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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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灯一行七人此时倒也不急着前往大光寺，反倒回去之前的茶馆喝茶吃面去了。只是这次他们没坐在大堂，而是找了间包房坐下。
文清、文远两人自是急得不行，连端立、端瑞也有些不理解起来。
“师傅，我们现在不去大光寺查线索吗？”文清问道。
“你这急性子，快吃吧，面都要坨了。”一灯微微一笑，端起他的素面嗦了一大口。
端木、端方见状也端起碗开始专心吃面。
“你们刚刚可看到那神仙似的少年郎是如何送走四匹灵马的？”大堂里一身着藏蓝色布衣的男子说道。
“看到了，看到了，那可真是神仙似的人物呀，就这么在空中画了几个圈，人就飞起来了，然后手一摆，马就没了。”隔壁桌有一身着麻衣的人说着还比划了起来。
“哎，可惜那女娃娃了，本以为治得住那四匹灵马定是个不凡的人物，却被那狐媚儿带回了将军府，只怕是凶多吉少咯。”蓝衣男子叹息道。
文清闻言暗暗抓紧了手中长剑。文远知其心中所想，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下心来仔细听完。
“可不是吗，那些马儿可是唐王送给郑国公之女的陪嫁呀，各个价值千金，说是连流的汗水都能做成上等香料呢。平日里在这福临镇更是横行惯了，也没人敢置喙，这下倒好说给变没就变没了，这换我也不能随便算了。”蓝衣男子旁边的妇女搭上话。
“流汗成香什么的我倒是没见过，不过这些马儿确实神奇，你们没发现，平日里将军和将军夫人出门都不需人驾马的吗？”麻衣男子说道。
“我还当是那将军夫人懂些仙门术法，可以驱使马儿呢；你这想法倒是新奇的很。只是这灵马真能神奇至此？”蓝衣男子闻言道。
“说到这将军夫人，传言说她是只青眼狐妖。不然她如何能五日之内往返将军府与西边战场，如何能在尸山里找到将军，又是如何救活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将死之人。而且呀，三年前将军府里流血漂橹的惨状很多人都是亲眼见过的。”妇女接着说道，“与我相熟的姐妹家男人就曾在那将军府当差，当年有幸免遭一劫，可回来后就有些痴傻，常叫我那姐妹青眼狐仙大人，想来三年前那事必是只狐狸精做的。再看看郑氏如今那狐媚儿的样子，她怕不就是只狐妖。”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现如今的将军府到了晚上也常能听见些鬼哭狼嚎，和杯盏砸碎的声音。”麻衣男子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可这三年来除了郑管事、将军和将军夫人哪里还见过什么旁人出入将军府？将军又是日日咳血的模样，想来这声音便是三年前的冤魂发出的。”
“哎，这将军也是可怜之人啊。”妇女闻言叹息道。
茶馆众人亦是一阵唏嘘。
“敢问，您这话从何说起？”一江湖游侠打扮的人问道。
妇女瞧这男子生的俊俏，声音又好听，便不觉有些娇羞起来：“看公子就是个外地人，这将军府的秘闻可是说来话长呀。”
“怀恭，洗耳恭听。”男子闻言起身向那妇女作揖。
妇女哪见过这阵仗，平日里见的都是些粗人，见面最多打声招呼就完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脸红地尴尬说道：“小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奴家乃是粗人，所言也是道听途说，公子听个乐还行，做不得真的。只是不知公子是否听过长水河？”
“怀恭此行便是要去长水春猎，自是听过，只是不知这将军竟也曾去过长水？”男子恭敬答道。
“他也要去长水！”文清激动得险些没坐稳。她这年纪，又自幼长在深宫高墙之众，没经历过市井生活，自然是不知道能在这小小茶馆里听到如此精彩的故事，只怕是再多听两句身体便要探出帘外了。
一灯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可明显多看了两眼那大堂里的年轻人；文远赶忙冲文清做了一个噤言的手势，让她莫要再说话，扰着他听大堂里的对话了。端立、端瑞、端木、端方四人亦是各个正襟危坐，侧耳倾听。包房内一时安静的似能听见七人的心跳声。
“正是了”，妇女缓缓说道，“镇远将军乃是薛大将军后人，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此子更是了不得。出生时便携有宝玉虬龙佩；而薛大将军亦是在他出生之日平定了中原祸乱，羽帝亲封其为镇远将军，赐将军府。为庆祝薛大将军府双喜临门，羽帝特赐名薛定波，取的便是那平定风波之意。”
