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报恩帖-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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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月色照到二人身上，将古老简陋的阁楼的抱厦照得影影绰绰。天空很晴，夜空是一片深暗的蓝黑。子墨屏着呼吸，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尽可能的清晰的读出石匾上的字：“鉴古阁。”
刘承泽点了点头，默默走到阁楼的石门前，借着月光查看起来。
子墨则是走过去查看峡壁，她一面摸，一面仰头向上看。只见峡谷两侧高而陡，石壁光洁，饶是功夫再好的人，也很难顺着攀爬上去，于是丧气道：“此处很难爬上去。”
刘承泽回头看她一眼，微笑一下，继续摸索着，道：“既然这里可以见天，又不设机关障碍，想必是足够险要，插翅难逃，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子墨沉默地走到刘承泽身旁，抬头看着偌大的石门。石门上是有繁复的雕花纹理，她覆手门上，与刘承泽一同在月色下摸起来。
她忽然撇过头，对刘承泽说：“门上雕琢的是半张画！”
刘承泽笑起来：“我可摸不出这是什么画？”
子墨矮身低头默默摸了一会儿下方的石门后，站起身来看向刘承泽：“下有芭蕉、太湖山石、棋盘、扁担、童子。”她又顺着向上摸，“又一桌案，列于稀疏松林之间，有一人手持一物。”她难言失望神色，道，“上面的我摸不到了。”
刘承泽叹一口气，说：“我这下方想来也是芭蕉了，再上像是摆放着商彝周鼎，摸上去倒不少，最西以树干为止，上面是松枝。靠近树干是有五人，而后当是再有两棵松，一人倚树而立，手里持有一物。”
因那石门高大，即便刘承泽使出功夫去摸，也很难平缓触摸到每一处细节。子墨转过身子，默默坐下来，反问自己道：“鉴古阁的石门上绘有商彝周鼎，该是什么画呢？”
刘承泽在她身旁肩并肩席地坐下来，微笑着说：“我以为，石图的妹妹，应当是会舞刀弄枪的，却不想，还懂这些？”
子墨回头看着刘承泽，呆了一下，思绪都在石门的雕刻上，也说不清楚听见刘承泽的话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一个人默默想了好一会儿，刘承泽也不催促她，靠在石门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鉴古阁，鉴别，古物……”子墨想了又想，忽然明白过来，猛地一拍自己的膝盖：“鉴古阁门，理应是雕琢一副鉴古图呀！”
刘承泽却像是没有精神，一手抚着伤处，抬眼看她，迷茫道：“什么？”
子墨察觉他神色有益，探得近一些观察他，刘承泽脸色煞白，额头鬓角全是汗珠子：“让我看看你的伤。”她边说边要拉他的手臂，刘承泽缩了缩，换上十分轻松地语气说：“说来听听，是什么鉴古图？”
子墨把一缕碎发拨到耳后，重新站回石门前：“历朝历代都有博古图，这一副有松林，有山石，应当是宋代刘松年的博古图，东北方向的松林间，应当有个催火烹茶的侍女，劳你去摸一摸。”
刘承泽单臂撑着身子站起来，转身退后几步，借力而跃，因石门光滑，很难维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跃了几回，才喘着气说：“是有个侍女在烹茶。”
子墨若有所思地说：“打开石门的机关，应当与这幅画有关。”刘承泽轻笑起来。
子墨听见笑声，气不打一处来：“你又笑什么？”
刘承泽半倚在石门上：“这可难倒我们了，我们连机关都没有揣摩出来，何况如何解开机关。”他觉得身上发冷，但他一声不吭，强自忍受着。
