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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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祈几个人拖的久了一点，出宫时只剩下了他们几个。文承志路上一直在夸云岫妹妹何等威风云云，连唐文鸿也跟着附和，可他却全无心思。
他比这几个人都了解自己妹妹，是聪明，但不会未卜先知，而且脾气急，但今日这一出，得体又稳重，明显就是为了比试来的。她怎么知道的，也许楚怀瑾能给他答案，可楚怀瑾又是怎么知道西秦的惜玉公主会出射箭的主意呢，莫非惜玉公主也是四哥的人..？！
想到这，段云祈居然出了一身冷汗，他必须要去问个明白。
许是文承志夸赞段云岫夸赞的太多，声音又太大了点，一旁突然有人嗤笑一声，“不过是射个箭而已，真是没完没了。女孩子家的不好好呆在闺阁里，跑出来出什么风头。这洛宁的风气是怎么了，怎么女子都开始争做将军了呢？”
文承志噤了声，有些为难的看着段云祈，几个人都听见了，段云祈自然也听见了，他停下脚步看过去，那人也停了下来，挑衅的看着他。
“他是谁？”这话是问文承志的。
文承志心道完了，硬着头皮低声道，“这是...礼部尚书的侄子许冠杰。”
“哦，”段云祈语气淡淡的，“许大人膝下无子，拉了个侄子来妄想提拔。可是人心隔肚皮，亲儿子还不见得跟他一条心呢，更何况一个侄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许冠杰瞪眼发狠，边上有人扯扯他的袖子，低声劝他，“算了，这是平南侯府的小侯爷，我们还是走吧。”
“老子管他是谁。”许冠杰不耐烦的挥开那人，“我叔父，正二品的官阶，连皇上都给他面子，许了我一个官职，大部分的官员我都见了，怎么没见到你啊？！”
陆皓摸摸鼻子，不忍的别开了头。
唐文鸿“唰”的一声打开扇子，默默挡脸，当没看见。
文承德咽了咽口水，默默退后一步。
文承志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默默的背过了身去。
段云祈笑了笑，盯着许冠杰身边的几个人，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退后。
段云祈敛了笑，一撩袍角，抬脚踹到他的心窝上，许冠杰没准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飞出去撞在后面的宫墙上。
“正二品，礼部尚书是吧？”说完，段云祈过去提着人的衣领把人拎起来，人还没等站稳，他又一掌拍向了他的胸膛，许冠杰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移了位，后退数步再次撞上宫墙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吐了血，再也爬不起来。
段云祈笑了笑，掏出手绢来擦手，“没什么大事，只是脾肺被我震碎了，”就像是说今晚吃了什么那样随意，“哦对了，”他看着刚才站在许冠杰旁边的人，“回去知会许大人一声，请罪就不用了，让他好好教教底下人，以后见了本侯，躲远着点，本侯嫌恶心。”
几个人吓得连连道是，扶着许冠杰跑了。
从宫里出来，段云祈径直去了睿王府。
西平守在书房门口，见他来了，伸手作揖要拦，段云祈根本不吃他这套，推开人就往里闯，西平还要拦着，里面楚怀瑾开了口，“让他进来。”
西平闻言，低眉不再言语，退到了一旁。
楚怀瑾把书放下，冲他笑道，“这么火急火燎的做什么？”
“惜玉公主是你的人吗？”段云祈气不打一出来，“你为什么利用云岫？你知道她有多爱重姐姐，你居然利用这点拿她当棋子？！那个什么公主如此挑衅，你知不知道万一她没有忍住...”
