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排的两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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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唯唤醒系统，问出她妹妹就读的学校，报给了夜色蕾丝女子后，乖乖的上车。
她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夜色蕾丝女子开车的方式，想学习车技，一边分心看着路途和两旁的景物，在脑中构筑地图。
双手则揉搓巴掌印，她得快些消肿，这样才好进出校园。
夜色蕾丝女子尴尬的开了一会儿车之后，低声说道：“我的驾照是合法拿到手的，你不用担心我的车技，所以别一直看着。”
卿唯正认真的分心两用，听进了夜色蕾丝女子的话，却没那许多的心神去回应，只淡淡的说道：“教练，请认真开车。”
夜色蕾丝女子轻哼了一声，安静了一会儿，忽发现卿唯合眼，依靠在车门上，不禁问道：“你这是放心了的表现吗？”
“差不多吧。”卿唯以手捂嘴，“眼睛有点累，头有点痛，好像晕车了。”
说完，就紧紧的住口，生怕吐出来的模样。
夜色蕾丝女子大受打击，“你好歹也是一个开车族，这样的表现说不过去吧？莫非我车技真的不行？”
“开车是不会有晕车的状况的——据说。”卿唯摆摆手，一副病弱不堪的可怜样。
“那你来开？”夜色蕾丝女子问道，“我这可是法拉利488，你一定没开过，要不，尝试一下？”
卿唯完全不为所动，她对车没什么研究，只是觉得夜色蕾丝女子的车挺好看，并没有想试一试的想法，何况她也不认识路。
“你开吧，我休息一下就好。”她又闭上眼，凭车的速度和摇摆判断路途。
“随你。”夜色蕾丝女子无语，她一开始还担心卿唯在车上对她动手动脚，没想到人家比小绵羊还温驯。
两人安静了不过一分钟，夜色蕾丝女子又忍不住开口，道：“没想到你妹妹是初中教师，我还挺意外的。”
卿唯开眼瞥她，吐槽道：“我也挺意外的，你居然是个隐藏的话痨呢。我妹妹倒不是教师，她是普普通通的初中生。”
夜色蕾丝女子瞪她，“我可不是话痨。你妹妹是初中生，请问您都多大岁数啦？”
卿唯提醒道：“别看我，看路。我应该不显老吧？再说了，你应该问我爸妈的岁数。”
“问了你估计也答不上来，但两位老人家应该挺能干的。”夜色蕾丝女子脱口而出，言毕，发觉这话太露骨，也不礼貌，立即补充道：“抱歉，说错话了。”
卿唯笑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心中却有些惊讶，转瞬就释然了。
每个人都有多面性，性格不是钉死的。
这夜色蕾丝女子是温婉淑雅知性没错，却也有自己的个性。她对陌生人客气有礼貌，和人熟悉了之后说话就比较放得开了。
卿唯暗暗思考，发觉自己似乎没什么个性，对人倒是始终如一。
商场离学校不是很远，两人很快就到了校门口。
如卿唯的料想一般，学校还没到放学时间，两人在车里等着。
卿唯看着顺车窗滑落的雨滴出神，夜色蕾丝女子则翻出一本时尚杂志，心不在焉的看着。
“你在发呆吗？”夜色蕾丝女子又一次打破沉默，卿唯疑惑地歪头看她一眼，似乎没听清。
“你在想什么？”夜色蕾丝女子换了个问题。
“画面感。”卿唯答道。
先前的画还未画完，她就被系统拐过来了。在画完一幅画之前，她不想画别的，但雨落车窗真的很美，她不由自主就沉浸其中了。
夜色蕾丝女子听到她的回答，确认卿唯先前确实在发呆。
她感觉，自己简直要重新审视这位王法官了。
好好的年轻漂亮妹子坐在身边，这人却看也不看，这是放下资源立地成佛了么？
还是说，自己今天出门化的妆不对，无法吸引到男人？那看来要重新审视自己了。
夜色蕾丝女子发现卿唯重新去看车窗后，不由气鼓鼓的摸出小镜子，细心的给自己补个淡妆。
寂静无语中，校内传来叮铃铃的响声，即便隔着车窗也能清晰的听到。
