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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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顾将军府忽然热闹起来，门前张灯结彩，丫鬟小厮出入频繁，更是经常有商户上门，有知情的人说道：“这顾将军是谁，是皇帝亲封的镇西大将军，还是谁？更是那京城里尊贵无比的世袭侯爷，这不，顾少爷五岁生辰，能不重视，能不热闹嘛，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呀。”
正当满城的人都在谈论羡慕顾一的时候，这当事人却过的不咋样，经过上次山林迷路事件，顾一被迫在辰园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而石头也因为上次的失误，被罚着由他的三个哥哥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再培训。
顾一心有不忍，奈何自身难保。
一天天无聊的日子，艰难的打发着，好在他的好兄弟李卢还算地道，竟然来辰园看她，着实让她感动了一番。
“大哥，怎么我就请了三天假，你这儿就闹出这么大阵仗？”
李卢一边吃着盘子里的点心，一边夸张的问道。
顾一一听便垮下了脸，闷闷不乐，先不说因为那次迷路，自己被禁了足，石头也被拉过去再培训，单单想起子熠哥哥，她就郁闷的要命，不是说好会悄悄来找她的嘛？可这么多日过去了，她早上不敢多睡，晚上不敢早歇，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她都怀疑卓子熠是不是把她当三岁小孩哄了呢。
不过一直到今日，都没有人给她细讲过当日的事情，她是如何被找到的呢？
顾一好奇问道：“能有多大阵仗？”
见顾一问的轻松，李卢跳起惊道：“能有多大阵仗？你说整个将军府，刺史府都出动了，边防还调了几千人马，几乎是横扫了整个稷山呀，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在抓什么敌国奸细呢，你说这阵仗大不大！”
李卢又说：“听我爹说，那日你父亲急的双眼通红，就算是北齐兵临城下也没见过那样的顾将军呢。”
顾一一愣，脑补了当时的画面，心有愧疚，又想起在熠哥哥面前说过的话，就更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想到这儿，顾一尴尬的咳了咳，道：“你今日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笑话我吧？”
李卢道：“当然不是，你不是要过五岁生辰了嘛？我思来想去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礼物，觉得还是问问你吧。”
五岁生日？
见顾一一脸茫然，李卢惊叹道：“你不会不知道你就快过五岁生辰了吧？整个顾府都在为你的生辰准备，忙的热火朝天呢。”
。。。。
还真没人和她说过呢！
难怪这几天，她娘亲又是让她选好吃的，又是给她量体裁衣呢，原来是准备过生日了。
李卢和顾一两人东拉西扯的着，直到天黑李卢才离开。
夜色渐深，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夜风轻柔，却带着丝丝秋寒，院内的花影随着月亮的移动悄悄爬上了窗轩。
顾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起身去关窗。
就在顾一转身准备倒杯水来喝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窗户开合的声音，顾一一惊，回头见卓子熠正淡笑的看着她。
“小一”卓子熠的声音略有低沉，却很好听，让顾一再次感慨女人的确是听觉动物。
看到终于出现了的卓子熠，顾一喜上眉梢，道：“熠哥哥，你终于记起我来了。”
卓子熠道：“有点事耽误了，听说你染了风寒，是那日落水的缘故吧。”
对顾一，卓子熠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孩子如此上心，是因为那日的暖心一笑，还是因为他们同样不幸的身世，总之，他很想对这个孩子好，似乎想抓住点什么，又似乎想弥补些什么。
顾一嘟囔着嘴，委屈道：“我等了熠哥哥好多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了，半点懒觉也不敢睡，晚上，明明瞌睡的很，也想多坐会儿，总是担心会错过熠哥哥。”
看着顾一嘟得能挂油瓶的嘴，卓子熠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心道：果然是个孩子。
“熠哥哥，我快过五岁生辰了，你有没有礼物送我？”顾一腆着脸道。