“没有忍住会怎么样？”楚怀瑾含笑看着他，避开了第一个问题，“杀了宁安公主吗？”
段云祈没有说话，但是神情明显是十分恼怒。
“第一，云岫脾气是冲了点，但不会这么没分寸，第二，是她主动来找的我。”楚怀瑾敛了笑，在段云祈不可置信的神情中站了起来。
楚怀瑾走到他身边，语气深沉，“云祈，师姐是你的姐姐，也是云岫的姐姐，你想为她报仇，云岫也想，更何况这公主摆明了是冲着你们家来的，难道你要站出来让人觉得咱们洛宁是在欺负她们吗？”
“还有，”他斟酌了一下，“大渝皇室跟太子有牵连。”
段云祈目光一震，“你说什么？”
“只不过我没有确切证据，只是我的人看见了使臣与太子密会。”楚怀瑾皱起眉头，“我原本就非常怀疑这几个使团入京的目的，大渝这么一挑衅，如果当时不是我事先嘱咐什么，只怕云岫真的会不管不顾出手伤人，万一手下没轻重，到时候挑起战争，又该派谁镇守？难道是我吗？是镇国公吗？”他看向段云祈，“都不是，而是你。你们段家失手杀了大渝公主，大渝人不会让云岫偿命，只会以此为借口出兵洛宁，到时候就算陛下不说，你也会为妹妹请罪而自请去南境，然后你就会同样的方式死在战场上。”
“可...”段云祈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可大渝会得到什么好处？”楚怀瑾轻轻一笑，“这个宁安公主在太子这里，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要被放弃的棋子，宁安公主死了以后，你镇守南境失利，他便会自请去求和，大渝人一定会同意。绕来绕去，只为了杀了你，绝了段家的后。段家自古以来保贤不保嫡，祖荫庇佑至今，就算是父皇也要给几分薄面，只要你们倒了，帝位就是他的，只要他登上帝位，大渝人自然有的是时间与他要好处。”
段云祈是真的愣住了，他左右想不到这一层的，想不到太子真的要赶尽杀绝，可转念一想也对，既然觉得段家功高盖主，又怎么可能允许他们留后。
“恐怕太子这么大费周章的要动我，陛下不可能不知情吧？”段云祈眯了眯眼睛。
楚怀瑾犹豫片刻，“也许吧。”
“那你和二哥呢？”他凄凄一笑，“既然觉得我段家是个隐患，你们难道不会是为了夺嫡而利用，事成之后再无情抛弃吗？”
“云祈...”楚怀瑾一愣，“云祈，那是我师父，是二哥的岳父！就算是私心，也要保住段家啊。”
“是吗。”段云祈冷冷一笑，往后退了一步，却红了眼眶，“既然如此，有劳殿下帮臣查明真相，为报恩情，平南候府也自当尽全力保昱王殿下登基。事成之后，段家自会请辞，绝不会再变成昱王殿下的心腹大患。”
“云祈...”楚怀瑾心里一阵绞痛，无奈喊他，可段云祈说完便跑了，连个背影都留的如此仓促。
楚怀瑾苦笑，“连云岫都能看出来，你怎么就不懂呢...”
太子回宫以后把桌案上的东西全摔到了地上，他掐着腰来回的踱步，怎么也想不通段云岫那个暴烈脾气竟然能这么伶牙俐齿，平稳的反击，不仅没扯上国家层面，还让她大出了风头。
原本他忌惮昱王，后来睿王镇守函谷关一走五年，昱王就等于没了爪牙，可是睿王如今回京，让他心里更加不安，再加上楚怀远在他回京的当天就被禁足府中，若说跟自己的四弟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打死都不信。
当今圣上子嗣单薄，就只有四个皇子，公主还是皇叔的遗孤，如今皇子为了争宠两两为营，晋王被禁了足，他就少了一个牵扯住睿王的得力助手，让他怎么能不急。
可他还没等急出什么头绪来，就有密探来报，说是三月时限已到，昱王要从相国寺回来了。
珠帘后的少主听着小丫头眉飞色舞的给她描述秋日宴的情景，也跟着弯起了眉眼，“她都已经成长的这么好了啊。”
小丫头笑的开心，“是啊少主。我们的人放出消息后，果然她就去找了睿王，睿王再依着清影姑娘说的，教她如何行事，这才有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