夜色蕾丝女子翻出手机查看时间，道：“四点五十了，应该是放学时间。”
卿唯点头：“谢了。”却又闭眼休息。
夜色蕾丝女子不解，“不是来接妹妹的么？”
卿唯无奈地叹气，解释道：“直接去接她，这孩子估计认为我管得多，心生嫌恶，反为不美。”
夜色蕾丝女子听懂了，却觉得这不是很可以接受。不管怎么说，生活中真的有人会想那么多吗？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她懵逼的问道。
卿唯指指自己脑袋，“我正在模仿她的心路历程。”
“哦哦，真厉害。”夜色蕾丝女子敷衍的恭维。
学校中。
王佳佳心中痛骂这狗血的天气，脸上却神色如常，和以往的“叛逆、无所谓、臭脸色”并无不同。
班级里的同学大半已结伴离去，带了雨伞的成了磁铁，吸引住没伞的，小小的雨伞下塞了三四个人。
还有一部人在走廊看着雨水拍散在排水管上，雨雾散开，和其他同学嘀咕着要抢不到饭了什么的，完全就是现充的话题。
留在教室里的人不多，王佳佳是一个。
她的处境极为尴尬，作为走读生，她在学校没有宿舍，而且因为和她一起住的哥哥没给多少伙食费，她甚至没有饭卡。
如果只是饿一顿，倒也没多大关系，但如果让人看到她因为没有雨伞而回不了家的狼狈模样，实在太过尴尬。
况且，她哥哥虽不管她死活，但每次她不回家，就挨骂，甚至挨打。
鬼天气去死！
王佳佳忍不住拿笔芯插一下大腿，不是很用力，舒适感却传遍了全身，让她开心得几乎掉眼泪。
让人心烦意乱的雨水似乎不算什么了，她只感到从走廊刮进来的风格外凉爽。
怀着雀跃的心情，她满脸兴奋的步出教室，蹦跳着从三楼下到一楼。
看着隔绝校门和自己的操场，雨水溅起的水珠让她冷静了下来，或者说是心凉。
不过，她已经找到了对付心凉的技能。
从口袋里抽出断裂的小刀，藏袖子里，神态自然的用断口的尖锐戳在自己腰上，只戳了四五次，情绪又高涨了起来。
但她很喜欢这感觉，所以多戳了几次。
这样就可以了，这点小小的问题，根本不算事。
她晃荡着走到人比较少的一角，把手伸进雨里，任袖子被雨水滴打，转眼就完全湿了。
这样有点诗情画意呢。
她试着把半个身子探进雨里，这只是尝试，所以她立即就收回脚步，可身体也淋湿了不少，黏黏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完全不诗情画意了，而且还被人笑话了，似乎有人在看着她。
王佳佳凶狠的瞪过去，却发现嫌疑人并没有看她，对方只是在看着雨。
一切都只是王佳佳自己的心理暗示。
她恼怒的拿刀片戳腰上，这次仅有疼痛，并不能让她心神振奋。
这样可不行啊，她慌乱的又戳了四五次，却完全不起作用。
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回不了家了吗？
她一感到绝望，就又想到更让她沮丧的事——这样的雨天，校门口值班的秦大爷也不可能让浑身湿漉漉的她离开学校的。
这一切，都太该死了。
她颓丧的举起另一只手臂，想伸进雨里，但被旁边探出的一只手臂轻轻的握住，压了回去。
王佳佳错愕的看过去，这一眼只看到了对方的胸口。
目光往上，终于看到了那张脸，在看清之前她就收回了目光，但还是察觉到了那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
是她哥哥，那个【行走的成人】。
王佳佳说不清那脸上的笑意是哥哥对妹妹的温柔，还是猎人注视猎物的怡然自得。
心脏似乎破裂了，这当然是错觉，但她的恐惧真的快压垮理智了。
“细节不完全准确，但总体没差。”姗姗来迟的卿唯自语，微微蹲下，抬头注视着她妹妹。
王佳佳被看得下意识远离了一步，她知道不妥，想走回来，可怎么都抬不动腿。
卿唯觉得很有趣，伸手把事先买的毛巾递过去，“擦擦头发，不要感冒了才好。”
王佳佳肝胆都在冒寒气。
她知道自己应该接过去，否则会惹人不快。可不知是脸皮的问题还是闹别扭，她没有接过去。
