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牛头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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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鬼差牛头马面的队伍。
只见牛头在前，长着牛头人身，目光凶狠，左手持一柄长长的三齿银叉，右手拽着一条手脖子粗细的大铁链，铁链上拴着一串儿的游魂，足有十几个。马面在队伍最后，人身马面，鬃毛竖起，不苟言笑，手持锣锤，身背一把大银刀。
这支队伍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我们走来，姑奶赶紧拉着我笑脸相迎。
“诶呀，牛头大哥，您可还记得我！”
牛头转过头来，瞥了姑奶一眼，仍旧是面无表情，嘴巴似张非张地说着：
“哟，这不是东北胡家的小九儿嘛！活的好好的，怎么跑到这儿来报道了？”
马面看队伍停下来了，也从队伍后面走上前来。
姑奶估计也怕耽误了牛头马面的工作，就赶紧说正事儿了：
“牛头马面，两位大哥，介绍一下，这孩子叫灵儿，她叫我一声姑奶，也算是我的孙女吧！孩子特别善良，最近遇到了点事，想请二位帮个忙，希望两位能给她指条明路。”
姑奶给我使眼色，让我赶紧说好话。我见这两位长得实在是太严肃了，带着颤音礼貌叫人：
“牛头爷爷，马面爷爷，你们好。”
他们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叫，都愣了一愣。
我想怕不是我叫的太亲近，唐突了？赶紧解释道：“我听姑奶叫你们大哥，所以就自作主张叫你们一声爷爷了，您别见怪啊！”
“呵呵呵…”牛头似乎是笑了，但是依旧是面无表情，甚至连鼻子上的鼻环都丝毫未动。
“要是按辈分算的话，你姑奶叫我们声“爷爷”都不为过，那你岂不是得叫我们“祖宗”？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小丫头，有什么事赶紧说！”
我见这事儿有门儿，赶紧用最精炼的语言简述了一遍刘姐的事儿。牛头马面一听我的来意，表情更冷酷了。
牛头是一声不发，马面无奈说道：
“并非我们不愿帮你，只是之前我们就曾经犯过很大的错误，可不敢再趟这种浑水！要让上头知道了我们没有按规章制度办事儿，别说是这饭碗丢了，怕是连命都没了。”看来他也不像是敷衍我。
“之前每次去东北胡家办事儿，这胡家也没少好酒好菜的招待我们，既然小九儿千里迢迢的来了，我就帮你查一查这个刘姐的情况吧！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限度了，你等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马面就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儿，然后凭空消失了。
我还想说什么？但是牛头也背过身去，不再理睬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不久之后，马面从奈何桥那边回来了，他看着走的速度不快，但是身影却像是快进了一般，向我们飞速的逼近，很快就来到了我身边，他告诉我说：
“你这个刘姐呀，也是命苦！本来阳寿有96年，没想到才40多岁就累死了。哎，恐怕还得在人间等个50年才能投胎转世呢！”
“累死了？她不是得心脏病死的吗？”我很诧异。
“我刚才看了，她的死因的确是过度的劳累，连着工作了几天几夜，几乎没怎么吃饭睡觉，心脏骤停死掉的。”他言之凿凿。
“我们也只能是秉公执法，阳寿未尽，没办法带她回来，让她先等着吧！”牛头终于转回来说话了。
姑奶赶紧把那两坛酒递了上去。这两个人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我看得出来，眼睛却滴溜溜的转，总偷着瞄酒呢！看来姑奶是知道他们两个喜好喝酒，投其所好呀！
看得出来，牛头很想收下，但是却表现出十分的为难。这时马面似乎想出了主意，伸手接过了酒，说：
“现在地府有一个新的制度，开辟了一条“绿色通道”专门为那些英雄、烈士、劳模等等为社会做出了突出贡献的人。如果他们死了之后，即使阳寿未到，我们也可以申请破例让他们先投胎转世。你那个刘姐不是工作累死的吗？看看能不能评个劳模，到时候我们帮你申请走绿色通道，不就行了？”
牛头听到马面的这个主意似乎也很满意，说罢，两个人拿着酒，带着那一队的游魂，就要往侧门里去了。
我本想再多问几句，姑奶估计知道这二人决计是不会再说更多了，便拦着我不让我再去追他们，我只好跟着姑奶先回到人间再想办法。
我从病床上醒来，眼见窗外是一片漆黑。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才半夜两点多。昨天着急见姑奶，睡得太早了，虽说一宿这魂魄一直没闲着，在地府办事儿，但是现在也依然是全无睡意，一心只想着赶紧找到刘姐，想想怎么能够帮助她。
