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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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蹑手蹑脚掩门而出。
不同于白日不能随意在凡人面前使用法术。正值后半夜，无人瞧见。四人单足点地，几瞬间便飞身跃上几十米高的黄土高坡。
海喇都原山脉属于太统山，六盘山区。此地海拔平均高约2000多米，每年干旱缺水，紫外线直射。
飞奔数百米四处寻觅，寒风凛冽灌耳隆隆作响。
前面见一道悬坡，不能向前，众人立住了脚。天色黑咕隆咚，天地间只有那一轮高悬天幕的明月，照得大地亮堂堂，一片寂静。
一路寻来，时有土狗乱吠，而后又传来有几声家禽家畜乱叫，其他别无他物。
“什么都没有呀！”
木一连负身站定，举目四望，心中困惑。
她的话还未说完，黎吉凯侧目静听，出声打断：“先别说话，你们听！”
木一连赶忙止语，默不作声，只听天地之间又隐约传来“嚓、嚓、嚓”怪声。
众人蹙眉，不见一物，心中狐疑，惊起一身冷汗。
黎吉凯闭眸镇定精神用耳判断方位，忽然睁大双眸，大喝：“大胆妖怪，休得给小爷我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身！”
说罢，他抬手凝炁运于掌心，猛拍大地。顿时暴起一个半米深的土坑，沙土弥漫。
“嘶——”黎吉凯手中一阵刺痛。
众人皆作是想，认为是有妖怪作祟，凝神静待须臾，天地又隐约传来“嚓、嚓、嚓”声，却迟迟不见有妖物现身。
倒是站在离土坑最近的林清音，土坑因风扬得尘土四起，她还未来得及阻挡，皆扬在她身上。
此时迷了双眼眼泪直流，心中大怒，冷声怒咄：“胆敢出来，定要教它好看。”
木一连心内越是疑惑，唇角微动连念法诀，又单膝点地，右掌触地。
感触须臾，心中大惊。方才她通过手掌炁感，将感知贴入土壤层，感受到地底释放出阵阵巨大能量，如海水翻涌般一浪接一浪往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无有间断。
不敢妄下判断，木一连甚至怀疑自己感识出错，迅速飞身掠过土坡，攸然睁眸开启天眼向四面八方遥感，手掌则再次静心感受。
手眼感应，感应愈加强烈。
这时候她可以更加清楚看到并且感受，有来自地底的暗物能量呈震波状，无有间断地向四面八方翻涌而去。每次的“嚓、嚓、嚓”怪声，伴随而来必然是强大的震波。
震波纵横交广万顷土地，天眼所及之地皆作是状，木一连心中震撼。
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怅惘掠过她的心头，林清音见她神色不对，踱步走到她面前，忙问：“怎么了？”
“哎——”木一连不知所语言，慌张转身面对追来的三人。
“哎什么呀！叹什么气，到底怎么了！”林清音一听，心更急。
木一连颤抖收回双手，道:“我要与你们说，也说不清楚。你们都用开天眼感应，用手掌感受大地，一感便知。”
四人闻言照做。
“......这？”
林琴音瞪大双眸，拉着木一连反问。三人皆见大地内一股恐惧力量正在崩裂，与木一连所感相同无差，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一丝不祥之感。
木一连深吸一口气，道：“我刚才还以为感应出错，于是跑来另一片高坡再三确认，发现确实存在这一股巨大的能量在地底躁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觉得这里要出大事了！”
“莫非此地的妖魔邪祟即将出土，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林清音起身猜测。
“这不是妖怪。”寇霄然立于一旁，轻声反驳。