卓子熠微愣，他不知道顾一生辰的事，自然是没有任何准备，此刻看着顾一一脸的期待，他不忍心让她失望，思索片刻道：“我身上没有什么能送的，倒是这个袖箭，送你防身很合适。”
卓子熠一路进来，发现顾一的院子里连个护卫都没有，丫鬟小厮也没看见一个，诺大的院子，好像就顾一一个人住着，心中不忿:这个顾将军，实在是枉为人父！
陪着林月蓝下着棋的顾长风忽的连打了好几下喷嚏，林月蓝直担心是不是染了风寒，硬逼着他喝了两碗参汤。
直到后面卓子熠才知道，院子里不要人伺候是顾一的意思，毕竟她不想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伪装。
听到袖箭二字，顾一的眼睛里闪过小星星。
这么多年来，她收到的生辰礼物要么是拨浪鼓，要么是折纸鼠，全是忽悠三岁孩子的。
如今终于有人送了个让她感兴趣的东西，袖箭，冷兵器时代最好的防身暗器呀，想想都兴奋。
“谢谢熠哥哥。”顾一由衷的喜欢。
卓子熠的这个袖箭，极其精致，共两只短箭，绑在顾一的手臂上，尺寸正好。
看着顾一的兴奋样，卓子熠再三叮嘱：“只有两只箭，关键时候保命防身可以，却不可用来和人硬拼，打不过时最有效的对策是：跑。”
“嗯。”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果然在哪儿都是不变的真理呀。
卓子熠又道：“等你好了，我在你们学堂后面的林子里再教你如何使用袖箭。”
顾一开心的点头。
顾一不知道卓子熠的武功到底如何，但出入她的院子似乎很是自如，院外的护卫竟毫无察觉。
是卓子熠的武功很高，还是她家的护卫很水这就不得而知了。
一晃，顾一生日这天到了，石头也被暂时放出了门，随在顾一身边。
为了弥补对石头的歉意，顾一决定带石头去厨房潇洒一回。
石头没有料到，他刚被放出来，少爷就要带着他干坏事，生日宴是这半个月来顾府顶天的大事，在这个关头，少爷竟又要去厨房闹事！？
想起顾将军和他说过的：规劝！
石头苦着脸道：“少爷，今日是您的生辰，咱们还是不要砸自己的场子吧。”
顾一诚恳道：“不砸，不砸，就是去厨房找点吃的。”
石头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不免心惊肉跳。
上一次为了吃糯米团子，烧掉莫大厨的胡子；
再上一次说兔兔可怜，放生了府里所有的家禽，搞得府上鸡飞狗跳，人人都在喊打喊抓；
还有一次，偷偷在饭菜里放了巴豆，让来家里做客的幽州刺史李大人拉了一个晚上，脱了层皮才出的顾府。
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出自他家少爷之手，哪次不是说：我们就去找点吃的！
想到这儿，石头都快哭了，都怪他那三个哥哥，说什么年纪相当，由他跟着少爷最合适不过，非要让他和李大娘的儿子竞争上岗，好吧，这是如愿跟了少爷，可这少爷也太能折腾了，石头感觉自己早晚折在他家少爷手上。
果然，顾一刚一出现在厨房附近，厨房众人便都严阵以待。
秋大娘上前道：“少爷，今日您怎么来这后厨了呢，油烟怪大的，不要弄脏了您的新衣裳呀，快，石头，赶紧领少爷去花园里玩。”
说完秋大娘便一个劲的给石头使眼色。
石头扶额，他要是能劝动，还会在这儿嘛？
“莫大厨呢？”
顾一探着脑袋往里看，脑子里还是念念不忘莫大厨的糯米团子。
也许今日，看在他生辰的份子上，莫大厨能通融的做上一份也说不定，顾一窃窃想着，这也是他来后厨的主要原因。
秋大娘道：“莫大厨刚刚还在呢，这会儿不知去了哪里。”
难道躲我？
忽的秋大娘嗓门骤响：“瞧，莫大厨不是在那儿的嘛。”
顺着秋大娘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莫大厨从西角门走来。
顾一立马飞奔上去，甜甜的喊了声：“莫大叔。”
“少爷。”莫大厨微微弯腰道。
不知是顾一眼花了还是怎的，他总觉得今日的莫大厨哪里不太对劲，是眼神里那一瞬的躲闪？还是这从来没有过的恭敬。
顾一没有想太多，拉着莫大厨的衣袖，撒娇道：“大叔，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想吃糯米团子，芝麻馅的。”
说完便睁着圆咕咕的大眼睛，讨好的看着莫大厨。
就在顾一搜刮脑袋里的甜言蜜语，准备开始下一轮攻坚时，莫大厨竟然无波无澜的说：“好的，少爷，我这就将糯米团子加到今日的菜谱中。”
顾一没想到幸福来的这样突然，面上一愣。
直到莫大厨又恭敬的朝她施了一礼，转身进了厨房，顾一才勉强反应过来。
她疑惑的朝着园子里走，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石头，莫大厨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石头不解：“没听说有啥事呀？要真的说起，那便是.....昨日好像又偷喝了酒，被孙大娘骂得不轻。”
只是两口子吵架了吗？
这几日顾将军府忽然热闹起来，门前张灯结彩，丫鬟小厮出入频繁，更是经常有商户上门，有知情的人说道：“这顾将军是谁，是皇帝亲封的镇西大将军，还是谁？更是那京城里尊贵无比的世袭侯爷，这不，顾少爷五岁生辰，能不重视，能不热闹嘛，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呀。”