我下床走出病房，由于病房里的灯没有开，而走廊里却是灯火通明，所以刚一出来晃的眼睛难受。我眯着眼睛往电梯那儿走，想着如果要找刘姐的话，恐怕还得去一楼的卫生间。
走廊里空无一人，此时值夜班的护士估计也在办公室里小憩了。后半夜的医院笼罩着一种恐怖的气氛，特别是在我最近这段时间，亲身经历了这么多灵异的事情之后，我已经确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所以更加加剧了我的恐惧感。
我走进电梯，电梯里空无一人，反而使我稍微有些安心。毕竟大半夜的，如果遇到一个人，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人！
看来后半夜确实是没有什么人像我一样在医院里游荡，所以电梯直接从九层下到了一层。
到了一层，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门一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儿站在门口。她光着小脚丫，蹦蹦跳跳地走进电梯，脚上的号码牌拖到了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看见号牌我就知道她不是人了，好在她长得还算可爱，并不可怕。
我侧身躲开她走出了电梯，她本来以为我看不到她的，但当她意识到我有意躲开了她的时候，可爱的脸忽然变得狰狞，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眼睛一片乌黑好像没有眼白，就是两个黑色不见底的深洞，作势要向我扑过来…
眼前还哪是什么可爱的小姑娘呀？那小鬼吓得我脚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关上了，她没有扑出来。我见电梯已经往地下去了，这才慢慢的扶墙站起来，想着赶紧离开，生怕那个女孩儿再坐电梯上来了！
我快步走到了急诊卫生间的门口。白天的时候卫生间里光线充足。而此时到了夜晚，我才发现，原来这里的灯是声控的。明知道是闹鬼的卫生间，大半夜的就算我胆子再大，此刻也是在崩溃的边缘，不断的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才敢慢慢的挪进去。
我来到第二个卫生间门的门口。这次我没有听见水箱的声音。我不知道刘姐是不是还在这里面？
我把手慢慢的伸向把手处，想把门推开。就在马上要碰到门的那一刻，声控灯忽然灭了，我瞬间被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身后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鬼差牛头马面的队伍。
只见牛头在前，长着牛头人身，目光凶狠，左手持一柄长长的三齿银叉，右手拽着一条手脖子粗细的大铁链，铁链上拴着一串儿的游魂，足有十几个。马面在队伍最后，人身马面，鬃毛竖起，不苟言笑，手持锣锤，身背一把大银刀。
这支队伍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我们走来，姑奶赶紧拉着我笑脸相迎。
“诶呀，牛头大哥，您可还记得我！”
牛头转过头来，瞥了姑奶一眼，仍旧是面无表情，嘴巴似张非张地说着：
“哟，这不是东北胡家的小九儿嘛！活的好好的，怎么跑到这儿来报道了？”
马面看队伍停下来了，也从队伍后面走上前来。
姑奶估计也怕耽误了牛头马面的工作，就赶紧说正事儿了：
“牛头马面，两位大哥，介绍一下，这孩子叫灵儿，她叫我一声姑奶，也算是我的孙女吧！孩子特别善良，最近遇到了点事，想请二位帮个忙，希望两位能给她指条明路。”
姑奶给我使眼色，让我赶紧说好话。我见这两位长得实在是太严肃了，带着颤音礼貌叫人：
“牛头爷爷，马面爷爷，你们好。”
他们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叫，都愣了一愣。
我想怕不是我叫的太亲近，唐突了？赶紧解释道：“我听姑奶叫你们大哥，所以就自作主张叫你们一声爷爷了，您别见怪啊！”
“呵呵呵…”牛头似乎是笑了，但是依旧是面无表情，甚至连鼻子上的鼻环都丝毫未动。
“要是按辈分算的话，你姑奶叫我们声“爷爷”都不为过，那你岂不是得叫我们“祖宗”？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小丫头，有什么事赶紧说！”
我见这事儿有门儿，赶紧用最精炼的语言简述了一遍刘姐的事儿。牛头马面一听我的来意，表情更冷酷了。
牛头是一声不发，马面无奈说道：
“并非我们不愿帮你，只是之前我们就曾经犯过很大的错误，可不敢再趟这种浑水！要让上头知道了我们没有按规章制度办事儿，别说是这饭碗丢了，怕是连命都没了。”看来他也不像是敷衍我。