卿唯抬了好一会儿，突然就笑了，这个笑是纯粹的觉得好笑才笑的，连王佳佳都被感染得导致脸上的肌肉扯动了一下。
她立即就恢复了冷冰冰的神情，生怕被看出来。
卿唯自然发现了，她想再逗弄一下妹妹的，不过正事要紧。
“你不擦，那我动手吧。”她耸耸肩，很自然的把毛巾盖王佳佳脑袋上，帮她擦干头发。
王佳佳此刻已经不止是震惊兼懵逼了，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噩梦了。
想戳一下腰，可卿唯在此，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木愣愣的呆站着。
卿唯没有折磨王佳佳，只是简单的擦干她的头发，顺便整了一下发型，然后捡起雨伞，笑道：“还是赶快回去换衣服吧。”
王佳佳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机械的被带走，坐进了一辆车的后排，不是她哥哥的车，这是一辆陌生的车，开车的是一个女司机。
啊原来是打算卖掉她啊，难怪这人突然不正常了，原来如此。王佳佳突然就悟了，她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言不语。
开车的夜色蕾丝女子在前方对副驾驶位的卿唯调笑道：“这还真是个初中生呢。”
这是在评价自己这个商品吧，王佳佳心想。
卿唯白了夜色蕾丝女子一眼，“好好开车，不要一直看后视镜。”
“你果然信不过我的车技。”夜色蕾丝女子不满。
“不，车技我不好评价，但你的目光让我妹妹不自在。”
“哦豁。”夜色蕾丝女子抱歉的收回目光，偷偷对卿唯道：“你说的是真的，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卿唯“嗯”了一声，她本人不是很在意这事，倒不如说，两人关系不好才是好事。
她毕竟是穿越过来的，还一点记忆都没有继承，现在这情况其实正好。
夜色蕾丝女子因为车上多了个不熟悉的人，暂时压住了一堆话头，安静的开车。
过了一会儿，卿唯表扬似的说道：“原来你知道我住哪里啊。”
本来她只是想看看夜色蕾丝女子知不知道，没想到这妹子那么靠谱。
夜色蕾丝女子默了默，“你是没话找话吗？”
“是有这个意思，但，原来你真的知道我家在哪里呀？”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你家在哪里呀？”
“我确实不知道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打住。”夜色蕾丝女子投降，“我每天都经过你家的好吧？除了偶尔的休息日。”
卿唯哦哦了一声，很惊讶似的，“可你不知道我有个初中生的妹妹啊。”
夜色蕾丝女子黑着脸，很嫌弃，“我可不会去调查一个变、态的家庭情况......咳咳，我没别的意思。”
后座的王佳佳对夜色蕾丝女子的好感度瞬间蹭蹭的提升。
卿唯歪了下脑袋，若有所悟，“那看来我平日里有经常骚扰你。”
“嗯！经常！”夜色蕾丝女子非常不高兴，“你还是个跟踪狂。”
卿唯觉得现在的氛围不对，“我们现在，就像在背后讨论某位同事一样。”
“是有这个感觉。”夜色蕾丝女子很惊奇。
卿唯继续道：“两个人一起暗戳戳的说某位同事的坏话，最能促进情谊了。”
夜色蕾丝女子深以为然，只是，情况不是很对劲，“可我们讨论的对象，很明显是你吧？”
“现在我妹妹在，我们不方便讨论别的同事，所以讨论一下我，正合适。”卿唯认为没问题。
夜色蕾丝女子沉吟道：“这么说好像没错，但当着她的面说她哥哥的坏话，这样似乎不合适吧？”
王佳佳傻眼了，也许自己真的在梦里，否则怎么可能听到那么奇怪的对话呢？
卿唯同意夜色蕾丝女子的话，“也对，那我们要说一下你的坏话吗？”
夜色蕾丝女子的手一抖，“只要你能保证我不把车开往地狱，那你尽管试试。”
“你人美心善良，我挑不出毛病，没办法，我们一起讨论你的优点如何？”卿唯自然的改口。
卿唯唤醒系统，问出她妹妹就读的学校，报给了夜色蕾丝女子后，乖乖的上车。