正当满城的人都在谈论羡慕顾一的时候，这当事人却过的不咋样，经过上次山林迷路事件，顾一被迫在辰园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而石头也因为上次的失误，被罚着由他的三个哥哥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再培训。
顾一心有不忍，奈何自身难保。
一天天无聊的日子，艰难的打发着，好在他的好兄弟李卢还算地道，竟然来辰园看她，着实让她感动了一番。
“大哥，怎么我就请了三天假，你这儿就闹出这么大阵仗？”
李卢一边吃着盘子里的点心，一边夸张的问道。
顾一一听便垮下了脸，闷闷不乐，先不说因为那次迷路，自己被禁了足，石头也被拉过去再培训，单单想起子熠哥哥，她就郁闷的要命，不是说好会悄悄来找她的嘛？可这么多日过去了，她早上不敢多睡，晚上不敢早歇，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她都怀疑卓子熠是不是把她当三岁小孩哄了呢。
不过一直到今日，都没有人给她细讲过当日的事情，她是如何被找到的呢？
顾一好奇问道：“能有多大阵仗？”
见顾一问的轻松，李卢跳起惊道：“能有多大阵仗？你说整个将军府，刺史府都出动了，边防还调了几千人马，几乎是横扫了整个稷山呀，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在抓什么敌国奸细呢，你说这阵仗大不大！”
李卢又说：“听我爹说，那日你父亲急的双眼通红，就算是北齐兵临城下也没见过那样的顾将军呢。”
顾一一愣，脑补了当时的画面，心有愧疚，又想起在熠哥哥面前说过的话，就更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想到这儿，顾一尴尬的咳了咳，道：“你今日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笑话我吧？”
李卢道：“当然不是，你不是要过五岁生辰了嘛？我思来想去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礼物，觉得还是问问你吧。”
五岁生日？
见顾一一脸茫然，李卢惊叹道：“你不会不知道你就快过五岁生辰了吧？整个顾府都在为你的生辰准备，忙的热火朝天呢。”
。。。。
还真没人和她说过呢！
难怪这几天，她娘亲又是让她选好吃的，又是给她量体裁衣呢，原来是准备过生日了。
李卢和顾一两人东拉西扯的着，直到天黑李卢才离开。
夜色渐深，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夜风轻柔，却带着丝丝秋寒，院内的花影随着月亮的移动悄悄爬上了窗轩。
顾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起身去关窗。
就在顾一转身准备倒杯水来喝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窗户开合的声音，顾一一惊，回头见卓子熠正淡笑的看着她。
“小一”卓子熠的声音略有低沉，却很好听，让顾一再次感慨女人的确是听觉动物。
看到终于出现了的卓子熠，顾一喜上眉梢，道：“熠哥哥，你终于记起我来了。”
卓子熠道：“有点事耽误了，听说你染了风寒，是那日落水的缘故吧。”
对顾一，卓子熠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孩子如此上心，是因为那日的暖心一笑，还是因为他们同样不幸的身世，总之，他很想对这个孩子好，似乎想抓住点什么，又似乎想弥补些什么。
顾一嘟囔着嘴，委屈道：“我等了熠哥哥好多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了，半点懒觉也不敢睡，晚上，明明瞌睡的很，也想多坐会儿，总是担心会错过熠哥哥。”
看着顾一嘟得能挂油瓶的嘴，卓子熠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心道：果然是个孩子。
“熠哥哥，我快过五岁生辰了，你有没有礼物送我？”顾一腆着脸道。
卓子熠微愣，他不知道顾一生辰的事，自然是没有任何准备，此刻看着顾一一脸的期待，他不忍心让她失望，思索片刻道：“我身上没有什么能送的，倒是这个袖箭，送你防身很合适。”