少主放下茶杯，“我却是没想到，太子也会插手，”她嗤笑一声，“也不知这衣裳反穿是谁给他出的主意，有陆家的大公子坐镇，居然还能出这种愚昧至极的主意。”
小丫头也跟着不屑的笑，片刻又敛了神色，“对了少主，三月时限到了，昱王，该回宫了。”
少主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仿佛陷入了回忆。
段云祈几个人拖的久了一点，出宫时只剩下了他们几个。文承志路上一直在夸云岫妹妹何等威风云云，连唐文鸿也跟着附和，可他却全无心思。
他比这几个人都了解自己妹妹，是聪明，但不会未卜先知，而且脾气急，但今日这一出，得体又稳重，明显就是为了比试来的。她怎么知道的，也许楚怀瑾能给他答案，可楚怀瑾又是怎么知道西秦的惜玉公主会出射箭的主意呢，莫非惜玉公主也是四哥的人..？！
想到这，段云祈居然出了一身冷汗，他必须要去问个明白。
许是文承志夸赞段云岫夸赞的太多，声音又太大了点，一旁突然有人嗤笑一声，“不过是射个箭而已，真是没完没了。女孩子家的不好好呆在闺阁里，跑出来出什么风头。这洛宁的风气是怎么了，怎么女子都开始争做将军了呢？”
文承志噤了声，有些为难的看着段云祈，几个人都听见了，段云祈自然也听见了，他停下脚步看过去，那人也停了下来，挑衅的看着他。
“他是谁？”这话是问文承志的。
文承志心道完了，硬着头皮低声道，“这是...礼部尚书的侄子许冠杰。”
“哦，”段云祈语气淡淡的，“许大人膝下无子，拉了个侄子来妄想提拔。可是人心隔肚皮，亲儿子还不见得跟他一条心呢，更何况一个侄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许冠杰瞪眼发狠，边上有人扯扯他的袖子，低声劝他，“算了，这是平南侯府的小侯爷，我们还是走吧。”
“老子管他是谁。”许冠杰不耐烦的挥开那人，“我叔父，正二品的官阶，连皇上都给他面子，许了我一个官职，大部分的官员我都见了，怎么没见到你啊？！”
陆皓摸摸鼻子，不忍的别开了头。
唐文鸿“唰”的一声打开扇子，默默挡脸，当没看见。
文承德咽了咽口水，默默退后一步。
文承志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默默的背过了身去。
段云祈笑了笑，盯着许冠杰身边的几个人，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退后。
段云祈敛了笑，一撩袍角，抬脚踹到他的心窝上，许冠杰没准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飞出去撞在后面的宫墙上。
“正二品，礼部尚书是吧？”说完，段云祈过去提着人的衣领把人拎起来，人还没等站稳，他又一掌拍向了他的胸膛，许冠杰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移了位，后退数步再次撞上宫墙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吐了血，再也爬不起来。
段云祈笑了笑，掏出手绢来擦手，“没什么大事，只是脾肺被我震碎了，”就像是说今晚吃了什么那样随意，“哦对了，”他看着刚才站在许冠杰旁边的人，“回去知会许大人一声，请罪就不用了，让他好好教教底下人，以后见了本侯，躲远着点，本侯嫌恶心。”
几个人吓得连连道是，扶着许冠杰跑了。
从宫里出来，段云祈径直去了睿王府。
西平守在书房门口，见他来了，伸手作揖要拦，段云祈根本不吃他这套，推开人就往里闯，西平还要拦着，里面楚怀瑾开了口，“让他进来。”
西平闻言，低眉不再言语，退到了一旁。
楚怀瑾把书放下，冲他笑道，“这么火急火燎的做什么？”
“惜玉公主是你的人吗？”段云祈气不打一出来，“你为什么利用云岫？你知道她有多爱重姐姐，你居然利用这点拿她当棋子？！那个什么公主如此挑衅，你知不知道万一她没有忍住...”
