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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不会开花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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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堡的侍从向拉切尔汇报工作,月皇大人也就是薇薇安小姐自从回来什么都不吃,滴水未进.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侍女在旁边提意道:“西廊有一家阿嬷开的花店,月皇大人很喜欢那儿的花。”

    拉切尔知道薇薇安经常去一家花店,没事修修花,偶尔还带回来两束花插在客厅里做装饰。

    那时候只要薇薇安从花店带花回来就不跟他针锋相对,安安静静的,有时候还会对着花儿笑一笑。

    “把花店搬到城堡里。”

    侍女:“拉切尔大人,城堡从未养活过花。”

    说来也很奇怪,自从拉切尔把月皇大人带回到城堡后,城堡里的花全部都枯萎了,这三年来竟然没有一株花是活到开花的时候。

    月皇大人还很喜欢看开花的景象,拉切尔种了好几年都没有一株开过花,城堡里只有大树和灌木,所以月皇大人时不时去街上的花店看看花。

    “那把那个老妇人抓过来。”

    侍女没有说话,即使把养花的老妇人抓到城堡里也不可能让城堡里开出一朵花的。

    拉切尔大人自己就请来过很多养花专家,专家们都说,城堡地下的土质不适合种植花草,那些大树和灌木能活下来还是百年前种下的,花儿这么娇贵的东西,在城堡里是养不开花的。

    侍女的沉默,拉切尔叹了口气,是什么时候开始城堡就没有花能活到开花的时候,七年前还是八年前?

    以往下雪的时候,他就看着薇薇安一个人坐在雪地里抬头看着天,她是多喜欢开花的那刻,但是城堡里却没有一株花能在她眼前盛开。

    拉切尔还是把薇薇安送到西廊的花店里,小阁楼里放了她一个星期的衣物。

    路过店主的时候,拉切尔放下身段,向老妇拜托道:“麻烦好好照顾她。”

    老妇人点点头,“我会谨记您的叮嘱的。”

    在小阁楼的床里,薇薇安终于肯好好睡一觉了。

    一直到晚上,天阴了下来。

    咯吱——

    门被推开,床上的女人睡得安静。

    一束刚采摘下来的香槟玫瑰放在床头,顾云瑾看着月皇的睡容,手想抚平她的蹙眉。

    顾云瑾把月皇裸露在外的手臂放进被子,她手腕上深深的勒痕刺痛了他的眼。

    看着月皇的面具。

    那天在七号地牢里关着的另一个女人是你吗?

    你是薇薇安吗?

    你是我的柠末吗?

    顾云瑾摘掉了月皇的面具,面具拿开,清晰的五官再现。

    “柠末。”

    一句轻声呼唤。

    床上的女人均匀的呼吸着,天黑了,她睡了。

    薇薇安睡到半夜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动不了了。

    耳边传来安稳的呼吸声,这是呼吸的声音,呼出的气不经意洒在耳尖,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

    这算是触觉吗?

    拉切尔是不可能跑到床上抱着她的,店长也不可能不经过她同意进来的,更别提跟她睡在一起。

    那现在躺在她身边的又是谁?

    “醒了?”

    这声音,薇薇安一转身看到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我在做梦吗?”

    顾云瑾笑了笑,“看来你很想我呢。”

    “顾云瑾,真的是你吗?”

    薇薇安还是不敢相信。

    顾云瑾没有说话,而是把薇薇安抱在怀里,恋人的体温告诉彼此,对方不是梦境里出现的,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柠末,我很想你。”

    “我也是。”

    当苏柠末看到桌上的面具时,脸色一变,面具竟然被摘了,现在还被顾云瑾认出来,大意了。

    “疼吗?”

    手抚上那道浅浅的印痕,,到底是怎么样的经历才会留下这样不可消失的印痕。

    “不疼了。”

    曾经疼过,但是现在不疼了。

    当年她已经拿到优盘备份,为了逃出城堡从窗户上跳下去,弄伤了自己,后来还是被拉切尔给抓了回去。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成为月皇吗?”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拥抱在一起很久,苏柠末问道:“云瑾,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你的信仰是什么吗?”

