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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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段云祈的生日了，因得是成年，所以这次平南候府特意操办了一场，请了很多世家子弟和小姐。
陆羽自然也是来了，帮着段柳氏忙前忙后。
丫鬟们正在给段云祈换三婶做的新衣服，他自己实在是兴致缺缺，妹妹还情况不明，自己却在家里大吃大喝，心里总觉得不舒坦。
段柳氏派人来催，说是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段云祈随口问了一句，“四哥来了吗？”
下人一愣，脑门上立刻出了一层冷汗，“回小侯爷，睿王殿下他，他今日派人送了贺礼过来，说是还有事要忙，就不过来了...”
段云祈愣住，顿时又觉得这场生日宴实在索然无味，半晌才“哦”了一声。
大家吃完宴，开始互相攀谈。
如他所料的，又是各位大人们互攀亲事的一次机会，很多的官老爷中意段云祈很久了，奈何他自己不想，段柳氏也就一直没答应谁，可是这等来等去的，都已经成年了，再不定亲，实在是说不过去。
陆羽陪着段柳氏周璇在各个夫人身边聊天，实则是相看她们带来的小姐，陆皓和楚怀远在一边看好戏，清和公主坐在一边吃水果，段云祈忿忿喝果酒。
楚怀远抻了半天的脑袋，凑到段云祈身边问他，“四哥怎么没来？”
陆皓也抬头转了一圈，“是啊，他都回来了，今年怎么还没过来？”
清和也疑惑的问，“今日没听说四哥进宫啊。”
段云祈眸色一暗，“有事要忙，抽不开身。”
“啧啧，”陆皓摇头，“这可是成年宴，居然都不来。真是不可饶恕。云祈，坐等你拆睿王府。”
段云祈没说话。
楚怀远挠挠头，“我说你这几天不会就憋在府里吧？不闷吗？我都派人这么来请你都不出去玩，这生日宴结束了，你也没什么事了吧？出去玩吧，承志他们走了以后，连陪我解闷的人都没了。”
清和撇撇嘴，“你堂堂六皇子，还愁没人陪你解闷？”
“唉，”楚怀远叹气，“有是有，但是还是跟承志他们斗嘴好玩儿。”
陆皓白他一眼，偏头瞧见段柳氏正拉着一个姑娘的手聊的眉开眼笑。
他看向段云祈，发现后者也注意到了。
段云祈低头斟酒，“她是谁？”
清和公主顺着陆皓的眼神看过去。
陆皓摸摸下巴，“好像是礼部尚书的二女儿，许奈奈。”
段云祈皱了皱眉，“礼部尚书？”觉得有点耳熟。
陆皓不忍直视，低声解释，“上次秋日宴，你把人家的侄子爆打了一顿的那个，还说人家自己没儿子，找个侄子来走仕途，能一心才怪。”
段云祈想起来了，点了点头。
清和公主一脸茫然，“你们秋日宴跟人打架了啊？”
陆皓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楚怀远皱眉，“礼部尚书的二女儿？好像不是嫡出吧？他的嫡女呢？我们小侯爷总不好娶一个庶出的女子吧？”
清和公主跟着点头。
陆皓摇摇头，“此言差矣。这许奈奈的母亲徐氏温柔贤良，已经是大房了。听说他的原配夫人因为在家里勾心斗角，差点害死许奈奈，这才被休了。”他举起酒杯，“这许奈奈嘛，也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这么一来也算是个嫡出，配云祈...勉强吧。”
“勉强？”楚怀远乐了，“你心里，谁能配上我们云祈啊？”
陆皓玩味的看向清和公主，“要说我心里嘛，清和公主才是跟我们云祈郎才女貌的一对。侯爷配公主，怎么看都合适。”
清和公主羞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呢！”眼睛却忍不住悄悄的瞥向段云祈，期盼着他说句什么。
段云祈放下酒杯，“我是不是没说过，不再让礼部尚书那个老东西家的人在我眼前晃？”
楚怀远和陆皓尴尬的对视一眼，陆皓开口道，“你要是真不愿意，拒绝就行了呗。”
楚怀远一手撑头，“可是我看三婶好像很喜欢她。”
段柳氏止不住的笑意，神色也是满意的很。
清和公主也点点头，“是这么回事。”
陆皓啧啧两声，“喜欢归喜欢，但是身份摆在这，如果云祈真中意清和妹妹，那许姑娘也得往后让让了，平南候的侧妃，也不委屈吧？”
段云祈笑着摇摇头，“我说陆皓，你什么时候见我段家的男人娶两个夫人的？”
“......”陆皓一愣，仔细想了想，好像是真的。
