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曾经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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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室里，两个小姑娘坐在病床上吃着零食，一个大姑娘坐在办公桌前吃着零食。谁也不会想到这画面竟然出现在了鼎鼎大名的一中……的校医室。
“小静，我觉得你最后对杨鹏说的话……不好。”看着叶小静吃得津津有味，心情也好了不少，沈清霜才缓缓开口道。
“让他别为难小……秋落枫，不好？”叶小静停下了一直往嘴送零食的手。
“你看你，说话都不利索了。叫小秋就叫小秋吧，你都叫了那么多年了，还能改过来不成？”
“也是……”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不公平。”
“什么意思？”
“你让杨鹏别为难秋落枫，对杨鹏不公平。”
“可是，我只是不想他们吵架，特别是因为我。”
“你那句话是让杨鹏别为难秋落枫，在他听来，或者说在我们听来，到了现在你维护的还是秋落枫。”
“可是我没那个意思啊。小鹏对我来说，和小秋是一样的。”
“你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吗？况且，他们两个对你来说，真的是一样的吗？你好好想清楚。”
“是一样的啊。”叶小静似乎认真的想了想，“小霜，你知道的，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读一样的小学，一样的初中，到现在一样高中。”
“这些我都知道。”
“可是，有些事，你就不知道。你看看。”说着，叶小静将她左臂的衣袖往上推了推。
“有什么吗？”沈清霜疑惑道。
“仔细看看。”
“这是……一道疤痕，还挺长的。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怎么会有这么长的一道疤，你怎么受过那么严重的伤？”
“这算是小鹏和小秋的杰作。”叶小静用受伤的右手轻轻地摸了摸左臂上那道不知多少年了的模糊的伤痕。
“什么？是他们？”沈清霜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你那么惊讶干嘛，不是这道伤，我何德何能哪来的两大护法？哪能让他们护了我十年？”
“那这伤是什么时候……”
“一年级，好久以前的事了。好像真的好久了。”
是啊，一年级，真的好久了，过去了十年。伤疤都已经渐渐地模糊消失了，可是当初的那份痛让叶小静想起来仍然觉得惊心动魄。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小，都还不知道害怕是怎么一回事，也都不知道危险何时会降临。
那一天，在校园里，体育课，同学们都在兴高采烈地玩耍着。杨鹏、秋落枫和叶小静也在一起玩着。叶小静坐在秋千上，杨鹏和秋落枫在她的身后推。结果，不知危险为何物的二人把叶小静越推越高。最后，叶小静在最高处害怕了，没抓住绳子，直接甩了下来。据说当时流了一地的血，吓昏了好几个同学。只是，杨鹏和秋落枫没有昏倒，他们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叶小静完全惊呆了。他们是害怕，是惊恐，还是内疚，或者悔恨，谁也不知道。也许连他们本人也不清楚。
当时的叶小静已经昏过去了。当她再次醒来，感到疼痛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后来的好长一段日子里，她的左手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刻骨铭心的痛。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来说，真的太可怕了。
当叶小静再次回到学校时，她的身旁从此多了两位守护神。杨鹏和秋落枫成为了她名副其实的保镖。用他们当时小小年纪的话来说就是：“自己闯下的祸，要自己弥补，这样才算男子汉。”
“小霜，你知道吗，当初小鹏和小秋竟然学着电视剧里的人物发誓诶。他们都很认真地发誓，说要保护我一辈子。可是七岁的孩子真的不懂得一辈子到底有多长。”叶小静苦笑道，“你看，现在我又伤了右手，虽然只是轻伤，但也算是齐活了，左右手都伤过了。”
“所以，你今天是想到了他们的誓言，他们的承诺，才哭得那么厉害的？”
“不知道，也许是吧。在小秋挡在萤萤面前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块，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我知道我这样想不应该，明明小秋做的是对的，可是看着他第一个想到要保护的人不是我，我就很难过。可是，萤萤也是我的好姐妹啊，况且当初还是我鼓励她和小秋做同桌的。小秋那人虽然成绩很好，可是沉默寡言的，总让人敬而远之。所以我才让整天乐呵呵的萤萤跟他做同桌。可是没想到结果……”
“结果萤萤成了秋落枫第一个要保护的人。你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其实，这样也好。小秋本来就没有多少说得上话的朋友，现在又多了萤萤。而且，我还有小鹏啊。小霜，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啊？”
“嗯，你是够贪心的，活该你受伤。”
“其实，就算我也不再是小鹏第一个要保护的人了，我也满足了。经过这次，我突然也明白了。毕竟，他们护了我十年，什么都够了。这十年，我过得可以说是任性无比了，在家父母宠着，在校他们护着。”
