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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司令和归国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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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由不知想通了什么,主动地把几个人闲聊对话,全部复述给江哲。

    江哲撑着拐杖,坐在窗户边,望着坐在台阶上郑二月。

    军装里面微皱的衬衣,许久没打理的头发,缠着的绷带的手腕。

    挺拔的背影,宽厚的肩上,担子压得沉重。

    有一刻,甚至觉得自己在胡搅蛮缠,不知轻重,不明事理。

    转念想想,讨要个说法,又有何错。

    天擦黑,郑二月找来了。

    跟江哲说,张复被吴洗派去支援绪州了,估摸得一阵子才回,具体得看绪州情况。

    她早就问过诸由此人,自然知晓人已战死前线。

    他有心地,让她觉得讽刺。

    江哲表示知晓了,郑二月也没多留,又说了几句,张姨注意身体,便回去了。

    修整一日后,小良一早带着一小队提前出发,按商议结果去单州与沪州交界地找军队宿营处。

    大部队稍晚些,跟着转移。

    一路上,有诸由在,江哲倒也没落下耽误,连想帮忙的士兵见了都惊奇。

    到第二日中午,才全部到齐,宿营处是两城交界处的一座山后的村庄。

    没来得及吃中午饭,郑二月和五六个人拿着地形图,进了屋。

    隔天,队伍就集合下了山。

    到傍晚,开始响起持续地枪炮声。

    又过了一晚,队伍带着收缴的敌军武器军粮回来,借着地势优势,打了个胜仗。

    听到动静,她拄着拐杖走了两步,往院外一看,郑二月一脸黑土,笑呵呵地说着话。瞧着没受伤,转头回屋忙去了。

    吴洗露着一排牙,连郑二月脸上也浮着笑意。

    赵忠义从后面追上来,一脚踹开吴洗,挤到两人中间

    “老赵,你他妈……”

    “哈哈哈,失误失误”

    “我跟你们说,咱们就守着这山坡地势,来一队杀一队,等刘庆华大军攻下单州城,咱们就赢了…”

    “也不一定”

    郑二月摇头。

    “为啥?刘庆华也支援了,他们队伍没那么窝囊吧?”

    吴洗逮到报仇机会:

    “老赵,你脑子都让炮轰没了?!一两次可以,次数多了,那些王八羔子有了防备,就不管用了。如果押运兵再多些,你瞅瞅还能赢不,傻子一个!”

    “你……反正不管如何一定要守住,我还想回单州城内瞧瞧我老娘和娃儿呢”

    “呦呵,有出息了老赵”

    听赵忠义提及家人,郑二月摸了摸腰间,忽然一皱眉,含笑的嘴角落下来,大步流星向住所迈去。

    一进屋,看到落在桌上的信,松了口气。

    到了晚上,几人收到消息说,有单州城敌寇正在赶过来路上,约莫是查看押送军队情况的。

    迅速集合军队,赶到山坡。

    和士兵说,争取一个不留。

    在后面的四个月里,军队一直驻扎在这个村庄,来了敌人增援就打,有胜有败。

    单州城敌军元气大伤,外有刘庆华大军,增援又又郑二月军队阻挡。

    在以为单州城快要被攻下时,单州城中传来一个坏消息。

    敌军大屠单州城,抢了老百姓口粮,城中百姓无论老少,一个都没放过。

    东边飘了几片乌云,片刻后,黑云压城,有大雨将倾之势。

    郑二月坐在一旁,看不清表情,手中笔捏的越来越紧……

    忽然,他掀开帘子,快步向外走去。

    赵忠义满脸泪水,提着枪,往外冲,到门口被站在门外的郑二月挡住。

    一道闪电,照亮两人对峙的身影,轰隆隆地雷声响过,雨滴慢慢掉在地上。

    得到消息的士兵,都赶到站在赵忠义门外。

    “头儿你让开!我要给我老娘和孩子报仇!”

    “赵忠义!回去!”

    “你让开!”

    赵忠义绷起脸,提起枪对着郑二月。

    “你要违抗军令吗!”

    他神情严肃地像没瞧见架在身前的枪。

    僵持了一会儿,赵忠义丢下枪,嚎啕大哭。

    雷声响过,雨越来越大。

    “站起来!”

    吴洗和小良几人握着拳在院外淋着雨。

    看到赵忠义和头儿打了起来,小良刚打算上前阻止。

    吴洗就拉住了他。

    “二爷在开导他,小孩家家别管”

    “……好”

    “咱们一定报了这仇!”

    ……

    诸由挪了椅子,摆放在屋门口中间,懒散地靠上去,脚搭在门槛上。

    眯着眼,听着外边哗啦啦的雨声,闻着水气,很是享受。

    江哲坐在炕上,听到外边喧闹,正疑惑现在下雨,是什么人吵闹。

    诸由懒懒开口:

    “您那位和别人打了好一会儿,约莫现在散了”

    “因为什么事?”

    诸由坐起身,伸了伸懒腰:

    “你再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什么?”

    “图纸可还能画?”

    “自是可以,老妇还未江郎才尽。”

    说到事业,江哲显露出骄傲的神态。

    “送与我一副设计图如何?”

    “大人委实好打算!”

    这几个月里善解人意的复述,有了解答。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嘛!”

