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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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大小姐呀，你可别吓老奴！”一道嬷嬷的惊呼声彻底让裴小茶搅乱了逃出府的盘算，这一吓险些没站稳。
那嬷嬷连声招呼：“你们些个蠢东西，没看到小姐又要寻短见了吗！还不快来人，把小姐支下来！”
“哎等等！”裴小茶连忙摆手道，“小事小事！我只是闷得慌，爬上去锻炼锻炼身体而已。”
“真的？”嬷嬷双眼一闭一睁，一脸无法置信，自己家整日只会在书房里唉声叹气以泪洗面的大小姐，真的会爬上墙头的苹果树，只为了锻炼身体吗？除非小姐被恶灵附身了。
“当然！”她纵身一跃，跳到嬷嬷的身旁，虽然看着轻易，但疤痕撕裂的剧痛已经渐渐在她扭曲的五官上显现出来了。
“那太好了，小姐既然没事，就随老奴走一趟吧，家主召你。”嬷嬷毕恭毕敬地双手交前道。
“啊？”
“家主召你。”嬷嬷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裴小茶心里奇怪，这个家主不是刚刚还在墙那头和自己的门客探讨机密吗，怎么这会又来传召她了？要是自己答不上他说的话，又该如何是好。
“你来了？”
果然，嬷嬷把她带到了隔壁的院子里，和自己说话的，正是她猜准的那个“老爹”。
裴小茶走进亭子里，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圆凳，轻道：“今日难得见你面色红润，来，坐过来，和爹说说话。”
裴小茶毕恭毕敬地坐在了他身旁的圆凳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细细打量了裴小茶许久，把一个刚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问道：“最近过得怎样？可有吃饱穿暖？”
裴小茶一脸疑惑，说得好像自己女儿不是和他一家的一样：“爹爹此话何意，我在府内一切如常，身为您的女儿怎么会连饭都吃不饱？”
“那就好，你一直孤身一人住在侧院里，爹爹又太忙了，无暇顾及你的饮食起居，是爹爹对不起你。”随后又沉沉点头而笑，“这些年，难为你了。”
“恩…啊？？”裴小茶接过苹果才反应过来，纵使自己推理了很多这个老父亲可能讲的话，但这话该怎么接？？这不像一个普通父亲平日里对孩子该说的话呀……
她尬笑道：“爹爹给我吃给我穿我感谢还来不及，为难二字实在说不过去。”
“您也别怪爹心狠禁足于你，爹实在怕你出个万一，这病一日不见好转，爹这颗心就一直吊着下不来。”
裴小茶实在怕自己说得个他不高兴，就顺着他的意思继续道：“哎，我明白爹爹的用心良苦，又怎么会怪您，您放心，女儿近日心态极好，这病一定会早日好转的。”
只道奇怪，这老爷子一听这话，反而神色更低落了几分，他又削起一个苹果，自顾道：“你说这人一老，怎么总喜欢想起以前的事情来，明明你现在都这么大了，我却还觉得你胖娃娃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
“爹爹年纪大了，想起以前的事也是正常的。”
“还记得你那时候特别喜欢红红的糖葫芦，那年冬雪甚大，全城门店关闭，你闹着要吃糖葫芦，我说外面的东西吃了闹肚子，你赌气，为了吃到糖葫芦翻墙出去，徒步绕了半座雪城，结果冻得小脸发紫地回来，眼泪鼻涕连成一片和我说没找到，我至今还记得你看到我背后拿出糖葫芦时，双眼放光的样子。”
裴小茶默不作答，接过他又削好的苹果，津津有味地听起他们的故事来。
“那年你迷上了绣花，前前后后绣坏了几十幅丝帕，终于挑了一幅拿得出手的小兰花，想在我生辰那天送给我，但是当日正好有个门客送了幅寒梅水墨画，我随口夸了两句，说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梅花，恰好被你听见，你把自己关在房门里整整一天都不出来，当日深夜里，你拿着自己绣好的一株寒梅悄悄放在我的窗下，我看了，那幅刺绣，边边角角的勾线一丝都不懈怠。”
“您放心，这些事情在我心里肯定一辈子都记得的。”裴小茶心道，要是这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女儿死了，他该多心疼。
