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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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钟杞安和苏景宸看日出入迷的时候，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见过九王爷，皇上正在更衣，请九王爷去大殿稍等片刻。”说完，还看了钟杞安一眼。
钟杞安向太监点了点头，苏景宸也看了一眼钟杞安，对太监说：“有劳李公公。”
“九王爷，请。”李公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等苏景宸和钟杞安进了殿，才跟在他们身后，也进了殿。
等到他们落座，宫女们给他们上了茶，不一会儿皇上就从内殿走了出来。
苏景宸和钟杞安一起起身向皇上行礼，苏景宸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皇上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多日不见的父子俩，各怀心事。
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不仅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是苏景宸的父亲。从小给尽他宠爱，在他十八岁那年，不惜花费大量人力财力，给他造了最好的宅子。从小教他读书写字，射箭骑马，把他培养成如今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还欲把他立为太子，把自己的江山交给他。可就是这样一个给尽他宠爱的人，如今把最爱他们父子的母妃打入冷宫，不闻不问。
钟杞安也看着皇上，她看着的那个人是她爹爹忠心追随的君王。爹爹替他，替荆南的百姓戍守边境二十余载，恶劣的环境让她的爹爹一到下雨或是冬天，膝盖就会疼，可爹爹从未抱怨过半句。爹爹曾说，皇上为君他为臣，若是有一天，这个国家有需要，他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住荆南，保住苏家的江山。就是这样一位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荆南大将军，连死都不明不白，谁又能想到堂堂一国大将军，死后，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殊荣和哀悼，那个至高无上的君王，就连公正和清白都不愿意给他。
偌大的皇宫大殿内，皇上的一句平身后，再没有人说话，大殿内静得他们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到。
皇上把目光缓缓转到钟杞安的身上，钟杞安感觉到有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不等皇上开口，她便自己上前一步，再次双膝下跪，拱手道：“皇上，臣女……”钟杞安意识到自己的称呼不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道：“民女是将军府钟将军遗女钟杞安，皇上未召，民女私见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听到钟将军几个字，皇上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哼，你倒是胆子大，朕未召，你倒自己来见朕了。”
“皇上，民女前几日刚从祈鸣山回京城，按照规定，祈鸣山学成归来的学子需面圣，但民女家中突遭变故，因此今日才来面圣，还请皇上恕罪。”钟杞安说道。
皇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一番话下来，他倒是不好苛责她了。很多时候，坐在高位上的人不得不顾全大局，就比如现在，他若是因为钟将军牵连钟杞安，只怕是会寒了所有学子的心。加上他本是爱才之人，自是不会牵连于她，又或许，还有一些别的原因，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让钟杞安起身。他打量起了钟杞安，发现钟杞安手里提着一个东西，他把目光定在钟杞安手里提着的包子上，问她：“你手里提着的，是什么？”
“启禀皇上，这是民女今早买的包子，想来九王爷和臣女来得早，皇上应该还未用过早膳。”钟杞安答道。
皇上听到这话，脸色稍稍缓和了些，钟杞安见皇上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把手里的包子交给李公公，李公公立刻会意，示意宫女去拿了几个盘子过来。
等宫女拿了盘子来，李公公把包子打开，一时间，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钟杞安看了一眼盘子里精致小巧的包子，又看着皇上，说道：“儿时，民女经常去这家包子铺，后来，去了祈鸣山，有几年没有吃过了，今早突然想起这家包子铺，就去买了几个，民女试过了，这包子的味道还是跟从前一样。”
李公公给皇上递上筷子，皇上接过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随后把包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小口。
作为荆南的皇上，皇宫里的山珍海味自然是吃惯了，如今这小小包子的味道，倒是让他觉得新奇。
钟杞安还想说什么，只见李公公向她摇了摇头，她只好站在那，静静地看着皇上用膳。
苏景宸见状，也上前一步，“父皇觉得这包子如何？”
“虽比不得宫里的大鱼大肉，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皇上说，说完还往嘴里又送了一口。
“父皇，这陆记铺的包子，刚出笼时味道最佳，若是父皇喜欢，改日儿臣陪父皇亲自去铺子里吃。”
听了苏景宸的话，钟杞安心里有些吃惊，她看着苏景宸，带皇上出宫，这就是今日她来见皇上的目的，她没想到他会帮她。只是不知道苏景宸的话，皇上能不能听进去。