    ……

    回来后,郑二月沉默着坐了许久,雨停了,天亮了,他拿起笔,慢慢地写:

    “父母安好。此书信,思虑良久。心中数语,难以启口,今意决,以此书信诉之,望谅之。”

    “父母养育之恩,不敢或忘,父母倾心注血,皆念于心。虽未言表,非为不知。数年以来,未曾图报,每念于此,羞愧不已。”

    “今敌寇入侵,烧房舍,杀百姓,掠妇幼,意图抢我家国。今国危,愿为国之矛与盾,护其完整。然近日单州城屠杀,实乃毫无人性,儿欲迎击,恐无归日。”

    “儿忧之事有二。一则父母健康寿,二则未婚妻之事,愿父母为儿退婚,勿告之情,只道儿有异心。儿写一封假书,愿能示之,以短其念。”

    “愿父母安康,勿为儿悲,不孝子郑二月敬上。”

    他写完,抬头看向另一侧边角卷曲的书信时,目光温柔又深沉。

    然后静静地换下信纸,笔尖微颤,终是落笔:

    “父母安好,儿遇一知己,甚是喜爱,不顾祖宗礼数,遂与之结亲,娶之为妻,因家中有亲事,不愿耽误江小姐,望父母为儿退亲,此之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不孝子敬上。”

    雨后的村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芬芳。不用去瞧,也晓得路上定满是泥泞。拄着拐杖行走不便,她自然也就没出去帮忙,就老老实实坐在屋里画图。

    雨一停,诸由就消失了,剩下个椅子摆放在门口,空落落地。

    听到敲门声,她一瞧,是郑二月。

    “将军如何来了,进!”

    看了看脚底沾着的泥,他摇了摇头,失笑:

    “还是不给张姨平添麻烦了”

    “没事,将军进”

    做势要搬开门口的椅子,就听他说:

    “张姨不用麻烦了,我说几句便走。”

    放在椅子上的手一顿,没再用力。

    “张姨,过几日军队有一战,约莫结束后要迅速转移,无暇顾及您。张复已去绪州,不如您两人就此回家等待消息。待我见到他告知此事,等那边结束后,我让他回去一趟如何?这样您这么大年纪也不用来回跟着奔波。”

    他一贯聪慧,善用人心,自然晓得话该怎么说。

    嘴角含笑,讲话和风细雨,谦恭有礼,难以让人拒绝。

    江哲点点头:

    “如此也好,老妇过几日便启程回家,劳烦将军了!”

    郑二月走出院后,随后,诸由显现在屋内,

    “是不简单”

    “嗯”

    瞧着图还没设计完,诸由手指捏了捏眉宇:

    “过几日他们下山,我带你跟着便是”

    不知缘何,江哲心中咯噔一下。

    三日后大军出发,江哲两人隐着身形跟着。

    兵分两路,藏于两侧,似乎要伏击敌军。

    “欸,钱任哥,这王八们还有多久到”

    “听吴哥说还有半小时。听着单州那边动静,估计打了有两个钟头了,快要攻下了!”

    “好,今儿个死也不会让援军接近单州”

    “嗯!”

    说话的小孩,大概没到十八,脸庞黝黑稚气,眼里闪烁着泪光和恨意。

    每个士兵趴伏着,像猎狗一样时刻警惕。

    路上有了动静,一辆辆卡车驶来,援军站的满满当当。

    比他的整个大军多了一倍,江哲心中警铃大作,她看到郑二月皱了皱眉,然后释然一笑。

    他要做什么?!

    眼睁睁地看着他开了第一枪,随后战斗开始。

    身临其境,枪炮声更震耳欲聋。

    江哲呆呆地站在后边,脑袋里闪过一个画面,看不清又记不起来。

    他手拿枪炮,冒着枪林弹雨,冲到战场。一次一次,丢掉没子弹的枪,捡起地上的枪,最后捡起刀。

    他让吴洗带二队撤离,援助单州攻城。

    他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吴洗,吴洗哭喊着,让人撤退。

    他冲进战场,再无所顾忌,指挥若定,拼命厮杀。

    他连中两枪,指挥炸掉军火车,敌方只十余残兵。

    他撑不住了,吐血倒地,手摸着腰部,慢慢扬起笑,阖上眼。

    江哲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不会的不会的,现在才八月,为何会死,他还没遇见知己……”

    诸由静默立在一侧,看着她。

    江哲她脑袋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楚,一张报纸标题:

    “昨日单州城将领死战敌寇…”

    江哲瘫坐在郑二月身前,喃喃自语。忽然

    “大人可否把他腰部东西取出来…”

    诸由打个响指,一封皱巴卷边的书信出现在她手上。

    打开满是“阿哲想你”重复几页,最后一页写着:

    “你卫国土,我保家舍。”

    “早知如此,便多说些话。你不该骗我,你可知写的信辗转五个月,我才看到……”

    诸由捏了个术法,去远处逛逛,也给些空间。

    再回来的时候,江哲魂体飘在半空,像是阳寿将尽。

    诸由赶紧带着魂体,回到若河。

    若河灵气浓郁,也能养着些,再怎么说,那设计图得画完。

    江哲再睁开眼,已好转许多。

    心结已解,便跟诸由告辞了。诸由问时,江哲道:

    “他卫国土,做到了。我保家舍,我也做到了!不然大人会惦记我的设计图。”

    江哲拄着拐杖,干脆利落的走了,如她来时。

    ……

    “欸,听说了吗,江老板去世了!”

    “就那个设计天才江老婆婆吗?”

    “是啊!战后房屋恢复设计都是她做的呢。”

    “好可惜啊”

    “还有离奇的就是她死后,她院里的葡萄树也枯了……”

    “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