“没有忍住会怎么样？”楚怀瑾含笑看着他，避开了第一个问题，“杀了宁安公主吗？”
段云祈没有说话，但是神情明显是十分恼怒。
“第一，云岫脾气是冲了点，但不会这么没分寸，第二，是她主动来找的我。”楚怀瑾敛了笑，在段云祈不可置信的神情中站了起来。
楚怀瑾走到他身边，语气深沉，“云祈，师姐是你的姐姐，也是云岫的姐姐，你想为她报仇，云岫也想，更何况这公主摆明了是冲着你们家来的，难道你要站出来让人觉得咱们洛宁是在欺负她们吗？”
“还有，”他斟酌了一下，“大渝皇室跟太子有牵连。”
段云祈目光一震，“你说什么？”
“只不过我没有确切证据，只是我的人看见了使臣与太子密会。”楚怀瑾皱起眉头，“我原本就非常怀疑这几个使团入京的目的，大渝这么一挑衅，如果当时不是我事先嘱咐什么，只怕云岫真的会不管不顾出手伤人，万一手下没轻重，到时候挑起战争，又该派谁镇守？难道是我吗？是镇国公吗？”他看向段云祈，“都不是，而是你。你们段家失手杀了大渝公主，大渝人不会让云岫偿命，只会以此为借口出兵洛宁，到时候就算陛下不说，你也会为妹妹请罪而自请去南境，然后你就会同样的方式死在战场上。”
“可...”段云祈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可大渝会得到什么好处？”楚怀瑾轻轻一笑，“这个宁安公主在太子这里，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要被放弃的棋子，宁安公主死了以后，你镇守南境失利，他便会自请去求和，大渝人一定会同意。绕来绕去，只为了杀了你，绝了段家的后。段家自古以来保贤不保嫡，祖荫庇佑至今，就算是父皇也要给几分薄面，只要你们倒了，帝位就是他的，只要他登上帝位，大渝人自然有的是时间与他要好处。”
段云祈是真的愣住了，他左右想不到这一层的，想不到太子真的要赶尽杀绝，可转念一想也对，既然觉得段家功高盖主，又怎么可能允许他们留后。
“恐怕太子这么大费周章的要动我，陛下不可能不知情吧？”段云祈眯了眯眼睛。
楚怀瑾犹豫片刻，“也许吧。”
“那你和二哥呢？”他凄凄一笑，“既然觉得我段家是个隐患，你们难道不会是为了夺嫡而利用，事成之后再无情抛弃吗？”
“云祈...”楚怀瑾一愣，“云祈，那是我师父，是二哥的岳父！就算是私心，也要保住段家啊。”
“是吗。”段云祈冷冷一笑，往后退了一步，却红了眼眶，“既然如此，有劳殿下帮臣查明真相，为报恩情，平南候府也自当尽全力保昱王殿下登基。事成之后，段家自会请辞，绝不会再变成昱王殿下的心腹大患。”
“云祈...”楚怀瑾心里一阵绞痛，无奈喊他，可段云祈说完便跑了，连个背影都留的如此仓促。
楚怀瑾苦笑，“连云岫都能看出来，你怎么就不懂呢...”
太子回宫以后把桌案上的东西全摔到了地上，他掐着腰来回的踱步，怎么也想不通段云岫那个暴烈脾气竟然能这么伶牙俐齿，平稳的反击，不仅没扯上国家层面，还让她大出了风头。
原本他忌惮昱王，后来睿王镇守函谷关一走五年，昱王就等于没了爪牙，可是睿王如今回京，让他心里更加不安，再加上楚怀远在他回京的当天就被禁足府中，若说跟自己的四弟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打死都不信。
当今圣上子嗣单薄，就只有四个皇子，公主还是皇叔的遗孤，如今皇子为了争宠两两为营，晋王被禁了足，他就少了一个牵扯住睿王的得力助手，让他怎么能不急。
可他还没等急出什么头绪来，就有密探来报，说是三月时限已到，昱王要从相国寺回来了。
珠帘后的少主听着小丫头眉飞色舞的给她描述秋日宴的情景，也跟着弯起了眉眼，“她都已经成长的这么好了啊。”
小丫头笑的开心，“是啊少主。我们的人放出消息后，果然她就去找了睿王，睿王再依着清影姑娘说的，教她如何行事，这才有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
少主放下茶杯，“我却是没想到，太子也会插手，”她嗤笑一声，“也不知这衣裳反穿是谁给他出的主意，有陆家的大公子坐镇，居然还能出这种愚昧至极的主意。”
小丫头也跟着不屑的笑，片刻又敛了神色，“对了少主，三月时限到了，昱王，该回宫了。”
少主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仿佛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