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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新婚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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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绵过后,二人手牵手出门下山,准备去海边捉些海鱼,松哥说要教老黑吃鱼生。吓得老黑连连摇头,但拗不过松哥坚毅的眼神。

    路上,松哥问老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老黑本想狗腿地说从见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了,但又觉得好像与事实不符,思索了一下说,“从你变身婴宁之后吧!”

    “你个辣鸡,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外貌协会又多了你一个傻逼!”

    “啥会?我说错话了吗?那你是啥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才不喜欢你这头蠢驴!”说完笑着甩开老黑的手往山下跑。

    老黑赶紧追上去,发现松哥并未真生气,于是仍牵起松哥软软的小手慢慢往下走。

    路上松哥按着书上看过的荒岛求生里的方法指导老黑用竹子编了个捉鱼的竹篓,又让老黑爬树摘了两个椰子。

    竹篓放到海里后,松哥拉着老黑坐在海边一块大石上,旁边一棵歪脖椰子树正好罩在大石上,就像一把天然遮阳伞。两人在树荫下并排坐着,面朝大海,用折来的芦苇杆儿做吸管,喝着甜甜的椰子水,望着由绿及蓝的大海,吹着海风,听着海浪,就像在马尔代夫度假的一对情侣,好不惬意。

    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松哥头转向老黑,望着老黑的眼睛,认真地说,“王老师,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呃,这个,我相信,我一看到你变成人样儿,就喜欢上你了!”

    “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

    “听习惯了就不别扭了,对了,松哥,王子服到底是何许人?为啥给我起个大名叫王子服呢?”

    松哥又把头转向大海,想了想,说,“王子服是《聊斋》里的一个书生,在郊游时遇到狐女婴宁,一见钟情,相思成疾,后几经辗转,两人终成连理,过上了幸福生活!从那天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曾迷茫地问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人心跳不止,呼吸急促?而且为什么你的所有情绪我都能理解,也愿意包容?我终于明白,是爱情啊!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名叫王子服了吧?”

    “也许我前世真是王子服吧,离开松哥我觉得我也活不下去!”

    “前世个毛,《聊斋》是清朝的蒲松龄写的,王子服的出现比你还晚五百多年呢!”

    “那我就是王子服的前世!我是五百年前的王子服,像他喜欢婴宁一样喜欢松哥!”

    “你特么怎么不说自己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呢!”松哥嘴里不屑着,心里却美美的。

    “你看,你又来,还说你不是喜欢孙悟空!我不管,反正我要跟你一辈子,不对,是几辈子,几生几世,每次投胎转世都跟着你,做鬼都不放过你!”

    “你丫会说人话吗!刚想对你温柔以待,你特么就自己犯贱,非逼老子爆粗口!”说着假装生气地用手轻轻地在老黑头上打了一巴掌。

    “松哥,我爱你!”对女人来讲,可能没有比这三个字更有杀伤力的了,松哥幸福得一塌糊涂,在老黑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对了,松哥,上次你说的啥,逆否命题?那我爱你的逆否命题是不是就是你爱我?”老黑带着孩子般的表情淘气地问道。

    “好像不是”,松哥一下也被难倒了。

    “那难道是你不爱我?”老黑撅起了嘴。

    “呃~,你先把我爱你改一下,改成:如果有一个人是我,那么这个人爱你,再来改逆否命题,这下不用我教了吧?”

    “嗯,我知道了,逆否命题就是:如果有一个人不爱你,那么,这个人,不是我!”

    “孺子可教也!”松哥拍拍老黑的头,接着补充一句道,“我也爱你!”

    两人就这样卿卿我我很快时间就近中午了,老黑下海把竹篓捞上来,收获颇丰,两条石斑鱼,一条三文鱼,十几只大对虾,美美的一顿海鲜大餐到手。

    回卧虎峰的路上,松哥又指引老黑到山阴处挖了些野山葵的根茎,松哥自己摘了一片野山葵的心形叶子,也让老黑摘了一片,然后两人交换了叶子,松哥解释说:“你把你的心交给我了,我也把我的心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保护它哦,不要让我的心碎了!”

