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棉花是落地的云 > 第十二章 拽起衣领

第十二章 拽起衣领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和小磊哥坐在水坝上,辣条的辣椒油在嘴巴周围粘得到处都是,俩人的嘴唇也被辣得红肿了起来。

    远处不知是麻雀还是啥水鸟在那扑棱棱地飞,不时从我们头顶穿过。

    “这里的风景还挺美,以前都没怎么来过。”我扭头对小磊哥说。

    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刷刷地撕下了几张草稿纸递过来说:“是挺好看的,不过这里危险所以大人不让我们常来,用这个擦擦嘴吧”

    那草稿本摊在石头坝埂上,风来的时候把它吹得一翻一翻的。

    我见它后面还有几页空白纸没有动,就对小磊哥说:“把你那草稿本拿过来,让我们把水库这里画下来吧,反正没事做。”

    “可以啊,可你带水彩笔了吗。”

    我得意地斜了一下嘴巴说:“当然带了。”随即拉开书包拉链,将一盒七八成新的水彩笔拿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们各画各的,不能抄袭。”我说。

    不一会儿,水库,水坝埂,白水塔,都一一被入了画,最后我郑重地在画下面写了姓名和日期,白棉,2001年10月20号。

    后来我上了初中差不多才知道我最后写的东西就是落款。

    小磊哥也画得差不多了,他伸头过来瞅了一眼我的画,连连称赞到:“小棉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画画功夫呢,真不错,不当画家可惜了。”

    “我画画可好了,但我一般都不敢画。”我嘟了堵嘴说道。

    “为啥啊,为啥不敢啊?”小磊哥追问道。

    “我爸妈不让,说画画没出息不能考上大学。”说这话的时候我甩了甩笔,将画上的水波仔细涂成了浅绿色。

    “快让我也看下你画的,不能只看我一个人的。”小磊哥一听,不好意思地将他草稿纸上的画往身后别了别。

    “不要这么小气吗小磊哥,你还看了我的呢。”我气恼地说道。

    他应该也听出了我话语中的不悦,随即说道:“给你看、给你看,不过我画得不好,你可别笑话我。”

    “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可当他真把他画的画晃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笑在地上打了滚。

    “你怎么画上还有两个人?”我问

    “我把我俩也画进去了呀。”小磊哥边看他的画边说。

    “可我哪里像你画得那么丑,这我也太丑了吧。”我鄙夷地说。

    “丑是丑了点,反正还可以将就看。”小磊哥幸灾乐祸道。

    随即他看了看我画,又瞅了了瞅自己的说:“我们两个人把画交换一下吧,才纪念得更有意义。”

    我转念一想还真是,如果每个人只保存自己的东西那还有什么纪念意义呢?

    于是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我将他的画又用手平铺了一遍,然后规规矩矩地夹进了语文书里。

    听到远处依稀有孩子叽里呱啦的说话声,我倆就站起来往坝头那边的小路看去,已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背书包走在路上了。

    我们才恍然现在已经到是中午了,学生们刚好放学。

    等到学生大部队走得差不多了,我俩就火速拾起书包往坝头下冲,然后慢悠悠地走在放学路上,假装也是刚放学归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母亲夹了块豆腐放到我碗里,然后扭过头对父亲说:“今天磊子要遭殃了你知道不。”

    “啥事啊。”父亲急切地追问道。

    “磊子学校老师今天打电话过来,说他今天早上没去上学,棉她干妈今天满村找孩子,那汗急得直直往外冒啊。”

    母亲砸吧砸吧了嘴又继续说道:“更可气的你知道是啥,磊子这孩子还偷了家里钱,小小年纪开始不往正轨道上走了啊。”

    “磊子偷了多少钱。”父亲眯了一口米酒问道。

    “她干妈说是拿了五块钱,要是小孩拿来买零嘴吃,这钱够买好些了。”母亲瞅着父亲说。

    母亲说到这,我夹菜的的筷子顿时悬在空中夹了一口空气。原来那一大包辣条是小磊哥偷钱给我买的……

    “钱虽不多,但今天偷五块,明天就有可能是50块、500块……再往后估计就得蹲到大牢里了。”父亲惆怅地说道。

    “今天磊子这孩子估计逃不了一顿打,搓衣板也得跪穿。”母亲补充道。

    一听到蹲大牢,跪搓衣板,我就狠命地扒了几口饭,结果饭都堵在嘴里,喉咙干干的,根本咽不下去。

    我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饭碗里,当我放下筷子的时候。

    母亲盯着我红肿的眼睛说道:“你这丫头是撞了哪门子邪,起先是大半夜不睡觉,现在倒好,好端端吃个饭还给我吃出眼泪,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爹娘老子虐待你呢。”

    母亲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话,也累得够呛。

    她起身接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肚,然后对我说:“快把你眼泪,给我可劲擦擦,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哭个什么东西。”

    我连揩了几把眼泪,眼泪风干在手背上,紧绷绷的。

    我心想这下小磊哥要被打坏了,于是鼓足了劲就往门外跑,想去干妈家一看究竟。

    谁知母亲这时候一下抄起带有浅绿色花纹的鞋底,左手叉着腰,站在我家屋檐下。几缕头发在她额前飘着,无形中又增添了几分怒气。

    “你这丫头今天要是敢跑出这个院门,信不信我帮你腿打断。”母亲说。

    “我就想去……去……干妈家看看。”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这大中午的,就问你跑去人家凑什么热闹。”母亲历声道。

    “我就想……想在门外瞥一眼。”我带着哭腔的语气乞求着母亲。

    谁知她一下跨了几个大步就横到我面前,拽着我衣领就帮我往家里拖。

    “你这丫头,你妈好好和你讲,不听是吧,大中午谁家不是要睡觉的。”母亲气得脖子都红了。

    等到屋里,母亲松了手,我才发现外套上的纽扣被母亲拽掉了一颗,而那拽起的衣服褶皱就像是被揉搓过的纸团。

    此时院子里的母鸡乖乖地躺在土坑里如同眯着了一般,而我脖子上的脑瓜懵懵的、昏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