妇女说道此处神色激动，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说到这薛定波，幼年时他便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力能杠鼎，文可策论，真真是天纵奇才。也因而少时便被薛大将军送到仙山上研习仙门道法去了，望着有朝一日他可以得了大道，飞升羽化，他这薛家一门也可鸡犬升天。这薛定波也是争气，说是参加了个什么春日宴，得了个四甲，二十不到岁的年纪就已经是仙门翘楚。为此薛大将军还在咱们福临镇设了三日流水宴庆祝，奴家哥哥当时还去参加了呢，回来说是甚是铺张豪迈。”说着妇女有些自豪得朝身旁的蓝衣男子指了指。
“后来便传言，这薛定波在长水河重伤了一妖物，本是皆大欢喜之事，只是不知何故，反倒被仙家逐了出来，此后更是再无一仙门敢收他，也自此他便回了将军府里。唐王倒是挺看重这薛定波的，不仅许了他高官厚禄，还做主将郑国公次女许给了他。”妇女言辞间有些遗憾味道：“只是好景不长，五年前，薛大将军便在平定西边战事时意外身亡，这薛定波临危授命，远赴西北，苦战两年，虽是平了祸乱，只是这人啊，也成了如今模样···”
“说来也是令人唏嘘啊，乱世浮沉，英雄命短啊。”蓝衣男子嗟叹道。
“谁说不是呢。这人捡回来的时候似乎只有一口气在了，虽说给救活了，可每每寺中见着也是面如缟素啊。而这将军府经历了三年前一场屠杀，而今也是萧索凋敝的很啊，没有一丝生气。”妇女暗暗叹息道。
“不知您口中的寺庙又当指何处？”怀恭问道。
“这少侠就有所不知了”，蓝衣男子答道：“大光寺地处我们福临镇东南角一处洞天福地，常常有外地人来我们福临镇就是为了去那大光寺里求一道符纸保家宅平安。也故此，大光寺日日香火鼎盛，佛像禅院亦是金碧辉煌。可也就是在三年前，将军府怪事发生后不久，大光寺里来了一个仙长在寺内派发血符。这血符既有人说它真有奇效，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薛将军的命就是它给就的；也有人说它是邪门歪道，会害了请符之人的性命。到底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自那以后我们镇上确实多了不少暴毙而死之人，人人死前都去过那大光寺，而人人心口亦有多道刺伤。是以，很多人都不再敢去那大光寺了；当然也少不了有些，或是走投无路、或是投机取巧之人，去了那大光寺后便一夜飞黄腾达的传闻。”
“大光寺之事还是休要谈论的好”，此时久未言语的麻衣男子说道：“佛门之事，岂是你我可以评价的？”
一语言罢，众人纷纷言是。
“多谢诸位。”只见那江湖游侠儿起身俯首作揖，付了茶钱便告辞了。
“我们也去那大光寺里看看吧。”一灯留下几两碎银子，也起身准备离去。
“师傅，且再等等我”，文清、文远齐声道。只因刚刚两人听的太过入神，以至于面前的素面竟是一口没动，现在倒是饿得紧。
话说一灯一行七人此时倒也不急着前往大光寺，反倒回去之前的茶馆喝茶吃面去了。只是这次他们没坐在大堂，而是找了间包房坐下。
文清、文远两人自是急得不行，连端立、端瑞也有些不理解起来。
“师傅，我们现在不去大光寺查线索吗？”文清问道。
“你这急性子，快吃吧，面都要坨了。”一灯微微一笑，端起他的素面嗦了一大口。
端木、端方见状也端起碗开始专心吃面。
“你们刚刚可看到那神仙似的少年郎是如何送走四匹灵马的？”大堂里一身着藏蓝色布衣的男子说道。
“看到了，看到了，那可真是神仙似的人物呀，就这么在空中画了几个圈，人就飞起来了，然后手一摆，马就没了。”隔壁桌有一身着麻衣的人说着还比划了起来。
“哎，可惜那女娃娃了，本以为治得住那四匹灵马定是个不凡的人物，却被那狐媚儿带回了将军府，只怕是凶多吉少咯。”蓝衣男子叹息道。
文清闻言暗暗抓紧了手中长剑。文远知其心中所想，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下心来仔细听完。
“可不是吗，那些马儿可是唐王送给郑国公之女的陪嫁呀，各个价值千金，说是连流的汗水都能做成上等香料呢。平日里在这福临镇更是横行惯了，也没人敢置喙，这下倒好说给变没就变没了，这换我也不能随便算了。”蓝衣男子旁边的妇女搭上话。
“流汗成香什么的我倒是没见过，不过这些马儿确实神奇，你们没发现，平日里将军和将军夫人出门都不需人驾马的吗？”麻衣男子说道。
“我还当是那将军夫人懂些仙门术法，可以驱使马儿呢；你这想法倒是新奇的很。只是这灵马真能神奇至此？”蓝衣男子闻言道。
“说到这将军夫人，传言说她是只青眼狐妖。不然她如何能五日之内往返将军府与西边战场，如何能在尸山里找到将军，又是如何救活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将死之人。而且呀，三年前将军府里流血漂橹的惨状很多人都是亲眼见过的。”妇女接着说道，“与我相熟的姐妹家男人就曾在那将军府当差，当年有幸免遭一劫，可回来后就有些痴傻，常叫我那姐妹青眼狐仙大人，想来三年前那事必是只狐狸精做的。再看看郑氏如今那狐媚儿的样子，她怕不就是只狐妖。”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现如今的将军府到了晚上也常能听见些鬼哭狼嚎，和杯盏砸碎的声音。”麻衣男子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可这三年来除了郑管事、将军和将军夫人哪里还见过什么旁人出入将军府？将军又是日日咳血的模样，想来这声音便是三年前的冤魂发出的。”