    老黑一脸憨笑,这次终于听明白了松哥的一语双关,认真地点了下头。

    回到住处,松哥将石斑清蒸,对虾白灼,三文鱼放血、片肉,取出排刺,切成薄片,摆在石盘上,老黑已按松哥教的方法将野山葵的根茎磨成粉作为天然芥末,可惜没有酱油,只能佐以盐水,老黑开始死活不肯吃生肉,被松哥强行塞嘴里一块,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三文鱼被他吃了大半,被松哥一顿爱骂。

    我们自己也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很多东西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去吃,可试过之后发现简直是人间美味,所以有时确实要勇于尝试。比如鱼生,比如小龙虾,等等。“真香定理”确实存在。

    就这样两人的小日子有滋有味地过了起来,住的虽是陋室,但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吃的有野味野菜,有生猛海鲜,也有新鲜水果。喝的是甘甜的山泉水,椰子汁。可以上山打猎,也可以下海捉鱼。

    一天,松哥突发奇想说,“天凉了,如果能在黑龙潭泡温泉就好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黑是个行动派,用之前盖房子的经验,很快就在黑龙潭边上搞了个温泉池。

    老黑在黑龙潭的边上挖了一个四方形的坑,坑沿儿用石头做台阶,坑底和四壁用沙子和碎石抹平。在温泉池靠近潭水的那一边打了一个进水洞,在进水洞对面靠近池子底部位置打了一个出水洞,平时洞口用木塞塞住,用时先打开进水洞的木塞将池子放满水,泡完再打开出水洞将水放干。

    为防晒防雨防灰尘,老黑还在温泉池四角竖了四个木桩,上面用树枝树叶搭顶,俨然就是一个凉亭,鉴于岛上只有他们两人,凉亭四周并未设置遮挡之物。

    松哥对老黑的作品赞不绝口,这黑龙潭的水是天然火山温泉水,老黑的温泉池是从潭水中部直接引水,水清质好。

    他们经常傍晚时分去黑龙潭,晚霞映得漫天红,两人相对坐在温泉池的台阶上,身体浸在滑腻的温泉水中,背靠池壁,双脚在水中交缠,画面香艳又纯洁,除了幸福,老黑想不出第二个词。

    泡完温泉,正好肚饿,回小窝吃自己煮的住家菜,就着星光月色,听着蛙鸣蛐叫,相拥而睡,不羡鸳鸯不羡仙。

    松哥第一次生理期来时老黑着时吓了一跳,虽然老黑一直在人类圈儿混,也八卦的很,但那时的人对女性生理期讳莫如深,老黑自然一窍不通。

    松哥的生理期并不顺利,属于痛经的那种,刚来的第一天腹痛如绞,都站不直身子。老黑束手无策,除了说多喝水,啥忙也帮不上。

    松哥疼得无法做饭,老黑只能胡乱做些吃的,想着吃清淡点,就炒了个野豌豆,结果炒得半生不熟,松哥吃了又开始拉肚子,痛经加拉肚子,搞得松哥只剩半条命。

    正如再大的暴风雨都会过去一样,过了几天,松哥恢复如常。开始给老黑讲解女性生理期的常识,老黑听了心疼无比:“女性真伟大,不光要承担生孩子的责任,每月还要接受血与火的洗礼!我要好好学做饭,你生理期时就让我来照顾你。”

    “只生理期时才有这待遇啊?”

    “要不然呢?我们那年代,男人是不会洗衣做饭干家务的。”老黑很认真的说。

    松哥撇了撇嘴,“我们这年代,男女平等,女人一样工作挣钱,男人也一样要分担家务。”

    “好好好,那以后都听咱们松大王的,松大王让干啥就干啥,松大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算你有良心。”本来点火就要着的婚后第一次争吵就这样被老黑的妥协化于无形。

    有话长说,无话短说,转眼时间就过去一个多月。一个月里两人仍如新婚般如胶似漆。

    期间松哥还利用自己的物理知识制作了一个日晷,先让老黑磨了一个圆形石盘,石盘中间打一个小孔,周边刻上刻度,在阳台东边空旷处垒了一个小平台,将石盘以松哥估算的黄石岛可能所处的地理纬度为斜角固定在小平台上。没有金属针,就用竹签做指针,插在石盘中心的小孔中,指针与北极平行,这样根据指针在太阳下的影子就可以大概估算出所处的节气和每日的时刻了。

    日晷完工那天,老黑嚷着要吃饺子,松哥只能很无语地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要能变出面粉来,我就给你包饺子!”好在老黑也只是想望梅止渴一下,说着玩儿。

    日子如果就这样过下去,一直到老,一直到死,将会是个圆满的结局,是老黑几世修来的福气。但就像大海不会总是风平浪静一样,生活也是不甘寂寞的,总会有些曲折和波澜,这曲折和波澜有时会将你引向光明,有时会将你引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