卓子熠一路进来，发现顾一的院子里连个护卫都没有，丫鬟小厮也没看见一个，诺大的院子，好像就顾一一个人住着，心中不忿:这个顾将军，实在是枉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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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面卓子熠才知道，院子里不要人伺候是顾一的意思，毕竟她不想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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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她收到的生辰礼物要么是拨浪鼓，要么是折纸鼠，全是忽悠三岁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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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子熠的这个袖箭，极其精致，共两只短箭，绑在顾一的手臂上，尺寸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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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子熠又道：“等你好了，我在你们学堂后面的林子里再教你如何使用袖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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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苦着脸道：“少爷，今日是您的生辰，咱们还是不要砸自己的场子吧。”
顾一诚恳道：“不砸，不砸，就是去厨房找点吃的。”
石头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不免心惊肉跳。
上一次为了吃糯米团子，烧掉莫大厨的胡子；
再上一次说兔兔可怜，放生了府里所有的家禽，搞得府上鸡飞狗跳，人人都在喊打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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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出自他家少爷之手，哪次不是说：我们就去找点吃的！
想到这儿，石头都快哭了，都怪他那三个哥哥，说什么年纪相当，由他跟着少爷最合适不过，非要让他和李大娘的儿子竞争上岗，好吧，这是如愿跟了少爷，可这少爷也太能折腾了，石头感觉自己早晚折在他家少爷手上。
果然，顾一刚一出现在厨房附近，厨房众人便都严阵以待。
秋大娘上前道：“少爷，今日您怎么来这后厨了呢，油烟怪大的，不要弄脏了您的新衣裳呀，快，石头，赶紧领少爷去花园里玩。”
说完秋大娘便一个劲的给石头使眼色。
石头扶额，他要是能劝动，还会在这儿嘛？
“莫大厨呢？”
顾一探着脑袋往里看，脑子里还是念念不忘莫大厨的糯米团子。
也许今日，看在他生辰的份子上，莫大厨能通融的做上一份也说不定，顾一窃窃想着，这也是他来后厨的主要原因。
秋大娘道：“莫大厨刚刚还在呢，这会儿不知去了哪里。”
难道躲我？
忽的秋大娘嗓门骤响：“瞧，莫大厨不是在那儿的嘛。”
顺着秋大娘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莫大厨从西角门走来。
顾一立马飞奔上去，甜甜的喊了声：“莫大叔。”
“少爷。”莫大厨微微弯腰道。
不知是顾一眼花了还是怎的，他总觉得今日的莫大厨哪里不太对劲，是眼神里那一瞬的躲闪？还是这从来没有过的恭敬。
顾一没有想太多，拉着莫大厨的衣袖，撒娇道：“大叔，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想吃糯米团子，芝麻馅的。”
说完便睁着圆咕咕的大眼睛，讨好的看着莫大厨。
就在顾一搜刮脑袋里的甜言蜜语，准备开始下一轮攻坚时，莫大厨竟然无波无澜的说：“好的，少爷，我这就将糯米团子加到今日的菜谱中。”
顾一没想到幸福来的这样突然，面上一愣。
直到莫大厨又恭敬的朝她施了一礼，转身进了厨房，顾一才勉强反应过来。
她疑惑的朝着园子里走，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石头，莫大厨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石头不解：“没听说有啥事呀？要真的说起，那便是.....昨日好像又偷喝了酒，被孙大娘骂得不轻。”
只是两口子吵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