她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夜色蕾丝女子开车的方式，想学习车技，一边分心看着路途和两旁的景物，在脑中构筑地图。
双手则揉搓巴掌印，她得快些消肿，这样才好进出校园。
夜色蕾丝女子尴尬的开了一会儿车之后，低声说道：“我的驾照是合法拿到手的，你不用担心我的车技，所以别一直看着。”
卿唯正认真的分心两用，听进了夜色蕾丝女子的话，却没那许多的心神去回应，只淡淡的说道：“教练，请认真开车。”
夜色蕾丝女子轻哼了一声，安静了一会儿，忽发现卿唯合眼，依靠在车门上，不禁问道：“你这是放心了的表现吗？”
“差不多吧。”卿唯以手捂嘴，“眼睛有点累，头有点痛，好像晕车了。”
说完，就紧紧的住口，生怕吐出来的模样。
夜色蕾丝女子大受打击，“你好歹也是一个开车族，这样的表现说不过去吧？莫非我车技真的不行？”
“开车是不会有晕车的状况的——据说。”卿唯摆摆手，一副病弱不堪的可怜样。
“那你来开？”夜色蕾丝女子问道，“我这可是法拉利488，你一定没开过，要不，尝试一下？”
卿唯完全不为所动，她对车没什么研究，只是觉得夜色蕾丝女子的车挺好看，并没有想试一试的想法，何况她也不认识路。
“你开吧，我休息一下就好。”她又闭上眼，凭车的速度和摇摆判断路途。
“随你。”夜色蕾丝女子无语，她一开始还担心卿唯在车上对她动手动脚，没想到人家比小绵羊还温驯。
两人安静了不过一分钟，夜色蕾丝女子又忍不住开口，道：“没想到你妹妹是初中教师，我还挺意外的。”
卿唯开眼瞥她，吐槽道：“我也挺意外的，你居然是个隐藏的话痨呢。我妹妹倒不是教师，她是普普通通的初中生。”
夜色蕾丝女子瞪她，“我可不是话痨。你妹妹是初中生，请问您都多大岁数啦？”
卿唯提醒道：“别看我，看路。我应该不显老吧？再说了，你应该问我爸妈的岁数。”
“问了你估计也答不上来，但两位老人家应该挺能干的。”夜色蕾丝女子脱口而出，言毕，发觉这话太露骨，也不礼貌，立即补充道：“抱歉，说错话了。”
卿唯笑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心中却有些惊讶，转瞬就释然了。
每个人都有多面性，性格不是钉死的。
这夜色蕾丝女子是温婉淑雅知性没错，却也有自己的个性。她对陌生人客气有礼貌，和人熟悉了之后说话就比较放得开了。
卿唯暗暗思考，发觉自己似乎没什么个性，对人倒是始终如一。
商场离学校不是很远，两人很快就到了校门口。
如卿唯的料想一般，学校还没到放学时间，两人在车里等着。
卿唯看着顺车窗滑落的雨滴出神，夜色蕾丝女子则翻出一本时尚杂志，心不在焉的看着。
“你在发呆吗？”夜色蕾丝女子又一次打破沉默，卿唯疑惑地歪头看她一眼，似乎没听清。
“你在想什么？”夜色蕾丝女子换了个问题。
“画面感。”卿唯答道。
先前的画还未画完，她就被系统拐过来了。在画完一幅画之前，她不想画别的，但雨落车窗真的很美，她不由自主就沉浸其中了。
夜色蕾丝女子听到她的回答，确认卿唯先前确实在发呆。
她感觉，自己简直要重新审视这位王法官了。
好好的年轻漂亮妹子坐在身边，这人却看也不看，这是放下资源立地成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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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蕾丝女子发现卿唯重新去看车窗后，不由气鼓鼓的摸出小镜子，细心的给自己补个淡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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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蕾丝女子翻出手机查看时间，道：“四点五十了，应该是放学时间。”