听到这话，皇上也停下筷子看了苏景宸一眼。虽然他们是父子，可他从来没有像寻常人家的父亲一样，陪苏景宸好好吃顿饭，更别说带苏景宸出宫去逛集市。对于苏景宸，他更多的是如何把他培养成一个好皇子。想来，这么些年，也是亏欠了他。
“就明日吧。”皇上说。
苏景宸答了一声是，又问：“不知父皇今日召儿臣进宫所为何事？”
皇上转头看了一眼李公公，李公公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是，便走到钟杞安面前，“钟小姐，请跟我来。”
钟杞安当然知道皇上的意思，她朝李公公点了点头，又看向皇上，开口道：“皇上，民女告退。”说完话跟着李公公走出大殿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苏景宸。
出了大殿，钟杞安和李公公站在大殿外，此时的太阳已经全部露出了头，钟杞安看着李公公，“李公公，我知道你只忠于皇上，是一个不轻易帮任何人的人，但是刚刚你帮了我，谢谢你。”
李公公听了这话，把看向天边的目光转回到钟杞安的身上，说道：“也算是报当年钟将军对老奴的提拔之恩。钟小姐，老奴还提醒你一句，在皇上面前，钟将军和淳妃娘娘的事，最好不要提。”
钟杞安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多谢公公提点。”
李公公笑了笑，“今日的太阳晒得人暖和，有阳光的普照，荆南城的花，许是开得更艳了，春光短暂，钟小姐可别辜负了。”
钟杞安转过头看着东边渐渐升高的太阳，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是啊，大好春光自然不可辜负，我到处逛逛，公公不送。”
李公公点了点头，“钟小姐，皇宫大得很，若是看见有人，须得问路，可别迷了路才好。”
李公公说完，钟杞安再次朝他点了点头，笑着答了声是，便向石阶走去。李公公看着钟杞安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大殿内，宫女已经把盘子撤了，皇上拿着手帕擦了擦嘴，漱了漱口，然后示意伺候的宫女退下才对苏景宸说：“你五哥后天到荆南城，你们两兄弟关系一向很好，就由你去城门口迎接。这次巡边境，你五哥过年都未曾在宫里过，确实辛苦他了。”
荆南五王爷苏景修，从小养在淳妃娘娘宫里，因此两兄弟关系极好。听到皇上的话，苏景宸笑道：“是，父皇。五哥此次巡边境，去了大半年，儿臣也确实想快点见到五哥。”
皇上点了点头，表情凝重，“还有件事……”
苏景宸接过皇上没有说完的话，“儿臣知道，父皇是担心五哥回京后知道母妃的事会伤心，父皇放心，儿臣会劝五哥。”
“嗯，你知道就好。景修是个孝顺的孩子，虽不是你母妃亲生，却也是从他刚出生就养在身边，感情自是有的。”
“是，儿臣明白。”苏景宸说。说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眼睛却没有看茶水，只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头，钟杞安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高大的宫墙内，似乎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她知道，李公公刚才的话里一定是在暗示她什么，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被一把拉进了一扇门里。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一个女声，“钟小姐，我是淳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木槿，时间不多，钟小姐请跟我来。”叫木槿的宫女自我介绍道。
钟杞安回过神，仔细打量了一番木槿，眼前的人确实是宫女的打扮，又知道她的名字，想必一定是有人特意安排的，难道是苏景宸？她又回想起李公公刚才的话，难道李公公知道些什么？还是说其实李公公是苏景宸的人？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小心翼翼的好，她想。她问木槿：“你怎么知道我姓钟？”
木槿答道：“今早有人传信给奴婢，说钟小姐今日会进宫，特意叫奴婢等着钟小姐。宫里的人无论是哪个宫的宫女，每个人都有各宫特定的衣裳，钟小姐穿的衣裳不是宫里的。”
钟杞安还是不放心，又开口问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钟小姐，我们时间不多了，现在奴婢说什么你都要记着。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乾坤宫，现在奴婢要带你去冷宫。从我们这里走，一直走到尽头。”木槿一边给钟杞安带路一边说：“走到尽头后，右转，大约再走半里路，会看到长祥宫，长祥宫往前，再经过一扇宫门就到了。冷宫门前有棵合欢树，宫里其它的地方都没有合欢树，所以钟小姐只要看到合欢树就知道是冷宫。”
钟杞安一路跟着木槿，在心里默念着木槿所说的这些地方，果然在经过木槿说的那扇宫门时，前方不远处就看到一棵合欢树。可是合欢树，为什么会种在冷宫这种地方？钟杞安想问，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钟小姐，冷宫有专人把守，每四个时辰换一次班。”站在冷宫的一角，木槿又继续嘱咐道。
“木槿，你现在在哪个宫里做事？”钟杞安问。
“淳妃娘娘身边有两个伺候的贴身宫女，奴婢还有木汐，淳妃娘娘出事后，木汐跟着娘娘进了冷宫。本来奴婢也想跟着娘娘进去，可娘娘说留奴婢在外面和九王爷有个照应，后来奴婢就被分在了花房。花房的师傅人很好，只要他分配的活干完，奴婢们就可以自由支配时间。”木槿答道。
钟杞安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木槿想了想又说道，“钟小姐，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待了，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就完了。”
想着皇上要交代苏景宸的事可能也交代完了，钟杞安点了点头，两人原路返回，在刚才碰见木槿的地方，木槿和钟杞安分了路。等钟杞安刚好到皇宫大殿的石阶处，就看见苏景宸走了出来。