“你能记得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你终究不是我的女儿，哎，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日冬雪里，她吃的糖葫芦，其实是我自己做的，她也不会知道那天生辰以后，我最喜欢的花才是梅花。”他说完，轻叹了一口气。
等等……什么？他说什么？他居然发现了？难道，刚才那些话他并不是说给自己的，而是他已经去世的女儿……恩，这么一来，知道自己女儿死了，刚刚突如其来的怀旧便也有道理了。
“……所以说你从我一进来时就知道我不是你女儿了？我是哪句话露出了破绽？”
“是从你趴在墙头那刻我便知道了。”他重重叹了口气，望向湖跟的那堵墙，几朵淡粉色的小花从墙头长了出来，花瓣飘着飘着，落到了底下的湖里，现出圈圈涟漪。
墙那头就是他女儿的院子。
空气一度尴尬。
“……哎呀伯父你早说你发现我了嘛，我演了这么久很累的。”裴小茶无奈道，她这颗心刚刚也一直蹦跶地没停过。
“我有几个门客，擅长算卦，他们算出我女儿如今的日子所剩不多，到时候会有逆者代替她的命格，而这个逆者，应该就是你了。”老爹看了裴小茶一眼，淡道，“哎可惜了，老夫就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
裴小茶暗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叫逆者……话说，逆者为何物？”
“逆天改命者，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的命运可能和幽冥虎符挂钩。”
那是自然，我不仅要挂钩，我还要焚毁它！裴小茶长舒一口气，既然他们那么重视这玩意，而自己有和这玩意挂钩，他们应该会留她，即使现在被揭穿，但小命八成是保住了，而且虎符不用找，它也定能来到自己身边！不过这个算命那么神乎其神，如果可以她也想学学。
裴小茶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道：“我明白，算命的说你是天界下地府而来，力大无穷，附身于我女儿的尸身，其本尊青面獠牙，凶神恶煞，是头壮实的猛兽。”
等等……本尊啥？青面獠牙？凶神恶煞？额…看来还是不要学算卦了。
“哎呦我的大小姐呀，你可别吓老奴！”一道嬷嬷的惊呼声彻底让裴小茶搅乱了逃出府的盘算，这一吓险些没站稳。
那嬷嬷连声招呼：“你们些个蠢东西，没看到小姐又要寻短见了吗！还不快来人，把小姐支下来！”
“哎等等！”裴小茶连忙摆手道，“小事小事！我只是闷得慌，爬上去锻炼锻炼身体而已。”
“真的？”嬷嬷双眼一闭一睁，一脸无法置信，自己家整日只会在书房里唉声叹气以泪洗面的大小姐，真的会爬上墙头的苹果树，只为了锻炼身体吗？除非小姐被恶灵附身了。
“当然！”她纵身一跃，跳到嬷嬷的身旁，虽然看着轻易，但疤痕撕裂的剧痛已经渐渐在她扭曲的五官上显现出来了。
“那太好了，小姐既然没事，就随老奴走一趟吧，家主召你。”嬷嬷毕恭毕敬地双手交前道。
“啊？”
“家主召你。”嬷嬷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裴小茶心里奇怪，这个家主不是刚刚还在墙那头和自己的门客探讨机密吗，怎么这会又来传召她了？要是自己答不上他说的话，又该如何是好。
“你来了？”
果然，嬷嬷把她带到了隔壁的院子里，和自己说话的，正是她猜准的那个“老爹”。
裴小茶走进亭子里，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圆凳，轻道：“今日难得见你面色红润，来，坐过来，和爹说说话。”
裴小茶毕恭毕敬地坐在了他身旁的圆凳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细细打量了裴小茶许久，把一个刚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问道：“最近过得怎样？可有吃饱穿暖？”
裴小茶一脸疑惑，说得好像自己女儿不是和他一家的一样：“爹爹此话何意，我在府内一切如常，身为您的女儿怎么会连饭都吃不饱？”
“那就好，你一直孤身一人住在侧院里，爹爹又太忙了，无暇顾及你的饮食起居，是爹爹对不起你。”随后又沉沉点头而笑，“这些年，难为你了。”