“之前每次去东北胡家办事儿，这胡家也没少好酒好菜的招待我们，既然小九儿千里迢迢的来了，我就帮你查一查这个刘姐的情况吧！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限度了，你等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马面就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儿，然后凭空消失了。
我还想说什么？但是牛头也背过身去，不再理睬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不久之后，马面从奈何桥那边回来了，他看着走的速度不快，但是身影却像是快进了一般，向我们飞速的逼近，很快就来到了我身边，他告诉我说：
“你这个刘姐呀，也是命苦！本来阳寿有96年，没想到才40多岁就累死了。哎，恐怕还得在人间等个50年才能投胎转世呢！”
“累死了？她不是得心脏病死的吗？”我很诧异。
“我刚才看了，她的死因的确是过度的劳累，连着工作了几天几夜，几乎没怎么吃饭睡觉，心脏骤停死掉的。”他言之凿凿。
“我们也只能是秉公执法，阳寿未尽，没办法带她回来，让她先等着吧！”牛头终于转回来说话了。
姑奶赶紧把那两坛酒递了上去。这两个人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我看得出来，眼睛却滴溜溜的转，总偷着瞄酒呢！看来姑奶是知道他们两个喜好喝酒，投其所好呀！
看得出来，牛头很想收下，但是却表现出十分的为难。这时马面似乎想出了主意，伸手接过了酒，说：
“现在地府有一个新的制度，开辟了一条“绿色通道”专门为那些英雄、烈士、劳模等等为社会做出了突出贡献的人。如果他们死了之后，即使阳寿未到，我们也可以申请破例让他们先投胎转世。你那个刘姐不是工作累死的吗？看看能不能评个劳模，到时候我们帮你申请走绿色通道，不就行了？”
牛头听到马面的这个主意似乎也很满意，说罢，两个人拿着酒，带着那一队的游魂，就要往侧门里去了。
我本想再多问几句，姑奶估计知道这二人决计是不会再说更多了，便拦着我不让我再去追他们，我只好跟着姑奶先回到人间再想办法。
我从病床上醒来，眼见窗外是一片漆黑。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才半夜两点多。昨天着急见姑奶，睡得太早了，虽说一宿这魂魄一直没闲着，在地府办事儿，但是现在也依然是全无睡意，一心只想着赶紧找到刘姐，想想怎么能够帮助她。
我下床走出病房，由于病房里的灯没有开，而走廊里却是灯火通明，所以刚一出来晃的眼睛难受。我眯着眼睛往电梯那儿走，想着如果要找刘姐的话，恐怕还得去一楼的卫生间。
走廊里空无一人，此时值夜班的护士估计也在办公室里小憩了。后半夜的医院笼罩着一种恐怖的气氛，特别是在我最近这段时间，亲身经历了这么多灵异的事情之后，我已经确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所以更加加剧了我的恐惧感。
我走进电梯，电梯里空无一人，反而使我稍微有些安心。毕竟大半夜的，如果遇到一个人，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人！
看来后半夜确实是没有什么人像我一样在医院里游荡，所以电梯直接从九层下到了一层。
到了一层，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门一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儿站在门口。她光着小脚丫，蹦蹦跳跳地走进电梯，脚上的号码牌拖到了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看见号牌我就知道她不是人了，好在她长得还算可爱，并不可怕。
我侧身躲开她走出了电梯，她本来以为我看不到她的，但当她意识到我有意躲开了她的时候，可爱的脸忽然变得狰狞，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眼睛一片乌黑好像没有眼白，就是两个黑色不见底的深洞，作势要向我扑过来…
眼前还哪是什么可爱的小姑娘呀？那小鬼吓得我脚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关上了，她没有扑出来。我见电梯已经往地下去了，这才慢慢的扶墙站起来，想着赶紧离开，生怕那个女孩儿再坐电梯上来了！
我快步走到了急诊卫生间的门口。白天的时候卫生间里光线充足。而此时到了夜晚，我才发现，原来这里的灯是声控的。明知道是闹鬼的卫生间，大半夜的就算我胆子再大，此刻也是在崩溃的边缘，不断的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才敢慢慢的挪进去。
我来到第二个卫生间门的门口。这次我没有听见水箱的声音。我不知道刘姐是不是还在这里面？
我把手慢慢的伸向把手处，想把门推开。就在马上要碰到门的那一刻，声控灯忽然灭了，我瞬间被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