正当钟杞安和苏景宸看日出入迷的时候，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见过九王爷，皇上正在更衣，请九王爷去大殿稍等片刻。”说完，还看了钟杞安一眼。
钟杞安向太监点了点头，苏景宸也看了一眼钟杞安，对太监说：“有劳李公公。”
“九王爷，请。”李公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等苏景宸和钟杞安进了殿，才跟在他们身后，也进了殿。
等到他们落座，宫女们给他们上了茶，不一会儿皇上就从内殿走了出来。
苏景宸和钟杞安一起起身向皇上行礼，苏景宸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皇上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多日不见的父子俩，各怀心事。
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不仅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是苏景宸的父亲。从小给尽他宠爱，在他十八岁那年，不惜花费大量人力财力，给他造了最好的宅子。从小教他读书写字，射箭骑马，把他培养成如今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还欲把他立为太子，把自己的江山交给他。可就是这样一个给尽他宠爱的人，如今把最爱他们父子的母妃打入冷宫，不闻不问。
钟杞安也看着皇上，她看着的那个人是她爹爹忠心追随的君王。爹爹替他，替荆南的百姓戍守边境二十余载，恶劣的环境让她的爹爹一到下雨或是冬天，膝盖就会疼，可爹爹从未抱怨过半句。爹爹曾说，皇上为君他为臣，若是有一天，这个国家有需要，他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住荆南，保住苏家的江山。就是这样一位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荆南大将军，连死都不明不白，谁又能想到堂堂一国大将军，死后，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殊荣和哀悼，那个至高无上的君王，就连公正和清白都不愿意给他。
偌大的皇宫大殿内，皇上的一句平身后，再没有人说话，大殿内静得他们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到。
皇上把目光缓缓转到钟杞安的身上，钟杞安感觉到有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不等皇上开口，她便自己上前一步，再次双膝下跪，拱手道：“皇上，臣女……”钟杞安意识到自己的称呼不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道：“民女是将军府钟将军遗女钟杞安，皇上未召，民女私见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听到钟将军几个字，皇上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哼，你倒是胆子大，朕未召，你倒自己来见朕了。”
“皇上，民女前几日刚从祈鸣山回京城，按照规定，祈鸣山学成归来的学子需面圣，但民女家中突遭变故，因此今日才来面圣，还请皇上恕罪。”钟杞安说道。
皇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一番话下来，他倒是不好苛责她了。很多时候，坐在高位上的人不得不顾全大局，就比如现在，他若是因为钟将军牵连钟杞安，只怕是会寒了所有学子的心。加上他本是爱才之人，自是不会牵连于她，又或许，还有一些别的原因，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让钟杞安起身。他打量起了钟杞安，发现钟杞安手里提着一个东西，他把目光定在钟杞安手里提着的包子上，问她：“你手里提着的，是什么？”
“启禀皇上，这是民女今早买的包子，想来九王爷和臣女来得早，皇上应该还未用过早膳。”钟杞安答道。
皇上听到这话，脸色稍稍缓和了些，钟杞安见皇上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把手里的包子交给李公公，李公公立刻会意，示意宫女去拿了几个盘子过来。
等宫女拿了盘子来，李公公把包子打开，一时间，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钟杞安看了一眼盘子里精致小巧的包子，又看着皇上，说道：“儿时，民女经常去这家包子铺，后来，去了祈鸣山，有几年没有吃过了，今早突然想起这家包子铺，就去买了几个，民女试过了，这包子的味道还是跟从前一样。”
李公公给皇上递上筷子，皇上接过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随后把包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小口。
作为荆南的皇上，皇宫里的山珍海味自然是吃惯了，如今这小小包子的味道，倒是让他觉得新奇。
钟杞安还想说什么，只见李公公向她摇了摇头，她只好站在那，静静地看着皇上用膳。
苏景宸见状，也上前一步，“父皇觉得这包子如何？”
“虽比不得宫里的大鱼大肉，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皇上说，说完还往嘴里又送了一口。
“父皇，这陆记铺的包子，刚出笼时味道最佳，若是父皇喜欢，改日儿臣陪父皇亲自去铺子里吃。”