“小霜，你知道吗？他们曾经真的很护着我的。还记得初二的时候，有一位女生似乎喜欢小秋，可是她看不惯小秋和小鹏总是护着我。于是就到处散播我的谣言，说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结果你猜最后怎么样？最后小秋和小鹏把她散播谣言的录音全校广播了，导致那位女生最终只能转学了。”
“还有，初三的时候他们还为我和其他班的男生打架，就因为那男生对我吹了个口哨。还有，还有，五年级的时候因为数学老师骂了我几句，他们竟然当堂顶撞老师，结果都被叫了家长。小霜你说他们当时有多傻。好像还有好多事，多到都想不起来……”
“好了，别说了，你眼睛都红了，再说下去，不是你把自己感动哭了，就是伤心哭了。”沈清霜只好轻轻地抚摸着叶小静的小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反正她的衣服已经让这丫头弄得不堪入目了，所幸这绿色的校服唯一的好处就是耐脏。
“所以啊，十年了。七岁的孩子所说的一辈子维持了十年，应该满足了。所以我不应该矫情了。”叶小静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这句话就已经很矫情了。”沈清霜无奈道。
“喂，死刑都有个缓期吧。没同情心的家伙。”
“死丫头，我没同情心会陪你在这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
“哼！”
“其实啊，秋落枫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是刚刚看杨鹏的态度，那可是要保护你一辈子的节奏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想想刚刚他给你的公主抱。”
“考虑什么？”
“别给我装傻。当然是喜欢他啊。你不觉得他对你紧张的程度超过了朋友的定义吗？况且你们还是青梅竹马。”
“喜欢他？可是我从没想过啊。”
“你脑袋缺根筋是吧？叶小静。你怎么会从没想过？还是说，你喜欢秋落枫？”
“也没有。我说过了，他们两个是一样的。我说我从没想过喜欢他们任何一个，是因为我知道一件事。那是在初二的时候，他们竟然背着我约定他们谁都不准喜欢我，只能把我当妹妹保护。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听到了。所以从那以后我决定既然他们两个都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当妹妹就当妹妹。”
“可是，这种事能控制得了的吗？”
“能啊。我就能，因为我从来就不去想这件事。”
“……”
“怎么了？”
“……”
“有什么问题吗？”
“……你赢了。”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了。刚刚小鹏为什么要抱我过来？我只是手受伤了，脚又没受伤。”
“不，你的手和脚都没受伤，是你的脑袋受伤了。”
“你敢说我脑残？！”
“……”
“年轻真好啊，受了伤不到两个小时就好了。”看着病床上打闹的两个小姑娘，校医姐姐又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校医室里，两个小姑娘坐在病床上吃着零食，一个大姑娘坐在办公桌前吃着零食。谁也不会想到这画面竟然出现在了鼎鼎大名的一中……的校医室。
“小静，我觉得你最后对杨鹏说的话……不好。”看着叶小静吃得津津有味，心情也好了不少，沈清霜才缓缓开口道。
“让他别为难小……秋落枫，不好？”叶小静停下了一直往嘴送零食的手。
“你看你，说话都不利索了。叫小秋就叫小秋吧，你都叫了那么多年了，还能改过来不成？”
“也是……”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不公平。”
“什么意思？”
“你让杨鹏别为难秋落枫，对杨鹏不公平。”
“可是，我只是不想他们吵架，特别是因为我。”
“你那句话是让杨鹏别为难秋落枫，在他听来，或者说在我们听来，到了现在你维护的还是秋落枫。”
“可是我没那个意思啊。小鹏对我来说，和小秋是一样的。”
“你知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吗？况且，他们两个对你来说，真的是一样的吗？你好好想清楚。”
“是一样的啊。”叶小静似乎认真的想了想，“小霜，你知道的，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读一样的小学，一样的初中，到现在一样高中。”
“这些我都知道。”
“可是，有些事，你就不知道。你看看。”说着，叶小静将她左臂的衣袖往上推了推。
“有什么吗？”沈清霜疑惑道。
“仔细看看。”
“这是……一道疤痕，还挺长的。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怎么会有这么长的一道疤，你怎么受过那么严重的伤？”
“这算是小鹏和小秋的杰作。”叶小静用受伤的右手轻轻地摸了摸左臂上那道不知多少年了的模糊的伤痕。
“什么？是他们？”沈清霜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你那么惊讶干嘛，不是这道伤，我何德何能哪来的两大护法？哪能让他们护了我十年？”
“那这伤是什么时候……”
“一年级，好久以前的事了。好像真的好久了。”
是啊，一年级，真的好久了，过去了十年。伤疤都已经渐渐地模糊消失了，可是当初的那份痛让叶小静想起来仍然觉得惊心动魄。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小，都还不知道害怕是怎么一回事，也都不知道危险何时会降临。