“哎，这将军也是可怜之人啊。”妇女闻言叹息道。
茶馆众人亦是一阵唏嘘。
“敢问，您这话从何说起？”一江湖游侠打扮的人问道。
妇女瞧这男子生的俊俏，声音又好听，便不觉有些娇羞起来：“看公子就是个外地人，这将军府的秘闻可是说来话长呀。”
“怀恭，洗耳恭听。”男子闻言起身向那妇女作揖。
妇女哪见过这阵仗，平日里见的都是些粗人，见面最多打声招呼就完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脸红地尴尬说道：“小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奴家乃是粗人，所言也是道听途说，公子听个乐还行，做不得真的。只是不知公子是否听过长水河？”
“怀恭此行便是要去长水春猎，自是听过，只是不知这将军竟也曾去过长水？”男子恭敬答道。
“他也要去长水！”文清激动得险些没坐稳。她这年纪，又自幼长在深宫高墙之众，没经历过市井生活，自然是不知道能在这小小茶馆里听到如此精彩的故事，只怕是再多听两句身体便要探出帘外了。
一灯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可明显多看了两眼那大堂里的年轻人；文远赶忙冲文清做了一个噤言的手势，让她莫要再说话，扰着他听大堂里的对话了。端立、端瑞、端木、端方四人亦是各个正襟危坐，侧耳倾听。包房内一时安静的似能听见七人的心跳声。
“正是了”，妇女缓缓说道，“镇远将军乃是薛大将军后人，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此子更是了不得。出生时便携有宝玉虬龙佩；而薛大将军亦是在他出生之日平定了中原祸乱，羽帝亲封其为镇远将军，赐将军府。为庆祝薛大将军府双喜临门，羽帝特赐名薛定波，取的便是那平定风波之意。”
妇女说道此处神色激动，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说到这薛定波，幼年时他便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力能杠鼎，文可策论，真真是天纵奇才。也因而少时便被薛大将军送到仙山上研习仙门道法去了，望着有朝一日他可以得了大道，飞升羽化，他这薛家一门也可鸡犬升天。这薛定波也是争气，说是参加了个什么春日宴，得了个四甲，二十不到岁的年纪就已经是仙门翘楚。为此薛大将军还在咱们福临镇设了三日流水宴庆祝，奴家哥哥当时还去参加了呢，回来说是甚是铺张豪迈。”说着妇女有些自豪得朝身旁的蓝衣男子指了指。
“后来便传言，这薛定波在长水河重伤了一妖物，本是皆大欢喜之事，只是不知何故，反倒被仙家逐了出来，此后更是再无一仙门敢收他，也自此他便回了将军府里。唐王倒是挺看重这薛定波的，不仅许了他高官厚禄，还做主将郑国公次女许给了他。”妇女言辞间有些遗憾味道：“只是好景不长，五年前，薛大将军便在平定西边战事时意外身亡，这薛定波临危授命，远赴西北，苦战两年，虽是平了祸乱，只是这人啊，也成了如今模样···”
“说来也是令人唏嘘啊，乱世浮沉，英雄命短啊。”蓝衣男子嗟叹道。
“谁说不是呢。这人捡回来的时候似乎只有一口气在了，虽说给救活了，可每每寺中见着也是面如缟素啊。而这将军府经历了三年前一场屠杀，而今也是萧索凋敝的很啊，没有一丝生气。”妇女暗暗叹息道。
“不知您口中的寺庙又当指何处？”怀恭问道。
“这少侠就有所不知了”，蓝衣男子答道：“大光寺地处我们福临镇东南角一处洞天福地，常常有外地人来我们福临镇就是为了去那大光寺里求一道符纸保家宅平安。也故此，大光寺日日香火鼎盛，佛像禅院亦是金碧辉煌。可也就是在三年前，将军府怪事发生后不久，大光寺里来了一个仙长在寺内派发血符。这血符既有人说它真有奇效，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薛将军的命就是它给就的；也有人说它是邪门歪道，会害了请符之人的性命。到底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自那以后我们镇上确实多了不少暴毙而死之人，人人死前都去过那大光寺，而人人心口亦有多道刺伤。是以，很多人都不再敢去那大光寺了；当然也少不了有些，或是走投无路、或是投机取巧之人，去了那大光寺后便一夜飞黄腾达的传闻。”
“大光寺之事还是休要谈论的好”，此时久未言语的麻衣男子说道：“佛门之事，岂是你我可以评价的？”
一语言罢，众人纷纷言是。
“多谢诸位。”只见那江湖游侠儿起身俯首作揖，付了茶钱便告辞了。
“我们也去那大光寺里看看吧。”一灯留下几两碎银子，也起身准备离去。
“师傅，且再等等我”，文清、文远齐声道。只因刚刚两人听的太过入神，以至于面前的素面竟是一口没动，现在倒是饿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