“那是什么？”木一连追问。
“这是地震的前兆。”寇霄然面色沉重。
“什么？”黎吉凯大吃一惊。
木一连出生岱岳岛，此岛位于浙江之南。因为此处从未出现过地震，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地震，蹙眉懵逼：“何为地震，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地震是一种自然灾难，长江三角地区稳定，很少发生地震。但我以前在书籍中看过关于地震类的知识。”寇霄然解释。
木一连回想今日所见异状，问：“‘井水本湛静无波，倏忽浑如墨汁，泥渣上浮。天晴日暖，碧空清净，忽见黑云如缕，蜿如长蛇，横亘空际，久而不散。犬畜怪吠，不肯回巢。’这些征兆便是地震的前兆？”
寇霄然点头。
黎吉凯噤若寒蝉:“如果是大地震，那就是一场浩劫。”
林清音问：“如何判断这是一场大地震？”
寇霄然摇头苦笑：“我也只是在书籍中看到。若是要预测灾难大小，以我们如今的修为根本无法丈量，甚至是什么时候会发生都不知道。”
浩劫如同妖物一般匍匐埋伏在大地的深处蓄势待发。今晚他们偶然嗅到灾难的恶臭轨迹，触碰到浩劫扑面伸来而来的狰狞魔爪。
几日以来此地异兆频发，几人早该发现，却浑然不知，迟迟拖到了现今，众人一时语塞。
沉默了半天，林清音迟疑开口：“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木一连望着夜幕精神恍惚，转身回道：“回去等翊圣阿兄回来问问看。”
再说此夜，有山庄一户姓吕的人家，夫妻俩半夜亦是被怪声吵醒，感到甚奇，半夜屏声静听。这几日他们每夜听到怪声，吕七便又被妻子荣氏教唆回来看看。
吕七只能披上棉袄，拎着风灯出来，拉开窑院门走上土山去查看，什么东西也没有。
空中只见月光很亮，吕七竖起耳朵，试图辨别这种声音的方位，隐隐约约时续又有声音传来。
“嚓、嚓、嚓。”
吕七心觉真是奇了怪，什么东西都找不到。
他试图判别这种声音的方位，但什么都没找到。吕七最后趴在地上，“嚓、嚓、嚓”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楚，最后确认是从山的内部发出来的。
吕七起身见到四条身影在土山间飞速飞跃，一时气结，吓得差点儿背过去。因为家里的三女儿不久前上吊死去，吕七以为女儿冤魂前来作祟讨债了。
吕七扎实的喊了一声“啊——鬼——”，仓皇飞逃回家。
木一连四人忧心忡忡，心中只有大灾一事，回去的路上听到有人喊鬼，未曾理睬。
木一连心道山间野外有游魂，此事在正常不过。
四人亦不知吕七说正是他们，回到土屋内，不见翊圣回来，四人再次倒头睡下。
--------
按《灌顶经》阿难问佛，若人命终，山野立坟，是人精魂在中否。佛言，若人生时，不造善，不为恶，无善受福，无恶受殃，是以精魂在塚塔中。
或在世大修福善，则生天受福，或生人间豪姓之家。若在世杀生欺人，则堕恶鬼畜生地狱，故不在塚塔中。
又魂不在者，骨未朽烂，尚有微灵。骨若糜烂，此灵即灭。
---------
翌日，翊圣还未回来，四人便出屋吃早饭。
坐于窑屋内，郑春花站在窑院门口与村里农妇聊完天，转身入屋。
一入屋便要与丈夫贺丰南说事：“听村里传着，这几天晚上的撕布怪声，又是有了下文了。”
贺丰南猴急吃早饭，对郑春花所说并未挂心，道：“你管它作甚，我要出去放牛羊了。”
“阿南，你不知昨日又出了一怪事。”郑春花正欲眉飞色舞，却见丈夫而去，便不再开口。
旁边有一桌盐贩听得入迷，忙问：“老板娘，出了下文？”
郑春花侧目望去，道：“前几日，吕家有女上吊身亡。昨日吕七便半夜出门，见到他女儿魂魄在山间飘荡，这回算是知道这怪声是他家女儿鬼魂作祟！今早有人上坡还看到半米之深的土坑，定是他家女儿来吓唬的。”
四人闻言，面面相觑，凡人肉眼凡胎怎能如此容易见鬼？还有那土坑，不正是黎吉凯拍出来的吗？