卿唯点头：“谢了。”却又闭眼休息。
夜色蕾丝女子不解，“不是来接妹妹的么？”
卿唯无奈地叹气，解释道：“直接去接她，这孩子估计认为我管得多，心生嫌恶，反为不美。”
夜色蕾丝女子听懂了，却觉得这不是很可以接受。不管怎么说，生活中真的有人会想那么多吗？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她懵逼的问道。
卿唯指指自己脑袋，“我正在模仿她的心路历程。”
“哦哦，真厉害。”夜色蕾丝女子敷衍的恭维。
学校中。
王佳佳心中痛骂这狗血的天气，脸上却神色如常，和以往的“叛逆、无所谓、臭脸色”并无不同。
班级里的同学大半已结伴离去，带了雨伞的成了磁铁，吸引住没伞的，小小的雨伞下塞了三四个人。
还有一部人在走廊看着雨水拍散在排水管上，雨雾散开，和其他同学嘀咕着要抢不到饭了什么的，完全就是现充的话题。
留在教室里的人不多，王佳佳是一个。
她的处境极为尴尬，作为走读生，她在学校没有宿舍，而且因为和她一起住的哥哥没给多少伙食费，她甚至没有饭卡。
如果只是饿一顿，倒也没多大关系，但如果让人看到她因为没有雨伞而回不了家的狼狈模样，实在太过尴尬。
况且，她哥哥虽不管她死活，但每次她不回家，就挨骂，甚至挨打。
鬼天气去死！
王佳佳忍不住拿笔芯插一下大腿，不是很用力，舒适感却传遍了全身，让她开心得几乎掉眼泪。
让人心烦意乱的雨水似乎不算什么了，她只感到从走廊刮进来的风格外凉爽。
怀着雀跃的心情，她满脸兴奋的步出教室，蹦跳着从三楼下到一楼。
看着隔绝校门和自己的操场，雨水溅起的水珠让她冷静了下来，或者说是心凉。
不过，她已经找到了对付心凉的技能。
从口袋里抽出断裂的小刀，藏袖子里，神态自然的用断口的尖锐戳在自己腰上，只戳了四五次，情绪又高涨了起来。
但她很喜欢这感觉，所以多戳了几次。
这样就可以了，这点小小的问题，根本不算事。
她晃荡着走到人比较少的一角，把手伸进雨里，任袖子被雨水滴打，转眼就完全湿了。
这样有点诗情画意呢。
她试着把半个身子探进雨里，这只是尝试，所以她立即就收回脚步，可身体也淋湿了不少，黏黏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完全不诗情画意了，而且还被人笑话了，似乎有人在看着她。
王佳佳凶狠的瞪过去，却发现嫌疑人并没有看她，对方只是在看着雨。
一切都只是王佳佳自己的心理暗示。
她恼怒的拿刀片戳腰上，这次仅有疼痛，并不能让她心神振奋。
这样可不行啊，她慌乱的又戳了四五次，却完全不起作用。
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回不了家了吗？
她一感到绝望，就又想到更让她沮丧的事——这样的雨天，校门口值班的秦大爷也不可能让浑身湿漉漉的她离开学校的。
这一切，都太该死了。
她颓丧的举起另一只手臂，想伸进雨里，但被旁边探出的一只手臂轻轻的握住，压了回去。
王佳佳错愕的看过去，这一眼只看到了对方的胸口。
目光往上，终于看到了那张脸，在看清之前她就收回了目光，但还是察觉到了那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
是她哥哥，那个【行走的成人】。
王佳佳说不清那脸上的笑意是哥哥对妹妹的温柔，还是猎人注视猎物的怡然自得。
心脏似乎破裂了，这当然是错觉，但她的恐惧真的快压垮理智了。
“细节不完全准确，但总体没差。”姗姗来迟的卿唯自语，微微蹲下，抬头注视着她妹妹。
王佳佳被看得下意识远离了一步，她知道不妥，想走回来，可怎么都抬不动腿。
卿唯觉得很有趣，伸手把事先买的毛巾递过去，“擦擦头发，不要感冒了才好。”
王佳佳肝胆都在冒寒气。
她知道自己应该接过去，否则会惹人不快。可不知是脸皮的问题还是闹别扭，她没有接过去。
卿唯抬了好一会儿，突然就笑了，这个笑是纯粹的觉得好笑才笑的，连王佳佳都被感染得导致脸上的肌肉扯动了一下。
