，去到外面，何其难？”外婆不无担忧的说。
妈妈一听，顿时哑口无言，只低着头看着脚上的鞋子。
见妈妈半晌都没有开口，她突然脸色一沉话锋一转，有些自怨自艾的抱怨道：“哎！你说我们柳家世代书香门第，怎么就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丑事呢？”
说着外婆便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妈妈。
“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啊，遇到这样的人我也没有办法……”妈妈试图辩解，但却可以看出她说这话时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是完全无法理解她此时底气不足，难道说自己在婆家受了委屈，到头来还是自己的错不成？
我正欲开口帮腔，坐在旁边剔牙的外公却抢先开了口，只见他黑着个脸正言厉色的对外婆说：“你个老婆子，就知道吓唬人，埋怨人！那章来不是在制衣厂当师傅吗？你叫她大姐和小叔子章来说下，制衣厂总是要人的。”
外公都发飙了，外婆只好气哼哼的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人一副就是你惯坏了的表情。
“对对对！我跟着我小姑姑在制衣厂学过3个月车工，我妈妈又会踩洋车，应该没有问题的！”我赶忙打圆场，迅速的岔开话题。
“咳……”
妈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把凳子移到外婆旁边，拉起外婆的手一脸讨好的说:“妈，帮我问问大姐姐嘛！话费我来出！”
外婆马上佯装神色慌张的说:“女儿呐，说的什么话呀！我这就去打电话。”说着立即走去房间的另外一边，飞快的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谁教你插话的，外婆要知道你的坏脾气，绝对不会帮我们的，以后我们说话你不许插话！”趁外婆去打电话的功夫，妈妈在我耳边轻声的责备道。
我听了，心里很不爽:我又没有说错，凭什么训斥我！但转念一想我又不敢和她顶了。
一来我们人在屋檐下，二来我想她可能是这几天真的太累了，所以才这么暴脾气的吧！
晚饭的时候，外婆说大姨答应帮忙，但是出门打工的话，必须要有身份证才能进厂的。
现如今我已经满16岁周岁了，过两天开圩去镇上办个临时身份证，就可以进厂了，听说正式的要3个月才能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