四人没想到昨晚的一趟夜行动，在村中掀起如此巨大的动静。
“老板娘，这样的怪声持续多久了？”时有寇霄然问郑春花。
“有三四天了。”郑春花见昨日五人只剩四人，不见翊圣，乐呵呵问他：“昨日那位小公子呢？昨夜带阿华睡觉也不见他人。”
木一连含糊而过：“阿兄有事先出去了。”
郑春花见盐贩离桌，赶去擦桌洗碗了，亦未没当回事。
众人回到土屋平房，见到翊圣已经回来，心中大喜过望，将昨日所见一一汇报。
木一连更加急切：“阿兄，若是此是大灾，是不是应当告知马上百姓！”
翊圣见他们面露急切，拍着木一连的肩膀道：“此事不假，稍安勿躁，待我细说！”
“早前修士界受天界之命，派一名老道士前来此地示相。老道士左手拿一只桃，右手拿一只梨，在大街上不停喊‘枣桃！’。”
“为什么当地人都没有逃走？”木一连心中困惑，他们四人不见此地有人知晓此事。
翊圣颔首，继续道：“众人皆当老道是一名傻子，见他疯疯癫癫既不卖枣又不卖桃，便不理睬他所说之事。此地流畅甚广的《摇摆歌》亦是预警当地百姓。”
黎吉凯又问：“翊圣哥哥，地震什么时候发生？”
木一连心道来此修行便是要干一场大事，救度苍生，未曾想翊圣开口回答：“今晚。”
众人脸色煞白，口中不约而同出声：
“什么呀？”
“啊——”
“啊——”
时有寇霄然指尖划过桌面，发生轻微声响，道：“预示如此含糊不清，凡夫俗子怕是听不懂从中明白深意吧！”
木一连心中亦作此想，抬眼望向翊圣。翊圣正用眼神扫过四人，语气仍然淡淡道：“那你们说如何告知？”
木一连忙回答：“这个简单，直接告诉他们要发生大灾，让他们赶快逃跑了。”
“我知道你们心中放不下，但如今此举已是最稳妥之法，能悟透的人自然便能悟透。”
木一连追问：“那领悟不了的人呢？是不是都得死？”
翊圣说罢，便闭目不语，木一连心中只觉翊圣太过冷心绝情，语气示弱：“阿兄，他们都会怎么样？”
翊圣无奈，道:“这便是业障，躲过是一劫，躲不过就是一难。”
木一连闻言，心中更加觉得翊圣绝情，愤怒道“不行，我要去告诉大家！”她正要夺门而出，只听翊圣严肃叫她名字：“木一连！”
木一连站定，听他淡然说道：“你大可出去一试。”
木一连浑身一震。
四人蹑手蹑脚掩门而出。
不同于白日不能随意在凡人面前使用法术。正值后半夜，无人瞧见。四人单足点地，几瞬间便飞身跃上几十米高的黄土高坡。
海喇都原山脉属于太统山，六盘山区。此地海拔平均高约2000多米，每年干旱缺水，紫外线直射。
飞奔数百米四处寻觅，寒风凛冽灌耳隆隆作响。
前面见一道悬坡，不能向前，众人立住了脚。天色黑咕隆咚，天地间只有那一轮高悬天幕的明月，照得大地亮堂堂，一片寂静。
一路寻来，时有土狗乱吠，而后又传来有几声家禽家畜乱叫，其他别无他物。
“什么都没有呀！”
木一连负身站定，举目四望，心中困惑。
她的话还未说完，黎吉凯侧目静听，出声打断：“先别说话，你们听！”
木一连赶忙止语，默不作声，只听天地之间又隐约传来“嚓、嚓、嚓”怪声。
众人蹙眉，不见一物，心中狐疑，惊起一身冷汗。
黎吉凯闭眸镇定精神用耳判断方位，忽然睁大双眸，大喝：“大胆妖怪，休得给小爷我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身！”
说罢，他抬手凝炁运于掌心，猛拍大地。顿时暴起一个半米深的土坑，沙土弥漫。
“嘶——”黎吉凯手中一阵刺痛。
众人皆作是想，认为是有妖怪作祟，凝神静待须臾，天地又隐约传来“嚓、嚓、嚓”声，却迟迟不见有妖物现身。
倒是站在离土坑最近的林清音，土坑因风扬得尘土四起，她还未来得及阻挡，皆扬在她身上。
此时迷了双眼眼泪直流，心中大怒，冷声怒咄：“胆敢出来，定要教它好看。”
木一连心内越是疑惑，唇角微动连念法诀，又单膝点地，右掌触地。
感触须臾，心中大惊。方才她通过手掌炁感，将感知贴入土壤层，感受到地底释放出阵阵巨大能量，如海水翻涌般一浪接一浪往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无有间断。
