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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篇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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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不是什么妖怪,按照道理来说,妖怪见到我们也是要绕道而行的。”泗菀看了眼兰溪,眼神似有似无地瞟着。

    “我自是知道泗菀姑娘不是,但这位三娘姑娘我可就不确定了。”

    泗菀看了眼三娘,见她九个尾巴都跑了出来,是有些吓人。

    “三娘是青丘狐族出生,在天界也算的上名号的。”

    青丘狐族盛产九尾,狐狸又是最为美丽的,所以三娘的容貌在天界那种地方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

    “你们既是神仙,又为何会在这凡间?”

    泗菀一提起心中就是一痛,如果不是她年龄到了,她死也不愿意来凡间历劫啊!

    “我们神仙说到底跟你们凡人并无不同,除了寿命长点,其他都一样。”泗菀坐在一旁,那陈年茶叶泡出来的茶水就是不同。

    “就比如你们男子加冠读书,我们神仙也是要下凡历劫的。”泗菀一一道来,说的不亦乐乎。

    “既是如此,姑娘又何必迷晕我这几个兄弟。”兰溪看向三娘,却见她早已把尾巴收了起来。

    三娘轻抚长琴,抬头看了一眼兰溪道:“想来公子也明白些欲拒还迎的手段,不然单凭三娘这不堪入耳的琴音又怎会霸占头牌多年?”

    烟花之地的女子大多如此,兰溪明白也清楚,所以便不再说什么。

    “不过公子放心,这迷香对人并无坏处。”

    当赵靖安他们再一次醒来时,已是过了一炷香。

    兰溪早已在一旁等着,见他们都醒来道:“哟,醒了?”

    赵靖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还有些头晕。

    “我怎么又睡着了……”他望了一圈,却不见三娘的身影,长琴边空无一人。

    “别找了,你还希望人家等你睡醒?”兰溪望着这大燕黄昏时的风景,有多久没看了?

    回想几个时辰之前,他与那位泗菀姑娘的谈话,如今回想起来,印象深刻。

    “泗菀姑娘对凡间之事如此了解,想来在凡间呆了不少时间了。”兰溪坐在凳子上,自顾自己地倒了杯茶水。

    “也就几百年罢了,若不是为了历劫,我也不会在凡间待这么久。”泗菀虽然喜爱凡间,但再喜欢的事做久了,也会有些厌烦。

    想来她回到天界,又得有几个月不下凡了。

    “依姑娘所言,想来天界也不是什么自由的地方。”

    泗菀并未开口,甚至觉得他说的没错。

    不过……她还不知凡间竟有捉妖师这种职业了。

    “兰溪公子看不来啊,不仅出身名门,文武双全,还是个捉妖师啊!”

    兰溪低头笑了笑:“不过是偷学得一点半式,泗菀姑娘不必如此取笑在下。”

    “兰溪公子过谦了。”

    “泗菀姑娘就不好奇,我是如何得知姑娘的名字的?”

    “兰溪公子如此身份,想要的一个小姑娘的名字还不简单,我自是不怕别人的。”

    天色已是昏黑,想来出来的时辰也有些长了:“时辰已晚,就不陪兰溪公子闲聊了。”

    兰溪自是回了一礼:“泗菀姑娘,后会有期。”

    泗菀回以微笑,内心却是再也不见。

    兰溪回到家中已是深夜,自家母亲虽为皇亲,但早在出身之日就难产而死。

    兰溪看了眼母亲绑在他手腕处的红线,据说是他还未出身前去庙里祈福求来的。

    “公子,您回来了。”说话的这个是母亲死后,父亲为了照顾他多娶的一房妾。

    美名其曰是照顾,实际上不还是生了一个女儿。

    虽是生了个孩子,但位分却一点没升。

    所以,虽是那人的女人,但却依旧要唤他一身公子。

    兰溪并未理睬,连一眼都没施舍,自行到了房间。

    其实他不像表面上那样温文如玉,自从知道那个女人怀有身孕之后,他假借他人之手,给那人送了碗绝子药。

    他从未说过他很善良,就算那人知道是他干的,凭着他母亲的那一层关系,凭着与当今圣上有亲戚关系的是他而不是那个人,他就不敢对他怎么样。

    他倒在塌上,轻抚着手腕处的红线,他从未见过他的母亲,但他能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的母亲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

    一觉睡到天亮,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就往屋外走去。

    “溪儿。”能这般唤他名字的,也就是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爹。

    兰溪停顿在原处,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眉宇间冷厉,面容中透着一丝威严。

    “为父很久没和你练武了,今日不妨练一练吧?”那人虽为父亲,但于兰溪而言,终究有愧。

    “好啊。”兰溪大步走向练武场。

    那人好歹也算的上是一位将军,武功自是不在话下。

    而兰溪也只是小时候比试过几次,如今甚少有人知道兰溪公子会武功,更多的是他那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翩翩公子模样。

    兰溪选了把衬手的兵器,掂量了一番。

    “溪儿,你还在怪爹吗?”那人对他说话可谓是温柔至极,想来旁人也不会想到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如今会这么低三下四的和人说话。

    “我不怪你,我是恨你。”兰溪说完就冲了过去。

    他爹是久经沙场的将士,当下挡了下来。

    “溪儿,这些年你也该放下了,你难道要记一辈子吗?”

    两人僵持着,兰溪听完后笑了一声:“放下?”

    他后退了几步,剑指那人道:“在我刚记事时,还未从娘亲已死的事情中缓过神来,你就另娶新妇,生了个女儿,你仗着我娘的身份享受着不属于你们的荣华富贵,你以为我会放下吗?”

    说这两人比试,可招招兰溪都是冲着命门去的。

    直到最后,他爹的剑背打中了兰溪的手,叮当一声,他手中的剑掉落才算结束。

    “这些年能和我打成平手的人不多,溪儿,你的武功越发长进了。”

    他爹慢慢自豪感,而在兰溪并没有丝毫的愉悦。

    兰溪这人平常不喝酒,唯一一次是他姑母去世。

    他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来买了酒,坐在人家酒馆里一言不发只管喝酒。

    一人喝酒或多或少有点冷清,可兰溪宁愿冷清也不愿让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

    今天醉了,明天起来,他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兰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