子墨哼一声，拢一拢肩上刘承泽的外衫，命令刘承泽道：“这幅画原是绢本，是极淡的设色，你再去摸一摸，石门中央应当有个女子，其服应当设色，可能摸出什么？”
刘承泽将周身所有的疼痛都咬牙镇压下来，再次依照子墨所说，跃上去摸。他使出傍身的功夫，一连腾跃了几回，却始终摸不出差别，于是喘着粗气在原地蹲下来，揉搓着手指道：“什么也没有。”他以指骨揉一肉鼻尖，却忽然嗅到一股特殊的香味，遂道：“慢着！”
“如何？”子墨以为他累了。
刘承泽眼眸一亮：“那女子身上有一股小茴香的香料味。”他揉搓一下手指，笑道：“是小茴香油。”他一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走到月色下，道，“如果是在石门之上，应当是有极淡的设色了。”
子墨洋洋得意：“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刘承泽忙道：“我再去试一试。”他重新屏气凝神，跃到石门上，借力雕刻的凹凸，顺着那女子的雕镂仔细辨识过去，食指忽然被尖利之物划破，他一分神，实在支撑不住，于是落回地面。
着地是，刘承泽身型晃了晃，子墨连忙上前虚扶他：“怎么了？”她见刘承泽手上又添新伤，终是急道：“怎么这样也能伤到？”
刘承泽斩钉截铁道：“是机关。”
子墨愣了一下，心中生出几分希望，只听石门背后果然有游珠行走，她很快就全变成了惧怕：“以鲜血开启机关，只怕不会让闯入者轻易逃出去。”
刘承泽依声上前推门：“横竖都是困在这里，倒不如往前走走看。”他见子墨站在原地不懂，递上一只手，轻声道：“来。”
子墨觉得此时当真才算得上进退两难：向前，或许被当作闯入者，死在里面，停在原地，这样的峡谷，他们二人即便合力也不可能攀爬出去。他哭丧着脸，环视四周，当真称得上是无依无靠，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前去。
二人跨进了石门，只见左右立者两个侍女石像，各个脊背挺直，神态泰然自若，姿态属佼佼者，很难不让人侧目。月色从抱厦投进来，刘承泽隐约瞧见角落里有张榻，榻上有张小矮桌，刘承泽想，桌案上或许能有盏灯，于是拉着子墨道：“我们去那边，那里也许有火烛。”
那抹月色照到二人身上，将古老简陋的阁楼的抱厦照得影影绰绰。天空很晴，夜空是一片深暗的蓝黑。子墨屏着呼吸，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尽可能的清晰的读出石匾上的字：“鉴古阁。”
刘承泽点了点头，默默走到阁楼的石门前，借着月光查看起来。
子墨则是走过去查看峡壁，她一面摸，一面仰头向上看。只见峡谷两侧高而陡，石壁光洁，饶是功夫再好的人，也很难顺着攀爬上去，于是丧气道：“此处很难爬上去。”
刘承泽回头看她一眼，微笑一下，继续摸索着，道：“既然这里可以见天，又不设机关障碍，想必是足够险要，插翅难逃，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子墨沉默地走到刘承泽身旁，抬头看着偌大的石门。石门上是有繁复的雕花纹理，她覆手门上，与刘承泽一同在月色下摸起来。
她忽然撇过头，对刘承泽说：“门上雕琢的是半张画！”
刘承泽笑起来：“我可摸不出这是什么画？”
子墨矮身低头默默摸了一会儿下方的石门后，站起身来看向刘承泽：“下有芭蕉、太湖山石、棋盘、扁担、童子。”她又顺着向上摸，“又一桌案，列于稀疏松林之间，有一人手持一物。”她难言失望神色，道，“上面的我摸不到了。”
刘承泽叹一口气，说：“我这下方想来也是芭蕉了，再上像是摆放着商彝周鼎，摸上去倒不少，最西以树干为止，上面是松枝。靠近树干是有五人，而后当是再有两棵松，一人倚树而立，手里持有一物。”
因那石门高大，即便刘承泽使出功夫去摸，也很难平缓触摸到每一处细节。子墨转过身子，默默坐下来，反问自己道：“鉴古阁的石门上绘有商彝周鼎，该是什么画呢？”
刘承泽在她身旁肩并肩席地坐下来，微笑着说：“我以为，石图的妹妹，应当是会舞刀弄枪的，却不想，还懂这些？”