不敢妄下判断，木一连甚至怀疑自己感识出错，迅速飞身掠过土坡，攸然睁眸开启天眼向四面八方遥感，手掌则再次静心感受。
手眼感应，感应愈加强烈。
这时候她可以更加清楚看到并且感受，有来自地底的暗物能量呈震波状，无有间断地向四面八方翻涌而去。每次的“嚓、嚓、嚓”怪声，伴随而来必然是强大的震波。
震波纵横交广万顷土地，天眼所及之地皆作是状，木一连心中震撼。
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怅惘掠过她的心头，林清音见她神色不对，踱步走到她面前，忙问：“怎么了？”
“哎——”木一连不知所语言，慌张转身面对追来的三人。
“哎什么呀！叹什么气，到底怎么了！”林清音一听，心更急。
木一连颤抖收回双手，道:“我要与你们说，也说不清楚。你们都用开天眼感应，用手掌感受大地，一感便知。”
四人闻言照做。
“......这？”
林琴音瞪大双眸，拉着木一连反问。三人皆见大地内一股恐惧力量正在崩裂，与木一连所感相同无差，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一丝不祥之感。
木一连深吸一口气，道：“我刚才还以为感应出错，于是跑来另一片高坡再三确认，发现确实存在这一股巨大的能量在地底躁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觉得这里要出大事了！”
“莫非此地的妖魔邪祟即将出土，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林清音起身猜测。
“这不是妖怪。”寇霄然立于一旁，轻声反驳。
“那是什么？”木一连追问。
“这是地震的前兆。”寇霄然面色沉重。
“什么？”黎吉凯大吃一惊。
木一连出生岱岳岛，此岛位于浙江之南。因为此处从未出现过地震，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地震，蹙眉懵逼：“何为地震，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地震是一种自然灾难，长江三角地区稳定，很少发生地震。但我以前在书籍中看过关于地震类的知识。”寇霄然解释。
木一连回想今日所见异状，问：“‘井水本湛静无波，倏忽浑如墨汁，泥渣上浮。天晴日暖，碧空清净，忽见黑云如缕，蜿如长蛇，横亘空际，久而不散。犬畜怪吠，不肯回巢。’这些征兆便是地震的前兆？”
寇霄然点头。
黎吉凯噤若寒蝉:“如果是大地震，那就是一场浩劫。”
林清音问：“如何判断这是一场大地震？”
寇霄然摇头苦笑：“我也只是在书籍中看到。若是要预测灾难大小，以我们如今的修为根本无法丈量，甚至是什么时候会发生都不知道。”
浩劫如同妖物一般匍匐埋伏在大地的深处蓄势待发。今晚他们偶然嗅到灾难的恶臭轨迹，触碰到浩劫扑面伸来而来的狰狞魔爪。
几日以来此地异兆频发，几人早该发现，却浑然不知，迟迟拖到了现今，众人一时语塞。
沉默了半天，林清音迟疑开口：“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木一连望着夜幕精神恍惚，转身回道：“回去等翊圣阿兄回来问问看。”
再说此夜，有山庄一户姓吕的人家，夫妻俩半夜亦是被怪声吵醒，感到甚奇，半夜屏声静听。这几日他们每夜听到怪声，吕七便又被妻子荣氏教唆回来看看。
吕七只能披上棉袄，拎着风灯出来，拉开窑院门走上土山去查看，什么东西也没有。
空中只见月光很亮，吕七竖起耳朵，试图辨别这种声音的方位，隐隐约约时续又有声音传来。
“嚓、嚓、嚓。”
吕七心觉真是奇了怪，什么东西都找不到。