“恩…啊？？”裴小茶接过苹果才反应过来，纵使自己推理了很多这个老父亲可能讲的话，但这话该怎么接？？这不像一个普通父亲平日里对孩子该说的话呀……
她尬笑道：“爹爹给我吃给我穿我感谢还来不及，为难二字实在说不过去。”
“您也别怪爹心狠禁足于你，爹实在怕你出个万一，这病一日不见好转，爹这颗心就一直吊着下不来。”
裴小茶实在怕自己说得个他不高兴，就顺着他的意思继续道：“哎，我明白爹爹的用心良苦，又怎么会怪您，您放心，女儿近日心态极好，这病一定会早日好转的。”
只道奇怪，这老爷子一听这话，反而神色更低落了几分，他又削起一个苹果，自顾道：“你说这人一老，怎么总喜欢想起以前的事情来，明明你现在都这么大了，我却还觉得你胖娃娃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
“爹爹年纪大了，想起以前的事也是正常的。”
“还记得你那时候特别喜欢红红的糖葫芦，那年冬雪甚大，全城门店关闭，你闹着要吃糖葫芦，我说外面的东西吃了闹肚子，你赌气，为了吃到糖葫芦翻墙出去，徒步绕了半座雪城，结果冻得小脸发紫地回来，眼泪鼻涕连成一片和我说没找到，我至今还记得你看到我背后拿出糖葫芦时，双眼放光的样子。”
裴小茶默不作答，接过他又削好的苹果，津津有味地听起他们的故事来。
“那年你迷上了绣花，前前后后绣坏了几十幅丝帕，终于挑了一幅拿得出手的小兰花，想在我生辰那天送给我，但是当日正好有个门客送了幅寒梅水墨画，我随口夸了两句，说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梅花，恰好被你听见，你把自己关在房门里整整一天都不出来，当日深夜里，你拿着自己绣好的一株寒梅悄悄放在我的窗下，我看了，那幅刺绣，边边角角的勾线一丝都不懈怠。”
“您放心，这些事情在我心里肯定一辈子都记得的。”裴小茶心道，要是这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女儿死了，他该多心疼。
“你能记得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你终究不是我的女儿，哎，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日冬雪里，她吃的糖葫芦，其实是我自己做的，她也不会知道那天生辰以后，我最喜欢的花才是梅花。”他说完，轻叹了一口气。
等等……什么？他说什么？他居然发现了？难道，刚才那些话他并不是说给自己的，而是他已经去世的女儿……恩，这么一来，知道自己女儿死了，刚刚突如其来的怀旧便也有道理了。
“……所以说你从我一进来时就知道我不是你女儿了？我是哪句话露出了破绽？”
“是从你趴在墙头那刻我便知道了。”他重重叹了口气，望向湖跟的那堵墙，几朵淡粉色的小花从墙头长了出来，花瓣飘着飘着，落到了底下的湖里，现出圈圈涟漪。
墙那头就是他女儿的院子。
空气一度尴尬。
“……哎呀伯父你早说你发现我了嘛，我演了这么久很累的。”裴小茶无奈道，她这颗心刚刚也一直蹦跶地没停过。
“我有几个门客，擅长算卦，他们算出我女儿如今的日子所剩不多，到时候会有逆者代替她的命格，而这个逆者，应该就是你了。”老爹看了裴小茶一眼，淡道，“哎可惜了，老夫就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
裴小茶暗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叫逆者……话说，逆者为何物？”
“逆天改命者，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的命运可能和幽冥虎符挂钩。”
那是自然，我不仅要挂钩，我还要焚毁它！裴小茶长舒一口气，既然他们那么重视这玩意，而自己有和这玩意挂钩，他们应该会留她，即使现在被揭穿，但小命八成是保住了，而且虎符不用找，它也定能来到自己身边！不过这个算命那么神乎其神，如果可以她也想学学。
裴小茶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道：“我明白，算命的说你是天界下地府而来，力大无穷，附身于我女儿的尸身，其本尊青面獠牙，凶神恶煞，是头壮实的猛兽。”
等等……本尊啥？青面獠牙？凶神恶煞？额…看来还是不要学算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