听了苏景宸的话，钟杞安心里有些吃惊，她看着苏景宸，带皇上出宫，这就是今日她来见皇上的目的，她没想到他会帮她。只是不知道苏景宸的话，皇上能不能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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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宸答了一声是，又问：“不知父皇今日召儿臣进宫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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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杞安当然知道皇上的意思，她朝李公公点了点头，又看向皇上，开口道：“皇上，民女告退。”说完话跟着李公公走出大殿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苏景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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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杞安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多谢公公提点。”
李公公笑了笑，“今日的太阳晒得人暖和，有阳光的普照，荆南城的花，许是开得更艳了，春光短暂，钟小姐可别辜负了。”
钟杞安转过头看着东边渐渐升高的太阳，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是啊，大好春光自然不可辜负，我到处逛逛，公公不送。”
李公公点了点头，“钟小姐，皇宫大得很，若是看见有人，须得问路，可别迷了路才好。”
李公公说完，钟杞安再次朝他点了点头，笑着答了声是，便向石阶走去。李公公看着钟杞安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大殿内，宫女已经把盘子撤了，皇上拿着手帕擦了擦嘴，漱了漱口，然后示意伺候的宫女退下才对苏景宸说：“你五哥后天到荆南城，你们两兄弟关系一向很好，就由你去城门口迎接。这次巡边境，你五哥过年都未曾在宫里过，确实辛苦他了。”
荆南五王爷苏景修，从小养在淳妃娘娘宫里，因此两兄弟关系极好。听到皇上的话，苏景宸笑道：“是，父皇。五哥此次巡边境，去了大半年，儿臣也确实想快点见到五哥。”
皇上点了点头，表情凝重，“还有件事……”
苏景宸接过皇上没有说完的话，“儿臣知道，父皇是担心五哥回京后知道母妃的事会伤心，父皇放心，儿臣会劝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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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儿臣明白。”苏景宸说。说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眼睛却没有看茶水，只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头，钟杞安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高大的宫墙内，似乎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她知道，李公公刚才的话里一定是在暗示她什么，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被一把拉进了一扇门里。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一个女声，“钟小姐，我是淳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木槿，时间不多，钟小姐请跟我来。”叫木槿的宫女自我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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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答道：“今早有人传信给奴婢，说钟小姐今日会进宫，特意叫奴婢等着钟小姐。宫里的人无论是哪个宫的宫女，每个人都有各宫特定的衣裳，钟小姐穿的衣裳不是宫里的。”
钟杞安还是不放心，又开口问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钟小姐，我们时间不多了，现在奴婢说什么你都要记着。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乾坤宫，现在奴婢要带你去冷宫。从我们这里走，一直走到尽头。”木槿一边给钟杞安带路一边说：“走到尽头后，右转，大约再走半里路，会看到长祥宫，长祥宫往前，再经过一扇宫门就到了。冷宫门前有棵合欢树，宫里其它的地方都没有合欢树，所以钟小姐只要看到合欢树就知道是冷宫。”
钟杞安一路跟着木槿，在心里默念着木槿所说的这些地方，果然在经过木槿说的那扇宫门时，前方不远处就看到一棵合欢树。可是合欢树，为什么会种在冷宫这种地方？钟杞安想问，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钟小姐，冷宫有专人把守，每四个时辰换一次班。”站在冷宫的一角，木槿又继续嘱咐道。
“木槿，你现在在哪个宫里做事？”钟杞安问。
“淳妃娘娘身边有两个伺候的贴身宫女，奴婢还有木汐，淳妃娘娘出事后，木汐跟着娘娘进了冷宫。本来奴婢也想跟着娘娘进去，可娘娘说留奴婢在外面和九王爷有个照应，后来奴婢就被分在了花房。花房的师傅人很好，只要他分配的活干完，奴婢们就可以自由支配时间。”木槿答道。
钟杞安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木槿想了想又说道，“钟小姐，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待了，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就完了。”
想着皇上要交代苏景宸的事可能也交代完了，钟杞安点了点头，两人原路返回，在刚才碰见木槿的地方，木槿和钟杞安分了路。等钟杞安刚好到皇宫大殿的石阶处，就看见苏景宸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