他试图判别这种声音的方位，但什么都没找到。吕七最后趴在地上，“嚓、嚓、嚓”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楚，最后确认是从山的内部发出来的。
吕七起身见到四条身影在土山间飞速飞跃，一时气结，吓得差点儿背过去。因为家里的三女儿不久前上吊死去，吕七以为女儿冤魂前来作祟讨债了。
吕七扎实的喊了一声“啊——鬼——”，仓皇飞逃回家。
木一连四人忧心忡忡，心中只有大灾一事，回去的路上听到有人喊鬼，未曾理睬。
木一连心道山间野外有游魂，此事在正常不过。
四人亦不知吕七说正是他们，回到土屋内，不见翊圣回来，四人再次倒头睡下。
--------
按《灌顶经》阿难问佛，若人命终，山野立坟，是人精魂在中否。佛言，若人生时，不造善，不为恶，无善受福，无恶受殃，是以精魂在塚塔中。
或在世大修福善，则生天受福，或生人间豪姓之家。若在世杀生欺人，则堕恶鬼畜生地狱，故不在塚塔中。
又魂不在者，骨未朽烂，尚有微灵。骨若糜烂，此灵即灭。
---------
翌日，翊圣还未回来，四人便出屋吃早饭。
坐于窑屋内，郑春花站在窑院门口与村里农妇聊完天，转身入屋。
一入屋便要与丈夫贺丰南说事：“听村里传着，这几天晚上的撕布怪声，又是有了下文了。”
贺丰南猴急吃早饭，对郑春花所说并未挂心，道：“你管它作甚，我要出去放牛羊了。”
“阿南，你不知昨日又出了一怪事。”郑春花正欲眉飞色舞，却见丈夫而去，便不再开口。
旁边有一桌盐贩听得入迷，忙问：“老板娘，出了下文？”
郑春花侧目望去，道：“前几日，吕家有女上吊身亡。昨日吕七便半夜出门，见到他女儿魂魄在山间飘荡，这回算是知道这怪声是他家女儿鬼魂作祟！今早有人上坡还看到半米之深的土坑，定是他家女儿来吓唬的。”
四人闻言，面面相觑，凡人肉眼凡胎怎能如此容易见鬼？还有那土坑，不正是黎吉凯拍出来的吗？
四人没想到昨晚的一趟夜行动，在村中掀起如此巨大的动静。
“老板娘，这样的怪声持续多久了？”时有寇霄然问郑春花。
“有三四天了。”郑春花见昨日五人只剩四人，不见翊圣，乐呵呵问他：“昨日那位小公子呢？昨夜带阿华睡觉也不见他人。”
木一连含糊而过：“阿兄有事先出去了。”
郑春花见盐贩离桌，赶去擦桌洗碗了，亦未没当回事。
众人回到土屋平房，见到翊圣已经回来，心中大喜过望，将昨日所见一一汇报。
木一连更加急切：“阿兄，若是此是大灾，是不是应当告知马上百姓！”
翊圣见他们面露急切，拍着木一连的肩膀道：“此事不假，稍安勿躁，待我细说！”
“早前修士界受天界之命，派一名老道士前来此地示相。老道士左手拿一只桃，右手拿一只梨，在大街上不停喊‘枣桃！’。”
“为什么当地人都没有逃走？”木一连心中困惑，他们四人不见此地有人知晓此事。
翊圣颔首，继续道：“众人皆当老道是一名傻子，见他疯疯癫癫既不卖枣又不卖桃，便不理睬他所说之事。此地流畅甚广的《摇摆歌》亦是预警当地百姓。”
黎吉凯又问：“翊圣哥哥，地震什么时候发生？”
木一连心道来此修行便是要干一场大事，救度苍生，未曾想翊圣开口回答：“今晚。”
众人脸色煞白，口中不约而同出声：
“什么呀？”
“啊——”
“啊——”
时有寇霄然指尖划过桌面，发生轻微声响，道：“预示如此含糊不清，凡夫俗子怕是听不懂从中明白深意吧！”
木一连心中亦作此想，抬眼望向翊圣。翊圣正用眼神扫过四人，语气仍然淡淡道：“那你们说如何告知？”
木一连忙回答：“这个简单，直接告诉他们要发生大灾，让他们赶快逃跑了。”
“我知道你们心中放不下，但如今此举已是最稳妥之法，能悟透的人自然便能悟透。”
木一连追问：“那领悟不了的人呢？是不是都得死？”
翊圣说罢，便闭目不语，木一连心中只觉翊圣太过冷心绝情，语气示弱：“阿兄，他们都会怎么样？”
翊圣无奈，道:“这便是业障，躲过是一劫，躲不过就是一难。”
木一连闻言，心中更加觉得翊圣绝情，愤怒道“不行，我要去告诉大家！”她正要夺门而出，只听翊圣严肃叫她名字：“木一连！”
木一连站定，听他淡然说道：“你大可出去一试。”
木一连浑身一震。