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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剜心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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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姌吞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对上他探究的视线:“你到底想做什么?”

    “坐过来,不然这把刀,下一秒就会插进你的脑子里。”明姌的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他拍着身旁的床,语气像是在说明天早上喝粥一样,那把刀子却已经对准了她这边。

    明姌咬牙:“我坐还不行?”

    死秃驴,老娘迟早弄死你。

    但是……

    她的小世子是真的撞到她心坎上了。

    明姌磨磨唧唧地挪到他旁边,在床脚边边坐下去。

    警惕地盯着度钦。

    度钦微微挑眉,轻嗤一声,下一秒,明姌就被人用力拉了过去,直接按在身下。

    “小道姑,你猜猜我想起来什么了?”他好像心情很好,上扬的眼角里夹杂着戏谑,呼吸喷洒在明姌的脸上,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想起来的东西,可不简单。

    男人身躯高大,将那只穿着睡衣的女人笼得严严实实,从顶端看,只能看到女人若隐若现的香肩,那抹白皙,让本该危险紧张的氛围,平添几分暧昧的诱惑。

    明姌抵着他的胸膛,眼神慌得很:“想起来你是怎么过来的?”

    好家伙,那刀子就在她旁边啊……一转头就能看到的距离,这要是不小心……

    明姌觉得自己心跳直线上升。

    “想到你当初怎么破我的戒了。”他挑唇,冰冷的食指按在了她的唇上,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冷沉,还有……不曾压抑的***。

    冰冷带着湿意的触感落在她的唇上。

    明姌瞳孔微缩。

    他伸手攥住了她的下巴,迫她仰头配合着他的纠缠。

    跟那个眼底有星辰的度钦不一样,他凶猛中带着挑逗,鼻尖是冷香萦绕。

    “啪——”终于反应过来的明姌,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拉着已经滑落的衣衫,向床后面爬过去。

    “你……啊……”明姌话未出口,脑中一阵刺痛。

    她整个人失去了意识,眼前黑了下去。

    明庆二十四年。

    丞相嫡女明氏及笄之日,宴请四方。

    皇帝都派人送来了贺礼,可谓是派头十足。

    明姌在后花园又撞见了她的世子爷。

    度世子穿了身玄色衣袍,端了杯酒站在那湖中亭子里。

    月色泠泠,湖面波光点点。

    明姌踩着小碎步,少女怀春般地走了过去。

    还未走近,便看到那人握紧了酒杯,狠狠捶打在亭中柱子上。

    血色染红他的指尖。

    明姌咬唇,看着他靠着那柱子仰头望月,眼底布满寒霜,似乎她的世子爷,同从前大不相同。

    “姌姌,你想嫁给本世子吗?”他忽地偏头看向她,目光如炬,紧紧锁着她,一心想要个答案。

    明姌咬唇,轻吐一口气,踩着月色走到他身旁,仰头看着他:“愿长伴世子左右。”

    她承认,早先确实不喜未曾谋面的他,可是自那一年见面后,她整颗心都是他的。

    古时女子多腼腆羞涩,她虽识朝堂万千事,亦能出谋划策,可是……

    到底是因为喜欢,才愿意去学的。

    她喜欢那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少年郎。

    喜欢到梦里也曾是他的容颜。

    带着深秋凉意的怀抱,将她拥住,他的指摩挲着她的发。

    她听得他在耳旁的低喃:“姌姌……我的姌姌……”

    一句一句,似情人的低喃,叫月亮扯了云彩做遮掩,叫女子双颊染上胭脂红。

    虽有万千礼仪在上,但只要他愿,她便给。

    于礼不合也无妨。

    “姌姌善趋步,襜襜曳长裾行走似弱柳扶风,裙裾飘飘而拖地……恰似仙子落人间。”她听得他在耳边低声说着话,“姌姌,你是我的仙子。”

    ……

    明姌从梦中惊醒,捂着脑袋脸色发白。

    “喝水。”明姌苍白着一张脸,唇上血色全无,眼底带着一层薄薄的水光,衣衫凌乱,露出几分白皙的锁骨。

    她顺着面前的那杯水,看向坐在床头的男人。

    他神色有些冷,没有亲昵跟讨好。

    外头天色微微亮。

    “谢谢,不用了。”明姌揉着太阳穴,掀开被子想爬下床。

    身体让她滚,所以明姌直接趴了回去。

    “你给我下十香软骨散了?”明姌拧着眉看向一旁袖手旁观的度钦。

    “难道不是小道姑你看到我,腿软得走不动路了吗?”

    明姌:“……”啥破毛病,一天天的,净自恋!

    明姌自己爬了起来,揉着腿,跟他保持距离:“你有什么事情,赶紧问。”问完快滚,一刻钟都不想见到他。

    “这么薄情?”他低声笑了一下,气音从胸腔中发出,格外撩人。

    明姌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些,冷冰冰一张脸:“你要弄死我,指望我对你多情?”

    “而且……”明姌微微眯眼,盯着他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一定说得清。”

    他不说话了,歪了歪头,久到天色越发亮,才开口。

    “我是个什么东西……”度钦笑出声来,伸手拽住衣角,衣衫落下来,露出来他光果的肌肤。

    “明姌,睁开眼。”

    明姌捂着眼睛结结巴巴:“衣服穿上!”

    “我杀人了噢~”

    明姌唰一下就睁开眼来,入目是度钦胸口处的伤疤。

    很大一块伤疤,足以将人的心脏剖开。

    他垂眸按着心脏处,睫羽微微颤动:“明姌,佛前我剜心救你,你记得吗?”

    他是谁呢?他是度钦,只不过此度钦非彼“度钦”。

    明姌愣住了。

    半晌才艰难地开口:“你说……你剜心救我?”

    “你不信?”他看向她,目光深沉。

    明姌觉得呼吸不过来,像是被大石头压住了胸口,又像是高原反应一样,眩晕气闷。

    她伸出手去,触碰上了那伤疤。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确信,这道伤口,是为救她而落下来的。

    “发生了什么……”明姌喃喃问道,目光未曾挪开那伤疤。

    伤疤很大,像条蜈蚣一样爬在他精壮的胸口。

    比她的手掌还要大的伤口。

    他是怎么忍着疼,剜心……

    眼前被水雾模糊了视线,明姌不敢看,又挪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