楚怀远摇摇头，“怪不得，当年老侯爷让二哥发誓，你们段家还真是，一丝不苟啊。”
段云祈不置可否，“段家的女人只能做唯一的主母，段家的男人只能娶唯一的夫人。”
清和公主低头轻笑，真真是合她心意。
他起身，“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拆三婶的台，她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说完，走去找段柳氏。
许奈奈见他过来，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段柳氏眉开眼笑的拉过他的胳膊，“快，认识一下，这是礼部尚书许大人家的女儿，奈奈。”
段云祈点点头，许奈奈娇羞冲他福了福身。
段柳氏和徐氏都很是满意的看着两人，“我们云祈一直跟一群世家公子们混在一处，也没机会认识什么姑娘，奈奈可别嫌弃他无趣。”
许奈奈脸红不敢抬头，娇声道，“怎么会呢。”
徐氏笑道，“就是就是，倒是小侯爷，别嫌弃我们奈奈就行。”
段云祈身边都是些大大咧咧的人，就算是作为公主的清和，也是不拘小节，大气自若，因为和云岫关系好，脾气也是直来直去。这么一下遇着个十成十的大家闺秀，真让他有点吃不消。
他笑道，“最近妹妹不常在家，三婶在家里难免会无聊，许姑娘没事可以常来，陪我三婶说说话。”
段柳氏以为他这是看上了，笑意更深，“对对对，以后常来，常来。”
宴会到了下午才结束，送走宾客，段柳氏真真是累坏了，便和段琛去后面休息。
老侯爷年纪大了，一直也没有出来。
段云祈去送清和，顺便进宫请安，太后和贵妃那边都要去，这是每年生日不可少的一环。
两个人进了宫并肩走着，段云祈掸了掸自己的衣袍，“还好今天喝果酒喝的不多，要不然少不了被贵妃念叨。”
清和公主笑道，“是啊，也不知道你今年又会拿到什么礼物。真是令人羡慕。”
“你羡慕我啊？”段云祈不相信的笑了笑，“你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还羡慕我。”
清和公主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知道，云岫替你出征你不开心，本来四哥想去的，但是太后不许。”见他没有生气，清和公主又道，“其实你们两个谁去不都一样嘛，不管是你还是云岫，在我...在我们大家心里，都一样的舍不得，一样的担心。但是既然云岫去了，你就安心的留在京中，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做。你可别觉得，在京中做事比征战沙场安全。”
清和公主一句话点醒了他，确实，更可怕的人在京城，明明留在京里更危险，南境有西平有文鸿，云岫兴许并不会出什么大事。
思及此，段云祈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心里的郁结少了一半，他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清和。”
清和一愣，忙摇头，“没事，你能想开就好，云岫走前可是嘱咐了我好久呢。”
段云祈有些歉意的看着她，“很抱歉，今天陆皓那些话，可能会让你误会。”
清和公主愣了，“什么？”
段云祈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她，“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清和鼻头一酸，忙别开眼，往前走了两步“啊，我知道，我没当真。陆皓嘛，他那人就那样，老爱开玩笑。”
段云祈点点头，“谢谢你。”
清和公主擦了擦眼角的泪，回头笑道，“行了，快走吧，太后跟贵妃要等急了。”
段云祈笑了笑，抬脚跟上她。
转眼就是段云祈的生日了，因得是成年，所以这次平南候府特意操办了一场，请了很多世家子弟和小姐。
陆羽自然也是来了，帮着段柳氏忙前忙后。
丫鬟们正在给段云祈换三婶做的新衣服，他自己实在是兴致缺缺，妹妹还情况不明，自己却在家里大吃大喝，心里总觉得不舒坦。
段柳氏派人来催，说是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段云祈随口问了一句，“四哥来了吗？”
下人一愣，脑门上立刻出了一层冷汗，“回小侯爷，睿王殿下他，他今日派人送了贺礼过来，说是还有事要忙，就不过来了...”