    那年是他们在一起过得第一个新年,新年年欢晚会的节目还没开始,顾云瑾抱着苏柠末在二楼的小天台坐着,一起看天空中的万丈烟花盛宴。

    苏柠末:“云瑾,你说人有信仰吗?”

    顾云瑾:“有啊,每个人都有信仰,只是有时候大家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而已。”

    苏柠末:“没有意识到它存在,那还算有吗?”

    顾云瑾:“它是我们活下去的动力,只要我们还活着,信仰就存在。”

    苏柠末:“那你的信仰是什么?”

    顾云瑾:“先忠于国家,再忠于你。”

    苏柠末笑道:“这倒是实话。”

    “先忠于国家,再忠于你。”

    顾云瑾还是当年的那句话,一字不差。

    苏柠末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目光落在顾云瑾脖子上的戒指,手指勾住戒指,在指尖把玩。

    “戒指,该还给我了吧。”

    “当然,物归原主。”

    戒指重新回到苏柠末手上,苏柠末把顾云瑾的手拿过来,跟自己手放在一块,这对戒指终于回到了它们的宿主手里。

    直到顾云瑾离开,苏柠末都没有提起在七号牢房的事情。

    见顾云瑾离开,店主才进来备水给苏柠末泡澡。

    “不怪他?”

    “不怪。”

    不怪他,因为他跟她做出的选择是一样的,五天前的他是军人,执行命令完成任务,就跟三年前的她执行命令完成任务一样。

    下午的时候顾云瑾买了些小食来,柠末刚醒,坐在床上对着外面发呆。

    以前在家也是这样,苏柠末刚起床一定要保持安静,最好是轻声轻语地说些好听的话,否则她这一天里至少有十分钟的心情可能都不太好。

    顾云瑾抱着苏柠末小庭院长廊大吊篮上坐着,因为苏柠末不喜欢穿袜子,所以干脆连鞋子顾云瑾都没给她穿。

    她脚上的那只脚圈也越发显眼。

    顾云瑾小心翼翼握住那只秀足的脚腕,给脚腕上抹上护肤膏,之前带的脚拷紧贴皮肤,又不透气,把脚腕后面都磨破了。

    现在上面虽然不是黑色的那只,换的新脚拷很精致,但也还是脚拷。

    “我可以摘下它。”

    苏柠末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搭在顾云瑾手上,现在还不到时候,这个东西还不能摘。

    “我看它碍眼。”

    顾云瑾捏着脚环不肯放手。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另一个男人戴上了脚拷,心里能舒服吗?再说他也有能力把东西给卸下来,他女人连袜子都不愿意穿,更何况是只脚圈。

    苏柠末没有办法,想着小阁楼里面还有些染料可以用。

    “那就拆了吧,我画一个。”

    “我帮你画。”

    小后庭里,男人盘腿坐在圆草蒲上,手里握着女人白净的脚腕,拿着画笔在上面勾勒图案,地上是拆掉的脚拷。

    女人跟男人又说了些话,指导男人几笔,看了会就累了,躺在吊篮安静的睡着了。

    男人提起画笔,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她说一定要坚持他的信仰,先为国再为她。

    “如果两难全,一定不要救我。”

    不要去救她。

    她对他说不要救她,是笑着说的。

    顾云瑾画好了脚拷,上了阴影,搁下画笔抬头看向苏柠末,吊篮上的她睡着了。

    微风乍起,拂过心头。

    顾云瑾抱起苏柠末送她回房。

    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把失而复得的她重新推向地狱,每一步走的都很艰难。

    顾云瑾出来的时候,花店店长那个老妇人叫住了他。

    “小末儿她睡着了?”

    小末儿,这个称呼——

    “莫非您认识格林溪教授?”

    店长笑着点点头,“是我介绍他进去的,没想到他把小末儿也送进去了。”

    老妇人是介绍格林溪教授进入国际特安局的人,估计跟格林溪教授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不过他跟苏柠末在小阁楼里见面那么多次,拉切尔也没有发现,这就说明这位店长也是他们的人。

    “前辈,晚辈失敬。”

    顾云瑾幸庆柠末不是站在他的对立面,不,他们的信仰都一样,又怎么还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