子墨回头看着刘承泽，呆了一下，思绪都在石门的雕刻上，也说不清楚听见刘承泽的话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一个人默默想了好一会儿，刘承泽也不催促她，靠在石门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鉴古阁，鉴别，古物……”子墨想了又想，忽然明白过来，猛地一拍自己的膝盖：“鉴古阁门，理应是雕琢一副鉴古图呀！”
刘承泽却像是没有精神，一手抚着伤处，抬眼看她，迷茫道：“什么？”
子墨察觉他神色有益，探得近一些观察他，刘承泽脸色煞白，额头鬓角全是汗珠子：“让我看看你的伤。”她边说边要拉他的手臂，刘承泽缩了缩，换上十分轻松地语气说：“说来听听，是什么鉴古图？”
子墨把一缕碎发拨到耳后，重新站回石门前：“历朝历代都有博古图，这一副有松林，有山石，应当是宋代刘松年的博古图，东北方向的松林间，应当有个催火烹茶的侍女，劳你去摸一摸。”
刘承泽单臂撑着身子站起来，转身退后几步，借力而跃，因石门光滑，很难维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跃了几回，才喘着气说：“是有个侍女在烹茶。”
子墨若有所思地说：“打开石门的机关，应当与这幅画有关。”刘承泽轻笑起来。
子墨听见笑声，气不打一处来：“你又笑什么？”
刘承泽半倚在石门上：“这可难倒我们了，我们连机关都没有揣摩出来，何况如何解开机关。”他觉得身上发冷，但他一声不吭，强自忍受着。
子墨哼一声，拢一拢肩上刘承泽的外衫，命令刘承泽道：“这幅画原是绢本，是极淡的设色，你再去摸一摸，石门中央应当有个女子，其服应当设色，可能摸出什么？”
刘承泽将周身所有的疼痛都咬牙镇压下来，再次依照子墨所说，跃上去摸。他使出傍身的功夫，一连腾跃了几回，却始终摸不出差别，于是喘着粗气在原地蹲下来，揉搓着手指道：“什么也没有。”他以指骨揉一肉鼻尖，却忽然嗅到一股特殊的香味，遂道：“慢着！”
“如何？”子墨以为他累了。
刘承泽眼眸一亮：“那女子身上有一股小茴香的香料味。”他揉搓一下手指，笑道：“是小茴香油。”他一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走到月色下，道，“如果是在石门之上，应当是有极淡的设色了。”
子墨洋洋得意：“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刘承泽忙道：“我再去试一试。”他重新屏气凝神，跃到石门上，借力雕刻的凹凸，顺着那女子的雕镂仔细辨识过去，食指忽然被尖利之物划破，他一分神，实在支撑不住，于是落回地面。
着地是，刘承泽身型晃了晃，子墨连忙上前虚扶他：“怎么了？”她见刘承泽手上又添新伤，终是急道：“怎么这样也能伤到？”
刘承泽斩钉截铁道：“是机关。”
子墨愣了一下，心中生出几分希望，只听石门背后果然有游珠行走，她很快就全变成了惧怕：“以鲜血开启机关，只怕不会让闯入者轻易逃出去。”
刘承泽依声上前推门：“横竖都是困在这里，倒不如往前走走看。”他见子墨站在原地不懂，递上一只手，轻声道：“来。”
子墨觉得此时当真才算得上进退两难：向前，或许被当作闯入者，死在里面，停在原地，这样的峡谷，他们二人即便合力也不可能攀爬出去。他哭丧着脸，环视四周，当真称得上是无依无靠，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前去。
二人跨进了石门，只见左右立者两个侍女石像，各个脊背挺直，神态泰然自若，姿态属佼佼者，很难不让人侧目。月色从抱厦投进来，刘承泽隐约瞧见角落里有张榻，榻上有张小矮桌，刘承泽想，桌案上或许能有盏灯，于是拉着子墨道：“我们去那边，那里也许有火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