段云祈愣住，顿时又觉得这场生日宴实在索然无味，半晌才“哦”了一声。
大家吃完宴，开始互相攀谈。
如他所料的，又是各位大人们互攀亲事的一次机会，很多的官老爷中意段云祈很久了，奈何他自己不想，段柳氏也就一直没答应谁，可是这等来等去的，都已经成年了，再不定亲，实在是说不过去。
陆羽陪着段柳氏周璇在各个夫人身边聊天，实则是相看她们带来的小姐，陆皓和楚怀远在一边看好戏，清和公主坐在一边吃水果，段云祈忿忿喝果酒。
楚怀远抻了半天的脑袋，凑到段云祈身边问他，“四哥怎么没来？”
陆皓也抬头转了一圈，“是啊，他都回来了，今年怎么还没过来？”
清和也疑惑的问，“今日没听说四哥进宫啊。”
段云祈眸色一暗，“有事要忙，抽不开身。”
“啧啧，”陆皓摇头，“这可是成年宴，居然都不来。真是不可饶恕。云祈，坐等你拆睿王府。”
段云祈没说话。
楚怀远挠挠头，“我说你这几天不会就憋在府里吧？不闷吗？我都派人这么来请你都不出去玩，这生日宴结束了，你也没什么事了吧？出去玩吧，承志他们走了以后，连陪我解闷的人都没了。”
清和撇撇嘴，“你堂堂六皇子，还愁没人陪你解闷？”
“唉，”楚怀远叹气，“有是有，但是还是跟承志他们斗嘴好玩儿。”
陆皓白他一眼，偏头瞧见段柳氏正拉着一个姑娘的手聊的眉开眼笑。
他看向段云祈，发现后者也注意到了。
段云祈低头斟酒，“她是谁？”
清和公主顺着陆皓的眼神看过去。
陆皓摸摸下巴，“好像是礼部尚书的二女儿，许奈奈。”
段云祈皱了皱眉，“礼部尚书？”觉得有点耳熟。
陆皓不忍直视，低声解释，“上次秋日宴，你把人家的侄子爆打了一顿的那个，还说人家自己没儿子，找个侄子来走仕途，能一心才怪。”
段云祈想起来了，点了点头。
清和公主一脸茫然，“你们秋日宴跟人打架了啊？”
陆皓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楚怀远皱眉，“礼部尚书的二女儿？好像不是嫡出吧？他的嫡女呢？我们小侯爷总不好娶一个庶出的女子吧？”
清和公主跟着点头。
陆皓摇摇头，“此言差矣。这许奈奈的母亲徐氏温柔贤良，已经是大房了。听说他的原配夫人因为在家里勾心斗角，差点害死许奈奈，这才被休了。”他举起酒杯，“这许奈奈嘛，也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这么一来也算是个嫡出，配云祈...勉强吧。”
“勉强？”楚怀远乐了，“你心里，谁能配上我们云祈啊？”
陆皓玩味的看向清和公主，“要说我心里嘛，清和公主才是跟我们云祈郎才女貌的一对。侯爷配公主，怎么看都合适。”
清和公主羞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呢！”眼睛却忍不住悄悄的瞥向段云祈，期盼着他说句什么。
段云祈放下酒杯，“我是不是没说过，不再让礼部尚书那个老东西家的人在我眼前晃？”
楚怀远和陆皓尴尬的对视一眼，陆皓开口道，“你要是真不愿意，拒绝就行了呗。”
楚怀远一手撑头，“可是我看三婶好像很喜欢她。”
段柳氏止不住的笑意，神色也是满意的很。
清和公主也点点头，“是这么回事。”
陆皓啧啧两声，“喜欢归喜欢，但是身份摆在这，如果云祈真中意清和妹妹，那许姑娘也得往后让让了，平南候的侧妃，也不委屈吧？”
段云祈笑着摇摇头，“我说陆皓，你什么时候见我段家的男人娶两个夫人的？”
“......”陆皓一愣，仔细想了想，好像是真的。
楚怀远摇摇头，“怪不得，当年老侯爷让二哥发誓，你们段家还真是，一丝不苟啊。”
段云祈不置可否，“段家的女人只能做唯一的主母，段家的男人只能娶唯一的夫人。”
清和公主低头轻笑，真真是合她心意。