那一天，在校园里，体育课，同学们都在兴高采烈地玩耍着。杨鹏、秋落枫和叶小静也在一起玩着。叶小静坐在秋千上，杨鹏和秋落枫在她的身后推。结果，不知危险为何物的二人把叶小静越推越高。最后，叶小静在最高处害怕了，没抓住绳子，直接甩了下来。据说当时流了一地的血，吓昏了好几个同学。只是，杨鹏和秋落枫没有昏倒，他们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叶小静完全惊呆了。他们是害怕，是惊恐，还是内疚，或者悔恨，谁也不知道。也许连他们本人也不清楚。
当时的叶小静已经昏过去了。当她再次醒来，感到疼痛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后来的好长一段日子里，她的左手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刻骨铭心的痛。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来说，真的太可怕了。
当叶小静再次回到学校时，她的身旁从此多了两位守护神。杨鹏和秋落枫成为了她名副其实的保镖。用他们当时小小年纪的话来说就是：“自己闯下的祸，要自己弥补，这样才算男子汉。”
“小霜，你知道吗，当初小鹏和小秋竟然学着电视剧里的人物发誓诶。他们都很认真地发誓，说要保护我一辈子。可是七岁的孩子真的不懂得一辈子到底有多长。”叶小静苦笑道，“你看，现在我又伤了右手，虽然只是轻伤，但也算是齐活了，左右手都伤过了。”
“所以，你今天是想到了他们的誓言，他们的承诺，才哭得那么厉害的？”
“不知道，也许是吧。在小秋挡在萤萤面前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块，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我知道我这样想不应该，明明小秋做的是对的，可是看着他第一个想到要保护的人不是我，我就很难过。可是，萤萤也是我的好姐妹啊，况且当初还是我鼓励她和小秋做同桌的。小秋那人虽然成绩很好，可是沉默寡言的，总让人敬而远之。所以我才让整天乐呵呵的萤萤跟他做同桌。可是没想到结果……”
“结果萤萤成了秋落枫第一个要保护的人。你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其实，这样也好。小秋本来就没有多少说得上话的朋友，现在又多了萤萤。而且，我还有小鹏啊。小霜，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啊？”
“嗯，你是够贪心的，活该你受伤。”
“其实，就算我也不再是小鹏第一个要保护的人了，我也满足了。经过这次，我突然也明白了。毕竟，他们护了我十年，什么都够了。这十年，我过得可以说是任性无比了，在家父母宠着，在校他们护着。”
“小霜，你知道吗？他们曾经真的很护着我的。还记得初二的时候，有一位女生似乎喜欢小秋，可是她看不惯小秋和小鹏总是护着我。于是就到处散播我的谣言，说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结果你猜最后怎么样？最后小秋和小鹏把她散播谣言的录音全校广播了，导致那位女生最终只能转学了。”
“还有，初三的时候他们还为我和其他班的男生打架，就因为那男生对我吹了个口哨。还有，还有，五年级的时候因为数学老师骂了我几句，他们竟然当堂顶撞老师，结果都被叫了家长。小霜你说他们当时有多傻。好像还有好多事，多到都想不起来……”
“好了，别说了，你眼睛都红了，再说下去，不是你把自己感动哭了，就是伤心哭了。”沈清霜只好轻轻地抚摸着叶小静的小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反正她的衣服已经让这丫头弄得不堪入目了，所幸这绿色的校服唯一的好处就是耐脏。
“所以啊，十年了。七岁的孩子所说的一辈子维持了十年，应该满足了。所以我不应该矫情了。”叶小静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这句话就已经很矫情了。”沈清霜无奈道。
“喂，死刑都有个缓期吧。没同情心的家伙。”
“死丫头，我没同情心会陪你在这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
“哼！”
“其实啊，秋落枫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是刚刚看杨鹏的态度，那可是要保护你一辈子的节奏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想想刚刚他给你的公主抱。”
“考虑什么？”
“别给我装傻。当然是喜欢他啊。你不觉得他对你紧张的程度超过了朋友的定义吗？况且你们还是青梅竹马。”
“喜欢他？可是我从没想过啊。”
“你脑袋缺根筋是吧？叶小静。你怎么会从没想过？还是说，你喜欢秋落枫？”
“也没有。我说过了，他们两个是一样的。我说我从没想过喜欢他们任何一个，是因为我知道一件事。那是在初二的时候，他们竟然背着我约定他们谁都不准喜欢我，只能把我当妹妹保护。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听到了。所以从那以后我决定既然他们两个都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当妹妹就当妹妹。”
“可是，这种事能控制得了的吗？”
“能啊。我就能，因为我从来就不去想这件事。”
“……”
“怎么了？”
“……”
“有什么问题吗？”
“……你赢了。”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了。刚刚小鹏为什么要抱我过来？我只是手受伤了，脚又没受伤。”
“不，你的手和脚都没受伤，是你的脑袋受伤了。”
“你敢说我脑残？！”
“……”
“年轻真好啊，受了伤不到两个小时就好了。”看着病床上打闹的两个小姑娘，校医姐姐又没来由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