她立即就恢复了冷冰冰的神情，生怕被看出来。
卿唯自然发现了，她想再逗弄一下妹妹的，不过正事要紧。
“你不擦，那我动手吧。”她耸耸肩，很自然的把毛巾盖王佳佳脑袋上，帮她擦干头发。
王佳佳此刻已经不止是震惊兼懵逼了，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噩梦了。
想戳一下腰，可卿唯在此，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木愣愣的呆站着。
卿唯没有折磨王佳佳，只是简单的擦干她的头发，顺便整了一下发型，然后捡起雨伞，笑道：“还是赶快回去换衣服吧。”
王佳佳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机械的被带走，坐进了一辆车的后排，不是她哥哥的车，这是一辆陌生的车，开车的是一个女司机。
啊原来是打算卖掉她啊，难怪这人突然不正常了，原来如此。王佳佳突然就悟了，她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言不语。
开车的夜色蕾丝女子在前方对副驾驶位的卿唯调笑道：“这还真是个初中生呢。”
这是在评价自己这个商品吧，王佳佳心想。
卿唯白了夜色蕾丝女子一眼，“好好开车，不要一直看后视镜。”
“你果然信不过我的车技。”夜色蕾丝女子不满。
“不，车技我不好评价，但你的目光让我妹妹不自在。”
“哦豁。”夜色蕾丝女子抱歉的收回目光，偷偷对卿唯道：“你说的是真的，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卿唯“嗯”了一声，她本人不是很在意这事，倒不如说，两人关系不好才是好事。
她毕竟是穿越过来的，还一点记忆都没有继承，现在这情况其实正好。
夜色蕾丝女子因为车上多了个不熟悉的人，暂时压住了一堆话头，安静的开车。
过了一会儿，卿唯表扬似的说道：“原来你知道我住哪里啊。”
本来她只是想看看夜色蕾丝女子知不知道，没想到这妹子那么靠谱。
夜色蕾丝女子默了默，“你是没话找话吗？”
“是有这个意思，但，原来你真的知道我家在哪里呀？”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你家在哪里呀？”
“我确实不知道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打住。”夜色蕾丝女子投降，“我每天都经过你家的好吧？除了偶尔的休息日。”
卿唯哦哦了一声，很惊讶似的，“可你不知道我有个初中生的妹妹啊。”
夜色蕾丝女子黑着脸，很嫌弃，“我可不会去调查一个变、态的家庭情况......咳咳，我没别的意思。”
后座的王佳佳对夜色蕾丝女子的好感度瞬间蹭蹭的提升。
卿唯歪了下脑袋，若有所悟，“那看来我平日里有经常骚扰你。”
“嗯！经常！”夜色蕾丝女子非常不高兴，“你还是个跟踪狂。”
卿唯觉得现在的氛围不对，“我们现在，就像在背后讨论某位同事一样。”
“是有这个感觉。”夜色蕾丝女子很惊奇。
卿唯继续道：“两个人一起暗戳戳的说某位同事的坏话，最能促进情谊了。”
夜色蕾丝女子深以为然，只是，情况不是很对劲，“可我们讨论的对象，很明显是你吧？”
“现在我妹妹在，我们不方便讨论别的同事，所以讨论一下我，正合适。”卿唯认为没问题。
夜色蕾丝女子沉吟道：“这么说好像没错，但当着她的面说她哥哥的坏话，这样似乎不合适吧？”
王佳佳傻眼了，也许自己真的在梦里，否则怎么可能听到那么奇怪的对话呢？
卿唯同意夜色蕾丝女子的话，“也对，那我们要说一下你的坏话吗？”
夜色蕾丝女子的手一抖，“只要你能保证我不把车开往地狱，那你尽管试试。”
“你人美心善良，我挑不出毛病，没办法，我们一起讨论你的优点如何？”卿唯自然的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