他起身，“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拆三婶的台，她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说完，走去找段柳氏。
许奈奈见他过来，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段柳氏眉开眼笑的拉过他的胳膊，“快，认识一下，这是礼部尚书许大人家的女儿，奈奈。”
段云祈点点头，许奈奈娇羞冲他福了福身。
段柳氏和徐氏都很是满意的看着两人，“我们云祈一直跟一群世家公子们混在一处，也没机会认识什么姑娘，奈奈可别嫌弃他无趣。”
许奈奈脸红不敢抬头，娇声道，“怎么会呢。”
徐氏笑道，“就是就是，倒是小侯爷，别嫌弃我们奈奈就行。”
段云祈身边都是些大大咧咧的人，就算是作为公主的清和，也是不拘小节，大气自若，因为和云岫关系好，脾气也是直来直去。这么一下遇着个十成十的大家闺秀，真让他有点吃不消。
他笑道，“最近妹妹不常在家，三婶在家里难免会无聊，许姑娘没事可以常来，陪我三婶说说话。”
段柳氏以为他这是看上了，笑意更深，“对对对，以后常来，常来。”
宴会到了下午才结束，送走宾客，段柳氏真真是累坏了，便和段琛去后面休息。
老侯爷年纪大了，一直也没有出来。
段云祈去送清和，顺便进宫请安，太后和贵妃那边都要去，这是每年生日不可少的一环。
两个人进了宫并肩走着，段云祈掸了掸自己的衣袍，“还好今天喝果酒喝的不多，要不然少不了被贵妃念叨。”
清和公主笑道，“是啊，也不知道你今年又会拿到什么礼物。真是令人羡慕。”
“你羡慕我啊？”段云祈不相信的笑了笑，“你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还羡慕我。”
清和公主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知道，云岫替你出征你不开心，本来四哥想去的，但是太后不许。”见他没有生气，清和公主又道，“其实你们两个谁去不都一样嘛，不管是你还是云岫，在我...在我们大家心里，都一样的舍不得，一样的担心。但是既然云岫去了，你就安心的留在京中，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做。你可别觉得，在京中做事比征战沙场安全。”
清和公主一句话点醒了他，确实，更可怕的人在京城，明明留在京里更危险，南境有西平有文鸿，云岫兴许并不会出什么大事。
思及此，段云祈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心里的郁结少了一半，他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清和。”
清和一愣，忙摇头，“没事，你能想开就好，云岫走前可是嘱咐了我好久呢。”
段云祈有些歉意的看着她，“很抱歉，今天陆皓那些话，可能会让你误会。”
清和公主愣了，“什么？”
段云祈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她，“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清和鼻头一酸，忙别开眼，往前走了两步“啊，我知道，我没当真。陆皓嘛，他那人就那样，老爱开玩笑。”
段云祈点点头，“谢谢你。”
清和公主擦了擦眼角的泪，回头笑道，“行了，快走吧，太后跟贵妃要等急了。”
段云祈笑了笑，抬脚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